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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93部分阅读

    己还是众人,恐怕都欲追王贲而后快!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沾沾自喜,自认自己追上王贲令他头疼,这会儿卫腾就忍不住有种欲抱头痛哭之chongdong,王贲这厮实在是太过狡猾,此人光长着一副粗矿毫无心机的模样,实则狡猾异常,如今一旁又有张良相助,卫腾已经可以想像王贲以后难缠之极的情景来。这会儿不论自己是不是中了他的计,但追出来都是自己发自内心的想法与行为,且卫腾连此趟出师不利的后果便都已经想到,最多降职发归回咸阳王翦部下而已,如今就算知道王贲是计,难不成他这便领兵打道回府不成?别说他愿意不愿意,恐怕就是下头的士兵们,亦不会有人情愿。

    见卫腾一脸郁闷的神色,张良伸手拍了拍卫腾的肩:“子腾兄不必担忧,此趟若一旦事成,吾等回咸阳之时必报与大王知晓,与子腾兄记上一笔大功,从此子腾兄必如乘青云而直上,令某等仰望矣!”这家伙也不是个好人!卫腾脸色变了变,这才想起自己若是立了大功,恐怕往后真要在南阳郡呆到老了,顿时面色又有些阳乃是不定了起来,但若是让他故意坏嬴政大事。别说他有没有这样的心,只是一想到嬴政令人不寒而粟的笑意,卫腾便已激伶伶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做如此想法了。

    新郑众人都曾来过,别说张良曾在此住过多年,前不久王贲才跟着嬴政一块儿自新郑穿越过入魏。当时估计嬴政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不过是从此路经过证实一番而已,那昌平君熊启亦是个有本事的,逃出秦国如此多年,没料到最后竟然躲在了这样一个尴尬的地方!若是楚国众人得知熊启在这儿。恐怕不用嬴政出手。李园等人便已经容他不得了,只是熊启此人做事过矣,不止是令嬴政心中对此人生出杀意,连王贲也留他不得。自然想将他截留在此处。若能杀灭最好。若不能杀灭,不论此事如何,便也要将之与楚阳候项燕搭上关系!

    与项燕心里欲对王贲除之而后的想法差不多。王贲也认为如今的楚国人才凋零,若是自己能出手将项燕替大王抹去,往后灭楚之时必定要顺畅许多,士兵虽然重要,可再精妙的军队若是没有一个出色大将统领,纵然有十分实力,恐怕便也不能发挥出八分来,更何况若是将领一死,纵然楚国再找个将才出来,可却没有项燕一般的威望,军队实力亦要大打折扣,若当真能除去项燕,对秦国来说,亦是一大好消息!

    此时王贲尚不知项燕已令人出悬赏,欲杀他而后快,此时他心中盘算着昌平君与项燕之间的关系,面上虽然带着笑,但实则亦是杀机丛生。

    “吾领军由中门杀入,子良与子腾分别领人守于西南门之处,熊启此人j诈狡猾,大王曾有言,此人性情多疑,恐怕不会自东北面城门而出,反倒会朝秦国方向而来。”韩国都城总共有城门五处,除中门之外,另分东南西北四面小城门可供人出入,而其中除了大开的中门之外,西南两处城门俱都面朝秦国,而东北两处则分别向于魏、楚二国。昌平君此人智多狡诈,一般人照理来说恐怕会认为他乃是楚国之人,不是向楚逃亡,便该向魏国而入,如今秦国恨熊启入骨,他若是敢向秦国逃亡,一旦被捉住,必定性命休矣。

    可是嬴政却与王贲等人早已言明过,昌平君此人性格多疑,且又智谋百出。他当年能从秦国之中顺利逃出,除了此人恐怕背后有歧山之人相助于他之外,与他自己性情谨慎,做事出人意料恐怕有关,这一趟临行时王贲便已经得到示意,而且嬴政既然与卫腾先行发过消息,便已经猜到卫腾今日行为,说到底,若讲是王贲算计了卫腾,倒不如说是嬴政将他给算计在其中了。

