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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122部分阅读



    柳桂丹转过脸来寻找自己的学生家长。

    “柳某今日放肆,向你讨要一队人来教一教,十日之后我教的这队人如果不能赢了他们,柳某从此不再误人子弟就是。”

    听得这话,几位教头更是脸色涨得通红,这不但是打脸。而且是左右开弓的连续狂抽啊!

    “好!十天就十天!你选哪一队人?”

    “这样吧!十天未免太过于仓促,我们便以一个月为度,一月之后,便在此处比较一二便是。”

    守汉从人群中走出来,为众人打圆场。

    “道长,便从李某的亲兵之中由您随意抽取一队可否?”

    “无量天尊,就以将军所说便是。”

    柳桂丹便在守汉的亲兵之中随手点了一队人带下去训练便是。

    转眼便到了秧苗铺满了水田,一个月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南中军营官以上的军官、讲武堂的学生、教官齐聚顺化城外的大校场。有那好事者为这次比武甚至开了盘口。

    “买了买了。十块银元一注,柳道长全胜,一赔八,双方平手一赔二,教头胜三赔一。教头让两局。”

    不时有人在用芦席搭成的看台中往来穿梭,兜揽着生意。

    在水师学堂的学生看台上,施郎低声的问了李华梅一句,“你没有买一注?”

    李华梅很不服气的看了施郎一眼,“我当然不会!”

    “嘿!那不是你师傅么?你不捧捧场?”

    就在两个人的低声交谈中,一声铜号嘹亮,比武开始。

    双方都是手执木枪,一身南中军的窄袖排扣打扮,显得干净利落。

    五十人一队的刺枪队伍,各自列开。

    “开始!”

    柳桂丹很是悠闲自得的摇动着手中的拂尘,似乎与这场比试毫无关系,微微合着双目在那里养神。

    倒是她的这队学兵中,有人高喊一声:“预备!”

    随着这一声呐喊,五十人齐齐的将木枪提起,以虎口的压力和四指的顶力,将枪送出;同时,以右脚掌为轴,身体半面向右转,左脚向前迈出一步,脚尖与目光正对着对面的教头方队,手中的木枪枪尖恰好约与喉部同高。

    这一亮相,便令在场观看的人们顿时心中向下一坠。

    南中军作战,向来讲究队列,而这柳桂丹的战法,恰好是把南中军的战术运用到了极致。单单从这一份气势上来说,教头们便逊色了三分。有人已经开始心中敲打起了小算盘,后悔刚才买教头时下注下得有些多了。

    而当鼓声响起,双方开始用木枪刺杀之时,观战众人的心更是惴惴不安起来。

    柳桂丹所教授的这群人,果然是只有一个动作,浑然不像与之对阵的教头弟子们挥动木枪那样花样繁多招式好看。

    只有三个字的动作要领,“快、准、狠!”

    选好刺杀目标之后,两臂向目标用力推枪,同时以右脚掌的蹬力,腰部的推力,使身体向前,随即左小腿带动大腿向前踢出一大步,这一步踢出时,脚距离地面不超过二拳,在左脚着地的同时刺中敌人,右脚自然地向前滑动。在这样的动作之下,对准选择好的目标后迅速刺过去。两臂的推力、腰部的推力和右脚的蹬力合成一股力,狠狠地刺向敌人。

    “突刺——刺!”

    “突刺——刺!”

    “突刺——刺!”

    五十人的队伍,在带队队长的口令声中,向着对面教头们的学兵们不断的刺出,木枪与胸甲撞击声,人被刺中后发出的闷声哼叫、呻吟声,在校场上空不住的响起。

    突刺快准狠,防刺严密,刺中有防,防中有刺。

    骗左刺右、骗右刺下、骗下刺上、左打刺、打压刺、刺左、刺下一系列的招数看得众人眼花缭乱,招招都是朝着头、喉、胸、腹、等位置招呼。

    第一个方队,以教头一方损失二十七人,柳桂丹这一方损失七人而告结束。

    第二个方队,以教头方四十三人出战,损失三十人,柳桂丹这一方损失六人而告结束。

    。。。。。。

    第八个方队,以教头一方二十四人出战,仅剩四人而彻底失败。而柳桂丹这一方虽然士卒们体力消耗过大,仅有十一人依然站立在场中,但已无人敢于与之对垒。

    “要不要继续?”

