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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17部分阅读

    越发觉得伍氏是个妙人了!她这平素不显山,不露水的三嫂,却原来也是个伶俐人!

    不多时,便有丫鬟在门外回报,说是大姑娘和四姑娘来了。

    谢文珠便一脸期盼的看向了门口处,待得帘子一撩,她对上若兰如描画的脸时,当即便怔在了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似是回到了十几年前,只那张脸却是大红盖头揭起时的欲语还羞!

    “若兰(若芳)见过姑母。”

    若兰和若芳同时上前行礼。

    “都免了!”

    谢文珠敛下心神,对屈膝在前的两个侄女和声道。待得她二人站定,低垂了眉眼往那一站时,谢文珠暗暗的叹了口气,明知故问的道:“你们从哪里过来?”

    若兰和若芳都同时僵了僵。

    不多时,若兰屈膝一福,轻声道:“回姑母的话,我们从祠堂里过来。”

    若芳脸色涨红,狠狠的瞪了若兰一眼。

    屋子里静了半响,伍氏若有所思的看向垂眸不语的谢文珠,稍倾,又悄然的打量了番身前各有殊色的姐妹二人,然后,唇角嚼了抹了然的笑,垂了眉眼不再出声。

    张妈妈有心说几句,却是几番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床榻上的司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叫声。

    良久。

    “你们祖父在世时,最是个讲规矩的,他老人家常说,治家如治国,治国讲究的是方法、谋略和智慧;治家则讲究的是耐心、细心和宽心。一家人,长幼尊卑有序的话,便断了乱家的源头。”

    谢文珠的声音不高不低,不骄不躁,温温婉婉如同冬日午后的骄阳,暖暖的淌过在场众人的心房。

    若兰眉眼轻垂,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而若芳,虽则同样轻垂了脸,但眉宇间隐约可见的情绪却是让人一目了然。

    谢文珠将二人表情尽收眼底,笑了笑,轻声道:“好了,你们都是聪明懂事的孩子,有些道理不用我说,也明白。”她抬手招了二人上前,各执了一人手道:“过几日,我那里办赏花会,你们一起来!”

    若芳飞快的抬起头看了谢文珠,“姑姑,我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谢文珠笑盈盈道:“你们才回京都,肯定没什么好朋友,我告诉你们啊,赏花游园什么的,最是好交朋友的时候,因为那天各家的小娘子都要来。”

    若芳顿时便扬起了笑脸。

    若兰想了想,看了谢文珠道:“姑姑,姐妹们都去吗?”

    谢文珠眸光一亮,看了若兰道:“你二妹妹她不去。”

    “二妹妹不去?”若兰似懂非懂的看了谢文珠,待看到谢文珠眼眸深处的一抹笑意时,脸上生直一抹涩然,垂了眼睫道:“那真是可惜了,二妹妹是个活泼的性子。”

    60疑窦

    这是二房的姑娘第一次在京都出门应酬,且去的又是江夏候府这样显赫的世家,谢府上至当家太太柳氏,下至各房姑娘屋里侍候的妈妈,丫鬟,无不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大到姑娘那一日的发饰衣着,小到揣手里的帕子都精心又精心的准备着。

    “大姑娘这是第一回出门,大太太说时间上有些匆忙,只来得及订制这两身衣裳,便是那日要佩戴的首饰什么的一时间也来不及去锦记订了,让姑娘在二姑娘这些首饰里先挑些将就些着用用,待姑娘回来,她便带了姑娘去锦记挑。”

    回话的是已经被抬为姨娘的银珠,现如今二房内院的事都是她与张妈妈一同打理。虽然,张妈妈百般不愿,可奈何司氏她身子不中用,便是姨娘掌家不合理,可也没的叫个奴才掌家的道理!

    若兰唇角含笑,目光落在站在银珠身边的黄莺身上,黄莺和画眉分别是大太太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虽说大太太让她在谢若琳这里选首饰有几分轻慢的意思,但却又使了自己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来……若兰唇角的笑意浓了几分,自家这大伯母可当真是个有趣的人!

