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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13部分阅读

    自从赏花宴后都不得空与她相交,看她如今和刘晴关系倒好了,倒省了自己不少事。想着一脸温婉笑意的搀了柳贵人坐下,一面道:“上次赏花宴匆匆一唔,都不得机会与姐姐多说说话,还不知道姐姐是哪个宫的?”

    第五十九章 借势

    柳贵人自然没有怀疑秦谖用心,如实道:“我离得可远了,在梅林雀台那边的玉华宫,虽然远一点,好在也就我一个人,倒也自在。”

    秦谖听了,在脑海搜寻着记忆,口上道:“玉华宫?姐姐是一个人么,怎么也没个主位娘娘?”

    柳贵人神色颇哀的一笑:“以前是有个娘娘的,后来染病去了,也就剩了我一个。”

    秦谖仔细回忆了一下以前宫中众人,试图从脑海里找出这柳贵人口里的“娘娘”,却听刘晴在一旁笑道:“说那些个做什么,总归是远了些,倒是叫你来回跑。”

    柳贵人浅浅一笑:“左右在宫里也呆的无事,出来走走也好,不然可是要闷病了。”

    秦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玉华宫的是哪位娘娘,玉华宫她倒有几分印象,应该是自己去过的,可怎么也想不出是何年何月的事,愈想不出愈发苦恼,一时倒沉默了。

    只听那边薛茜桃重重的打了个呵欠,刘晴、柳妍如齐齐的望向她,薛茜桃看见,忙掩了嘴,羞赧的低下了头,道:“妹妹近日都没能休息好,让两位姐姐笑话了。”

    刘晴听了奇道:“说起来我看你今天气色也差,瞧你眼圈都发青了,以前倒没见你如何,怎么突然就休息不好了?”

    薛茜桃面色为难的低下了头,:“不提也罢,都是小时罢了。倒是姐姐,明天可是姐姐的大日子,姐姐可要好好休息着,明天才容光焕发,有当娘娘的样子。”

    刘晴听了越发奇怪,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若拿我当姐姐,就跟我说实话,究竟是什么事让你都没能好好休息?”

    秦谖听了二人这一问一答,心里猜到了几分薛茜桃的心思,不禁在心底冷笑一声,果然不是个省事的,嘴上却道:“是啊,既然大家都是姐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何况——”秦谖忽然掩嘴一笑:“你若真不想说,以后便只字不要提也罢了,既然妹妹话都到嘴边了,哪有再咽回去的理儿?”

    薛茜桃忽略了秦谖话里的嘲讽之意,终于把想说的吐了出来:“都怪妹妹愚笨,藏不住心思,让姐姐们跟着担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妹妹的植萁轩最近多了一批宫女太监,成日喧哗,教人睡不安稳。”

    刘晴忙道:“一些个宫女太监罢了,都是吓人,让他们去远些不就行了,你到底是个小主,难道还使不动他们?”

    薛茜桃听了眼圈红了红,低头道:“妹妹哪里使得动,那些人听说是,听说是湘嫔娘娘安排的。”声音越到后面越低了下去。

    刘晴听了这话心底更是疑惑:“湘嫔?她没事叫人去植萁轩去做什么?”

    薛茜桃看到刘晴还不明白,只得将话说明白了:“要怪只怪那日,姐姐她一时气不过当着众人面呵斥了张际岩公公,许是湘嫔娘娘听说后心里有气罢。”

    刘晴听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我还说那件事后没见湘嫔来找我理论什么,以为她是知道礼数周全的,不想却反而为难起了你们。”说着目光又投向秦谖,道:“你呢,她可有再为难你什么?”

    秦谖摇摇头,道:“我毕竟在永和宫,在梁贵妃眼皮下,她的小动作还动不了我,倒是辛苦了茜竹妹妹。只是姐姐封嫔礼在即,实在不便多惹事端,恐怕还要委屈茜桃妹妹再忍耐几天了。”

    薛茜桃听了心里暗恨,口上却只能说道:“秦姐姐说的是,我的事终归都是小事,刘姐姐明日的事情才最重要。别因为这个破坏了心情。”

