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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61部分阅读

事对他生出芥蒂,不过更多的,亦有人觉得此事不过无伤大雅,这也是当年黄于淳一旦号召救东阳之后,依旧有那样多游侠愿对他唯命是从的原因。

    此时姜别一听黄于淳之名便放心,也是因为黄于淳生平从未做过凶残之事,更有甚者素来还有贤名,他此时开口相助,便极有可能是真。如今众人逃出韩国地界,可后头追兵将至,前头又离秦国南阳郡尚有一段距离,而这人群之中除了自己与流云稍有自保之力外,张良不过是对剑术略懂皮毛,自保都困难,更别提其中还有一个小娘子。姜别心里清楚,就算自己武功厉害,可毕竟好汉难敌人多,魏、楚二国追兵一至,自己等人则必死无疑。

    他死了倒不如为惜,可是如今张良还未脱险,若是众人一齐死于此地,往后他就算是身死,亦无面目见已死于几ri前的张平!姜别脸上露出喜sè来,顿时一听黄于淳的名字便将短剑送回剑鞘之中,一边就欢喜道:“原来竟是墨家矩子,黄先生!儿乃姜别,原是……”

    “不知黄先生若yu出手一助,可有何要求?”张良一见姜别听到黄于淳名字便不自觉的就要吐实,心下却并不如他想像中的那般乐观,黄于淳一出现虽然看似极为温和,亦是大公好义,并一出口便提出要帮忙之话,与他传说之中锄强扶弱的名声确实极稳合,但张良并非普通不知世事的少年,他敏锐的听出了黄于淳对他们一行人身份的怀疑以及对他们前往秦国时的不满,虽然隐藏得极深,但张良依旧是听了出来。俗语有言,天底下纵然是有凭白无故受人恩惠的,可总要心里记上一笔,若是往后不偿不这,便会被天下人唾骂,张良不怕欠人人情,例如秦王这般救他一命,并准备给他展机会的,他只消用满腔感恩之心,与他今ri救助之情报过抵消便了。

    可那种一旦开口不求回报的,往后索要的,往往要的比自己能付出的还要多!

    张良一旦开口说话,姜别顿时愣了一下,还未说出口的话顿时便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张良一眼,见他目光温和,只是没有再提自己出生之事,顿时便明白他的打算,不由面上羞红,连忙就退了几步,也不敢再轻言说张良身份。黄于淳倒是将目光落在了这少年身上,眼中露出欣赏之意来:

    “某家不过只是略提一议矣,郎君若是肯听,某家见郎君有难,便自然义不容辞yu助郎君一臂之力。”他话未说完,张良便直接道:“只是不知若小子不肯听黄先生之提议,黄先生又待意下如何?”他问这话时,目光便毫不避讳的与黄于淳对上,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已经隐隐有了一股冷硬坚定的意味,韩淑子紧紧抓着张良的手,低垂着头站在身后,场面顿时便冷静了下来,流云装作一个仆人般,不起眼的站在张良身侧,使得黄于淳目光没有落到他身上,顿时心下不由松了口气,只是却并不敢轻举妄动,惹来黄于淳怀疑。(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人为造英雄六(三更)

    “某家一片苦心,郎君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黄于淳眉头皱了起来,像是没有料到张良会说这样不识好歹的话,顿时脚步便动了动。他一旦靠众人近了些,便刹时给众人造成一股压力,姜别此时也听得出来黄于淳并非平白无故帮他们而已,顿时心下失望,脸上便露了几分出来,张良面sè微白,却并没有退却一步,反倒笑道:

    “黄先生德高望重,若是有话教导,小子便是求之而不得,先生又何必将此议提作条件,小子年少,恐辜负先生美意,若是先生只是有难,小子纵然势单力薄,亦会倾力相助!”张良拿话将黄于淳堵住,先是用自己年少不一定会懂得黄于淳苦心为借口,并没有说一定会照他提议去做,只是说黄于淳有难,他愿相帮而已,可他此时自身都且难保,又哪来余力保护旁人?这话说了,不过等于没说而已。

    黄于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在他看来眼前几人实在不是自己对手,原本不yu现身一见,要不是感觉到身后有追兵将至,又目睹了之前姜别葬人一事,恐怕他只是停留一眼便早早上了路,又哪里还会出现与他们多说一气。可是这些人身份不同,眼前这少年又看似聪慧,并且身上携带重宝,又自韩国方向而来,如今魏、楚二国攻破韩国一事已传得天下间沸沸扬扬,他虽不敢确定张良身份,但也猜测他出生并不简单。因此心下一动这才现身出来,谁料张良此人jg明过人,年纪虽小,不过心中却自有主意,他犹豫了一下,也不再隐藏自己目的,直接开口道:

    “某要诸位改道而行!”