    “守西南城门?那岂非是纵虎归山?”卫腾一听这话,先是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句,不过他到底并非蠢人,自己说完这话便沉默了片刻,皱眉苦思半晌,突然之间又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大王曾言,熊启此人j诈无比,此人恐怕会明知山有虎,而偏向虎山行,最危险之地,于他来说便恐怕是最安全之所了!”张良面色淡然的说了一句,伸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事实上在这个时候他手里总不自觉的想要做这个动作出来,卫腾见他与嬴政相似的举动,嘴角不住抽了抽,但细想张良所说的话,却不得不承认这话极为有理,难为张良一个年轻人,竟然能将事情想到如此地步,顿时便有些诧异,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不起眼的青年上回见面时还是他与王贲一块儿入魏胡来的时候,没料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张良跟在魏辙身边许久,果然改变不少!卫腾心里念头一闪而过,最后却见王贲笑嘻嘻看自己的样子,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前往新郑乃是自己的意愿,不过一旦得知中了王贲算计,依旧是让他心中有些不爽,想了想故意与这俩小子唱反调:

    “如何便能得知熊老贼子欲从西南面而来?说不得他自个儿便回老窝楚国,岂非正是逍遥自在?更何况他既能留在新郑之中,当初这新郑乃是项燕攻下,恐怕此人与项燕之间说不得尚有私交,项燕若要助此人,便不得大张旗鼓,如今楚国关系你二人俱都知晓,若是李园等人合力,则项燕必亡,老贼若欲逃命,必不会自投罗网前往楚国之中,一来易坏大事,二来亦容易枉自送了性命,此人野心勃勃,不会如此自寻死路!”王贲接过卫腾未喝的杯盏,正欲拿过来喝上一口时,卫腾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又将酒盏绕了回去。

    他实在没料到平日看起来狂放不羁的王贲竟然还有如此敏锐洞察的一面,虽然明知王贲表面性格不可能是他自己真实性情,但此时听他将昌平君心理分析得如此详尽,依旧是令卫腾有些意外。

    “而楚国既然老贼不敢前往,想来他也知某等必能猜到此处,若换旁人,必严守魏国,如此一来秦国必定疏于防范,他入秦之可能,极大!尤其是自南侧门,子腾,你要多加留心!”南侧门位于南阳郡下方,关键是这地方离楚地亦并不远,若昌平君一旦逃出新郑,他要真与项燕有勾结,他若在此逃出,与项燕也好从旁接应,如此一来,于他更安全不少。

    卫腾笑了一声,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只是刚喝一口,便忍不住将口中酒饮尽数吐了出来:“如何全是清水?”

    张良面色严肃,与卫腾点了点头,又取了桌上的铜盏来替他满上,一边认真道:“行军打仗,又不比城中宫里,如何能有酒水相侍候?内史亦曾在军国任职,想来比良更要清楚!”他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话,令卫腾顿时哭笑不得,郁闷无比的将那酒盏一推,咬了咬牙:“既非佳酿,又如何拿此物装载,莫不是二位故意与某耍弄着玩吧?”

    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会儿王贲看够他笑话便罢,自然不会在嘴上说出来,几人说了一句笑话,又回归了正题。此时秦国欲拿天下,楚国三分对秦才最为有利,毕竟若是十数筷子抱结成团,亦不易折断,而若将筷子分而折之,则易如反掌,楚国国势强横,若将其逐个击破,如此一来不止省力,且万无一失。而项燕一心为楚,想要的自然是希望楚国再度重回以前辉煌,并为此努力,恐怕不惜还欲捧昌平君熊启为王,不过他这心愿,注定实现不了。

    不管他是否与熊启有关,但此次众人都必定会将他与昌平君熊启扯上关系,让项燕心愿不能达成,并借李园等人之手,除去此人!

    一念及此,众人接着又讨论了一阵,瞧了瞧外头天色,虽说夜晚攻城能攻人一个出其不备,但此趟任务最主要的并非攻城,而是在于熊启此人,新郑都城没长脚跑不了,但熊启那厮却极为狡猾,说不得趁着天黑混在人群中便逃走了,若是这样,倒得不偿失,新郑反正凭实力便能拿下,众人便准备在城外扎营安顿下来,明儿再行攻城,就算魏、楚二军有防备,但王贲却极为自信,谅他们纵然再是抵抗,亦是无法!

