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秦王赢政 > 秦王赢政第57部分阅读

秦王赢政第57部分阅读

    可惜韩国之中许多人便都是这样惧秦者,连带着竟有好些人同意降秦,使他更为心灰意冷,心里虽然不甘,不过也便渐渐息灭了还想反抗的心思,但此时听韩路一话,顿时又不由生出希望来:“你可有计,对付强秦?”

    “臣确有一计,只是不知大王心中如何所想,如今看来不过是那韩非一已之计而已,幸亏大王尚未完全同意!”这韩路一脸络腮胡子,身材高大,一双眉毛浓密,此时眼中闪着厉光,便教人心头寒,韩安见他凑近过来,下意识的身子往后仰,只听韩路道:“臣早年之时在秦国亦是留过一段时ri,与当今秦王政尚有过一面之缘。”他说完这话,见韩安脸上露出笑意来,便又开口道:“臣便是与他不熟,但也知晓此人xg格,秦王政目光y冷,使人望之而生畏,xg情果断而狠辣,若有异心者,他便是下手从不留情,当年臣便见其亲手杀人,手段凶残,臣以为秦王政xg情刻薄寡恩,大王纵然称臣,他亦不定会饶大王xg命,如此不如拼死一博!”(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张良之父(三更)

    韩路早年时曾在秦国嬴楚手下任职,只可惜后来便又归于韩国之中,韩安听他说得狠辣,便忍不住面sè大变,身子往后一仰,险些倒了下去。如此不堪大用,韩路眉头便是皱了起来,不过却仍是开口道:“臣早年之时游走于诸国之中,曾在楚国李园与昌平君等亦有渊源,而今秦国强横,诸国之间居安思危,若韩国被灭,与韩相邻的魏楚等国则必危,大王若是信臣,臣愿与相张平同行,说服魏王与楚李园与昌平君出兵共保韩国!”韩路话一说完,外头便有人大喝:“韩将军此言极妙,平亦有此愿,只是不知大王意下如何?”说话间,外头便有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此人身材瘦长,说话声间也是缓慢,颇有些抑扬顿挫之感,年约三十许岁,面白长须,是一个儒雅的美男子,韩安一见此人,顿时道:“张相也至,此计难道是子平与子路二人共立?”

    来人便是点了点头,从门处走了进来,缓缓跪拜下去:“自臣父始,便一向侍于君王身侧,臣祖上乃是晋,当年父带臣入韩,幸得先王信任有加,荣宠加身,使之为相,臣渐年长,又得大王与先王看重,亦是任为相,如此荣耀,臣如此敢不为韩而尽死?”当年晋国自晋献公时便不立王孙公子为继承人,因此晋国后人便远走他国谋前程,晋君主任用大夫,致使王室大权旁落,最后由赵、魏、韩等六家把持权利。这三家后又灭智伯等其余大夫,最后瓜分晋国领地,上书周威烈王封其三家为诸候,如此便是韩国由来。

    当年张氏原本也是晋国旧人,一旦分裂之后,便一直跟随韩国先祖,直至如今,张平与父亲张开地曾先后侍五任韩王,皆被封为相,在韩之中地位尊贵。对韩又是忠心耿耿。如今韩国有难,张平自然是挺身而出。

    韩安原本就不想将韩王之位拱手让人,而只甘心做个臣子而已,只是被逼于无奈之下才同意。如今听闻张平与韩路还有计。顿时大喜。若是张平二人当真得保韩国,岂非他又可做一国之主,而且不用再惧怕秦国?韩安一想到此处。脸上的郁sè一扫而空,起身便冲张平二人揖了一礼:“先生救寡人,若是先生与子路当真能保韩国,寡人必定将此国与二位共享!”这已经算是一个了不得的承诺,当ri秦国吕不韦肯那样帮助嬴楚,便是因为他后来曾说过愿将山河地位与之共享,吕氏这才肯散尽千金。而古人又最重承诺,几乎立下誓言便极少有悔改者,尤其是一国之君,若是轻易出尔反尔,便极容易受人诟病。

    虽说韩路与张平二人并非是为了那地位,不过此时见韩安这样一说,显然也是下定决心要反秦,顿时也大喜,连忙向过之后便道:“既如此,便事不宜迟,此时韩非恐怕未入秦中,平与韩将军便连夜出,必定与魏、楚二国早ri联盟,也好抵过强秦来袭!”见他们急不可耐,显然是将这事儿放在了心上,韩安也不由大喜,在二人安慰之下又觉得此事恐怕能成,顿时眼中也不由露出光彩来,若是三国联盟能将秦国击退,说不定能将当年被秦国夺去的上党给抢回来!

