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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230部分阅读

还是在南京守备府和新建伯等一众勋贵的帮助下,调二千在长江口附近巡哨的南粤军水师入长江发炮攻击乱兵,乱乃定。

    因为这次兵变被迅速平定。原本打算趁乱杀入江南的八大王张献忠只得悻悻北返,迎面又恰巧撞上京营副将孙应元和闻讯衔尾追击而来的左良玉两部人马,一番激战下来,献忠大败,三鹞子、王兴国等人被斩杀,损失精锐数千,良马甲杖无数。

    对于大臣们之间的争吵,崇祯还是很乐意看到的,但是今天这个场合他却不太愿意,因为实在是有伤风景。

    正要开口制止。外面一个当值的司礼监小太监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在王德化和王承恩面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又将一份题本交到二王手中。

    “何事?是不是辽东又有捷报到了?”

    “皇爷。不是辽东的奏本,是河南巡抚李仙风来的。”

    王德化有些结巴的向崇祯禀告。

    李自成所部汇合曹操罗汝才所部,共计将近十五万战兵,另有将近二十万的辅兵,浩浩荡荡的于本月初五日抵达开封城下,初八开始对开封城发起攻击。

    “贼有精锐三十万,一色甲胄鲜明器械精利,又有精细火铳数万杆,大小佛郎机。六磅炮数以千计,昼夜不停轰打城内。臣督率军民与之搏战。奈何贼众甚多,且悍不畏死。以炮火砖石击之,贼尸首于城墙下堆积几与城平。”

    为了弥补守城兵力不足,开封府推官黄澎更在曹门竖起一面大白旗,上面写道:“汴梁豪杰,愿从吾游者立此旗下。”这一著棋果然收到相当效果,开封城内的上层人物,“郡王、乡绅、士民、商贾无不愿入社。”这些地头蛇因为有洛阳的前车之鉴,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地位,不但拿出自己的家产,拿出银子粮食兵器来供给守城使用,同时将自己控制下的壮丁,佃户、店伙、奴仆统统加入义勇大社这支带有浓厚地主武装味道的武装力量,在短期内就集结了一支上万人的队伍。被指派为头目的都是宗室、乡绅和富商大贾。

    这些人与李自成、罗汝才等人可谓是不共戴天,知道只要是开封城破,立刻便是自己的地狱到来。因为无不是对攻城的农民军切齿痛恨,奋勇狙杀。

    但是,在有备而来的农民军面前,这种抵抗也只能是暂且缓解了对于开封城的压力。

    “贼将河南各处州县府城之中,历次夺获官军之火炮,悉数带至开封城下,每每攻城,势必以数百门大小火炮罗列一排,轰击不已,砖石飞落,炮子如雨。炮声未落,数万蚁贼便以人潮之势猛扑城垣。将士们杀之不及,虽心知皆为大明赤子,为贼所裹挟,奈何你不杀贼,则贼杀你。含恨杀之。贼中有十一二岁之童子者,窜蹦跳跃,携绳索,抬云梯,往来于硝烟之中。一童子倒卧,则另一童子接上,每每一出云梯竖起,便有数十名童子倒卧于血泊。”

    “诸位先生,你们看着开封战事会如何?”

    虽然被这不长眼的题本坏了心情,但是相比较而言,开封的事情还不那么让崇祯头疼,毕竟是数朝古都,城高墙厚,且河南文武对于城内官兵军民的控制要远远超过洛阳,一时倒也无虑。

    “陛下,虽然闯贼裹挟甚多,且又器械精利,然开封虽城高池深,奈何敌众我寡,又是亲藩重地也不可不虑。臣忝为本兵,执掌兵部,愚意以为,应令督师丁启睿、傅宗龙二人引兵马援救开封,即便不能破围救开封,至少也可分散闯曹二人之兵力,缓解开封之压力。”

    这场崇祯皇帝组织的饮酒赏菊之会立刻又变成了御前奏对。

    众人放下酒杯和蟹足,开始一本正经的讨论如何调遣兵马援救开封。

    但是,根据魔鬼定律,一旦事情有了向坏的方向转化的迹象时,那就一定会变得更坏些。

    “皇爷,刚刚接到的急报!奴酋阿巴泰所部,已经越过河间府,往山东方向去了,德州来的急报,奴贼所部数万,内有真奴巴牙喇兵数千人,一色精骑健马,如疾风暴雨而过。”

    这就有些坏了!清兵人数虽然不如李自成部队多,但是胜在声势浩大,内地官兵畏敌如虎。往往建奴未到,便已经胆怯了,弃城而逃者比比皆是。若是被这伙建奴窜到河南,与流贼联络上,那中原便不是一个糜烂那么简单了!

