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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庭翠(女尊)第4部分阅读

施一礼,露出了然的谦恭笑容,“皇女殿下,您不记得下官了吧,下官姓吴名大槐,上个月之前一直任临潜县县令,三年前您到那里出差,下官曾有幸和您见过一面。”

    “哦,这样啊。”

    “是啊,呵呵……皇女殿下,您这是要往哪儿去呢?”

    “我从辅清县回京城,路过这里,打算在东门客栈暂住一晚。”

    吴大槐听了便邀欧筱彦住到自己的县衙里,欧筱彦婉言谢绝。吴大槐以为她携眷多有不便,不再劝说,转而问她有没有吃晚饭。听到欧筱彦的回答,她笑着说自己也正好没有吃,今天说什么也要请上一顿,尽尽地主之谊。欧筱彦推辞不掉,只得答应,她让小庆他们先走一步,自己和吴大槐进了县衙。

    她们走到后院,一个丫鬟看见吴大槐回来,忙递上一封帖子,并说:“县令大人,这是林员外派人送来的喜帖,她家四小姐三日后娶正夫过门。”

    吴大槐接过喜帖,吩咐对方:“今晚贵客临门,你叫厨子速备一桌上好酒菜来,人手不够就叫两个小厮去帮忙。”丫鬟领命而去。

    吴大槐请欧筱彦到厅里休息叙谈。两人坐定,丫鬟将茶水奉上。寒喧几句之后,欧筱彦抿了口茶,问:“吴县令,听说你们这里路上的灯笼是一个姓林的富户捐的?”

    “对对对,就是这位请我喝喜酒的林员外,本城老百姓都管她叫林大善人。”吴大槐指指喜帖。她将林员外做的善事跟欧筱彦一一道来,欧筱彦不禁叹服。

    末了,吴大槐补充道:“还有一件事——十九年前,林员外娶了本城的一个鳏夫作侧夫,那男人还带来个一岁的拖油瓶。没想到进门半年,他竟然病死了。林员外对他留下的拖油瓶视如己出,抚养他长大,和亲生的孩子毫无二致,实在可佩可感。”

    欧筱彦脱口而出:“这个孩子是不是叫林湘然?”

    “是呀。皇女殿下认识他么?”

    “前天去辅清县,在这里停留了一晚。我到明月书坊底下看了他的绣球招亲……与他有一面之缘……”

    吴大槐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惊愕:“啊?!林大公子当时叫三个女子上楼给他赔罪,莫非那位颜小姐……”

    欧筱彦直截了当的承认:“对,那是我和我的两个随从。”

    吴大槐听得脸上冒汗,起身要赔礼,被欧筱彦止住,“吴县令,何必如此?”

    “还望皇女殿下海涵,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追究林大公子和秋儿两个男人家的胡言乱语……”吴大槐很不安。

    欧筱彦笑道:“没事,我不会计较的。对了,你刚才说‘林大公子’,他们家有几位公子?”

    吴大槐放下心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皇女殿下,林员外家有四位小姐,两位公子,大公子林乐然今年二十一岁,二公子林湘然今年二十岁。前天晚上的绣球招亲是林家为大公子办的。”

    “哦……”吴大槐的话勾起了欧筱彦的记忆:那天,林湘然的确并未承认是他自己在招亲,反正蒙着面,谁也看不出来。后来他进到楼里,出来的必定就是林乐然了,这也就解释了“林公子”为什么前后判若两人。可是,事情还是有点奇怪……

    “吴县令,我那天上楼,见到的是林湘然。为什么林乐然叫我上去,他自己却又不出来?为什么他选亲还要蒙面?”

