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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庭翠(女尊)第5部分阅读

    欧筱彦拿出帕子给他拭泪,他将她的手一把打开,“别碰我……呜呜……”

    “好,那你自己擦擦啊,瞧瞧这脸都哭成什么样了。”眼前梨花带雨的人儿着实惹人怜爱,欧筱彦温言道:“别哭了,我不想你走。还有鹤儿,他一定也希望你留在这里。”

    程灵雁抽了抽鼻子,喃喃道:“鹤儿……”

    欧筱彦晓得鹤儿是他的死|岤,趁胜追击,“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鹤儿想想啊。你说是不是?”

    程灵雁低头不语。欧筱彦站起身来道:“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先走了。外面的飞儿是拨给你的贴身小厮,有什么短了缺了的就先吩咐他,以后还会给你6续添人的。”

    程灵雁听她前一句正经八百,可后一句倒像是笃定了自己会留下来,霎时一阵羞恼。耳中听得房门被轻轻带上,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往楼下望去。不一会儿,欧筱彦和小庆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起那个缓步而行的挺拔身影。看着那人,想到将来,他不知如何是好,轻轻叹了口气。那人忽然回过头来,他吓了一跳,急忙从窗边移开,只觉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

    …………

    欧筱彦从小庆那里把药的事情问清楚了,原来那迷|药的确能使会武的人暂时丧失武功,不过也只有短短的三天而已,药效过了武功就恢复了。她放下心来,却又不禁想起那个做药的人——何元碧。他,还在京城吗?好久没见到他了……

    小庆见主子沉吟不语,以为她是想到了另一个被下药的,说:“主子,司徒修玉还晕着哪。”

    欧筱彦回过神,点头道:“晕着好,省得闹腾。他也不会待久,我让小喜出去给他租房子了。”

    “哦,怪不得不见她的人影。对了,主子,宫里刚才来了人捎话,说柳贵侧君让您明日上午进宫里。”

    “上午?父君是有什么急事吗?”欧筱彦有些纳闷——这位“生身之父”性子慵懒,从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自己每次进宫拜见他,时间都习惯性定在下午。

    “小庆不知,传话的人没有说是什么事。”

    肖平乐这时过来了。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她趁这个空档向欧筱彦汇报了前几天府里的情况,都是一些琐碎事情,没什么特别的。欧筱彦听完了,想起明天要进宫,便吩咐她从库房里仔细挑一件礼品。

    肖平乐应声而去,没多长时间却又回来了。欧筱彦问她:“怎么这么快就挑好了?”她摇摇头道:“还没呢,我走到半路上,门房跑来告诉我有个男人找您,此人说跟您认识……”

    “谁啊?”

    “那人只说自己叫水儿,其它什么都不说……我去问了,也问不出来……”

    难道又是“前任”惹出的桃花债?欧筱彦一个头两个大。她叹了口气,站起来说:“叫他进来。”……

    等看到人,欧筱彦才明白肖平乐为什么那样犯难——眼前这个男人漂亮是漂亮,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狐媚劲来,跟自己以前见过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不相同。打死也不能相信,“前任”会跟他有一腿。

    男人对她抛了个风情荡漾的媚眼,水蛇似的扭着身子凑了过来,腻声道:“皇女殿下,您是不是把水儿忘的一干二净了?”

    欧筱彦恶寒的将他推开,“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男人掩口一笑:“哎哟~殿下果然不记得水儿了。也难怪,贵人多忘事嘛~殿下当初说过一段时日就来给水儿赎身,水儿知道您说的是玩笑话,从来没把那句当真。不过,您那次走的时候身上没带钱,还找我借过银两呢。这银子,水儿可不能不要回来~”男人从袖中摸出一张折成三折的纸,展开来递给欧筱彦,“殿下,这是您亲手写的借据。”

    站在旁边的小庆瞅到借据,马上叫出声来:“这根本就不是主子的字嘛!”肖平乐凑过来看了看,道:“对,不是主子写的。”水儿一呆:“可是,她说她是三皇女,而且她的长相也跟殿下一模一样啊!”