    韩国如今土地本来便少,若能再得上党,庶民一多,国力便自然更强,到时又打击秦国气焰,他们必不敢来犯!韩安心中满是希望,听见这二人如此一言,便连连催促:“既如此,二位便不必耽搁,寡人必在宫中备下薄酒,待二位归来之时,与二位设庆功宴,与寡人共醉!”张平二人答应了,这才相互看了一眼,退了出去,不再耽搁,各自便备齐了兵马等物朝魏楚前去。

    而此时已在归国途中的韩非心中欣喜,并不知韩王安早已经将答应他之事抛诸脑后,反倒与张平二人商议起抗秦之事来,还满心喜悦,只以为保住韩室众人xg命,又幸不辱命,而带回韩王玉玺,如此也算立下一大功,虽说求大王保韩王室人一命可算功过相抵,但能顺利完成此事而不足半月,亦实在是值得人欣喜的一件大事。他一路也不耽搁,yu早ri将这件事儿回与嬴政知晓,星夜兼程,待半月之后便已抵达咸阳。

    韩非顾不得回府中梳洗,便一路捧了韩王玉玺以及山河图等物进宫求见嬴政,此时正好禹缭与魏辙、李斯等人亦在宫中,听闻韩非归来,禹缭不由愣了一下,便抚着花白长须笑道:“子非归心似箭,恐怕此行必定如意!”他话音刚落,李斯便拱手笑道:“臣便在此先恭喜大王兵不血刃而得韩。”

    “这句恭喜,便是说得太早了一些。”嬴政摇了摇头,脸上丝毫没有喜sè,只是转头看了禹缭一眼,温和道:“禹公以为然否?”

    “大王此言不差,那韩国之中,虽说人才缺乏,但亦并非无人才,臣早前曾听韩王麾下有张氏一族相辅,张平父子二人便都是胸有沟壑之人,恐怕不甘韩国就此归于秦国之下,臣以为,大王还该早做准备才是!”虽然没有亲耳听到韩安等人的谈话,但禹缭却是将事情猜了个仈jiu不离十,嬴政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下巴,突然之间想起一个人名来:“此张氏之中,可有一个名为张良者。”张良原本便是韩国人,据说还是一个贵族,但究竟是哪家权贵,嬴政前世时却并未了解过,只是此时听说韩王有张氏一族为相,便突然之间提了起来。

    这张良在后世可是个鼎鼎有名的人,据说他便是得了黄石公魏辙真传,最后才助刘邦灭了秦国。一想到这儿,嬴政意味深长看了魏辙一眼,顿时将他看得浑身毛,总觉得嬴政表情有些不对。连忙就起身拱手道:“可是臣有何失仪之处,惹了大王不快?”嬴政摇了摇头,只是笑了笑,便令人去召韩非前来,这才转头看着众人。

    只是禹缭虽然对时下许多事了然于胸,可是对一个还从未曾听过名字,不及弱冠的少年却从未曾得知,此时也不是张良辉煌之时,因此听到嬴政问话,便是摇了摇头。从未生过嬴政问话却答不上来的情况。禹缭脸上虽然带着笑,心下却决定回去之后定要命影武者查清此人来历。

    韩非捧着玉玺等物进殿之时,便见众人神情都有些古怪,不由愣了一下。却仍是一手高举着铜盘。一边向前行走了几步。跪了下去:“臣幸不辱命,韩安已愿降秦为臣,臣此次便是带了韩王之物归来。呈于大王!”嬴政招了招手,韩非亲自起身将铜盘呈于嬴政面前,里头只放了一张羊皮卷与一枚约有拳头大小的玉印而已,那图谱之上绘制着山河形状,显然便是画的韩国土地了,嬴政心下虽然猜测着韩国恐怕不会这样快便降了秦,但见韩非风尘仆仆,也是感念他一片苦心,便亲自翻阅了几眼,又重新将图谱叠了回去,笑道:“韩卿路途辛苦,又对政忠心耿耿,此次更是立下大功,政便yu与韩卿进爵一级,又如何?”