    如果被阿巴泰这股奴贼窜到山东腹地,那么,山东的几处关节要害就要多加小心了!一是各处的亲藩,上一次济南失陷,恰好有宁远伯赶来救援,这一次怕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了!二者,便是曲阜的圣人陵寝,一旦这里有失,怕是比流贼烧了凤阳的皇陵还要令天下的读书人群情汹汹。三者,便是临清以南的运河漕运,眼下秋粮征收在即,运河上大小粮船不断,若是被阿巴泰一把火烧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陛下,臣主张,调平贼将军左良玉部星夜北上,与傅宗龙、丁启睿、刘国能、李万庆等部会合,务期于奴贼这数万人与流贼闯曹二部合流之前,将流贼驱离豫东,使其难以与奴贼汇合。之后再缓缓图之。”

    薛国观的法子倒是比较符合崇祯的脾胃,他缓缓的点点头,“就依先生所见。”

    “老祖宗!辽东又有紧急军情到了!”站在远处的一个小太监杀鸡抹脖子的打手势做眼色悄悄的将王德化唤了出去,神色颇为慌张。

    “有军情到了是好事啊!正好皇爷心情不愉,咱们可以拿这个捷报,来给皇爷宽心!”

    “老祖宗,似乎,不是捷报。”那小太监递过来自宁远城提督军粮太监的奏本,吞吞吐吐神情恐慌。

    辽东军情突变!

    在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往广宁发起攻击,收复广宁的庆功酒宴残席尚未撤下之时,便有一连串的坏消息传来。

    奴贼正蓝旗头目豪格,引军马出千山,以数千铁甲骑兵为前导,横扫数十里,明军后卫蓟镇总兵白广恩所部溃散,蓟镇总兵白广恩死于乱军之中,一万余人或死或降,仅有二千余人逃往锦州方向。

    “蓟镇多年积攒之战车、火炮,甲杖兵器并粮草火药炮子等物,俱为奴贼所有!更为甚者,奴贼将蓟镇降兵剃发之后编入包衣牛录,驱使其向我军后路猛冲,大军措不及防,更有奴贼黄太吉指挥两黄旗,两红旗等部兵马四方猛冲,洪督师一时之下,只得暂时守御广宁城,以期击破奴贼。”

    “奴贼镶蓝旗济尔哈朗所部,并数旗蒙古八旗,重新扑向锦州城外,隔绝锦州与广宁两处往来交通。奴酋济尔哈朗转守不攻,列炮垒于松山城外,监视我大明京营模范旅所部。”

    “另有奴酋多尔衮等两白旗之精锐悍贼,间道而出,猛扑塔山堡,城中百姓军马措手不及,皆被难之。该部奴贼如今据城以守,阻击我大军救援。”(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沪上见闻

    一条黄浦江将上海县城与南中商贸区连接起来,两处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顶;点;+o

    经过三年多的建设,这块在黄浦江边的芦苇滩头上建设起来的租借地已经初具规模,有些繁华地方的景象了。对面的上海县城虽然规模大,建城时间早,但是却乞丐满地,流民满街,到处是饿死倒毙的人群。街巷里垃圾处处,菜叶灰土满城都是,这里却是生机勃勃,充满生气与活力,触目所及,到处都是精神饱满脸色红润来去匆匆的人。

    商贸区外与江畔码头连接的道路,用煤渣、砂石铺成的宽大路面非常平整,为了使其更加坚固,细心的工匠们还在里面混杂了一些石灰烧灰,从码头到租界坦荡如砥。虽然道路宽阔,可使数辆马车并排行走,但却实行着一种当地人称为“交通规则”的行驶方式,左来右往,车马再多,也无需避让,更不会拥挤,显得井然有序。

    与上海县城里坑洼不平的街道不同,商贸区内的街道尽是用烧灰铺就的平整路面,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污泥粪水,街道两旁临街一侧的商户铺面门口摆着一些竹筐,用来盛放垃圾等物,城内有专门的环卫局,招募那些年老贫困之人,特别年纪大的,每日定期打扫,收走垃圾,还有专门收垃圾的商贩,贩卖谋利。