    这话也实在太过霸道了一些!不止张良眼神冷了下来,连带着那刚开始看黄于淳时还满脸恭敬之sè的姜别顿时也忍不住露出怒容来。就算是黄于淳名声赫赫,可也没有决定自家要去哪里的道理,更何况这天下间纵然是各国诸候亦不能完全管住旁人朝哪边行走。这黄于淳又哪里敢开这个口?张氏一族乃是自韩国出来。如今天下剩余诸国中,除了秦国之外,剩余的魏、楚二国皆与张良有仇,唯一一个燕国恐怕亦是早恨韩国入骨。秦王又早早派人相接。张良不过是个少年。既受了嬴政这等大恩,便没有再别改他路而行的道理,更何况这天下之大。除了秦国还有何处可去?

    “此事恕小子不敢赞同!”不出姜别意料,张良一听这话登时便摇了摇头,只是这话音刚落,黄于淳脸上笑意便是凝了一凝,突然间开口笑了起来:“郎君聪慧,劝郎君还是听某一劝才好,秦乃虎狼,郎君堂堂大好男儿,又何必自入虎口?秦王政刻薄而寡恩,手段狠辣,杀人如麻,某观郎君自韩国而来,想来郎君气度不凡,出身亦是不俗,如此人物,又何必朝秦国前去?只要郎君今ri一句话,某愿救郎君自此远去,天高海阔,任其翱翔,岂非比这入秦受人挟制来得自在?”他说完,上前一步,挡在了张良面前,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不过那身形却是将张良的路给封紧了,大有他若拒绝,便要动手的意思。

    张良心下又惊又怒,不料世所称赞的黄于淳竟然是这样一个强行替他人做主之人而已,顿时心里便生出厌恶之感,冷笑道:“小子虽不才,但亦并非贪生怕死之辈。黄先生德高望重,岂不知背后说人是非者乃是小人所为,秦王如何,小子未曾谋面,不予置评,只是黄先生大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一见,实在是令小子心中叹息。”

    黄于淳听他说话如此不客气,顿时脸上便有些挂不住,笑意也跟着淡了下来,只是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只是某乃出自真心,小郎君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天下间却并非唯有秦国而已,郎君不若再考虑上一时半刻,再来与某回话,郎君意下如何?”若是再等得一时半刻,恐怕不消黄于淳动手,身后追兵已经将至,姜别没料到黄于淳行事竟然会与他传言之中的名声大不相同,顿时满面失落之sè,朝地上呸了一声,冷笑道:“某道墨家矩子乃侠义之,今ri一见,不过尔尔,实在令某心下失望。”黄于淳出现之时,他一见面便被其身手震到,从未对他生出怀疑之心来,如今见他行事之间颇有咄咄逼人之意,心中更是不满,朝地上啐了一口,干脆别开头来,也不再去看黄于淳一眼,反倒是焦急的将目光落到了张良身上。

    流云低垂着头,心下却是迅盘算开来,他身上有的物件之中大多都是带毒者,纵然是仓促之间撒出毒粉来,在黄于淳身手之下最多不过勉强出手而已,若要提前吃下解药,便是万万不能,可此时情景由不得他犹豫,若他身死倒不足惜,但若如今便死于黄于淳手下,或是任他威胁,不知何时才能归于咸阳之中,嬴政为人狠厉,若是到时将他失败之事泄怒火于姐姐身上,却是他不能看到的。

    想到这儿,流云眼中不由闪出一道狠厉之sè,突然之间从张良背后窜了起来,直直朝黄于淳撞了过去!

    他冷不妨之下出手,众人都吓了一跳,黄于淳虽然未曾褪却半步,不过却是冷笑了一声,竟然连背后长剑亦未拨出,只是手肘朝流云撞了过去:“自取其辱!”

