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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骄子第1部分阅读

    作品:天之骄子

    作者:岳青

    男主角:秦朗日

    女主角:严水练

    内容简介:

    如果说,这世上真有所谓的“天之骄子”,那他绝对当之无愧──他不但是含著金汤匙出生,家境富裕到令人垂涎三尺;外表更是俊美、英挺,是整个家族里最受到宠爱的唯一继承人;更别说,他那天赋异秉的音乐造诣,简直被盛赞有加,就连出国比赛,都能傲视国际……唉!所有好康的,大概都被他独享了。

    只不过有一点很令人纳闷,不是说:学琴的孩子不会变坏吗?

    那他为何心肠坏到不行,没同情心无妨,没同理心亦没什么大不了,但残忍得欺负人,那会不会太超过?

    可因为他的背景太强势,以致被他压榨的人通常都是敢怒不敢言,才会造就他那不可一世的鸭霸心态!

    而他在年少时期曾经做出一件“令人发指”的坏事,更是常令他有点后悔,所以一当他遇到当年那个她,他的心竟然变柔软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对她……

    正文

    序幕他,是一个天之骄子──一个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

    但是要说明他是一个如何的天之骄子之前,得先说明一下他出生的那个“秦家”──“秦家”就是现今排名台湾第一大企业“秦天集团”的创办者。

    从开创的第一代、扩张的第二代,轮替到现在创新的第三代,秦家在“秦天集团”里始终是那个手中握有的股份绝对足以垄断董事会的大股东,另外,家族栽培出来的子孙更是团结到足以稳稳盘踞住集团的所有高层,所以能够出生在这个“秦家”,就已经算得上是所谓的天之骄子了。

    只是关于他这个天之骄子所得到的眷顾并不只于此,因为他是秦家第四代的嫡传长子,是那个一出生就拥有第一顺位继承权的东宫太子,甚至他还遗传有秦家长辈娶进荷兰美女后所演化出来的俊美外表,以及天生具备的优雅尊贵气质。

    除此之外,他所拥有的天赋更是强化了他这个天之骄子的“纯度”──他是一个以三岁稚龄便能把所有听过的旋律,用钢琴模仿而出的音乐神童!

    秦家上下全都惊羡于他所展露出的天赋异禀──原来天若是有心,也会是偏的,且独独就偏向这个秦家的天之骄子,给尽他所有的优势。

    由于秦家从来都不缺商场上的人才,再加上秦家大老──秦天一非常宠溺这个嫡出的长孙,所以整个家族全都顺从着这个天之骄子与生俱来的天赋,并且纵容他走上音乐家这条路。

    然后凭借着秦家雄厚的家底,将他的学琴之路铺陈得顺畅无比──五岁即得以拜台湾第一位以“资赋优异”身分出国学琴的钢琴名家陈元淇女士为师,七岁时拿下全国钢琴大赛的第一名,之后更在国家音乐厅以莫扎特的《第二十三号a大调钢琴协奏曲》震惊台湾乐坛。

    十一岁拿下日本“柴可夫斯基国际青年钢琴家比赛”的第一名后,便进入纽约的茱丽亚音乐学院就读,从此师从盖瑞。格拉夫曼,也就是弗拉迪米尔。霍洛维兹的学生。

    十六岁那年再次拿下在国际钢琴大赛中属于金字塔等级的李汶垂特音乐大赛的首奖。

    那次的大赛是专为钢琴家所举办的,由盖瑞。格拉夫曼、克劳德。法兰克、里昂。佛莱雪、彼得。塞尔金……等十多位大师担任评审专家,并在首?从缺三年后的那一天,一致同意颁给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天之骄子钢琴家。

    而这位天之骄子得到的是与十几家美国着名交响乐团签订独奏会的协议,还有与rca唱片公司签订录音合同的机会。

    然后到了十七岁的今日,紧接而来的更有ig演出经纪公司的合约──只要与其签订后,这位天之骄子就是一个职业级的演奏家了。

    但是就在他考虑是否要与ig签约时,秦家大老秦天一的一通电话却硬是将他叫回了台湾,以致中断了他心中原本的计划。

    就这样,这个天之骄子在最潮湿、最闷热、最令人心浮气躁的炎炎夏日,被迫回到他的出生地──台湾。

    而从他回台的那一天开始,秦家位于阳明山上的大宅每晚必定举办宴会庆祝;至于“秦天集团”位于台北信义区的总公司也同样每天有着络绎不绝的访客──许多人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假藉道贺之名,行逢迎拍马之实。

