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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198部分阅读

的椰壳甲上却是冒起了一道青烟,是弹丸击中了甲胄,炽热的弹丸将椰壳的表面烫起一道痕迹,但是弹丸却只是嵌在了椰壳上。

    同样的一道火光冒出。随着火铳的声响,那披在肥猪身上的罩甲被近距离发射的弹丸击穿,弹丸的冲击力将肥猪也打得向一旁摆动了一下,众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军中常见的齐肩棉甲,在火铳面前丝毫没有防御能力,但是这看上去颇为怪异的甲胄却能够将身体保护的如此到位。

    “闯王,这甲胄如何?”

    陈国熹仍然是那副不温不火,人畜无害的笑容。

    “老陈!娘的!得亏咱老子没有和你赌别的东西,要不然,咱老子得输得连婆娘的裤子都没了!”

    郝摇旗在一旁大呼小叫,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一千副椰壳甲,便成了闯营老营普通士兵的制式装备。照着陈国熹的话说,这甲胄丝毫不比诸葛亮遇到的藤甲兵所穿的藤甲差,而且还不怕火烧。

    如今在大庙外面较为宽阔的临时校场上操演的闯营将士,便是照着各自的品级,装备着从陈国熹那里换来的各色装备。

    双喜和张鼐两个李自成的养子,都是身披铁甲,手执丧门枪,腰间悬着用精钢打造而成的绝户刀。背上背着铜胎铁臂弓,箭壶里满都是用钢制成的三棱长箭头。这样的装备,在之前是绝对想都不敢想的。

    而罗虎和王四两个小兄弟,则是十分眼馋的不断偷眼打量着两个大哥哥身上漂亮牢固的铁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皮甲,不由得觉得有些丧气。虽然甲胄有所区别,但是四个孩儿兵头目的武器却是一般无二,每人都是长矛长刀,硬弓利箭。

    而那些正在操练的各级头目,也是一样的打扮。便是那些身披椰壳甲的普通士兵,也是士气高涨,数日之前那种充斥在营地之间的灰暗气氛被一扫而光。

    看着整个部队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从头到脚换了一茬的装备,郝摇旗、田见秀、袁宗第、刘芳亮等人自然可以站在校场旁边咧着嘴笑着观看营伍操演。不过,山上关帝庙里,李自成、刘宗敏、高一功等当家人却有些发愁了。

    “一千五百个丧门枪矛头,一千柄绝户刀,一千副椰壳甲,二十副钢甲,一百副铁甲,四百张弓,六十桶火药,一千七百个肉瓷罐,二千匹各色棉布,十五石经验,三千个救命包。另外还有一百五十匹骡马。”

    老营司务将一连串接收到武器货色的数字当着李自成、高桂英、刘宗敏、高一功、吴汝义还有货主陈国熹一并报了出来,随着这些数字从他口中流出,不由得李自成等人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闯王,这些数目有什么不对?”

    陈国熹仍然是笑的和弥勒佛一样。

    李自成只得在心里叫一声苦!原本买这些东西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告诫自己和手下人呢,如今闯营处境艰难,钱财不多,千万不要贪多,可是左省右省,却还是这么一大堆的东西,这些数目?唉!

    一杆丧门枪要十五两白银,一副铁甲和铁盔要价一百两,钢制盔甲是一百五十两一副,火药三两银子一桶。一柄绝户刀要二十两,一张硬弓带三十支箭要三十两,蛟皮甲要五十两一副,椰壳甲也要四十两。这些加起来就是令李自成十分头痛的一个天文数字了。更不用提那些肉瓷罐、救命包、油盐布匹等物。还有那驮运辎重的一百五十匹骡马。

    “闯王,咱们营中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银。”吴汝义作为中军。自然知道如今闯营的家底情况。

    说完这话,吴汝义的一只右手已经自觉不自觉的按到了腰间绝户刀的刀柄上,他偷眼望去,周围的几个亲兵也将手放到了刀柄上。只等着李自成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

    而陈国熹虽然脸上依旧满是如弥勒佛般的笑容,但是,一只手却不知在何时接过了旁边护卫的火绳枪,似乎正准备给旁边的闯营将士讲解一下这火绳枪的好处。

    “闯王,俺那里还有几千两银子,还有些珠宝首饰。一并拿出来,交给陈大掌柜的就是!”倒是郝摇旗的话,立刻让这气氛缓解了下来。

    和别的农民军营伍一样。闯营的各个将领也都有自己的一个小家底、一个小班子,亲兵、财物也都是如此。只有在商洛山中之时。闯营才勉强将各家将领的亲兵统一管理调度使用,但是财物,却是无法统一调配。