    ‘嘭’的一声脆响,似是骨骼断裂时出的清脆响声一般,流云闷哼一声,从他腰间处却是有一小瓶碎裂之后掉了出来,顿时空气中便涌出一股恶臭之味,众人闻之而yu呕吐,黄于淳愣了一下,也觉得头昏眼花,顿时便知着了道。流云却不停歇,捂着胸口拉了张良便没命似的朝南阳郡方向冲了过去,张良与姜别等人都觉恶心胸闷,不过这个味道却像是之前闻过,众人逃出张氏府邸时曾服用过解药,此时虽然还觉得难受,不过到底还能支撑得住。

    那头黄于淳冷不妨之下吸了一大口灰sè药粉,顿时难受得便眼珠通红,愣了一下再回过神来时,那几人已经跌跌撞撞跑了开去。黄于淳眼中蒙着沙雾,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来,他不过只是一片好心而已,谁料最后却中了这样暗算,顿时心生不满,想也不想便也闭着眼睛凭着耳朵里传来的声音追了过去,一边却是取了自己腰后挂着的葫芦,倒了些清水出来擦洗眼睛,一边压下胸间翻涌的气血,忍着喉间那股腥甜,脚下便也跟着运了力。

    流云这下受伤不轻,张良任他拖着,可也能感受他强忍的轻喘声与咳嗽声,顿时心中五味澄杂,只是努力一手拉着韩淑子的手,一边竭力跟着他脚步,使得流云能稍微轻松一些,那头姜别不时还能搭上一把手。若是刚刚他还期望黄于淳相救,但之前见黄于淳行事霸道之时,心中便生了不满,自然对流云举动心生感激,也有些羞愧,只是此时逃路,不便于开口,因此一手也搭在张良肩上,使他跑得更快一些。

    之前被黄于淳堵了那样久,后头追兵时跑起来的马蹄声都能听得见了,马蹄齐齐踩在地上时出震天的响声,像是从脚底直接震入人心里一般,张良等人面sè难看,此时距离南阳郡最少还有几十里路程,若无半个时辰不可能靠得近,可惜后有黄于淳,又有魏、楚二国联兵追来,张良面上露出苦笑之sè,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天要亡吾的念头来,谁知此时流云脚步一顿,捂着胸口干咳了几声,一大团鲜血便从他口中喷了出来,张良顿时吓了一跳,恍惚间见身后黄于淳影子如同鬼魅一般,直直朝这边滑了过来,心中顿时便是一紧。

    “无妨,咳。马蹄声,并非是从后而至。”流云满脸鲜血,可是突然间却是咧嘴笑了起来,竟然站立在原地不动,突然间回头朝黄于淳笑了一下,姜别等人见他这反常模样,只当他之前被黄于淳一肘拐得失了常xg儿,顿时大急,却听流云道:“黄先生,如今秦兵已至,先生何不保住有用之身,褪去,可否值得为某等几人孤身犯险?”

    他这话一说出口,张良吃了一惊之下来不及开口便罢,那黄于淳脚步却刹时一顿,脸上竟然露出惊惧之sè来。那股震恻天地间的晃动似是越来越近,随时便像要追到眼前一般,若是这股追兵并非是后头魏、楚二国先来,而声音又是自西南面传来,唯一可能便是秦国骑兵了!

    当年黄于淳曾在秦国骑兵手下吃过大亏,那些骑兵个个连人带马全身便裹入大片铁甲之中,寻常刀剑砍其不入,若是想要伤其一个,便是连他亦需使尽全力,可若是一旦停下来与这一队人撞上,最大的可能便是被冲撞得溃不成军,最后被踩死在铁蹄之下!这些人便如同一道道凶猛而又极石阶的冰冷杀器之墙,当初王贲带人追杀墨家人的一幕,至今多少在黄于淳心中留下了印象,因此这会儿一听骑兵之名,竟然愣在了原地,没有再追上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人为造英雄七(一更)

    趁着这片刻的功夫,流云猛的一拽人便飞朝前奔跑去。黄于淳吃惊之下心中生出恼怒来,头一个念头便是自己上了这贼小子的当,当下更感狂怒,心中不由生出杀意来,连忙就追了上去,嘴里一边道:“小小年纪,却偏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ri某便杀你,亦可替天下庶民除一害!”正说话间,那马蹄踏步的响声便是越来越近,众人脚下地面被震得不住颤抖,这般声势,不像是魏、楚二国可拥有的,黄于淳面sè一变,众人目光下意识的便往声音来源处望去,正是从西南面传来,是秦国之人!