    “黄莺姐姐替我谢谢大伯母。”若兰起身将将黄莺捧着的首饰盒子盖上,推了回去,柔声道:“衣裳我收下了,至于这首饰,黄莺姐姐替我回一声大伯母,往常在平榆,四时八节的太太也有订做的,我这还有几件不错的,便不用二妹妹的了。”

    留下新制的衣裳,却推了二姑娘的首饰!黄莺挑了挑眉梢,脸上笑容不减,温温糯糯的说道:“即是这般,那奴婢便去回了大太太。”

    若兰便起身,说了几句“辛苦姐姐”的话,将黄莺送出了门。

    银珠跟在后面一起相送,待得黄莺走远了,银珠轻垂了眉眼,对若兰道:“大姑娘,大太太送来的那两身衣裳,你打算穿哪身?”

    柳氏送来的两身衣裳,一身是桃红绣金花卉纹样镶边月白小团花绸面圆领对襟褂子,下配青绿撒花缎面蔽膝嫩黄花色圆点纹样缎子马面裙;另一身则是杏黄撒花镶边青绿月季暗花绸面褙子,下配绯红纹绣金缎面蔽膝马面裙。两身衣裳都是极尽华丽,不可谓不用心思。

    若兰挑了挑嘴角,撩了眼一侧的银珠轻声道:“姨娘觉得我穿哪身好看?”

    银珠飞快的抬头睃了若兰一眼,待对上若兰兴味的目光时,她目光略略一滞,稍倾却是扯起一抹笑,柔声道:“姑娘人长得好看,自是穿什么都好看。”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若兰脸上的笑便淡了几分,挑了眼小心打量她的银珠一眼,转身便朝屋里走。

    银珠原地站了片刻,稍倾一咬牙,抬脚朝前面走得不紧不慢的若兰追了上去。

    “姨娘还有事?”若兰待得银珠追了上来,笑了问道。

    银珠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之色,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来,她陪了笑装做自然的道:“奴婢想了想,还是觉得那身衣裳虽则都好看,但却不适合姑娘。”

    “哦?”若兰侧目看向银珠,笑道:“姨娘不是说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嘛?”

    银珠脸上绽起一抹绯红,垂眸道:“姑娘自是穿什么都好看的,只这衣裳不仅要穿得好看,还要穿得合适不是?”

    “这话怎么说?”

    若兰笑盈盈的看了眼银珠,好在这时两人已经进了屋子,若兰让锦儿上了杯茶与银珠,又示意她坐下说话。

    银珠推辞了几句,最后半搭了屁股坐在若兰身边的绣墩上,目光挑了眼那两身衣裳,又看了看若兰,方轻声道:“江夏候夫人设宴,宴请的自是京都世交,贵人们家的小娘子,穿戴用度讲究的便是个富贵喜气,大太太备下的这两身衣裳也是想着能让姑娘与小娘子们相处愉快。只不过……”

    银珠的话顿在那“只不过”三字上。

    若兰笑了笑,没有按银珠的意思接了话往下问,只是笑盈盈的看了银珠,等着她往下说。

    银珠暗暗的叹了一声气。想着自己打听来的那些事,再看着眼前温温婉婉的小娘子,唇角不由得便起了一抹苦笑。但很快,心又定了定。

    虽说太太已然成了眼下这般,对她造不成多大危险。但太太膝下有二房唯一的嫡出,还有两个姑娘,她便算是拼尽一切,如愿生下个儿子,上头有这三人压着,也别想能有个什么好!可若是能与大姑娘结盟那便不一样了!

    大姑娘是嫡出,且又到了谈亲论嫁的时候,若是她能相助大姑娘得一门好亲事,凭大姑娘的手段和聪慧,还愁她拿捏不住大姑爷?到时候,她或是她膝下的儿女,有了大姑娘这个嫡姐的护佑,还怕什么!

    主意拿定,银珠话说得便利索了许多,“只不过,这江夏候夫人设宴,明里是请了世交相好的夫人们游园赏花,实则却是为江夏候世子相看。”

    若兰再次挑了挑眉头,看向银珠的目光多了几分热度。

    银珠知道这是大姑娘接受了她的投诚,当下勇气培增,啜了口茶,理了理思绪,缓缓说道:“这古往今来,男婚女嫁讲究的便是门当户对,姑娘是聪明人,想来自是明白奴婢的这一番良言苦心。”