    “摇旗兄弟说的对!我那里也还有点银子珠宝,也一起拿出来!无论如何也得把这笔账目算清!”刘宗敏对郝摇旗虽然一直有些不满,但是对摇旗这个举动,却是大为赞赏。

    对于手下将领们如此识大体顾大局,李自成很是欣慰。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翻脸不认账,将陈国熹等人在这里做了,来他个黑吃黑。但是这样做却是得不偿失。一来,硬碰硬的话,自己未必能够讨得到便宜,陈国熹的商队之中,始终是三分之一的人和自己打交道,其余的人都在临时营地之中“休息”。而且,以方便排水泄洪为由,围着他们的营盘挖了一道不算深但是绝对宽的壕沟。自成可是不打算把自己的这点本钱都填到这道沟里去。二来,一旦事机不密,有人逃脱,传言出去坏了名头不算,以后还有哪家商人敢和自己有往来?

    “小吴,你和夫人去将我收集的那几件珠宝玉器首饰字画取出来,一并交给陈大掌柜过目。”向吴汝义和自己的妻子高桂英交代完,李自成又是和颜悦色甚至有些满面堆笑的望着陈国熹:“陈大掌柜,我营中现银不够,不知道陈大掌柜的收不收珠宝玉器首饰字画?”

    “放哼!放哼!”陈国熹用福建口音的官话答复着李自成:“闯王,其实大可不必给我银子,闯王目下正是交运脱运的当口,手边还是留着这些银子的好。”

    “至于说货款之事,小号可以接受闯王的珠宝、首饰、古玩、玉器、字画、甚至善本书籍都可以!”

    这话一从陈国熹的嘴里说出来,立刻悔青了刘宗敏、郝摇旗等闯营大将的五脏六腑。这些年南北转战,他们只顾收集那些黄金白银等硬通货,还有一些值钱的珠宝首饰,对于陈国熹所说的古玩玉器字画书籍等物,往往看也不看,甚至是随手丢弃毁坏,更有甚者拿书籍用来烤火取暖。

    刘宗敏想起过往在江淮河汉之间的那些作为,不自觉将满是老茧的双手用力在大腿上拍着,从嘴中挤出一句:“驴球子,得告诉各营的小子们,以后可不能乱糟蹋东西了!”

    早要是知道那些不认识的东西也可以换东西,李自成也不会容忍手下人用那些书籍字画充当柴火了。

    但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等到以后出山形势好转了,再行约束部下。

    “闯王,夫人,刘爷、郝爷,其实各位身在宝山之中,却为何一叶障目呢?”陈国熹又一次为李自成部下将领们指出了一条光明的康庄大道。

    这巫山、竹溪、房县虽然山高林密,粮食出产少,但是,提起这一带大山的另外一个地理名字大家便会恍然大悟。

    神农架。

    这里的高山密林除了千百年来一直有野人的传说以外,便是出产各种名贵药材。有头顶一颗珠、江边一碗水、文王一支笔、七叶一枝花、九死还阳草、天麻, 党参,当归等。

    除了这些药材之外,更有大批的动物资源,飞禽自不必说,走兽便有数十种。什么金丝猴、华南虎、金钱豹一应俱全。这些在众人眼里都是上好的皮张。

    听得了陈国熹如此一说,众人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着哇!派兄弟们出去狩猎,一来熟悉手中武器,练兵,二来,还可以获得肉食、皮张。要是运气好,你能够猎获豹子和老虎,连虎骨带豹骨都是上好的药材!