    黑黝黝的秦军整齐划一的在新郑都城下驻扎下来,几乎将整个新郑大半都包围在其中,这一宿新郑都城中不少人都没能阖得上眼睛。残余在城中的大部份军士几乎都是楚军,魏军只余少部份而已,这些日子以来这些楚、魏二队没人约束着,行为自然便肆意了一些,如此一来原韩国人早就恨魏、楚二国背信这弃义,转而攻打盟友,在项燕一离开之后,楚、魏二国现出原形一旦露出獠牙时,便激起了不少原韩国人的愤恨,时常新郑城中各处每隔几日便会暴发出一些小型的冲突。一开始时楚军顾忌当初离开的项燕留下了命令,但天长日久之下,见项燕并未再回转过来,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个神秘人物昌平君熊启在根本不敢公布姓名的情况下,自然暂时也不能命令这些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狼来了(二合一)

    韩国人开始在冲突中占了些便宜,可一旦楚军狠了心之后,城中庶民们毕竟不是正规军队敌手,自然很快便吃了亏,幸亏这些本地庶民个个团结一致,再加上他们对于新郑又极为了解,吃过几次大亏之后团结起来,倒也与魏、楚二国士兵斗了个旗鼓相当,他们并不与这些军士正面相交,反倒背后放冷箭,一时间倒也令楚军等人恼怒不已,如同身边多了不少咬人的蚊子,不足以致命,却也令人烦燥不已,楚、魏二军恼怒之下捉了不少庶民杀灭泄愤,如此一来更令韩国人心中对这二国生出仇恨来,此时一听到秦国压境,且领头之中有个人乃是昔日相邦张平之子时,不少韩国人顿时便如同找到了组织一般,泪流满面 ”“ 。

    魏、楚二国原本残留在韩国的队伍开始时还认为自己等人自由了下来,占据这座城池时不少人心里不是没有生出野心,可此时一旦得知秦国压阵之后,不少人心中便惶恐不安了起来,连夜便派了人各自前往魏、楚报讯儿,要求国内调兵援救。这原本就是王贲的目的,只要项燕一旦派人出来,不论他与昌平君熊启间究竟有无瓜葛,王贲这边都能为他弄一个可歌可泣的忠臣贤君的故事出来!因着这原因,自然秦军对那些出城求援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便放了出去,不过意思意思一下追杀了些许人,只留了几个漏网之鱼险些逃了出去,只要确定自己的阴谋无人能识得破。便罢了。

    这头楚国的人困难的突破重围,投奔着朝楚国报信儿去了。

    而这会儿正住于韩王宫之中的熊启却没来由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秦国攻打新郑并不稀奇,他当初曾在秦国住过多年,对嬴政此人了解更是远胜于旁人。嬴政心狠手辣且不提,而最主要的,则是嬴政心思慎密,为人极其隐忍,不止是对旁人狠,且对他自己,亦是一样狠辣!当初吕氏最为得意之时。昌平君曾看在眼里。吕氏势力之大,恐怕不在于当初在昭王时期的穰候亦称魏冉之下。昌平君年幼时曾亲耳听其父熊元说过当初魏冉之势力庞大,足令人称道不止。

    熊启年幼之时亦曾亲眼见识过魏冉末时代的辉煌,至后来范雎与昭王进言起。权倾一世的魏冉等人这才被罢相迁出咸阳城中。渐渐失势。未过几年,熊元则是在当时的侍人黄歇帮助下逃回楚国之中,独留了昌平君母子在秦。从此苦苦挣扎,秦昭襄王并非是一个易与的君主,熊启自小便欲报效楚国,隐忍多年,原本以为后来的孝文王与庄襄王都乃是无能之辈,熊启只当自己机会已至,可惜庄襄王早死,留了一幼子于人世,昌平君以为自己机会来临之时,谁料最后一个区区嬴政,不止是未中他之计,反倒处处防备,使他如今像丧家之犬般,四处逃散,以致如今无名无份,只知苟且偷生于这韩王宫之中!