    “回皇女殿下,林乐然本就不太愿意绣球招亲,当时他脸颊上不巧又生了几颗痘痘,所以他虽然被他母亲逼着去了,却死活非要蒙上面纱,又因蒙面之便,缠着林湘然让他先出去瞧瞧。后来,林乐然使性子叫您上去,被他母亲叫到二楼训斥了,是以您没有见到他。”

    欧筱彦点点头,略微有些诧异的笑了:“吴县令,你对林家的事知道的好清楚呀。”

    吴大槐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下官在封冉县新纳了一名小侍李冬儿,他正是林乐然小厮秋儿的亲弟弟。”

    “怪不得,呵呵……”

    …………

    20二十、原来他就在身边

    二十、原来他就在身边

    欧筱彦推开客栈的门,小庆正托着腮帮百无聊赖的枯坐在厅中等她,一见她回来马上笑嘻嘻的迎上:“主子,您回来啦。”

    “唔。”欧筱彦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慢慢走上楼梯。小庆见主子心绪不佳,暗暗奇怪,跟在她身后不敢多言。

    两人到了房中,小庆为欧筱彦更衣,后者这时却突然开口,语气有些不同寻常:“小庆,林湘然你也见过,你觉得以他的样貌会被选进宫吗?”

    小庆吃了一惊,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今年皇帝要选纳十八名侍君,全国各地所有大户人家的未订亲的适龄男子都要参加当地官府举办的初选,半个月前刚刚初选完毕,选出了三百人下个月进宫复选。主子既这样问,显然林湘然是通过初选了。她想了想,决定据实以答:“回主子,林公子的姿容气质十分出众,小庆认为他通过复选不成问题,至于皇帝陛下那关,就猜不着了。主子,您刚才见到了林公子么?”

    “没有……我是听吴县令说的……”欧筱彦虽然明白小庆说的是实情,心头却还是一窒。吴大槐刚才和她闲聊时,提到皇帝已有七年未曾选侍君了,今年圣旨一下,各地无不大张旗鼓,对此事郑而重之,封冉县自然也不例外,而在他们县精心挑选出的三名大家闺秀中,林湘然是最出色的。吴大槐当时肯定的对她说:“其他两位,下官不好打包票,但林二公子中选侍君绝没问题,假以时日说不定还会被提成贵侍君呢,林二公子在后宫的前途,未可限量啊……”

    在后宫的前途未可限量?欧筱彦的心里乱纷纷的。在此之前,她从来未曾把林湘然和进宫二字联系起来,虽然她对于皇帝的后宫以及这次选侍君的情况,是知道大概的——后宫之首无疑是皇后,皇后下面是贵侧君,再往下是侧君,比侧君更低的是贵侍君,最低一级是侍君。一共五级,级别越低,人数越多。大皇女即当今的皇太女,她的生父是皇后。“前任”和二皇女的生父则是贵侧君柳氏。皇后和几位贵侧君都已经四五十岁,但侧君、贵侍君、侍君当中,年轻的为数不少。而全国范围内的选侍君,年龄一律要求在十六岁至二十岁之间。林湘然今年二十,不巧赶上了……下个月他要参加复选,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有什么用?不,不能再想了……欧筱彦制止自己。她平静的对小庆说:“你告诉其他人,明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

    第二天,一行人加快脚程,提前在下午返回京城。

    欧筱彦沐浴完,打算去休息一会儿。她走到自己的卧房门口,见房门上挂着一把铜锁,不由一怔,立刻唤道:“来人啊。”

    欧筱彦话音未落,一个长相四平八稳的青年女子已来到她面前。此人名叫肖平乐,是春儿的妻主、小庆的弟妇,并且也是三皇女府的管家。她向欧筱彦施了一礼,微笑道:“主子,我来的正巧呵。”她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去开门,一边道:“主子尽管放心,您外出的这段日子里,除了每天早晨小厮进去打扫之外,房门一直锁着,您以前的吩咐我都记着呢。”

    欧筱彦有些许纳闷:房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啊……不过,她对于“前任”的古怪懒得多想,便没问什么,径直进了房,并挥手让肖平乐离开。

    对方没有离开,而是也走进来,并将房门带上。欧筱彦问道:“肖管家,你有什么事么?”

    “主子,您以前一直都把密室的钥匙挂在脖子上的。可是自从那天司徒公子来闹,我就再没见您挂它……是不是司徒公子把它……”

    欧筱彦说:“我那天昏倒之后就不记得这回事了。房里有密室?在哪里?”有密室,难怪要锁门。至于钥匙,自然是被“前任”带走了。

    “回主子,密室在镜子后面,我这里还有一把备用钥匙。”肖平乐从怀中摸出一柄小小的绿如意递给欧筱彦,然后回身把门闩上。

    绿如意玉质极佳,而且雕工精巧,是个十分可爱的小玩意,不知情的人绝瞧不出来它可以作钥匙。欧筱彦拿着它走到铜镜旁,问肖平乐:“肖管家,门锁在哪里?”