    陈国熹这话,无疑是给目下正在走背字的闯营将士打了一针强心针。

    从此以后的几天,李自成手下的几员大将各自轮番带队出击,将附近几个乡镇之中收购山民土产药材的商行洗劫一空。

    缴获所得用来支付给陈国熹的货款。

    第四百二十九章 川中乱战(上)

    校场的尽头是一道干涸的小河床,连绵半月的秋雨将河道填充的沟满壕平,这条河道就是这样季节性十分明显,每当夏秋季节雨水多时就成了河流,一到干旱时就滴水不见,显露出河床上大大小小的无数乱石。

    近来的雨水多,加上河床所在的地势较低,附近的雨水都流了进去,所以如今河床中看不见乱石,只见昏黄的河水缓缓向东流去。

    当操练的人马列成横队走到校场尽头时,李过手中的令旗一挥,鼓声突止,锣声代起,横队转身而回。

    李过又将令旗连挥两下,纵队重新变成一字横队;令旗又一挥,横队迅速后转。当横队又进到校场边时,李过正要挥动令旗,却被刚刚赶到这里的闯王李自成用手势阻止,因而司锣的小校不敢鸣锣,而司鼓的小校只得继续擂鼓。旗鼓官心中惶惑,频频偷看李过眼色。李过明白叔父的意思,用严峻的眼色瞥旗鼓官一眼,说道:“用力擂鼓!”旗鼓官马上从司鼓的小校手中夺过鼓槌,拼命擂得鼓声震天。

    当初作为跟随李自成杀出重围的十八骑之一的谷可成是这三百新兵的领队将官,手执小令旗走在前边。当他面朝着将台时,他随时依照李过手中的旗号指挥部队;当他背朝着将台时,便根据锣鼓声指挥部队。这时听见鼓声继续催赶前进,他同将士们都疑惑李过也许没看见已到了校场边沿,不能再前。人们互相望望,有的人还回头望望,原地踏步,等待可成下令。可成回头连望两次,看见李过的令旗对他一扬。他恍然明白,也把令旗一扬,大声喊出口令:“向前走!不许回顾!”横队举着明晃晃的武器走下河床,走进河水。这河水深处有半人深。浅处也有膝盖深。下边是大小不等的乱石。这队新兵走过去相当困难,不断地有人跌倒。但跌倒了就立刻爬起来继续前进,很快队形便混乱了起来。

    因为鼓声一阵紧似一阵,而谷可成又高举着令旗走在前边,所以这些新兵当中没有人敢再回头望或左顾右盼。只管咬紧牙关在水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跋涉。横队过了河床,一边走一边整好队形,继续向高低不平的泥水之中前进,直到听见锣声,才向后转。回来时,没人再在渡河时犹豫迟疑,只管跟着谷可成的令旗前进。队形也较刚才远为整齐了不少。随着李过的令旗挥动,横队又变成三路纵队,直到李过指挥的临时将台前边停下。

    闯王脸色严峻,走下将台。先把谷可成从队伍中唤出,狠狠地踢他一脚,喝令跪下,随即又喝令谷可成手下的几名亲随校尉一齐跪下。他对谷可成等一干受责罚的将校看了一眼,然后望着全体参加操练的将士说:

    “自古常胜之师,全靠节制号令。节制号令不严,如何能临敌取胜?平时练兵,不但要练好武艺,也要练好听从号令。人人听从号令,一万个人一颗心,一万人的心就是主将的心,这样就能够以少胜多,无坚不摧。岳家军和戚家军就是因为人人听号令,所以无敌。临敌作战时倘若鼓声不停,前面就是有水有火,也得往水里火里跳;若是鸣锣不止,前面就是有金山银山,也要立刻退回。在擂鼓前进时,若是有人回顾,就得立刻斩首。当大小头领的回顾,更不可饶。为什么要立即斩首呢?因为正当杀声震天、矢石如雨的时候,有一人回顾,就会使众人疑惧,最容易动摇军心。特别是你们做头领的,弟兄们的眼睛都看着你们,关系更为重要,所以非斩不可。”他又看着谷可成等人说:“今日只是操练,不是临阵打仗,再说我事前也没有三令五申,所以我不予重责。以后操练时只要擂鼓不止,再有回头看的,定打军棍。起来吧,继续操练!”

