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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154部分阅读

可以容纳三四辆马车并排驰骋,马蹄声、车轮声如雷如鼓。

    作为司礼监的大太监,他对于各处往来公文题本都有涉猎,深知这修路、挖河消耗民力之大。别的不说,单是修路。除了需要大批民夫之外,更是需要大量木料石料,大量的粮食银钱。这广州周围,虽然没有高山险阻,但是河川纵横,想来如欲架设桥梁,少不得要消耗大批的石料。

    伐木厂,采石场,这些都是要花费大量银钱建设。这一手,守汉当年在厩也曾经向各位大佬和皇帝本人提出过,建议朝廷在京畿地区实行以工代赈,修路、挖河、筑城,令那些流民百姓有地方寻觅一口饭吃,免得他们铤而走险。奈何朝中府库空虚,实行了一段时间,只是将通惠河与北运河子牙河海河等河流简单的疏浚了一下,可以让接驳转运海上南漕的船只直接进入朝阳门。至于说道路,算了一下,若是铺成守汉所说的那种烧灰道路,一里路便是要花费至少二百两银子,从泥沽到京师,数百里路便是几十万银子,这简直就是用银子铺就道路,这如何使得?

    更有御史寻了个机会弹劾李守汉,告他借机敛财。

    此事便无疾而终。

    不想今日在广东又见到了这样一幕。仿佛一夜之间,整个珠三角都掀起了一个大规模建设道路的。加上大量的劳动力聚集,往来不断的车辆,都显示出来了一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这路打算修到何处?”

    “公公有所不知,家父帅的意思要将广东、广西之间的官道重新修筑一遍,各处府城、州城、县城之间都要用道路联通。狭窄处拓宽,河流阻断处架设桥梁,每隔五十里便设立驿站一处。”

    “嘶嘶。”

    似乎是牙疼,王德化不断的吸着冷气。

    “这分明是亡国之兆啊!”王德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当年秦始皇修筑驰道、修灵渠、修长城、修直道,虽然抵御外敌、沟通南北,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然而却也是消耗民力极大。

    更不要说后世的隋炀帝,开挖了运河,将南方的粮食物产运到了北方,却因此而身死国亡,白白的将一条运河做了别人的嫁衣。

    守汉此举,虽然令两广从此不会再有割据的局面,官军人马往来调动便利,钱粮货物运转灵便,又将各处流民、饥民消化,使其不至于成为盗匪为祸四方。但是,这其中的花费之巨大,也是可想而知了。

    “李大人,国之干城啊!”

    “但是如此一来,花费势必巨大,耗费人力物力之多,也是可想而知。”

    “公公也不必多虑,家父帅早在数年前便在南中大举筑路,以道路平坦便利来应对那些依托山川之险意图负隅顽抗之人。比起平叛剿匪所花费的军饷钱粮来,这种修路架桥所耗费的钱粮不过是九牛一毛。”

    今天这顿晚饭,吃得令王德化大开眼界。头一次知道原来剿匪也是可以靠大工程的。平息民间马蚤乱可以用大兴土木来代替大军进剿!

    “要想富,先修路。”这是后世的真理名言。农业与手工业为主的制造业发展起来后,面对的就是流通的问题,如何将各地出产的粮食油料肉制品,运往各处城镇供应那些工业人口和军队,同时将城市中出产的各类工业品运往各地,还有大量的木材、矿石从山林中运往四面八方,自然就是需要非常顺畅的道路。

    而利用大量的国家基本建设来拉动经济,制造就业机会,可是经过喧子和历史上最有名的小儿麻痹症患者二人共同检验过效果的。

    那些流民、饥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把力气。而对于他们来说。寻找到能挣钱,能够米饭吃饱不时的还有炖鱼炖肉吃的活计,谁会吝啬卖力气?