    刘晴摇摇头:“我若不知道便罢了,可如今我既然知道了,若是不帮妹妹做主,这姐姐可不是白当了?何况,凭她湘嫔,还不够影响到我封嫔礼的资格。”刘晴说到后一句口气已经很重了,其实她以前和湘嫔相处倒好,起码表面颇为和睦,只是自从湘嫔罚跪了秦谖后,刘晴心里便对湘嫔十分不满,今天听了薛茜桃所说,心里愈发恼怒湘嫔了。一面说着,一面便拉着薛茜桃就要出门,一副立即要去主殿找湘嫔理论的模样。

    秦谖见了,忙起来急急的拉住了,说道:“姐姐先不急,咱们就算要去也先商量好法子,她毕竟是麒趾宫主位娘娘,若姐姐就这样去了,旁人听到传了出去难免说姐姐轻狂,湘嫔可以不顾及,却不能不顾及宫里其他人的是非口舌。”

    刘晴听了这话,想想确实不妥,又放下拉着薛茜桃的手,重新坐下了,说道:“你说的有理,我的确太急躁了,到了宫里还改不了这性子,幸亏你拦着我,那依你看,我们该如何去说?”

    薛茜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掩饰着对秦谖的恼意,她本来专门选在今天提起这事,便是认准刘晴的急躁脾气,偏又是个看重姐妹情谊的,一定会为了自己去找湘嫔理论,正值她的封嫔礼在即,多少眼睛巴巴的望着她,这事若是传出去,一定会对刘晴声誉有影响,就算太后再抬举她,皇上也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狂狷的。不想,本来事情和自己所想无差,偏偏多了个碍事的秦谖。

    秦谖没注意到薛茜桃的异样,专心的帮刘晴想着,慢慢说道:“茜竹姐姐不是正巴结着梁贵妃么,咱们不如,就拿梁贵妃作势?”说着又想了想,语气越发肯定着:“这件事妹妹去做就好,不用姐姐出面,我便拿梁贵妃来压她,想来她不会有这胆子还会继续为难茜桃了。”

    刘晴听了还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可以么?我怕她又会苛责你,我同你一起去。”

    秦谖忙制止了,一面说着:“姐姐看着便是了,妹妹有分寸。”一面喝尽了杯里的茶,放下杯子出门去了。

    秦谖到了麒趾宫主殿,正好看到张际岩在门口,便让他进去通传了,张际岩看见秦谖从刘晴长信殿那边过来,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忙进去回禀了,不多时又出来领秦谖进去。

    湘嫔用了膳后闲来无事,正在房里练习宫廷刺绣,见秦谖进来了,规规矩矩的给自己行礼,懒懒的应了声,眼却不抬,依然继续看向手里的活计,可是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秦谖么?听说是从长信殿来,找自己是为了何事?

    (今天更新晚了,实在抱歉。近期事情比较多,但会努力保证更新。)

    第六十章 引火

    秦谖没有错过湘嫔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看到湘嫔颤抖的手,心里不禁嗤笑一声,暗自揣度着,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倒是能逞表面威风,表面却恭顺无比道:“娘娘好兴致,还能坐下刺绣,想来一定心灵手巧,不像臣妾这般愚笨的,什么都做不好。”

    湘嫔无意听这恭维话,冷冷回过去:“本宫猜想宜贵人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莫非是对那日的责罚心里不服,想借着长信殿那边的人来本宫这里耍威风?”

    秦谖听到湘嫔主动提起那天的事,眼里掠过一丝阴翳,很快一闪而过了,面上依旧无比和顺:“臣妾惶恐,那日是臣妾冲撞娘娘在先,理应受罚,也算给臣妾长点教训,心里哪敢不服,臣妾这次来是梁贵妃娘娘吩咐的。”

    湘嫔听到前面的话,又看秦谖态度谦卑,面色稍稍和缓了些,又听秦谖的最后一句,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慌张起来,在秦谖面前还是竭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哦?不知贵妃娘娘有何谕示?”