    这些在附近山民之中招募的新兵,大多数手里和身上都是拿着老营将士替换下来的旧杂式装备,刀枪器械铠甲和老营将士相比简直就是如同叫花子一样。但是,在这个年月里,手中有一把刀,身上有一件可以遮体的衣服,碗里有足可以果腹的食物,这些就够了。

    如今闯营的人马悄悄的扩充到了三千多人,虽然仍旧没有恢复到闯营的最巅峰时期,但是兵贵精而不在多的道理,闯营的将领们都很清楚。

    一面利用在这房县大山里难得的平静时间,将部队好生的操练一番,一面同陈国熹的护卫们一道将附近的各处大小山寨逐一的扫荡一遍,除了可以获得粮食金银布匹等宝贵的物资来补充自己以外,更可以利用这些物资赈济附近的山民,为自己赢得打富济贫的一个好名声。

    李自成便这样率领全闯营人马平安地潜伏在郧阳山中,扩军练兵,休养士马,派出不少细作往各处打听消息,只等杨嗣昌追张献忠进人四川或官军在川东一带被拖得精疲力竭,闯营就立刻从郧阳山中出来大干。

    四面八方的各种消息被不断的收集过来,有的是官府之中流传的小道消息,有些是市井传言,有些则是在缴获的塘报上发现的信息。

    众多的消息来源逐渐的为李自成拼出一副大山外面形势的图画。

    他不断召集手下将领议事,根据官军和农民军之间的态势结合各部官军之间的矛盾,杨嗣昌和各处官员之间的那点小龌龊,在地图上不断的进行推演,计算着下一步形势可能的发展。

    杨嗣昌刚开始督师领军,就谋划以蜀地险要来困住流贼,称蜀地险远,极边远的地方则是松潘那里的诸多蛮族,他所谓的四正六隅十面之网,核心便是集中兵力压迫流贼,逼他们进入蜀地。蜀地能守则守,不能守就放弃涪州、万州、雅州、松州等地区,使敌人深入。(这一招,在几百年后。曾经有一位同样用过,他打算把一支军队逼进这个绝境,不是变成石达开第二,就是利用这里的雪山草地来消灭这支军队。但是。在这支英雄的军队面前,他的如意算盘失算了。)

    他的布置是以陕西秦兵断绝栈道。兵临白水守卫;以云南滇兵屯驻曲靖,扼守白石江;他自己率大兵从后掩击,把流贼驱赶入松潘诸蛮族生活的地方,可以将流贼置于死地。杨嗣昌又害怕蜀地门户关隘坚固。敌人情急之下掉头和官军决战,于是将凡是蜀兵中的精锐强旅,都调离防备别处;四川巡抚邵捷春麾下只有羸弱的士卒二万,镇守重庆。

    而这样的布置,当然不会得到四川地方的配合,巡抚邵捷春就曾愤怒的说:律令中说假如失去一城,巡抚就要获罪。如今把整个蜀地都送给流贼,督师这么做就是要杀我啊!为了不使四川成为杨嗣昌建功立业的牺牲品,四川的官绅们,从邵捷春以下尽力争取。但却没有丝毫的结果。

    于是,便有了这样的传言,说杨嗣昌是湖广常德人,出于私心,因此不想流贼有一骑一卒进犯蹂躏楚地。于是便起了以川为壑的心思。

    将帅之间如此勾心斗角互相拆台,剿贼战事能够成功才怪!

    张献忠和罗汝才利用四川巡抚邵捷春分散兵力防守许多隘口的弱点,于九月初六,突然全力向四川官军进攻,连破几个都是只有三四百兵力防守的隘口,进至大宁河边,逼近大昌。邵捷春惊慌失措,将防守大昌的责任交给副将邵仲光,自己则是赶快转进到夔州,飞檄张令和秦良玉火速驰援。这两个人都是资历最深和威望最高的四川名将,而且他们的部队在一个夏季中补充训练,完整无损。特别是秦良玉所部白杆兵,这一年多来,从宁远伯那里得到了大批军械盔甲的援助,士气和战斗力不亚于浑河之战时的白杆兵。

    如今不仅邵捷春把扭转川东战局的希望指靠这一对男女老将和他们率领的主力军,几乎整个四川的士绅们都抱着同样希望。张令的人马在石砫兵的前边,相隔一天多的路程。他一面催军前进,一面飞檄大昌守将邵仲光,说他正在今夜驰援,要邵仲光务必固守三日,等他赶到,将“流贼”消灭在大昌城下,共建大功。

    大宁河的三个渡口,即上马渡、中马渡和下马渡,都是进攻大昌的必经之路。邵仲光原是分兵把守这三个渡口,每个渡口的岸上都迅速用石头修筑了堡垒,挖了陷坑,布置了鹿砦和铁蒺藜,并在堡垒中安放了火器和劲弩。虽然他很害怕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