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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14部分阅读

    下去:“太后娘娘是这样说的,只是臣妾不知是谁居然有这么险恶的用心。那些话,皇上千万不要信了。”说着,用满怀着期望的目光望着皇上。

    险恶么?他的瑞珠可是已经死了,这又算什么,想到这,皇上心头不禁浮起了冷意,这宫里莫非当真是有人在为所欲为么?又触及到刘晴像小鹿一样紧张而又期待的眼神,想到方才自己的怀疑,皇上心头有些愧疚,忙笑道:“朕怎么会信,你也不要听进去那些话,流言而已,有一天总会消散的。今天好歹是你的封嫔日子,别置了气添了堵,倒辜负母后的一片好心了。”

    听了皇上这番宽慰,刘晴心里才真真正正的踏实了,他没有听信流言,没有疑自己,这个自己一直仰望着的男人,原来也可以像平常夫妻一般在受了委屈后可以给予安慰,原本心里的委屈倏尔不见了,只剩百般柔情在肺腑之间百转千回,柔肠寸寸化作满心柔情,无限温柔的神情望向皇上,口中答道:“臣妾明白,只要皇上不疑心臣妾,臣妾心中就没有任何怨言了。”

    皇上望着怀里的人,看她原本苍白的面容浮上了几分红润,在灯下朦胧的笑意又蕴着娇羞和深情,无比动人。原来自己一句话,竟可以对她有这般大的改变么,皇上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种满足感和自豪感,这是他的女人,为他而悲而喜,纵然是脱俗的姿色,却是臣服于他的女人。

    这样想着,心里一动,双手横托着将她抱进了里屋内殿,嘴上说着:“朕自然不会因为这等无稽之谈就疑心于你。你今天一定很疲惫,我们去歇息。”

    走过长乐未央的时候,皇上停了一下吩咐道:“告诉敬事房的人,今晚不用再来接刘嫔了。”

    长乐一怔,随着满不情愿的未央一起答应了,心里却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连皇后娘娘来都是后半夜被抬走了的,这次皇上是要为这刘嫔破例了么,哎,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能告诉皇上真相啊。

    内殿内是一室旖旎的,殿外是心情复杂的长乐,不知为什么,心内除了为皇后娘娘不平之外,还有一丝独属自己的,隐约嫉妒的心理。长乐意识到自己想法,不禁吓了一跳,又暗自提醒着自己,我在想什么,刘嫔是正经的娘娘,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未央看长乐发愣,过去轻轻拍了一下长乐肩膀问道:“你怎么了?看你神思恍惚着。”长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什么,在想宫里的那个流言罢了,也不知真假。”

    未央听了也撇撇嘴,“说起来还真是诡异,听说那乌鸦阵势可大了,遮天蔽日的……”

    后来未央说的什么长乐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忽然想到许久许久以前,瑞珠尚且待字闺中,未遇见太子时候,自己与她的那段对话:

    “长乐你待我真是好,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吧?”

    “小姐以后是要嫁人的,老爷说等小姐嫁人了我和未央也是可以许配人家的,哪能一辈子在一起呢。”

    “羞死了,小小年纪就想着嫁人。”复又仔细想了想,开口喜道:“我们到时候嫁同一个人不就行了么,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童言无忌,少女稚嫩的玩笑话,如今竟然在长乐心头缱绻不散,心里升起闷闷之情,辗转在五内久久不能消散。

    另一边的栖鸾殿内,秦谖在头还未入睡,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无比怅惘的感觉,无端的感觉到郁郁不欢,就坐起身来,唤如镜来倒水,待一杯温水入肚,心里的感觉还未褪去,问向起身倒水的如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如镜一面接过空了的茶盏一面道:“已经是戌时了,主子怎么还未睡着?还在想刘嫔的事么?”

    秦谖极力按压下心头的难受,说道:“兴许下午睡得过多了吧,晚上倒睡不着了,刘嫔也是可怜,现在宫里处处传着那样的流言,她今晚只怕是也睡不着了。”

    如镜随口应道:“可不是么,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是个没口德的,如今宫里到处都在说着这事。”

    秦谖笑笑:“恐怕不是没口德这么简单,这流言仅仅一下午就传了这么广,如今莫说宫内,怕是宫外都有人知晓了?”