    在守汉与两广官吏共同制定的修路计划当中,以沟通两广的道路为干线。以通往南中的道路为主线,从东到西,由南至北,将广州与桂林联通,之后一路在钦州、廉州一线往雷州半岛去,在雷州半岛南端登船,或是往琼州府,或是往顺化、九龙江、台湾、柴棍、湄南河等处,甚至更加遥远的十州、满剌加、天竺等地。另一路则是从广西过河直接从陆路进入南中地域。然后被分配到各处屯堡进行垦殖活动。

    而且由于三条道路工程浩大,怕要建设长达数年,需要海量的雇佣劳工,不但是两广的饥民、流民被吸收一空,守汉为了填平劳动力缺口。还忍痛调来了三十万倭人劳工昼夜筑路不止。更有远在两广外的流民们,随着到广东修路有饭吃有钱赚的消息不胫而走,而遍布湖广、江西各地的流民也开始用脚投票,不断地涌入两广地区。

    听完了如此宏大的计划,不由得王德化公公有姓了。

    “咱家这趟差使,果然没有白出,能够见到如此气势恢宏之事,也算是咱家的造化。”

    不说别的,只说能够将这数百万人集中到工地上,保障他们的衣食饷银,就是每天一个海一样的数字。

    何况,修路所需的各种材料,木料、石料、烧灰,工人们手中各种工具,修筑桥梁时所有的金属构件,工人宿营区内房屋的搭建,还有那些每隔五十里就要修筑一处的驿站,给南中的各个工场制造了大量的鄂。

    河静制造、河静冶金、烧灰场,没有一处不是昼夜加班加点进行生产的。

    守汉的这个大投入,不但将库房内堆积的金银变成了建设资金,而且,给各处的工场矿山提供又一个飞速发展的机会。就是普通的升斗小民也感到了两广筑路给他们生活带来的变化。栏子里养的猪,鱼塘里养的鱼,谷仓里的粮食,地里的油菜籽,都被筑路这个巨大的黑洞一口吞了进去,留给他们的是一串串的通宝和一块又一块的银元。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运转起来,如果说不出事情,不招人嫉恨,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公公,我们查到了。”

    在为王德化布置的十分精致的公馆之中,随行的锦衣卫百户低声向王德化禀告打事件的结果。

    “李大人却是有急事赶回了南中去处理。”

    “从何处打探到的?”

    用薄如蝉翼的茶盏轻轻拨了拨茶水上的泡沫,王德化很是悠闲的品了一口。

    “潮梅警备旅旅长,副将吴标,感念朝廷提拔重用的恩德,向属下等人透露的!”

    “他说些什么?”

    王德化很是满意手下人的工作成果,将茶盏放下,准备听听到底南中军出了什么事情,令李守汉如此急如星火的赶回南中,连圣旨都不接。

    “属下从吴标口中得知,应该是有两件事如今困扰李大人。”

    “讲!”

    “一件事是与黔国公沐天波有关。据说云南的土司多有不法者,时常过河侵害南中地界,各处溪硐之民与南中有往来贸易时,南中商人时常被土司欺凌。春天时,李大人曾经行文与沐国公,请他约束属下土司,彼此各自安分。不想沐天波有肖短,秋收时又有土司过河劫掠,被南中军擒杀。国公府行文要求李大人交出肇事将领,并且赔礼道歉。”

    “啪!”

    王公公袍袖一甩,正将那茶盏扫落。

    “这厮c生无礼!不过是仗着祖先余荫,世镇云南。他沐家历代可有尺寸之功与大明?!”

    王德化的屁股明显坐到了李守汉和南中军一边。

    “咱家定当如实奏明天子,好生的处置这厮一番!”

    “还有一件事,纯属是南中军的内政了。”

    因为大举筑路,少不得要开山炸石,火咬为了满足两广筑路每月一万石的火药消耗,昼夜加班。

    不想工人失手,火药作坊爆炸,死伤数百人,一座山头被火药爆炸的威力削去了一块!