    肖平乐在镜子前蹲下,指着镜子下沿一圈精细繁复的花鸟纹饰说:“主子,就是这儿了。”她往纹上轻轻一叩,上面便有些松动,再一掰,一个极小的暗门启了开来,露出一个锁孔。

    欧筱彦将绿如意对准了□去,转动了一圈,感觉到头了,却没有打开。肖平乐在旁提醒:“主子,请敲击镜面三次。”

    欧筱彦依言而行。敲完第三下的时候,绿如意掉了下来,被她眼明手快的接住。这时,暗门弹了回去,整个镜子缓缓地从墙面上翻转了一个小角度,露出一条仅可勉强容人侧身通过的缝。欧筱彦从那狭窄的入口望去,室内一片光亮。显然这里跟瑞祥武馆一样,摆着颗夜明珠。

    肖平乐告诉她:“主子,关门的方法和开门的完全一样。”欧筱彦点点头,侧着身子挤进密室的窄门。肖平乐跟在她后面。

    好不容易挤进密室,欧筱彦定睛一看,中央摆着个半人高的玉石支架,上面托着一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珠身晶莹通透,小小一颗,竟照亮了整个密室。欧筱彦摸了摸,觉得触手十分柔润。密室的墙是石壁,四周密闭,面积大概是外间卧房的一半。在东边靠墙的地上,摆着一个蒙着深红色丝绒的长方形物体。

    欧筱彦问:“肖管家,那是什么?珠宝么?”

    肖平乐神态自若的说:“回主子,那是一具石棺,上官公子就躺在里面。”

    欧筱彦闻言极为震惊,她慢慢走过去,掀开上面覆盖的丝绒,一具深红色的大理石石棺显露出来。

    她打开棺盖,里面赫然是一具白骨。

    21二十一、这件事不可以通融

    二十一、这件事不可以通融

    欧筱彦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知道里面有个死人和亲眼看到死人,到底还是有点不同的……她合上棺盖,问道:“这位上官公子是谁?为什么会被放在密室里?”肖平乐于是为主子解说起她“忘掉”的前尘往事——

    说起来话长,此人叫上官子玥,是京城大书商上官思的大儿子,在七年前他十八岁的时候过世。上官子玥从十七岁时起,大概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昏倒一次。家里请来名医诊治,断定是无药可医的绝症。上官子玥知道了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便在给家人留下一封诀别信后离家出走了,打算在游山玩水中了此残生。

    不久后的某天,他在一个风景秀丽的湖边遇到了因受伤而去那个地方疗养的三皇女,两人一见钟情、如胶似漆。他把自己的病情告诉对方,她不离不弃,陪伴在他身边,并且发誓回京城后要娶他作自己的正夫。

    可怜上官子玥没能撑到回京城的那一天——在他们相遇三个月之后,他离开了人世。不过,他走得十分安祥满足,因为,心爱之人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他的死给了“前任”莫大的打击。他是她唯一真正爱过的人,她舍不得将他埋葬,舍不得和他分开,因此将情人的尸身秘密运回京城家中,并且放到了本来空无一物、久已闲置的密室里。这一放,就是七年。而这个秘密,这段刻骨铭心的恋情,除了“前任”就只有时任三皇女贴身随从的肖平乐知道。

    这些年来,“前任”没再对任何一个男人产生过兴趣。肖平乐私底下劝解过多次,但毫无效果。不过,情况在大半年前有了变化——“前任”有一天到庙里进香,遇见了司徒修玉,一看到他那张酷似上官子玥的脸,她便呆住了……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我跟程灵鹤又是怎么回事呢?他该不会也和上官子玥长得很像?”