    如镜奇道:“宫外?谁这么大胆子,宫闱之事哪能私自外传?”

    秦谖道:“人人都在传,哪能查得出源头去,他们怕什么。”心里却暗自想着,这次怕不是太监就是侍卫,侍卫的可能性最大,今天侍卫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太监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也来了永和宫,那些东西究竟是被谁带进来的,又是被谁带出去的?

    想着觉得精神乏了,就命如镜下去,自己又睡了过去。

    第六十五章 主仆生隙

    秦谖一觉睡的十分不安稳,夜里醒来多次,又朦胧睡去,如此反复折腾到鸡鸣时分,最后一梦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桃林,原本粉嫩的桃花却开出了片片殷红,在秦谖的眼底印出了狰狞的色彩。

    惊慌,恐惧,心悸,种种情绪,梦里面的秦谖在无边无际的桃树间奔跑着,大口喘着气,忽然觉得嗓子奇痒,于是又弯腰大声咳起嗽来。几乎将肺都要咳出来了,一面咳着,一面寻找着出口,脚下一滑,却跌倒了。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情节,秦谖只觉得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不要啊,这是梦么,一定是梦啊,快点醒来,不要再重复下去了。

    难道自己会死在梦里么,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死法?

    不,不会的,自己这副身体比以前的瑞珠好的太多,尤其少了哮喘病,况且这桃林,是没有柳絮的桃林。自己一定要醒过来。

    秦谖一下子挣扎醒了。

    醒来时候还觉得自己的肺如梦里一般咳得生疼。喉咙干的痛。

    沐荷,秦谖又闭了双眼,静静的缓着神,脑海里却带着满满恨意勾勒出了这一个名字。此生既然能够再有机会,一定与你不死不休。

    不知又过了多久,天隐约露了鱼肚白,如镜如花也醒来,进到房里看秦谖醒了,忙服侍秦谖起更衣洗漱,又梳起了发髻,才传来早膳没吃几口,长乐却来了栖鸾殿。

    秦谖看见长乐,倒吃了一惊,忙道:“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长乐眼睛周围有遮不住的疲色,看了眼一旁的如镜如花,向着秦谖道:“奴婢有事回禀贵人,贵人不知现在可否方便?”

    秦谖听了知道长乐一定有事,向如镜如花道:“我看永和宫外的丁香开的正好,趁着清晨你们去采两束来,放在宫里也好闻。”

    如镜如花乖巧的应声出去了。

    长乐看着如镜如花出了殿门,才转头对秦谖说道:“主子,你可要当心着皇上的心啊。”

    秦谖听这话来的奇怪,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大清早跑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长乐没有直接回答秦谖问题,反而看着秦谖反问道:“难道皇上的心变不是要紧事了吗?主子以前的心里可只惦记皇上一人。”

    秦谖听了更加奇怪,有些不悦道:“那时我心里只有他一人,因此没有提防别人的算计,落的如今这般下场,现在需要我计较的事情太多,不然便与皇上不能安稳。”

    长乐听了心中发急,问道:“主子便不能将一切告诉皇上吗?凭皇上做主,什么和嫔之流,一定不会纵容了去。主子若是不肯说,这么多貌美的娘娘,只怕皇上的心是要变了。”

    秦谖听长乐这样说,心里忽然一痛,嘴上却兀自逞强着:“我与他是要做一世的夫妻,中间无论有多少女人,于他于我都是云烟罢了,何况皇上至今不肯信和嫔是当年凶手,而我在心中也有许多疑惑,我要亲自去将当年真相查的水落石出,严惩真凶。”

    长乐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秦谖心意已定,自己是说不动她了,想了想还是劝道:“既然主子这么想,我也会全力帮助主子,只是,皇上那边,主子也一定要留意着,”长乐犹豫着,终于咬牙开口道:“昨天皇上留了刘嫔过夜,这是这几年以来的第一次,我怕皇上会……”

    秦谖听了这个消息,心痛更甚,只是表面还强装出沉稳淡定的模样:“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这么多,我心里自然会有打算,那刘嫔,哪能轻易便能俘去皇上的心,若是这样,我与他这夫妻,也是白做了。”