    坐在看台上的柳桂丹摆弄着手中的拂尘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如果要继续,让这些小子们休息一炷香的时间,你们没有上场的人可以一起上。”

    “不必休息!我们十一个人还可以再战一合!”

    柳桂丹调教的队伍中队长扬声吼道,虽然声音疲惫沙哑,但是却有着凛然之威,仿佛他和他身边的这十个兄弟便是千军万马一样!

    以区区五十人,对战八次,次次皆以较小的代价获得了击溃对手,消灭对手大量有生力量,令对手不敢再战,这份战绩已经可以令在场所有的人做出一个判断了。

    柳桂丹调教出来的队伍,赢了!

    人们或是懊恼,或是赞叹的为这个结果而惊叹的时候,看台上却已经看不到柳桂丹的影子。

    “今日便到此了!我南中军的刺枪术,便以今日获胜者之枪术为主,尔等可有意见?!”

    守汉在阅武台上通过铜皮话筒朝着四外观看的人们高呼。

    “走,去跟我找那个开盘口的拿钱去!”

    李华梅朝着施郎低声吆喝着。

    “你不是没有买你师傅赢吗?”施郎有些不解。

    “你刚才问的是我有没有买一注,我当然没有买啊!我买了五百注!这几年的压岁钱都在里面了!这回,我的船上可以添置几门大炮了!”

    李华梅促狭的朝着施郎咋呼着。

    “别走!给我钱!”

    第二百七十章 街头即景

    “大明万历年,建奴造了反。先占抚顺关,后战萨尔浒,抢我财物夺我田,掠我妻女兄弟为奴婢,惨惨惨!”

    清晨,当从城镇到乡村,各条道路上背着样式不一的书包,甚至是小竹筐,肤色深浅不一,相貌各异的孩童们,口中唱着最近学会的歌谣,呼朋引类的往学堂去的时候,新的一天便在这歌声中开始了。

    这是南中老区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早晨。

    而像满剌加等新近纳入正式管理体系的地区,这样的景象也开始悄悄的出现了。

    让我们将视线拉回到柳桂丹扬威校场之前的半个月,那个时候这位李华梅的道家师傅还在命令士兵们练习突刺和步法。

    同样是歌声朗朗的早晨,英格兰东印度公司的商务代表威德尔,和他的几个船长在顺化街头的一间茶楼上看着店小二托着琳琅满目的各色食物在身边飞奔而过,有些瞠目结舌。

    那些几乎透明的虾饺,可以从薄薄的面皮隐约看见里面虾仁的粉红色身躯;那些咬一口便有着大量汤汁流出的包子,不知道是如何将那许多的汁水包进去的?

    这些,让这群几百年后依旧以黑暗料理而闻名于世的英格兰人不知所措。对比一下他们著名于黑暗料理界的巧克力茄子(大概做法就是蒸熟的茄子浇上巧克力酱汁。)、巧克力裹香蕉、羊奶酪加巧克力碎、布列塔尼式可丽饼等传世名菜而来,无论是色香味形。都无法与之比拟。

    唯一似乎可以与之匹敌的,便是那用豆豉汁蒸的的凤爪,可是从人们吃起来美滋滋的状态,看上去没有那么难吃啊!

    威德尔爵士看了半响,索性令通事唤过店小二,指着一旁桌子上林林总总数十样的茶点小吃,比划着,照样来一份!