    欧筱彦不假思索的说:“一定是有人冒名顶替,要么她长的跟我很像,要么她易容改扮了。鹤儿那次,应该也是同一个人做的。小庆,你把这件事给我查清楚。”

    …………

    23二十三、柳贵侧君的嘱咐

    二十三、柳贵侧君的嘱咐

    第二天上午,欧筱彦带上肖平乐为她从库房中挑选出的一方玉蟾砚台,坐上轿子一路往皇宫而去。这段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她听着街道上的鼎沸人声,叹了口气:再过半个月假期就满了,到时候每天都得一大早起来上朝……

    到地方下了轿子,抬眼便看见高高的暗红色宫墙。从洞开的朱漆宫门中望去,是一座座鳞次栉比的殿阁楼宇,覆盖着金黄|色琉璃瓦,闪出华贵的光芒。欧筱彦进了宫,熟门熟路的往柳贵侧君居住的如意宫而去。

    柳贵侧君穿着一身绛红罗地蹙金绣的衣服,正懒洋洋的斜卧在软榻上,悠闲的吃着小点心。见欧筱彦进来,他从榻上坐起来,保养得宜的美艳面庞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彦儿,你来了。”

    欧筱彦趋前给他行礼,“彦儿拜见父君。”她将装着玉蟾砚台的匣子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柳贵侧君出身于书香门第,喜好书法,所以肖平乐昨天一说出库房有这样东西她就觉得合适。

    柳贵侧君打开匣子见到东西,果不其然嘴唇弯成一个弧形,“彦儿,这砚台真是别致的紧,我很喜欢。”

    “父君喜欢就好。父君您今日叫我前来,不知……”

    “嗯,彦儿还记不记得涟墨啊?”

    “涟墨?”欧筱彦一怔。

    柳贵侧君抿嘴一笑,“彦儿果然忘了。涟墨是你的小表弟,是你二叔叔唯一的孩子,他一岁多的时候你还抱过他呢,呵呵~~”

    欧筱彦知道他二弟的妻主姓方,是上一任的礼部尚书,不过老早就卸任回乡了。她问:“父君,涟墨可是来京城了?”

    “对啊。他身子弱,而且从小就有痹症,为此病每年都要泡上三个月温泉。以前是在他家邻县的山下泡,但是今年夏天一场山洪泥流毁了那个温泉,所以你二叔叔决定让涟墨来京城。”

    “京城……有温泉么?”

    “有啊,就在南城。”柳贵侧君啜了一口茶,道:“涟墨今天下午就到。我在宫内,不方便照应他,你姐姐又是个粗人,想来想去,只有彦儿你最合适了。”

    “父君吩咐,彦儿自当从命。涟墨这三个月住在我府里,我会照顾好他的。”

    “好,我就晓得彦儿不会让我操心。”柳贵侧君欣然一笑,又叮嘱道:“涟墨上个月才刚满十六岁,年纪小,身体又柔弱,你和他相处时要仔细周到,凡事要多多为他考虑。”

    “父君,我知道了。”

    …………

    拜别过柳贵侧君,欧筱彦准备出宫。走到九曲桥上时,她被人喊住了——“三皇女殿下~~三皇女殿下~~”

    欧筱彦回过头,见是一个粗眉大眼、虎背熊腰的青年女子,穿着身武将的朝服。女子奔到近前,朝她爽朗的一笑,道:“殿下,我可是有两个多月没看到您了呢!”

    欧筱彦心念电转,迅速回想起以前搜集到的信息,确定这女子是“前任”的好友夏偲青。夏偲青是家中独苗,她家世代书香门第,而到她这一辈,则弃文从武,当上了将军。

    “呵呵,夏将军,好久不见。”

    “真巧,今天下了朝之后皇上将我们兵部的几个人留下议事到现在,不然就碰不上您了。您是来看柳贵侧君的吧?”

    “是啊。”

    两人边走边聊,出了宫门,夏偲青道:“殿下,南城的乐芳阁您没去过吧。那儿新来了个叫玖儿的清倌,一手琵琶弹得绝妙。我已经订了个雅间,打算现在去听听他的曲儿。殿下若有空闲,和我同去如何?”