    但身为天之骄子的他,却拒绝出现在这种充满虚与委蛇的场合。

    身为他父母的秦东游与赵毓襄,从来都拿这个被秦天一宠溺的长子没辙,所以也不敢强迫他参加。

    至于身为他爷爷的秦天一则是逢人就笑称他这个孙子是因为没有经过雕琢,所以才会像块璞玉般的充满了棱角,然后再加上一句──可是……听说许多音乐家都是这样!

    从他的笑谈间,听得出他的骄傲。

    由此可见,这位第四代的东宫太子就算不坐上“秦天集团”的总裁宝座,也不会因此而失去秦家太子第一顺位继承的这个优势,也因此,任谁都知道对他只能巴结,不能得罪!

    偏偏这位秦家的天之骄子不只有棱有角到难以相处,还非常的任性妄为,这点可以从他对食衣住行所提出的种种苛刻要求得知。

    所以,就算是替秦家服务了四十余年的老管家,也只能提心吊胆的对底下的仆佣们耳提面命,叫大伙好生伺候这个天之骄子,而这也让大部分在大宅里供人差遣的仆佣们镇日叫苦连天。

    说到底,秦家的天之骄子当然是被老太爷给宠坏了。

    但是在秦家,有谁敢说呢?

    不过这个天之骄子至少比那些一事无成甚至是败光家产的纨?子弟好得多,至少他是个扬名国际的钢琴家!

    只是……每当这个秦家太子爷练琴时所流泄而出的琴音,却让众多仆佣们觉得是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甚至还在背后嘀嘀咕咕──这样也可以扬名国际吗?

    当然,这些大不敬的评语就只能在秦家人的背后,小声的流传着……拒绝食用因烹调不当而充满油脂与鱼腥味的晚餐,秦朗日就这样任性的丢下手中的餐具,不发一语的起身离开餐厅,径自走回阳明山大宅里那个专属于他的房间。

    想他这次回到台湾,并未住进父母位于外双溪的房子,而是选择住进秦家位在阳明山上的大宅,就是因为他原本预期,待在爷爷的大宅里会比较清静,却没想到竟然连续好几天举办晚宴来打扰他。

    直到他第三次不耐烦的言明绝不参加任何晚宴后,爷爷才把接下来的宴会改到秦家位于天母的别墅进行,不然他宁可去住饭店!

    然而,爷爷就算再怎么宠溺他,却还是有不妥协之处──好比固定的家族聚会!

    因为爷爷非常重视家族的向心力,所以一直以来,秦家家族的亲属们必须定期碰面,以便交流,这是不变的秦家家规,因此就算他再怎么不认可这样的规定,还是得准时出席今晚的聚会。

    偏偏晚餐的食材与烹调方法都不能达到他的要求,甚至还让他因过度期待美食而产生极度失望的感觉,造成他的情绪大坏,甚至让他不顾爷爷对家族聚会的看重,而恣意妄为的离席了。

    除此之外,秦家亲属们对于他的过多询问,也是造成他提早离席的原因之一,因为他实在懒得与众人交际应酬,就算那些人是他的亲叔伯姑婶和堂兄弟姐妹们也是一样。

    像这样的聚会很令他感到疲累,也很令他觉得厌烦,在他的眼中看来,这种聚会一点意义也没有;所以他离开得一点都不留恋,也完全不心虚。

    也所以,当他回房后,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身上的衣物,将那些衣物连同旁人所吐出的污秽气息,一起丢进脏衣篮里,然后才略为放松的走进浴室里准备冲洗一番。

    却在走进浴室后,立刻就气红了一张俊脸──不!该说是……他简直已达暴怒的阶段!

    因为此刻在他房间的浴室的浴缸里,正蜷缩着“一只猫”!