    流云等人顿时大喜,与之相反的,则是黄于淳脸上的y霾,他咬了咬牙,像是不甘心一般,只是在看到一片黑影从一条大道之上朝这边奔了过来时,黄于淳捏了捏手掌,恨恨瞪了这边一眼,再也不敢犹豫,转身便提了气身体朝相反方向的树梢上奔了过去,几个纵跃间,便不见了身影。

    “嗖嗖嗖!”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穿入树林中,惊得一片栖息在树上的鸟儿拍着翅膀便飞起,道路不远处一个浑身笼在黑甲里的人影率先拍了马朝这边奔了过来,手中还提着一把硕大的长弓,仰着脸望黄于淳奔走的方向,一声冷笑传来。接着这人便一跃而下,一把将头上的盔甲取了下来,抬在腰间,大踏步朝流云这边走了过来。

    “流兄!”王贲冲他呵呵一笑,两人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面的。当初王翦领王命办事时,他也曾与流云见过面,此时两人倒也算是旧相识,可惜这会儿故人相见,流云一见这小子便忍不住嘴角抽抽,丝毫没有欢喜之感,反倒咳了两声,努力站直了身子,冷冷道:“主公之令,某已办完。如今既王小将军已来。此处便交由将军便是!”

    张良目光落到少年王贲身上,两人年纪相差无已,可是一个英勇非凡,光是凭着这股声势便将黄于淳惊走。这股男儿气概。实在是令人心折!他眼中不由露出敬佩之sè来。见流云点出眼前人身份,哪里还不知此人便是当初领兵追杀了黄于淳几十里的少年王贲,顿时便双目一亮。上前拜了一礼:“良见过王将军,今ri有幸见王将军之面,实乃三生有幸!”每个男儿心底深处都藏着一个英雄梦,可惜张良在谋计上的天份远胜于对武艺的出sè,以前只觉得自己靠满腹才华亦是有用武之地,不过此时见过王贲威风凛凛之后,心下亦是不由羡慕,脸上便露了几分出来。

    王贲意气风大笑了一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少年脸上飞扬跋扈之sè越显,对张良并未称他小王将军之事显然十分满意,伸手便在他肩上拍了拍:“大王令小将前来迎接子良入秦,但如今黄贼拦路,又有魏、楚二贼穷追不舍,今ri便瞧贲与子良大出一口气,便以此作为子良入秦贺礼!”他说完,一把便将原本抬在手中的头盔又重新笼在了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与鼻子下的半张嘴,就连脖子处亦是被包裹在了一层软甲之中,形象看起来令人不寒而粟。

    他这力道拍在肩上只如同一只铁捶在张良身上敲打了一般,打得他身形都矮了一截,但听他这样爽郎的话,心中却是不由生出好感来。与历史上张良恨秦王室不同,今生因嬴政之故,轻易破除魏、楚、韩与燕等四国联约,使四国之间自生嫌隙,而韩国也并未如历史上一般毁于嬴政之手,反倒是在魏、楚二国泄愤之下,韩国反灭于其二人手中,张良此时与历史上不同,顿时换了个仇人,其父又因此而死,心下便将魏国与楚国俱都恨上,可惜流云为人冷漠,虽然救他一命于他有恩,便不论他如何说服,却不肯出手替他报仇,此时见王贲一见面便说奉秦王命令前来,顿时心中不由对秦国生出一丝归属之心来,亦是对嬴政心下生出感激,登时看这豪爽的王贲越满意,狠狠就点了点头:

    “今ri子贲兄恩情,良记于心中,不论他ri如何,定当记得今ri之情!”说完,便拱手冲王贲拜了几拜,这才直起身来。

    王贲能光凭声势便将黄于淳惊走,此时张良与姜别心下俱都是激动不已,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眼中不由露出喜sè来,那头王贲却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