    秦谖看出了她的慌张,故意慢慢的一字一句道:“其实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梁贵妃说湘嫔娘娘贵为嫔位,应以和睦姐妹为己任,无论何时都莫要忘了自己身份。”

    湘嫔听了这话,以为是秦谖向梁贵妃挑拨,定神看向秦谖,反问道:“贵妃娘娘是这样交待的?那可真真奇怪了,本宫何时做出过有违宫中姐妹和睦的事情来?妹妹可知道贵妃娘娘何出此言?”话到最后,已然凌厉了几分。

    秦谖略低了低头,乖巧道:“妹妹也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何要我这般说,只是这几日良贵人来永和宫来的颇勤,这次也是妹妹出门要来麒趾宫路上,刚好碰到梁贵妃和良贵人在花园赏花,梁贵妃叫住我,叫我给娘娘您带这句话。”

    湘嫔听到是薛茜竹,心悬了几分,忙问道:“你是说,梁贵妃是在良贵人面前说的这句话?你可知良贵人这几日来与梁贵妃说了什么?”说完也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又笑一笑掩饰道:“本宫是觉得奇怪,这良贵人好好地去永和宫做什么?”

    秦谖知道湘嫔在害怕什么,还是一副无辜的神情:“这妹妹就不知道了。妹妹自己心里也觉得奇怪,今日去长信殿见了刘姐姐,就特地来传话了。”

    湘嫔听了,又看秦谖表情实在不像是记恨自己的,也没有流露出一分嘲讽之意,再想到薛茜竹,心里认定是薛茜竹去想梁贵妃告状挑拨无疑,对秦谖的话已然全信了,又看秦谖对自己恭敬有加,心里也生了愧意,温和道:“本宫知道了,有劳你了,无事的话便回去吧,本宫不留你了,梁贵妃再问起只说本宫知道了贵妃意思便好。”

    秦谖看湘嫔神情,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行了礼便退出去了,在自己出来后,就听见张公公被叫了进去,了然一笑,复又回到长信殿。

    到了长信殿,见柳贵人已经走了,只剩刘晴与薛茜桃说笑着,见秦谖回来,刘晴忙问道:“如何?她可有为难你?”

    秦谖笑道:“我可把梁贵妃的招牌打了出去,她哪敢为难我,估计现在已经吩咐了人去把茜桃妹妹住处的那些人唤来了。今后一定不敢再有这样的动作。”

    刘晴奇道:“当真么?她怎么就轻易信了?就算信了,岂不是会以为你从中作梗,恨了你?”

    秦谖看了一眼薛茜桃,慢慢道:“无故的说她自然不会信,可我把良贵人提了出来,借着良贵人巴结梁贵妃的事向湘嫔施压,她现在哪里会恨我,只怕恨着良贵人呢。”有意无意间,以前的姐姐称谓省了去,像是在划清分界。

    刘晴听了,虽然方才说话是狠了,可心里到底对薛茜竹念着旧日之谊,听秦谖这般说了,不禁闷闷的减了几分开心之色。

    秦谖明白刘晴的心思,正色道:“姐姐既然已经将她不再认作同路之人,就万万不可心存善念,无论是今日还是以后,为了我们自己是需要牺牲一些别人的利益。”

    刘晴低低的应了一声,也知道秦谖所言不差,牵起几分笑容道:“入宫前太后娘娘曾经对我嘱咐过很多,如今想来竟都未能做到,幸亏有你在旁边提点着,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薛茜桃看在眼里,不仅今天的计划被秦谖破坏了,还将火引到自己姐姐身上,虽然她对薛茜竹没有存着好心,但就目前来讲,她与薛茜竹还是一损俱损的,幸好湘嫔是个蠢得,倒不足为虑。心里虽然暗暗不豫,脸上笑容看起来却由衷的很:“秦姐姐说得好,这事我与姐姐也不会提,倒是真的要感谢秦姐姐,我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了,那我这就回去了,好好午寝补眠,明日才有精神看姐姐正式做娘娘。”

    刘晴听了,看也快到了午膳时分,便不留她,秦谖也一道告辞了,要与薛茜桃一起回去。刘晴虽然有些不愿,但因为明日事多,自己还没准备着,便都应了,送秦谖二人出去了。

    薛茜桃与秦谖一道走出了麒趾宫,一改往常的巧笑嫣然,神情冷淡的貌似无意的忽然问向秦谖:“明日就是刘姐姐的封嫔大喜,你心里当真没有一丝嫉妒么?今天所做所言处处为刘姐姐着想,真是叫我感动。”

    秦谖看了一眼薛茜桃,忽然笑了,“我拿什么去嫉妒?不过是个贵人身份罢了,你说呢,薛答应?对于真正的姐妹,我会永远的去袒护,相反,若是知道有人打着姐妹情深的名号却做一些伤情分的勾当,也必定万万容不得的。”

    薛茜桃听了这话,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和气愤神情,语气一如平常:“秦姐姐说的真真是好,妹妹受教了。”

    秦谖看她这幅模样,心里生出一丝厌恶,反问道:“恐怕良贵人还不知道你今日来长信殿的一番话吧?不知她若听见,会作何感想?”