    “主子,我不知道,我以前没听您提起过程公子。”肖平乐回答。

    欧筱彦想,这个问题大概只有见到程灵鹤本人才能知道答案了。她又看了一眼那具石棺,道:“肖管家,你把上官公子的尸骨找个地方好好安葬吧,尽快。”

    “好的,主子,我今天夜里来搬。”

    “棺材你一个人搬不动吧?”

    “主子,我来回多跑几趟就行了。这棺材是您当初为了避人耳目特地找工匠打造的,由十块石板拼合在一起,可以很方便的拆卸。当初也是我把石板运进来以后再组装的。”

    “那今晚就辛苦你了。咱们走吧。”……

    欧筱彦锁好密室的门,和肖平乐一前一后出了卧房。小喜正候在门外,见她出来忙喊了声:“主子。”

    “什么事?”欧筱彦看见她满脸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头皮发麻——小喜每次求自己的,都不是省心事。

    “回主子,小喜刚才将司徒公子送到他家,谁知……谁知他上次出门时竟然已经和家里决裂,他母亲叫我把人送到颜家……”

    “那你就送去啊。”

    “可是师傅她对司徒公子……我不敢惹她发火……所以就直接把司徒公子带回来了……”

    欧筱彦不假思索的说:“不行,他不能住在这里。你怎么没有跟你师姐联络?”

    “师姐被师傅派去外地办事了,要后天才能回来。主子,能否通融一下……”小喜恳求的看着欧筱彦。

    欧筱彦心下有些不快,道:“这件事不可以通融。你要真想帮他,就到外面租一处小宅子给他住好了,等颜明微回来你再跟她商量商量。不过依我看,以司徒修玉目前的处境,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主子,您说的很在理。小喜只是担心,司徒公子他一个男儿家,孤身一人会不会有危险……”

    “你去照顾他吧,我给你放假放到颜明微回来。你现在就可以出去给他找房子。对了,程公子醒了没有?”

    “他醒了。之前我回来时听春儿说,飞儿已经被小庆派去服侍他了,小庆现在好像也在那里。司徒公子药下得迟,所以还没醒。”

    “嗯,你走吧。”欧筱彦把小喜打发掉,急匆匆的往程灵雁所在的玫园走去……

    欧筱彦推开玫园正厅的门,小庆笑眯眯的迎上,“主子,小庆知道您一定会来看程公子的。”

    欧筱彦的脸上也露出笑容,见厅里只有小庆和飞儿两人,她问道:“程公子人呢?”

    飞儿答道:“他说要休息,去了卧房。他已经吃过饭,也沐浴过了。”

    小庆眨巴眨巴眼睛,说:“主子,您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是啊……”欧筱彦若有所思。半晌,她对两人道:“你们先待在这儿,我去看看他。”

    22二十二、贵人多忘事?

    二十二、贵人多忘事?

    程灵雁托着腮,正坐在桌边看一本书。见欧筱彦进来,他一声不吭,继续百~万\小!说。

    欧筱彦知道他在生气,她觉得奇怪的是:他没像以往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反而十分平静,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她轻轻问道:“你怎么了?”

    “……”过了半晌,程灵雁终于开口,语调有些微不稳,“殿下尽可放心,你一日不给我解药,我武功一日不能恢复,况且你又在周围布了侍卫,我怎么可能逃得掉?”

    “什么?!”侍卫毫无疑问是小庆布置的。可他武功丢掉是怎么回事?小庆下的不过是迷|药啊,怎么会……

    程灵雁不作声,嘟着小嘴生闷气。欧筱彦对他说:“那个药我一直以为只是迷|药,待会我去问问小庆吧。”

    “真的?你……你会给我解药么?”程灵雁睁大了一双清澈的眼,不可置信的问。

    “如果找到解药会给你的。但是,我不会放你走。”

    程灵雁的小脸失望的垮了下来,泫然欲泣的看着欧筱彦,“坏人……”

    欧筱彦不说话,只望着他。他忍了半天没有忍住,一颗剔透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下来。欧筱彦有点坏心眼的想:哭了,他终于还是哭了……

    程灵雁瞧见对方微微含笑的神色,哭得更加厉害:“呜呜……大坏人……我看错你了……鹤儿,我们怎么办……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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