    立的是灭国之功,最后并不该只是进爵一级而已,不过韩国人少国弱,再加上韩非又要求保韩王室一行人xg命,照理来说就算一爵不升,他心中也是对嬴政感激异常的,此时不但进爵一级,还保住了韩安等人xg命,自然心下欢喜,哪里还有埋怨,跪下去便重重叩了一个头,恭声道:“臣谢大王隆恩,大王如此恩义,臣却实在受之有愧!”嬴政又安抚了他几句,令人给他设了案几,这才令他稍事休息。

    那头禹缭对张良之事还有不解,见韩非坐定,便转头冲他笑道:“听大王说,韩国之中有一人名为张良者,不知子非可知其是何人?”

    韩非一见禹缭问话,刚刚跪坐下去,登时又站起身来,拱手弯腰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露出苦思的神情来,半晌之后恍然大悟,微笑道:“臣入秦多年,竟险些忘记此人,若是臣未记错,此张良便是韩相张平之子……”他脸上原本还带着笑意,一说到张平时,陡然之间脸sè一变,见禹缭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勉强将心头那丝惊骇压了下来,露出一个笑容来,却是怎么看表情怎么古怪,不出片刻,韩非额头便已经被一层冷汗沁湿。

    他之前只一心想着保韩国众人xg命,又想着韩王安xg子易被人说服,可惜却忘了这张氏家族,这张平自其父开地起,便佐于韩王,可以说自己当年亦是这开地看着长大,这张氏一门向来智多近妖,又对韩国忠心耿耿,且xg格宁折不屈,刚烈无比,他说服韩安便匆忙归秦以报此事,竟然忘了还有一个张平!韩非一想到此次,那额头之上便是冷汗淋漓,他与张平年纪相差十来岁,深知其为人,顿时便心中蒙上一层y影来,只盼着韩安不要被其蛊惑,做出什么不智之事情来,只是以他对张平了解,这个期望便是心里明白恐怕是落了空,再加上韩安虽交出玉印,但其心中仍是不满,张平忠心之下恐怕确实是为韩着想,又心中存着若韩国不存,便不该再侍秦王而该以死相博的念头,他口舌伶俐,只要稍加言语,恐怕韩安这个耳根子软又xg格优柔寡断的,当真会同意他的建议!

    一想到此处,韩安脸sè更显苍白。他刚刚才因助秦取韩有功而得进爵一级,之前还当自己功过相抵,此时看来便是因自己多事而惹来事端,以他对张平了解,其人必定会提出联合楚、魏等国共同抗秦之计,嬴政之前担忧的,便是灭诸国之时,诸国联合一块儿,此时自己一时冲动之下,却是造出这样的大祸来,韩非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嬴政对于韩国之中有个张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恐怕韩国之中便有他探子,若是事情当真如他所料一般,韩非岂非不止无功,而有大过?这个大过便足以令他受刑而死!韩非并非怕死,而他却怕自己壮志未筹之时却又身先死!如今秦王英明,又渐渐用他之法治国,虽说未曾全盘使用,不过韩非心中之志已完成大半,又如何能在此时未见秦国一统,而自己的想法被人看重之时而死?韩非脸sè顿时一片惨白,身子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般,顾不得再说张良之事,一下子扑将出来,跪倒在场中,顿时悲凄呼叫了起来:

    “臣有罪,臣有罪,大王,大王降罪啊!”

    众人见他刚刚坐定,脸上笑容突然收了个一干二净,换上惊恐神sè来,细思之下不过是禹缭问了一句张良乃何人而已,却不料他此人竟有如此动静。嬴政心中倒是猜出了一些来,又听他说张良乃是张平之子,便是心下了有计较,恐怕是这韩非知道张平xg格,也知道他这一路前去不过是吃力不讨好而好心又办了件坏事,此时回过味儿来,心中惊恐之下,自然便清楚这事儿后果,开始求起饶来!