    “这两件事,逼迫李大人不得不赶回南中做一番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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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七章 善后处置

    河静,这座孕育了南中军的芓宫之城,城市上空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和紧张。

    海面上,李华梅领着自己的军舰,带着十余艘大小炮船,在海面上往来盘查各种船只,检查出入人员的身份证件,遇有身份不明者立即抓捕。

    而陆地上,从河静、清化、升龙、顺化、到柴棍、满喇加,南中军的治安部门在诸军的配合下,都在内紧外松的状态下对于形迹可疑之人进行秘密逮捕和审讯。

    一时间在明眼人看来,南中的气氛有些令人压抑。

    这种气氛甚至影响到了远在九龙江地区参观游历的徐宏祖。

    在一盏擦拭雪亮的铜油灯下,他捻大了火苗,火苗透过被擦拭的晶莹剔透的玻璃灯罩,向外散发着柔和的灯光。

    展开纸笔,他开始按照老习惯,开始写这一天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

    在参观了顺化、河静周边的道路、村庄和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工场之后,作为陪同的李华宇命人取过南中地图,上面清楚的标注着各处行政区域划分,从府、州、县、镇罗列的一清二楚。请参观团的人们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一到两个村寨去体验一下南中百姓的生活。

    而徐宏祖便是在这个时候,选中了九龙江边上的这个镇子。

    同坐落于九龙江地区的众多村镇有些略微不同,这座毗邻江边的镇子,除了镇外有些农田种植着些菜蔬。星罗棋布的散布着些鱼塘外,几乎没有什么与耕种有关的事情。这座小镇,它的主业是另外一件传统事宜,织。

    作为来自江阴的徐弘祖,对于纺纱织布这样的行当并不陌生,但是,也未曾见过如此规模巨大的纺纱织布场。

    每隔三两天,就会有巨大的船只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江边,将一包包的天竺棉花卸下来,镇上的各个工场都会大量收购棉花。将棉花分拣后加工。纺成棉纱,之后由专业的织布场制成比松江细棉布更加细密紧实的各种花色棉布。然后,有人会将这些棉布运往各地,或者送到印染场去染色。

    提起手中狼毫。徐弘祖却觉得重似千斤。心中似乎有着许多的话语要落在纸上。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说什么?说这里水稻一年三熟。农夫为了不那么辛苦在政府的领导下,开始逐步的将三季稻变成双季稻,以改进稻米的口感。提高销售价格?说这里的农夫为了提高猪仔的成活率,不惜给产后的母猪供应大量的鱼汤,来为母猪增强营养?还是说这最早开发的土地诸多农夫为了能够开辟更多的土地,不惜分家单过,然后雇佣了大批的土人劳工来耕种土地?

    亦或是说说这里的道路坦荡如砥?食物种类之丰富,物价之低廉,令他这个来自鱼米之乡富庶之地的人都有些惊讶,觉得自己俨然就是一个乡下人进城。

    但是,想了想,徐弘祖还是觉得两件事给他的冲击最大。

    一件是这里的税收制度。简直是令人发指的横征暴敛!对于单纯种田的农夫而言税收是低微的,而且官府对于粮油作物的收购还采取保护价收购,给予工业券补助的形式对农民进行贴补。但是,只要农民将自家出产的作物、肉类、油料出售到市场,立刻便要有各种税收上门。

    营业税、所得税,如果那些规模较大的养殖场还要按照规模收取更多的税赋,叫做阶梯税制。更是奇怪的是,面对着这样的税收,农户们和城镇内的商人仕绅们却是甘之如饴。

    “嫌什么,连王府里的大将军都得缴税!而且,按照大人自己定的税率,他的税金比南中哪个人缴的都多!”

    从最高统治者,到街头摆摊的小贩,都要缴纳钱粮赋税,这样的事情,令来自江阴的徐弘祖只能是摇摇头,叹为观止。这在抗税风潮不断的江南富庶之地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像什么人头税这种税则是没有的。这里的税收是按照你的财产和收入情况收取的,比如李大将军,他的财产和收入多,那么,不好意思,你要交的税也就多。甚至到了每年的收入有一半要缴纳税款的地步。

    “这也许就是南中的道路、桥梁、驿站、车马兵士的来路吧?”