    一想到昔日情景,熊启眼中不由露出大片阴霾来,诺大的韩王宫中熊启穿着一身赤色深衣,胸襟与袖口处用朱色裹边,配上这宫中昏暗的灯光,更是显出几分阴沉来。一个中年落魄剑客跪坐于熊启面前,桌案之上摆满了酒菜,两人的身影在宫墙之上打出张牙舞爪的影子来。自从上回项燕领军归国之后,便将韩王宫交给熊启暂住,项燕离开之后,熊启因有当初项燕临走时与留下来的诸将领吩咐,亦有熊启自己的手段,如今倒是在韩王宫之中住了下来。

    “邛先生,不知先生对于秦军攻新郑一事,该有何看法?”昌平君熊启沉默了片刻,身旁那身材强壮的中年剑客便也只是面上带笑而已,并不主动说话。这些年来他藏身于新郑原韩王宫之中,与此人日夜相对,不得不靠此人保命,实与此人照理来说交情日渐深厚,可是此人看似温和豪爽,实则却并不易拉近,真正算上此人投靠他时,亦是多年之前,但就算是如此多年,昌平君亦未能弄明白此人心中究竟是做何想法,不过倒也是因为此人之故,他与歧山之间关系日渐深厚,如今身边护卫约有十数人,几乎都是歧山门下,这些人并非普通死士,对他如今表面虽然恭敬,但实则却是听命于这称为邛先生的剑客,熊启既是靠他,却又隐隐防着他,这会儿一说完,目光便已经紧紧盯在了中年人身上。

    中年剑客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笑意来,眼睛却是微微一眯,目光里杀意便一闪而过,看熊启亲手为自己倒满了一盏美酒,先是谢过一声,这才将酒盏接了过来一饮而尽,一边似笑非笑,看着熊启道:“大王乃是主,某家不过侍于大王,奉令保护大王安危,如今秦军攻城,可留于此地的昭将军却已令人快马加鞭赶回楚地报信,说不得项君候忠义,知道大王有难,一旦得知此地有危,便立即点兵赶来营救大王了!”

    一番话说完,熊启脸色顿时却是难看了起来,面色片刻间青白交错,半晌之后才摇了摇头:“此事不妥!”他顿了顿,看中年剑客扬了扬眉毛,一副愿眉其详的样子,忙忍下了心里的不耐,想了想与他解释道:“秦王赵政此人性多疑且j诈狠辣,此番他派出之人乃是王贲,此人为王翦之子,虽某当年未曾看出此人有何过人之处,但能在短短几年便名声大燥,如此年轻却得能赵政小儿另眼相待,竟派他前往,其中必有蹊跷!某只恐其中有诈,若中赵政j计,则于大局有损矣!某一已之身万死不足惜,但至今楚国仍处危机之中,某若不能见楚安好,便是死亦不能瞑目矣!”熊启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露出担忧之色来。

    此话他乃是六分真,四分假,担忧嬴政有诈与认为王贲不简单是真,对于楚国安危担忧亦不是作假,不过其中几分假意,却是为了想使中年人露出破绽来。歧山老人刘丹熊启从未曾见过一面,但此人声名他却早已听闻,在世间之中刘丹之名恐怕侠客者少有不知,而此人对于自己百般救助,据闻其人之徒聂元亦是与嬴政有嫌隙。熊启虽然未曾见过歧山老人。但他却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毕竟天下并无凭白无故的好事,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而如今歧山做的。可不止是礼下于人如此简单。倒是与想要施恩于他,渐渐缚住他手脚使自己成为傀儡,最后不自觉落入陷井任人操控有些相似了!

    “王贲虽有勇猛。不过乃只是匹夫之勇而已,又何足挂齿?大王何须担忧?某奉师命,必会保大王安危,大王且稍安勿燥,若此趟项君候未能及时前来援救大王,某必会救大王出此新郑城,必不会让大王落于贼人之手!虽王贲小儿略有薄名,但此人不过只是杀灭些许乡些野夫,如何能与歧山之人相较?”此时王贲于王禅处学了不少东西,且又杀了不少歧山中人的事暂时还未传至新郑之中,否则这中年剑客若是听到王贲之名时,恐怕少不得要担忧几分,只是这会儿他并看不上王贲,且又对墨家诸人不以为然,因此安慰了昌平君一句,见他还欲再开口时,这中年人也知熊启本事,顿时亦不再理睬他,将眼皮闭了起来。

    熊启原是心下担忧,欲使中年人早些将自己趁夜救出城中,他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儿,若是待到天明之时,一旦被秦军捉住,自己不止性命难保,恐怕项燕要想收复楚国以三合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