    每天早晨有专门收夜香的人员推着车辆将各家各户的粪便收走,到区外各处去贩卖。这些粪便。不要说对普通农户,便是对地主士绅,也都是宝贝,乡间孩童无事,便是出去拾粪。只是随着农事废弛,民户逃亡的逃亡,抛荒的抛荒,各地粪便,已经好久没人收了。

    倒是上海这边,因为有这商贸区的存在。大量的物资接驳转运呈现了颇为繁盛的景象。

    从崇祯十四年起。附近几处繁华富庶的去处因为不断的有天灾蝗灾发生,无数的田地抛荒,流民遍地。

    十四年四月至八月,吴江一带。大旱不雨。飞蝗蔽天。官令捕之。日益甚。米价每石银四两,流丐满道,多枕藉死。民间以糟粮腐渣为珍味。或食树屑榆皮。各处设厂施粥,吃者日数千万。

    崇祯十五年春,大旱,斗米钱一百一十文,民有食子者。遗惠祠及隆福寺集饥民千余,日死无萁,税粮急,漕米许三分之一,改麦折价,每石一两五钱。冬米每石四两,饿死载道,河中浮尸滚滚。城门巷口抛弃小儿百十为群,或有人引去,或视其僵死者,尽弃之丛冢,或聚而焚之,或掘坑埋之,盖不胜数。幸不死者,剥榆树皮为饼,糠皮为粥,一望村落,树皮剥尽,是数十年没有过的饥荒。

    崇祯十五年(1642)归安大旱,飞蝗蔽天而下,所集之处,禾苗与芦苇立尽,民削树皮木屑杂糠秕食之,或掘山中白泥为食,名曰观音粉。含山左侧地名良村,强徒数百啸聚作乱,幸亏不日被扑灭,可是,瘟疫继至,但官府不但不蠲免钱粮,反而严刑催科。而苏州府吴县米价贵至每石银三两三钱,麦石二两二钱。民益艰食,流离窜徙,老稚抛弃道傍,城乡房舍半空倾倒,死尸枕藉。

    天灾加上物价腾贵,让商贸区变得越发繁荣。每日里黄浦江里的大小船只将一船船的粮米油盐卸下,由各地的商人忙不迭的拿着交割凭证到堆栈取货运走,运到各地去大赚特赚。

    自从洛阳陷落福王罹难之后,这商贸区除了明面上的农产品输入和暗地里的军器火药等物交易外,更多了棉布的大量交易。

    往日里号称人间天堂的杭嘉湖苏松太地区,也有大量的流民被商贸区散发出来的巨大吸引力所召唤,自觉不自觉的用脚投票,到这里来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够在这传说之中的神奇之地为自己和家人谋求一个求生之道。

    一时间,上海县和附近的几个县城、卫城里这样的流民人满为患。到处都是那种神情麻木,卑微,畏惧与怜苦的流民。与这里的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而且这里的百姓,总让人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或者说他们身上有与众不同的气势,那是一种自信与昂扬交杂的气势,个个走起路来也是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似乎这里人等,上上下下,都怀有一种希望,或者说怀有一种梦想。

    这些百姓无不暗自庆幸自己的幸运,能够在商贸区建立之初便决定投入这里,有人甚至带着自己的土地加入。此时的商贸区繁华景象让这些从中获利者欣喜若狂:各类商铺鳞次栉比,商人往来不断。与不远处的上海县、金山卫、奉贤、川沙、甚至苏州湖州等地相比,这里简直就是非大明之地,而是另一个没有灾祸,没有战乱的美好国度。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许多的买卖商铺趁着这一天之中最后的商机努力做着生意。街上人流熙熙攘攘之时,虽然秋意已浓,天空中偶尔有几点秋雨飘落,江面上吹来的江风也带着徐徐凉意,却丝毫没影响到街上行人如织穿梭热闹。

    在靠近黄浦江的一侧,因为这里聚集了大量的仓库堆栈、从事与南中商社进行各种交易和服务活动的商铺,,无数的人们要寻找场所休憩游玩闲耍,所以,催生了大量的茶馆酒楼饭铺。在一些背静的巷子里,还有为数不少的烟花风月场所,与同样在水边做生意的秦淮河不同,这里没有那么遮遮掩掩,谈诗论画的花头,只要价钱给的合适,便是码头上扛大个的脚夫,也可以和院子里的花魁来上一发。

    “咱们这里才是正宗的院子,拜管仲做祖师爷的!哪像秦淮河边南曲的那群表子,每日里不务正业。只想着如何钓金龟婿,到有钱人家当小老婆?!表子就是表子,不管是卖奶茶的还是卖绿茶的!”