    长乐看到秦谖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有些失望,以前的皇后娘娘可是最看不得皇上去招寝别的妃子的,知道之后总是要闷闷不乐许久,如今却显得不是那么在意了,莫非如今娘娘心里不再在意皇上了么?想着,心里越发不快起来,口里赌气道:“我就知道我是瞎操心,既然主子什么都有打算,倒显得我多事,我这就下去了,不碍着主子忙事。”

    秦谖听了,知道长乐心里有结,自己心头却也闷闷着,恼长乐对自己的不理解,索性气道:“那便退下吧,以后这样的小事不要大早跑来告诉我了,惹人看见了都是事,如今你我身份,实在不宜交往过密。”

    长乐见秦谖如此说,只得郁郁不欢的退下了。出了永和宫,宫门口的如镜如花见长乐走了,忙携了刚摘得丁香花回了殿里,看秦谖只坐在那里一脸泱泱的模样,如镜一面寻着器皿装丁香,一面道:“主子早膳也没吃多少,怎么就坐在那里了,是不是有些凉了,我拿去小厨房再热热?”

    秦谖道:“你们拿去热热自己吃了吧,我没心情吃。”

    如镜如花看秦谖心情不好,心里觉得奇怪,莫非是与长乐姑姑发生了不愉快么,却没敢多问,也没去热,二人插了花,草草将剩余的饭菜用了一些,又收拾掉了。

    秦谖在殿里觉得越发闷了,看她们用了膳,便叫如花看着殿,自己带着如镜出门了。

    走出了永和宫,看早晨阳光洋溢着温暖和希望,轻拂着自己,心情也慢慢的好了一些,却不知往哪里去,本来想着去找刘晴,却想起方才长乐说的话,心里对刘晴隐隐有了一丝芥蒂之意,不愿再去,换了方向信步走去竟然是曲荷轩的方向。

    也罢,便去找和嫔吧,上次看她被猫扰所困,憔悴不少,这次要去好好看望一番,好歹她必须得活着,在自己了断一切之前,想着,脚步也不在漫无目的,坚定了不少。

    才走过竹林,却发觉前面有三两个人影,也在这小径上慢慢踱着步,也是和自己一般心里有事的人么,或者是心情闷闷要出来走走?只是不知道是谁。秦谖心里这样想着,加快脚步走了上去。

    原来是柳贵人,由两个侍女陪着,慢慢在这青石小道上踱着步,倒是惬意,秦谖看见是她,心里一动,口里已经唤道,“是柳姐姐么?慢一点。”

    第六十六章 遇柳贵人

    柳贵人听到声音,忙回过头,见是秦谖,也开心的笑道:“是你呀,这么大早,倒是也有兴致。”又看到秦谖脚步急,复道:“慢一些,仔细别跌到。”

    秦谖听了,收了步子,走得稳了稳,待走近了又笑道:“我就瞧着像是姐姐,怎么,姐姐也来这么僻远的地方,可是看这幽静?”

    柳贵人笑一笑,“我是看今日天好,便出来走走,顺路去瞧一位朋友。”

    秦谖闻言心一跳,下意识的看了看前方,那是通往曲荷轩的道路,口上却偏偏道:“是去瞧刘姐姐么,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刘姐姐怕是心情难得欢喜了。”

    柳贵人听了,面色也有些难过起来,“倒不是去看她,我想这几日风头不好,她是不愿见人的,等过了几日再去看她,帮她纾解心怀。”

    秦谖装作诧异道:“那不知姐姐现在是去看谁?”

    柳贵人轻轻避过这个问题,看着脚下的路,反问道:“还没问你呢,这离永和宫可是远的,你来做什么,我以为你们这些年纪轻的是不爱这样僻远的地方的。”

    秦谖听了不禁一笑:“年纪轻的?说的姐姐显老的样子,姐姐不过比妹妹大一两岁罢了,可还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呢。我呀,我是要去看新结交的一个娘娘。”秦谖倒是毫不避违。

    柳贵人倒是奇了,这前面过去不是只有一个曲荷轩么?附近余下的几个宫殿,除了一个思凡殿住了个这次新进宫的程常在以外,都是不住人的,平日也只有人看守着罢了,可听秦媛口里说的是娘娘。莫非还真是曲荷轩的和嫔?怎么会,她如何能识得和嫔?