    乐芳阁?昨天来找自己的那个水儿不就是乐芳阁的嘛。欧筱彦一口答应,两人分别坐上各自的轿子。等夏偲青在轿中换下朝服,两顶轿子开始行往目的地。

    欧筱彦坐在轿中,心中思忖着:昨天小庆盘问了水儿,他除了反复说那个假冒的人长相、身材、声音都非常非常像三皇女,再也想不起来其它的了。不过那张借据上标了日期,水儿也肯定的说就是那天,这样就可以确定有人在冒名顶替。因为,那个日期是她穿越过来的第十天。而肖平乐和小庆的话也验证了鹤儿那次跟这次是一个性质,她们都说,“前任”有时候也会涉足风月场,不过从来都是赏艺不买身。那次“前任”去辅清县公干,假冒的人也在同城,跑到笑红轩找了鹤儿。与此同时,“前任”说要去街上遛达遛达,没让小庆她们跟着。所以小庆之前一直以为主子是去了笑红轩。现在看来,“前任”那晚大概真的只是去逛街散心而已。鹤儿现在远在长峦国,而且那次事件也过去很长时间了,所以小庆决定先从水儿这次入手调查。她今早跟自己说过要去乐芳阁问问情况的,十有八九,她已经去过那里了。话说回来,那个冒充三皇女的人究竟是谁呢?她又为什么要撒那种很容易被戳穿的谎?似乎,她并不想掩饰自己的冒名顶替……

    “主子,到了。”轿妇的禀报打断了欧筱彦的思绪。下了轿子,欧筱彦抬眼一看,发现这乐芳阁从外表上看雅致的很,不像青楼,却像个高档的茶楼。大门口静悄悄的,除了她和夏偲青外别无他人。夏偲青此刻换了一身青色素衫,倒正好像个茶客。她向欧筱彦附耳低语:“殿下,为免麻烦,进去之后我姓孙、您姓钱,请恕罪。”欧筱彦应了,夏偲青笑呵呵的推开乐芳阁的大门。

    24二十四、从天而降

    二十四、从天而降

    夏偲青和欧筱彦走了进去。厅里左右两边各立着一个迎客的丫鬟,看见她们进来均满面堆欢的迎上前,一个招呼道:“孙小姐,您可是有好一阵子没来了~~”另一个问:“孙小姐,这位小姐是……”“她是我的好友,姓钱。我订的雅间在哪里?”“哦,是二楼正中那间。二位小姐,请——”

    欧筱彦与夏偲青上楼进了雅间。房间很大,看上去干干净净的,桌上摆着七八碟精致的点心小食。一个肥胖的小厮端过来一壶上好的梅子酒,道:“二位小姐,玖儿正在妆扮,过一会儿就到。孙小姐,七郎风寒未愈,不能过来陪您喝酒了,您看……”

    “去,把能叫的都叫过来,让我们挑两个。”

    “哎。”胖小厮忙不迭的去了。

    欧筱彦拈起一颗果子尝着,夏偲青现出一个邀功的笑容,道:“殿下,这地方不错吧?”

    “不错。”

    “嗯,乐芳阁是京城青楼中的后起之秀,虽然开业没多久,人们可是趋之若骛呢,一掷千金的大有人在。”

    “哦,什么时候开的啊?”欧筱彦随口应着夏偲青,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三个月前。殿下,我跟您说啊——”夏偲青开始滔滔不绝的给她介绍起乐芳阁各个红牌的容貌、性情和专长,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看的欧筱彦直在肚里暗笑。

    当夏偲青介绍到第三个红牌时,胖小厮带着人回来了,一群少年袅袅娜娜的扭进房来,齐齐给她们福了福。

    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啊,二十多个漂亮少年排成一排,他们穿戴的花枝招展,都拿媚眼儿瞟着欧筱彦,有大胆些的已靠近她吃吃笑出声来。欧筱彦不耐烦的问:“笑什么啊?”一个穿水红衫子的少年媚声道:“回钱小姐的话,我们笑是因为看您如此俊美,心中欢喜,喜不自胜。”

    夏偲青呵呵笑道:“人说鸨儿爱财倌儿爱俏,果不其然呐。”立刻有几个少年围到她身边,挨挤着娇笑道:“孙小姐说哪里话来,您也是一表人才哪~~”