    若兰当然明白,银珠这是告诉她,以谢府今日的门弟想要攀上江夏候府的世子,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既是如此,她便也没必要刻意穿戴上那一身为相看而准备的衣裳,以免落在有心人眼里,平白让人笑话不说还看轻了去。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银珠的这取舍,若兰自是明白无误。放了手里的茶盏,她微抬了脸,上下打量银珠一番后,轻声道:“姨娘身子也太单薄了些,我还盼着姨娘能早些替我添个弟弟呢!”话落,回头对锦儿道:“你将我妆匣下的东西取了给姨娘,让姨娘好生补一补,早些替父亲开枝散叶。”

    锦儿应了声是,转身去了内室,没多时取了个豆绿色绣荷花的荷包递给了银珠。

    “姨娘,这是我姑娘一早就替你备下的。”

    银珠犹疑的接了荷包,睃了一眼,人当即便怔在了那,翕了嘴看向若兰,“姑娘,这是……”

    若兰笑了笑,轻声道:“姨娘掌这一家子人和事,又要照顾父亲的生活起居,很是不易,这是我作小辈的一点心意,万望姨娘莫要推辞。”

    银珠将手里的荷包攥得紧紧的,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安慰,庆幸自己押对了宝,不想这大姑娘不但手段历害,这出手也大方!她适才瞄的那一眼,可是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少说这荷包里也有个二千两啊!这内院的女人手里有了银子,还怕办不成事?!

    银珠脸上的笑意愈盛,谢了若兰后,又聊了几句,便不再耽搁,起身告辞。

    若兰将她送到门边,便不再往外送。

    “姑娘,那可是二千两啊!”锦儿心疼的看了若兰,一脸愤愤的道:“还不知道她值不值这个价呢!”

    若兰挑了一脸肉疼的锦儿,没好气的道:“没出息的东西,区区二千两就把你给心疼成这样?若是银珠能一举得子,别说一个二千两,便是二个,三个,姑娘我也舍得。”

    “为什么?”锦儿一脸不解的看了若兰,“她生了儿子只有她的好处,哪有我们的好处!”

    “怎么就没有我们的好处?”若兰挑了眼锦儿,淡淡一笑道:“你以为那位最大的倚仗是什么?”顿了顿,冷冷一笑道:“不就是有个嫡子吗?只要将她最大的希望予以毁灭,她这一生所剩的也就只有痛苦了!”

    锦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好了,她那边现如今翻不出什么花样!”若兰笑了笑,想起床榻上已然失禁的司氏,心头松了口气,对锦儿道:“你去看看,大伯母给四姑娘准备了什么衣裳。”

    “是,姑娘。”

    锦儿退了下去,若兰又坐了会儿,起身去了三房的竹涛阁。

    伍氏对若兰的到来到不觉得很奇怪,只是见她一人,不由狐疑的道:“怎么没个丫鬟陪着,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摔着了怎么好。”

    若兰接了大丫鬟四喜奉上的茶,捧在手里暖了暖掌心,才抬了脸,笑呵呵的看了伍氏道:“原没打算过来,不想走着走着,就走到三婶婶这里来了。”

    伍氏便笑了道:“那身边也得有个人侍候着。”

    若兰点了点头,抬头张望了一番,对伍氏道:“四弟呢?怎么没看到他。”

    “今天你三叔休沐,带他出去了。”伍氏端了手里的茶盏,看了若兰道:“你找他有事?”

    若兰笑了笑,轻声道:“我想跟他说声谢呢,那天晚上要不是他送来的狐裘,我可就要冻得惨了。”

    伍氏闻言看着若兰的目光闪了闪,稍倾笑了道:“那个混小子,我还说我那狐裘怎的还没上身便沾了灰,却原来是他拿去做好人了。”

    若兰眼见伍氏自始自终脸上笑意不减,心里便渐渐安定下来,想来,那晚的事情,伍氏是知晓的。只,伍氏却为何默认了谢景辉对她的亲近?

    61八卦男(二更)

    “说起来,你四弟那个混小子,可真是个能惹祸的!”

    伍氏让小丫鬟将屋里的炭盆拢了拢,又新添了点银丝炭进去,不多时已经有点冷意的屋子再进暖融融的。

    若兰笑盈盈的看了伍氏,轻声道:“男孩子总是调皮些,我瞧着四弟人聪明,又机智还有颗仁善的心,往后定是个有大出息的。”

    伍氏呵呵笑了,将手里的暖炉递给四喜,“去换些炭子,握在手里也不见暖和了。”

    四喜接了退了下去,使了个眼色将屋里侍候的丫鬟都带了出去。

    若兰眉头一挑,瞧这情势,竟是三婶婶有什么要紧话要与自己说!