    正值晚饭时节,几条大街上,各个茶楼酒肆尽是开足马力,各类的刀勺声,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阵阵酒香的肉气,只管从各酒楼间喷散出来。街道上的大小饭铺、饭摊面摊也是拼命的吆喝着,招呼那些刚刚结束了一天辛苦劳作的苦力们到店里来填饱肚子。努力做着自己的生意。

    邻近江边新近开设的“正兴馆”算是一家综合性的饮食场所。标榜自己是地道的本帮菜,既有可以供富商大贾宴请的草头圈子、红烧荷包翅,虾子大乌参,青鱼下巴划水、青鱼秃肺、油爆虾等菜肴。也有糟钵头、秃肺、大肉包、蟹壳黄、大排面等普通人吃的东西。为了招揽生意。提高人气。精明的老板更开设了茶座,请来唱评弹的先生说书兼读报,这样一来生意更是爆满。楼上楼下都挤满人各类声音嘈耳,阵阵兴奋的议论声不断传来,连添茶伙计都不由驻足,倾听忘活。

    一楼大堂内的茶座里七嘴八舌,食客们一边享用着油水丰足的晚饭,一边议论着最近的商机,这正兴馆内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也许你的发愁事恰好便是别人的生财之道,因此更加热闹,吸引更多的人前来。

    “没有鲁班大师的技艺?不要紧。没有坊间大工匠铆榫、燕尾槽等技艺?不用慌。小号这里新近进了一万斤从河静制造购进的上好铁钉,房梁木架,便是常人妇孺,也是一锤便搞定,一钉就钉牢……”

    “买不尽的横塘纱,收不完的松江布。可是,老兄,如今南中细布被一船船的运来,又被一船船的往各地运走,你还打算靠着纺纱织布赚钱?要我说,索性就地在横塘收购棉纱,在松江各地收购白布,卖给南中商社换成成品染色细布,往各地去卖,一进一出有一顶帽子好抢的!”

    “你那几百包生丝还打算留着啊?我告诉你啊,就算是你的货色是南浔的什么七里丝,你从春天摆到了秋天生丝也要发黄了,再放下去,到了明年开春可就彻底卖出钱来了!你该着钱庄的钱打算怎么还?什么?你的生丝是八甲标准的上好货色?我的老兄,你也不想想,再好看的姑娘到了三十岁还能嫁得出去吗?”

    “林老板,我这可是从南中弄来的纺织机,要不是我老婆是跟着南京李姑娘的婆子的结拜姐妹,走了李姑娘的门路,好言央求,才从隆盛行李大掌柜的这里弄来了二十台纺织机,紧要部位一色的九转钢制成!比你家里那些木头制成的织布机强多了!也不打算一棍子敲死你,一台机子,一千元!如果要是让小弟入股你的织造场的话,一台机子顶三股!”

    在大堂里,人们听着说书先生读报讲评,穿插着评弹,饮酒说话谈着生意。

    而在一些较为阴暗的角落里,同样有人在谈着不太见得光的生意。

    “何爷,我这二千人里可是有七八百人是各地的织户,要不是各处灾害不断,南京织造用不了那么多的人手,各处的织造坊又是生意不好,几十个开织造坊的财东都转行去给南中商人当坐办卖南中布匹,这些人如何能够被我弄来卖给你?您这个价钱能不能往上再抬抬?我可是每天一干一稀两顿饭的养活了他们半个多月,总不能连本钱都回不来吧?”

    “黄胖子,你少和我这里哭穷,谁不知道你这些织户原本就是各家的家奴,家主不要了,甩给你的?你用一干一稀的养活他们?谁不知道在这黄浦江边上,凡是被隆盛行看好的人,都是每天两干一稀的养活着?初一十五吃肉,表现好的、被选上当头目的还有每天一个咸蛋的犒赏?你这些人老子买了回去转手卖给隆盛行的大爷们,不也得要花时间和人情?不也得拿粮食养着他们?”

    “何爷,您是什么人物啊?!这黄浦江上下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