    “又是一群暴发户的海客!”久历江湖,眼光毒辣的店小二对于这些西洋海客的作为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口中热情的招呼着。心中不免鄙夷一番。鄙夷归鄙夷。他也不会同白花花的银元过意不去,一般这群海客吃得美了,都会有银元打赏下来。

    他看得一点都不错。

    作为英格兰东印度公司的商务代表,威德尔爵士率领六条武装商船在印度从莫卧儿帝国的土王手中收购了大批的小麦、棉花、硝石和二十对种马。沿着海岸线向东一路驶来。经过凌家卫岛登记报关。入口。

    入口时驻守在这里掌管对西方贸易的叶琪就同他签订了贸易协定,这些货物在顺化会被李总督的工场、商号收购,而且价钱会很是令人满意。

    不过。入口时缴纳的关税也是很令人吃惊的。

    “我的上帝啊!这群家伙,简直比犹太佬还要贪婪啊!”他的会计师拿着税票看着一箱一箱的银元被海关税务司的人搬到海关税务船上,换来了一面悬挂在桅杆顶上的小旗帜,不住的用阿尔比昂土语咒骂着。

    “税票收好,你们这些货物照规章是我们鼓励进口的额,照着值百抽五的标准执行,先征后退。到了顺化完成交割之后,可以拿着收货方的文书到海关退税。这旗帜是证明你们已经缴纳了关税,属于我大明南中军的保护对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火炮可以先收起来了!在这段海面上,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挂着水师保护旗的船只!”

    众人半信半疑的一路东来,果然是风平浪静,平静的令人只想打瞌睡,要不是沿途遇到了几波南中军水师的巡逻船队对过往船只进行检查,这次商业之旅简直平淡乏味到了极点。

    不过,事实证明,那个税务司的官员没有说假话,在这段水面上,往常经常可以看到的收取买路钱或者是拦路打劫的海盗踪影不见。偶尔有几条神色诡异的土人小船在海面上游荡,见了桅杆顶上飘扬的水师保护旗帜,立刻扬帆远去。

    到了顺化,与隆盛行进行了货物交割,将二船棉花、一船硝石,二船小麦,和二十对种马交付给了货主后,众人兴高采烈的便要准备领取自己的那份货款,想到不一会便要有一箱一箱的银元和金币装进自己的口袋和船舱,这群身上带着海水咸腥味的绅士们不由得有些手舞足蹈起来。

    “你们是不是还要在南中进行采购,然后往广东、福建或者日本等处进行贸易?”

    负责他们这一单业务的隆盛行业务员抬起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口中骂了一句“洋盘。”

    “是的,我们打算在南中采购瓷器、布匹、糖、丝绸、铁器等,往广东、福建一带贩运,之后在广东和福建收购当地的茶叶等,再去日本贸易。”

    “那就这样。”业务员朝身后高高的柜台里坐着的出纳喊了一声,将手中的单据夹在铁丝上的夹子上,用手用力一挥,朝那出纳飞了过去。

    “七成票据,三成现金!”

    将上面印有南中银行字样和林进宝私章的票据和领款单子递到了威德尔手里,业务员向他解释了这票据如何在南中各家商号见票即付的好处,之后又将到海关办理退税的手续文书交到了他会计师的手里。

    “当真是可以退税的!”

    众人抱着退回来的银元,仿佛是与离散后历经波折而团聚的亲人久别重逢一般亲热、感动。这算是一笔意外的财富了,会计师已经将这笔支出列为这次东方贸易之旅的成本开支下账了,却没有想到这百分之五的关税还能够回到自己手中。

    “另外,你们运来的二十对种马,属于我南中军奖励进口的货物,不但没有关税。相反,还有货物价值百分之三的津贴,你们点一点,这是六百块银元。”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威德尔爵士做出了一个更加令人激动的决定。

    这六百块银元作为大家在顺化期间的伙食费分给每个水手,另外,会计师根据个人的薪水情况,从退税中取出一笔大约合每个人三个月薪水的奖金出来让大家可以在这富庶的东方城市好好的轻松一下。

    (用大家比较喜闻乐见的语言来说,就是可以好好的吃喝嫖赌一番!)