    “你还记得吗?”伍氏看了若兰说道:“那天你们回府恰巧赶上辉哥儿的小表弟办满月酒,我带着你四弟回去吃酒了。”

    若兰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只这跟伍氏要跟她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伍氏见若兰眉宇间满是疑惑,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哥哥在羽林卫任职,虽说只是个同知,但好在各位同僚很是给面子,那日来的客人也有几家是京都城的世家。”

    若兰笑了看向伍氏,等着伍氏将话往下说,这位三婶婶可不是个爱显摆的主,今儿突然跟她说起这番事,定是有其深意。

    “那天安平伯府上的五少奶奶,越国公府三房的胡四奶奶也带了孩子去。”伍氏啜了口茶,轻轻的叹了口气,柔声道:“虽说去的都是旁枝,但怎么说也算是世家,我嫂子自是百般小心的招待,可你四弟那混小子竟将人家五少奶奶的哥儿给揍了。”

    若兰在听到伍氏说到“越国公府”四字时,心头就紧了紧!脑子也飞快的转了起来,此刻听了伍氏说谢景辉将安平伯府上的人给打了,不由便唬了一跳,连忙道:“小孩子在一起玩,吵个嘴,推搡几下也是正常的,想来那五少奶奶出身名门也是个讲道理的。”

    伍氏看她一脸紧张,便笑了道:“安平伯府的五爷,李珍是庶出,这五少奶奶也是庶出,虽是出身名门,却最是个拔尖要强的,又最是宝贝这个儿子,如今被辉哥儿给打了,哪里肯善罢干休!”

    若兰脸上的眉头便拧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了伍氏,似是在说,那可如何是好!

    伍氏笑了笑,柔声道:“便在我嫂子万分为难之时,胡四奶奶出来了说了几句好话,才将那李五少奶奶给压了下去。”

    若兰吁了口气,笑了道:“还好舅母人缘好,关健时候有人肯帮着说几句话。”

    伍氏撩了眼若兰,呵呵笑了道:“那胡四爷与你四弟的舅舅同在羽林卫当差,这胡四爷虽只是越国公府的旁枝,但越国公小公子却是与这位胡四爷很是要好,当年还是他出面在越国公面前替这位胡四爷求的项,胡四爷才进了羽林卫。”

    若兰这会子是完全可以肯定,伍氏这番拐弯抹角的将当日的事说与自己知晓,定是与那胡四奶奶有关,说不得那胡四奶奶在伍氏面前提起过自己都未曾可知!这般一想,心头对胡瀚阳便很是不满。

    你说你胡大公子是个男人,又不是个女人,怎么就那么爱八卦呢?便算是你要八卦,你要八卦的也该是谢若芳啊……等等!若兰霍然一醒,许是那胡瀚阳真的是将若芳的事说了与那胡四爷听,胡四爷又说与自家媳妇听,然后……若兰目光灼灼的看向伍氏。

    “胡四奶奶那日帮着说了几句话,李五少奶奶很是不愤,没留多久就回去了。然后,胡四奶奶又与我说了会子闲话。”伍氏笑吟吟的看了若兰,话声一顿后,眨了眨眼道:“你可知道那胡四奶奶与我说了什么?”

    若兰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道:“若兰不知。”

    伍氏挑了挑唇角,笑了道:“胡四奶奶说,知道谢府大姑娘亲母早丧,不知道订亲了没,若是没订亲,她到是想保个媒!赚个媒人红包。”

    “哐当”一声,若兰手里的茶盏落在身侧小几上,茶水溅了一桌子,她也浑然不觉,只是像被雷劈了一样,盯了伍氏看,半响,张了嘴,干巴巴的道:“这……这是从何说起的话。”

    伍氏抿嘴一笑,轻声道:“我也觉得奇怪啊!虽说往年你也曾回过京都小住,可跟胡四奶奶并没什么往来,怎么好端端的胡四奶奶就说起做媒的事了!”

    若兰只觉得一颗心一半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另一半,又像是被搁在冰里冻,冷热交替间,她只觉得脑门子上一抽一抽的,根本就转不过弯来。

    伍氏小心的打量了这位大侄女的神情。最初她听到胡四奶奶的话,是不是也像若兰这样?嘴巴能吞下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