    在自己的笔记上记录下这件令自己印象极其深刻的制度和与之并行的社会现象,顺便写下了这种税收制度带来的结果,徐弘祖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第二件事,却令他有些担忧。

    那就是这座小镇上时时响起的纺纱、织布之声。从凌晨到深夜,整个镇子全天十二个时辰,几乎有个时辰都被这种声音笼罩着。

    这声音让徐弘祖听得心惊肉跳。

    他也曾经同家中开设织布场的几位同乡攀谈过,须知这纺纱织布之事,最重经验,同样的棉花在熟手手中、在好手手中、在高手手中,织出来的布匹是绝对不同的成色。这纺纱织布之事,对于技艺要求之高可想而知。

    但是,在这里,徐弘祖似乎只看到了一些刚刚接触纺纱织布技艺不久之人,以江南的标准,勉强算是熟手,未曾见到许多所谓的好手和高手。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涌现出来,“若是简单的熟手都可以织造出如此精美的布匹,靠的是什么?若是纺织机械之功,若是南中大举向江南湖广、直隶山东陕西宣大辽东等处销售,我江南依靠纺纱织布为生之人又当如何?”

    推开门,徐弘祖走到院子里,夜空高处几点星光伴着一轮冷月,远处的房舍之中隐约传来阵阵机杼之声,这声音听得他心惊肉跳。如同阵阵金戈铁马。

    “想不到李将军不但战场上杀伐厉害,这财赋税收民生之道同样厉害!”

    不过,徐弘祖想不到的是此刻,他心中那位无比厉害的李将军,李守汉,正在河静脸色铁青的听取着各部门关于火药厂爆炸事故的汇报。

    多年来,火药厂靠着厕所老土提纯硝酸钾、硝化田提供硝酸钾,玉米秸秆炭化后代替柳木炭,日本的硫磺等极为低廉的原料制造大批的火药,来满足军队与民间的火药需要。所不同的只是一些性能指标罢了。

    为了能够保证军队中大量火器的消耗。和民间建设施工所需开山炸石头的消耗。还有那些远航船只上的自卫火器需要,每到收获季节,大量的玉米就被各地官府一车一车的收购进来,经过简单处理后。送到火药厂进行炭化。而为了保障硫磺的需要。这东西便成了南中军与日本贸易的重要部分。几乎所有往来于日本与南中之间的船只都运载着大量的硫磺作为压仓之物。而琉球国主更是将硫磺、甘蔗作为本国的主打产品往南中销售。源源不断的原料运输到了火药厂,经过加工成为威力巨大的火药,保障了南中军的巨大需求。

    但是。就在清军奉命大将军多尔衮与扬武大将军岳托分统大军,先后自董家口、密云墙子岭毁墙而入,对关内展开劫掠行动的当天,这座对南中军来说意义重大的火药厂却发生了储备库房爆炸事件,将作为洞库的一座山头整个削平。库房内储存的数万石火药化为灰烬。

    “各位大人,都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守汉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寒冷如冰。听得让在场的河静制造和军工的几位主事浑身发抖。

    如此巨大的损失,不杀几个人头恐怕是难以消除主公心头的怒火的。可是,这头上的六阳魁首待得好好的,就要这样离开,这,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说话呀!平日里不都是胸脯拍的山响,说什么没问题。立军令状之类的话,如今出了事情了,怎么都成了锯了口的葫芦了?!”

    面对着守汉的雷霆之怒,凌琨等人只能采取一个态度,那就是闷声大发财。脸上一副沉痛到了极点的表情,来应对主公的咆哮,免得引火烧身。

    但是,往往在任何一个群体里都有刺儿头,河静制造和河静化工的众多管事中也有这样的人物。

    就在守汉被这群跪在自己面前请罪的管事和掌柜们气的胸脯起伏不定,胸中一阵阵想要杀人的冲动时,一个声音在队伍的尾部响起。

    “其实出了今天这样的灾祸,主公和各级管事都有罪责!”

    这声音更是让守汉怒火难以遏制。

    “谁在讲话?!”

    跪在前排的凌琨叩头如捣蒜,“主公开恩!主公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