    薛茜桃竟然浅浅的笑了一声:“秦姐姐真是糊涂,若姐姐真不知道的话,今日怎么会不随我一起来祝贺刘姐姐呢?”

    秦谖听了这话一愣,万万没想到薛茜桃今日这离间之举竟是薛茜竹知晓了的,这又是什么用意?还要再说什么,薛茜桃却不给秦谖发问的机会,刚好借着走到岔路口的机会,和秦谖道了别,施施然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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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鸦群

    秦谖看着薛茜桃背影,也隐隐觉得事情确实蹊跷,如果薛茜竹确实不知情,今日理应和薛茜桃姐妹一起来才是,按她的性子,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不会这么快和刘晴划清界限才对,今天这种日子一定是会来恭贺的,一面是刘晴,一面是梁贵妃,两面讨好才是。她为什么会默许了薛茜桃的离间行为?秦谖揣测着,薛茜竹心里一定有更好的打算。

    可是秦谖怎么想也想不通其中关窍,看来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不会影响到自己,也不要妨害了刘晴,想着秦谖也只得携着如镜如花回宫去了。

    四月初七,这个对刘晴来说无比重要的日子便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中来临了,这是刘晴迈入宫中的第一次晋封。太后的抬举,皇上的看重,再加上本来就是个姿容秀美的,让刘晴在宫里的风光,一时竟无人能匹。

    刘晴永远记得那一日,楠宫的教习嬷嬷早早的来到长信殿,和颜悦色的将嫔位的规矩一一讲给刘晴,接着是繁复妆容和服饰打扮,梁贵妃身边的女官良辰也都提前来准备接应自己,最后是太后身边的杜若姑姑来麒趾宫宣读了太后的懿旨:“秉太后诏:贵人刘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于宫尽事,克尽敬慎,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椒庭之礼教维娴,实能赞襄内政,今应即立为嫔位,以示褒。”然后皇上身边的女官长乐也宣读了一份内容相似的圣旨。

    自己在众人的恭喜声中跪接了两份旨意,又在宫人的陪同下到了永和宫,等刘晴到永和宫的时候,宫里众嫔妃已经齐聚了。梁贵妃代主持自己的仪式。再一次跪接了太后懿旨、皇上圣旨后,便在底下人艳羡的眼光中,在良辰姑姑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梁贵妃,准备接受金册。

    接下来那一幕是自己永生永世无法忘怀的,也是那一日宫中众位嫔妃难以忘怀的,天空中忽然黑压压的飞来一群乌鸦,一时竟遮天蔽日,景象无比诡异,身边的宫人叫唤着散了,自己在惶恐中堪堪跌倒。在场众人何时看到过这种场景,原本肃穆的气氛一下子混乱了,连梁贵妃脸上都是真真切切的恐慌,无人顾及到那正走到一半准备接受金册的刘晴。

    半晌,等鸦群过去,永和宫已经混乱不堪,地上都是乌鸦留下的粪便和掉落的羽毛,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仿佛耻辱一般深深的印进了刘晴的心里,也永久的在刘晴心里蒙上了阴影。

    身上的宝蓝色镶金边绣连理海棠的身居嫔位的正式礼服已经沾上了斑驳的鸟粪,容饰皆乱,其他人也都自顾不暇,只是吩咐身边宫婢擦拭着自己华贵的衣裳,依旧没有人理会刘晴。场面继续失控着,封嫔仪式是进行不下去了。

    梁贵妃迅速从惊慌中恢复了镇定,主持着大局,一面吩咐王恩去叫宫里的侍卫和小太监来清理现场,一面让良辰美景分别去通知了皇上太后。

    刘晴一人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尴尬极了,身边的宫人早就哄散了,陷入了如孤立无援的境地,忽然感觉手心传来一阵暖意,是一只柔软的手,仿佛是溺水的人忽然望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刘晴急忙回头,是秦谖。

    “姐姐不必惊慌,不过是一阵鸦群罢了,只是这大礼只怕是要延期,姐姐先随我去栖鸾殿换一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