    水手们自然是可以拿着几十块银元到各处的赌场妓院酒馆中同西班牙的妓女,扶桑下女。天竺来的吠舍女人搞在一起。狂嫖滥赌的将这些钱花得一干二净。而威德尔爵士,则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商人,他摸着那呢绒袍子里柔软的皮夹,那里面除了两枚金币充当好运钱之外。便是几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单据。他准备把这些单据换成最为畅销的货物在广东销售掉。然后换取更多的货物往日本去。

    在日本换成黄金和白银。再回到这里换成盔甲刀枪火药火铳等,除了可以在天竺狠狠的赚一笔以外,大头还是要在欧洲获取。那里的战火。是急需这些军事物资来充当燃料的。

    他甚至为了这个商业计划起草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这几日便是在各处的商号中进行调查,看看哪种商品最适合往内地销售。

    他有些惊奇的发现,在这座城市里,几乎可以看到在欧洲大陆上打得热火朝天的任何一个国家的商人。西班牙人、法兰西人、荷兰人、丹麦人,瑞典人,互相友好的打着招呼,甚至会为敌国的商人提供一些信息或者是便利。

    他就曾经亲眼见过两个荷兰人将五船稻米和二千桶火药转手卖给他们的敌人,双方商议好在凌家卫海关验货放行之后便交割货物。

    而一个法兰西商人和有着哈布斯堡王朝特许资格的公司,竟然在隆盛行的贵宾商号里就转让火炮贸易提货排队次序达成了一致,哈布斯堡王朝的特许证持有者,用三船印度棉花换了法兰西商人手中可以在一个月后提取五十门六磅炮和一百门大佛郎机的排队资格。

    这些火炮将会在欧洲战场上为哈布斯堡王朝和他们的支持者们提供有力的火力支援,大肆的杀伤反哈布斯堡王朝的军队士兵。这些火炮的威力要远远大于眼下欧洲大量使用的三磅炮。

    而作为英国东印度公司的高级管理层成员,威德尔自然知晓英格兰在这场战争中的态度,既反对哈布斯堡王朝在德意志西北部和北海地区加强势力,同时也不希望反哈布斯堡王朝同盟各国强大;因为英格兰在欧洲和近东的利益,其中包括同奥斯曼帝国的关系,与法兰西的利益发生了冲突。

    “我们也要准备从这里采购军事装备、粮食,运回欧洲去,卖给我们的国王,以及他的朋友和敌人。”这是他和几个船长在秘密会议上达成的共识。以赚取更多的钱!

    说话间,店小二将一样又一样的茶点和小吃端了上来,虾饺、干蒸烧卖、蒸排骨、鲜虾蔬菜饺、玛拉糕、及第粥、皮蛋瘦肉粥、生滚鱼片粥、牛肉肠、猪肉肠、鱼片肠和虾仁肠、艇仔粥、萝卜糕,荷叶糯米鸡等等林林总总的将一张八仙桌挤得满满当当,让这群从英格兰来的“乡下海客”看得大眼瞪小眼。

    “几位慢用,需要添什么别的,可以招呼我们。”店小二用一口半生不熟的西班牙语同这几个早就食指大动的家伙打了一声招呼,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了一阵杯盘的撞击和口舌被热汤汁烫了之后发出的唏嘘声。

    “先生们,你们能够确定和中间人约得是这间茶楼吗?”

    一碟虾饺进肚子,又狠狠的灌了两杯茶,威德尔先生美滋滋的在靠背椅上向后仰着头,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妨把这些神奇的东方树叶运一些回英格兰去。说不定也可以卖一个好价钱出来。

    所谓的中间人,是南中最近兴起的一个行业,一般都是由在各个商号中有着各种各样关系的人充当,他们会提供各式各样的商业信息,比如说哪家商号有什么货色。船行有了几个货船的船期,又有哪个商人因为一时头寸不凑手,打算将交割货物合同出让,将这些信息出手,换取一份中人钱。

    这种社会角色在中国社会中被称为掮客。不太合法,但是绝对不违法。守汉得知了这种人物的出现之后,也只得苦笑一声,给了他们一个新的称谓,“黄牛。”

    威德尔爵士要见的这个黄牛,不只是私下里兑换套购工业券那么简单。他带来的消息是关于一笔江西商人的订货。因为那商人在广东的货款被乱匪抢劫了,一时无法交付,只得先行将合同延后。

    “这笔合同,你们要是把帽子抢到了。可以早出发至少一个月。想想看。一个月。你们都可以从满剌加到你们的欧罗巴了!”

    那黄牛眉飞色舞的推销着自己手上的信息。

    一阵锣鼓响声有节奏的从茶楼下传来,打断了那黄牛的说话,他探头向外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