    不,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像猫的人!

    也不对,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一个像猫的孩子才对。

    她是从哪里跑进来的?

    她污秽了他的私人领域,这让有点洁癖的他很不能接受!

    他强逼自己先冷静下来,走回房间把衣服穿上,然后一股对不洁感的恶心感觉让他立刻打从心底战栗起来,更让他的情绪直接坏到了谷底。

    所以他完全不假思索,伸脚踹踢那个蜷缩在浴缸里的小小身影。

    “起来!”

    浴缸里的小小身体在他的踹踢下,仅是瑟缩成虾米的形状,完全没有起身离开的动作。

    他怒瞪着她赖在浴缸里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简直是愈烧愈旺,“起来!给我爬起来!”再恶狠的连续踹踢着她。

    这下子,小小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他残忍的举止,开始一下又一下的颤动着、痉挛着,却还是没有任何维护自己或是闪避危险的动作,就只是更加紧闭着双眼往浴缸里蜷缩。

    “你立刻给我爬起来!”他终于忍受不了她的毫无反应,将她踩踏在脚下,再用力的施压。

    小小的身体被踩压得喘不过气来,才终于在猛一个震颤后,伸出双手,用力推开了踩踏在她身上的那只脚!

    而他因完全没料想到她的举动,以致跌坐在地上。

    就在他惊怒得还没能反应过来之际,小女孩突然张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以一种缓慢到接近诡异的速度转动颈部,在将他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瞳孔里后,才突然动作敏捷的扑跳到他的身上,开始疯狂的攻击着他──又踢又咬、又抓又打……她的攻击行径真是把他给气坏了!

    “你这个神经病!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你最好停下来,不然等一下就有你好看了……”想他这个天之骄子,曾几何时遇过这样的事?又哪里会承受过这样的气?

    而更令他气不过的是──以他一个十七岁的大人,竟会压制不住一个看起来不过才五岁大的孩子?!

    “住手!你给我住手……”如此屈居下风的事实让他终于也跟着出手了,他打她、出脚踹她,直到把她踹倒在地上,他还不满足,立刻拿起身边的衣物将她给绑住,让她动弹不得。

    受到束缚的女孩突然全身僵硬到转紫、发黑,变得像是一具尸体般的模样,让他惊吓到不行。

    片刻后,小女孩才慢慢的张大了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凄厉尖叫──那是一种高频的、绝望的尖叫方式,绝不是一个正常孩子可能会有的大声嚷叫。

    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泣叫声,让他就算是捂住耳朵,也还是无法阻隔;甚至就连待在一楼餐厅用餐的秦家亲属们也都听见了!

    不过是一、二分钟的时间,他的房门就被管家以备用钥匙打开,他的房间立刻被秦家众多的亲属给占据。

    秦家大老秦天一最关心的当然就是他宝贝孙儿的状况,所以当他看见秦朗日身上被抓咬到渗血的伤口时,手中的拐杖几乎是立刻就朝那个还在不断惊声尖叫的小女孩身上打下去!

    “你这个该死的杂种,是谁让你跑到这里来撒野的?”打完一下又一下……无情的痛击让小女孩的凄厉尖叫倏然停止,秦朗日这才开口阻止,“够了,爷爷。不要把她打到吐血,这样会弄脏我的房间。”

    他受不了别人身上的秽物出现在他的私人领域,“爷爷如果要继续处罚她,可不可以等离开我的房间后再打?”在他话语里的骄纵意涵,毫无隐藏的张扬着他得宠的任性。

    而听到这么不象话的说法的秦天一,却是顺从的将举高的拐杖放下来──这样的举动明显表示着,他是这么不重是非的宠溺着这个长孙。

    “坤良!”秦天一沉声叫着某人,从他话语中的愤怒语调,听得出他因宝贝爱孙受伤,而决定要让始作俑者得到该有的惩罚。

    李坤良了解自己所犯下的罪责,立刻从人群中站出来领罪,“爸爸。”低下头恭敬的应答。

    “把你的杂种带走,别再让我看到她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威严的嗓音里明白表现出失望的意涵,“另外,处罚她三天没饭吃;至于你,明天就回上海去,听到了吗?”