    想到这里,一时倒拿捏不准了,口气试探的问道:“你说的可是曲荷轩的那位娘娘?”秦媛料定她会惊讶,却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坦然道:“是呀,姐姐也知道她啊,我正是要去看她。”

    柳贵人掩饰不住的吃了一惊:“你是如何认识她的?和嫔娘娘素来是不喜欢与人交往接触的。她怎么会允许别人进她的曲荷轩?”

    秦媛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柳贵人,口中仿佛不经意的问道:“我看和嫔娘娘是个很容易相与的人啊,怎么,姐姐莫非与她很熟?”

    柳贵人眼神黯淡了下去:“我与和嫔娘娘自然算不得熟的,不过是有心与她相交,可惜想来我是太愚笨了,讨不来和嫔娘娘欢喜。”

    秦媛听了心里倒是掠过一丝惊讶,又看柳贵人神情不像是作伪,语气装出迷惑:“姐姐太过自谦了,我觉得和嫔是个极好的人,就是不知为何是那般处境,但一定不会瞧不上姐姐。”

    柳贵人听了,只是笑笑,却不答话了。

    如镜在后面听了直咋舌,明明主子内心是极其讨厌和嫔的,如今却表现出与和嫔无比亲密的样子,语气里都是对和嫔的熟络喜悦之意。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什么,只是默默跟在秦媛身后。

    许是有人作伴的缘故,原本僻远的地方感觉也只一会功夫便到了,秦媛见柳贵人也停在曲荷轩门口,笑问了一句:“原来姐姐也是要去拜访和嫔娘娘啊,我才是愚钝,之前竟然没想到,今天可是巧了。”

    “可不是么。”柳贵人又是一笑,也不多说什么,便伸手去扣了曲荷轩的门,一会儿,玉琴来开门,见到二人,神色倒是有些惊讶,又转而笑道:“两位贵人可是一块来了?这倒是巧了,等我去给主子通传下。”

    一会儿,只见玉琴又出来了,欢喜道:“主子近日心情都不大好,我还担心主子不愿见客,如今听了是你们,倒是让进来了,你们快随我进去。”

    秦媛几人听了,便随玉琴进去了,刚进轩内,只听柳贵人关切的问道:“和嫔娘娘怎么心情不好呢,她身子一贯不好,一天可不要再郁郁寡欢了,当心累了身子。”

    玉琴面色有些无奈:“这倒是一言难尽,左右我家主子不比你们,是个没福气的。只怕换了谁,都难开心起来。不过最近总算也有一桩好事。”

    说着便进了殿内,许是受殿内气氛影响,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柳贵人本来还想问问那好事是什么,到底没有问出口,默默的跟着进了里殿。

    和嫔正在整理那摞摞的经书,看到秦媛和嫔进去,面色倒是欢快了些,“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柳贵人没有答话,看着那摞佛经,眉头蹙了蹙,开口道:“姐姐以后还是该多出去走走,佛经之类,到底不合适姐姐年纪。”

    和嫔一笑,“这个哪里有年龄之分,我是在找药师佛心咒,一会要去太后那里为她抄誊。”

    柳贵人听了,面上浮现惊喜之色,“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让姐姐去她那里了?”

    和嫔看她模样是真的为自己欢喜,笑意也暖了些,“是啊,她老人家日日要我过去,对我颇多照拂的。”

    秦媛看她们二人俱是一副欢喜模样,在心底冷笑一声,口里却带着热意:“看来太后娘娘很喜欢姐姐呀,真好,对了,前日听姐姐说起睡眠不宁,人也憔悴着,不知如今可是大好了?”

    和嫔听了这话,面色忽然古怪起来,不愿多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嗯,已经好全了,如今睡得很好。”

    柳贵人听到秦媛说和嫔睡得不好,心里一急,后来听说已经好了,才放下心来,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今日若不是恰好遇见了宜贵人,我竟不知宜贵人与姐姐原来相熟,倒是难得。只是瞒我瞒得紧。”

    和嫔还未答话,秦媛已经抢着说,“这自然是与和嫔姐姐的缘分,不然看姐姐一贯深居简出,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