    夏偲青听了这话哈哈一笑,显然受用,不过她很快就推开了身边少年,大声道:“排好排好,让钱小姐挑选。”随后,她向欧筱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欧筱彦扫视了一下众少年,漫不经心的指了一个,道:“就这个穿黄衫的吧。”胖小厮应了一声,说:“钱小姐,他叫覃覃。”覃覃笑嘻嘻的走到欧筱彦身旁,为她斟了一杯梅子酒后,挨着坐下。夏偲青也选了一个,然后叫其余的少年退下。这时玖儿恰好也到了。他怀抱着琵琶,给她们福了一福后,在画屏前的绣墩上坐了,调了调弦,随即弹奏起来。

    玖儿弹的十分动听,欧筱彦听着听着,不禁想起了白居易的诗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她听的入神,身边的覃覃却不老实起来,他伸手拈起一块五色藕荷糕,娇笑着送到欧筱彦嘴边要喂她。

    欧筱彦从他手中拿过藕荷糕,悄声道:“别闹,听曲。”覃覃笑意不减,过了片刻,他将身子又挨近了些,柔若无骨似的斜倚在她身上,一双小手也不安分起来……欧筱彦皱了皱眉,将身子移开了些,并把他那正吃豆腐的小手捉起来放到桌上。

    这时,玖儿的曲子正奏到□处,声如飞珠溅玉。欧筱彦凝神倾听,没想到,头顶上方突然传来喀拉拉的一声脆响,碎裂的屋瓦随即掉落下来。

    欧筱彦他们及时四散躲开,没有人伤到,不过落下的碎瓦片将桌子砸出了好几个坑坑洼洼。可以想见如果砸到头上,肯定会头破血流。大家正惊魂未定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哈哈大笑着从顶上那个破洞跳了下来。

    欧筱彦看清她的脸,失声叫道:“乔青青!”胖小厮和玖儿、覃覃他们则同时惊呼出声:“乔老!”

    “娃娃,你还记得老乔呀,不错不错。哎呦,这身上全是脏……”乔青青拍起了身上的灰。

    欧筱彦心道:这才几天啊,怎么会不记得?更何况是你这号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她和夏偲青耳语几句,后者点点头,带着胖小厮和三个小倌走了出去。

    屋内现在只剩她们两人,乔青青不待欧筱彦发问,自行招供:“老乔我刚才碰巧看到你,闲极无聊就过来趴到屋顶上探探。哪儿知道这屋瓦如此不经趴,没多久就裂开了,真是的~~”

    “你在哪里看到我的?”

    “就在这乐芳阁里呀,我刚才在走廊上看见你进了这间房,不过,你没看见我。”乔青青老脸红了一红,又道:“娃娃,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来嫖的哦。实话告诉你,这间乐芳阁是我女儿的产业。”

    欧筱彦心说怪不得他们都认得你,她又问:“那你上次说有事情,就是要到这里找你的女儿喽?”

    “是啊,我想劝她别再经营青楼了,回乌枫国去。可她死活不肯,真没办法呀。”乔青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她非要在这里开青楼呢?”

    “她要找一个人……唉,不说这个了。说说你,我瞧你对小倌们全无兴趣,是不是一颗心全都放在那个娃娃身上了呀?如此看来,我这媒做得可真对头呐,哈哈……”

    乔青青正得意间,胖小厮推门进来,慌慌张张的说:“乔老,老板的心口痛又发作了!”乔青青脸色顿时煞白,对欧筱彦匆匆说了声:“失陪了。”随即飞奔了出去。

    欧筱彦想:这曲子今天是听不成了,而且方涟墨下午就到,还是早点回去打点的好。她出了雅间,夏偲青正在廊上等候,两人叙了几句,便下楼各自回家。

    25二十五、初见方美人

    二十五、初见方美人

    欧筱彦甫一进府,前院的小厮慌里慌张的上前禀报:“主子,您的表弟方公子半个时辰以前过来了,现下正和他的||乳|父方卢氏一起在花厅里,送他来的下人们都在边院歇息。主子,方公子他……他……”

    “说啊,他怎么了?”欧筱彦对方涟墨的提前到达有些意外,面前小厮低垂的小脑袋更是让她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他带了一只猫。”小厮心一横,把犯难的事说了出来。

    欧筱彦松了口气。嗨,不就一只猫嘛,还以为多大事呢……原来的那位三皇女极度讨厌猫猫狗狗,可自己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猫了。

    “别紧张,猫也没什么。对了,小庆回来了没有?”

    “她还没回来。”

    欧筱彦挥手让小厮退下,径直往花厅而去。

    …………

    她掀开花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