    自知犯下深重罪孽的李坤良,默默的领受着秦家大老的责难,“是的,爸爸。”低头走过几名秦家亲属身边,默默抱起被打趴在地上的女儿,然后有如一只落水狗般转身离开。

    就在他快要走离秦家亲属鄙弃的视线时,秦天一又说话了,“坤良,是你先伤了我秦家人的尊严,所以理所当然的,你别期待她会得到秦家人的认同,知道吗?从今尔后,你若要留下她,就要把她留在秦家人看不到的地方,懂了吗?”

    “是的,爸爸。”李坤良低着头接受该有的责难,只是他到底是为了承受自己曾犯下罪孽的羞耻心,还是因为想隐藏自己牵累到女儿的惭愧感,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去吧!以后有朗日在的地方,就没有你李坤良和她李相思存在的必要。”秦天一很清楚的表现出──得罪了秦家的天之骄子,就别想在秦家安身立命的狠绝态度;却在转身面对自己最宠爱的嫡传长孙时,笑出满脸的慈爱模样,“朗日,你的伤要不要紧?”

    “哼!只要没这么多人站在我的房间里污染空气,我自然会没事。”秦朗日脸色难看的讽刺着站在他房里看好戏的秦家亲属们。

    秦天一立刻将手中的拐杖重击在地上,“都听到朗日说的话了。”让闲杂人等全都识相的自动离开。

    就在人都走光前,“宝玉……”秦天一突然叫了女儿的名字。

    秦宝玉顺服的停住脚步,低头温婉的问:“叫住宝玉有什么事?爸爸。”

    “不要太软弱了,不该留的,就要趁早丢弃!”明指的,是李坤良从外面带回来的杂种;暗喻的,则是背信忘义的李坤良本人。

    秦宝玉只能把委屈压抑住,露出一抹哀伤的笑容道:“谢谢爸爸的关心。”

    秦天一看见了女儿的委屈,“算了,爸爸会让留在上海的南翔帮你看着李坤良的;至于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别老是为了那个杂种而浪费心思,懂吗?”

    唉!秦家子弟各个强势,偏偏他唯一的女儿宝玉,天生就是这样的温顺善良,一点脾性也没有。

    所以李坤良的背叛才会令秦家人这么的痛心与寒心──想他李坤良只是个毫无身家背景的孤儿,能被秦宝玉爱上并且认定,进而进入“秦天集团”成为一号人物,他应该要心存感激,一辈子忠于婚姻,谁知他竟敢背着宝玉,在外面搞外遇,甚至连女儿都有了!

    从那一刻起,李坤良原本可以当个“人物”的机会就被他自己给毁了!

    包括他在外面搞出来的杂种也注定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秦家人的认同,甚至还注定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就只配平凡、劳碌的过一生,因为这是向心力强大的秦家对自家人的维护啊!

    “我知道,爸爸。”秦宝玉眼眶微红的勉强笑道:“我会把那孩子看好的。”

    “唉!你怎么这么傻呢?”说不听也点不醒,这让秦天一恼怒到不想再多说,“反正别让她再来打扰朗日,否则你们要留她,我也不会准的!”

    不留下那个小杂种,当然是最好。

    “我会告诉坤良的。”秦宝玉用最温顺的表相来掩饰她内心不可摧折的固执──她就是要留下那个孩子!

    秦天一直到人都走光后,才出言关心,“朗日,可以让爷爷看看你的伤吗?”

    “不碍事。”秦朗日直接背过身,拒绝爷爷的关怀。

    “没伤到你的手吧?”

    “没。”不但话不肯多说,还不耐烦的挥挥手。

    秦天一却把爱孙的不敬行为全都包容下来,“爷爷已经让人再去帮你重新准备一份晚餐了,待会儿就替你送上来好吗?”

    “不要!”秦朗日的声音更冷了,“时间过了,我就不吃了。”一再的拒绝爷爷的好意。

    秦天一却还是难掩关心的继续问道:“那吃点你爱吃的红豆汤圆怎样?”那是他一大早亲自吩咐厨子准备的。

    却得到更为不耐的回答,“不要!这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