    殿内顿时死一般的沉寂,嬴政突然之间微笑:“不知韩卿有何罪之处,需求政赐罪?卿刚立下大功,正该是政嘉奖之时,又何来有罪一说?”他是在看,看韩非会不会主动将事情说出,虽说嬴政心中已有底,但韩非若是说出来,证明他心中有秦,说出此话不利于韩而有利于秦早做准备,便证明在他心中忠于自己最为重。而他若是一意孤行,只口称罪而不说因由,便证明他仍是身在秦而心在韩,心怀故国,自己给他荣耀给他机会,若是这样还养不出忠良,此人便是有才也留他不得!嬴政眼中露出嗜血之意来,随即便被他压了下去,只剩一脸温和的微笑,底下韩非不知嬴政心中已转了一圈,只觉得一旦察觉张平之计,心中便如刀割扯一般。(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心中选择(一更)

    ps:求月票!!!!哇咔咔,今天小说车弩威,亲们来点月票支持肿么样?以上免费。

    一边是韩国众人xg命,一边则是对于嬴政的忠心,韩国众人乃是他亲人,骨子里都流淌着同样的血脉,密不可分,打断骨头连着筋。而嬴政待他却是忠义,助他重拾自尊,又给他荣宠,使他位居上卿,又用耐心使他口疾不药而愈,此等种种,罄竹难书。他若是帮韩国,便是对嬴政不忠不义,可若是助秦,对韩国便是不仁不孝,进乃错,退亦错,韩非一时之间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他长读书而明事理,一个念头让他该保韩国诸人,毕竟秦国强横,就算诸国联手,纵然不敌,应该也不会吃亏,而韩国一旦事败,则是会被屠尽满门!而另一个念头却要他以忠义为上,韩国对他实无半分亲情可言,人生之中除了其师荀卿对他温和至此,便唯有嬴政给他尊严与自信,荀卿对他虽好,却只是恩师,再者师门之中师兄弟众多,其师纵然爱怜,亦不会管到这些纷争之上,想来一生之中竟唯有从嬴政处韩非才感受到自己真正做为一个人的尊严来!

    他脸sè变幻不定,殿中便又安静了半晌,嬴政也不催促,见韩非后背衣裳已被汗浸湿,足以可见他此时心中是何等的不平静,他表情冷静,只是目光之中神sè越冷厉,韩非如同石雕一般,跪在殿中半刻,突然之间深呼了一口气。抬起头来,额头之上满是大汗,整个人如同从水中被人捞起来一般,绾好的头被打湿成一缕缕贴在头皮之上,他目光却是平静了下来,重重又一叩,突然之间冷静异常,艰难道:“臣此次妇人之仁,为大王惹来一大祸,还请大王责罚!”

    韩非一旦开口。魏辙与禹缭便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之前嬴政不自觉间散出来的威压竟然连禹缭都深感沉重,此时韩非一旦开口,嬴政眼中的暴风雨便迅褪去,重新换起温和与信任来。只是微笑看着韩非。并不说话。那手却下意识的开始转起扳指来,嘴角上翘,笼在眉宇间的y霾如清晨的大雾般渐渐褪去。整个人的微笑便不再有之前那种刻骨寒冷之感。

    “卿何罪之有,又有何来为祸一说?”嬴政目光中不再是y冷,说话时语气温和,韩非却是更感惭愧,又重新以额头点地:“臣求大王饶韩王室众人一命,臣糊涂。韩国之中有相张平者,xg情刚烈,宁折不屈,此番臣一离新郑,恐他在韩王面前进言,若韩与其余诸国联盟,便给大王惹来事端,若秦因臣一已之私而生出波折,臣万死不辞其罪也!”韩非狠狠闭了下眼睛,说这话时眼眶酸涩,一是觉得对不住韩国列祖列宗,二却是对不起嬴政一片体恤之意,可要他昧着心将此事瞒下来,使得秦国到时措手不及,他却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若真如此,臣有罪便罢,只怕有负大王隆恩,求大王早做准备,臣万死亦无悔矣!”韩非忠与孝两难的情况下,便仍是将心中天平靠到了忠义这边,嬴政待他实如至亲,韩国对他虽有至亲之名,但追根究底,实不如一陌生人矣,感情生疏得很,再加上韩安若是当真出尔反尔,自然便是他之错,若是他并未做出此等小人行径,他xg命便可得保,可若他当真做了,最后结果如何亦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他也是做了一件正确之极的选择而已。

    韩非跪倒在地上,浑身汗湿衣襟,突然之间却感到有人走到自己身边,接着一双手用力托住他手臂,将他扶了起来。韩非心中五味澄杂之下,便见嬴政脸上带着笑意看他,明明自己有错在先,大王却宽宏大量,不止不计较,反倒亲自扶他起身,韩非顿时更觉心酸,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