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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7部分阅读

    变得煞白,看着赢子楚说不出话来,她本身出生不高,但最擅歌舞,所以当初才被吕不韦送给公子子楚,原本她能歌会舞倒也颇讨子楚欢心,不然也不可能生出公子成峤,可惜没想到,原本以为一个不受宠的姬妾,竟然一下子爬在了她头上,成为正夫人,柔夫人当下有些不甘,不过看赢子楚冰冷的脸与略带警告的目光,心下却是一寒,将到嘴的不满吞咽了回去,连忙福了一礼:“既然如此,奴家先带峤儿下去,不打扰楚郎与姐姐相会。”她说完,憋屈不已,又想到刚刚赢子楚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要她没事别再过来,又不由一阵心酸,不过却是强忍着,拉了那男童退了下去。

    赢政将目光放在那成峤身上,却见自己这名义上的弟弟不过六岁,但那表情却是清冷镇定,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接着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看那孩子眼里闪过的愤怒之色,眉梢微微挑了挑,眼里寒意一闪而过,随即又隐去,只露出笑容来,倒是叫赢子楚满意的点了点头。

    “阿萸,这些年你们母子受苦了,你放心,孤必定不会叫你与政儿的苦白受。”等柔夫人母子一走,赢子楚又重新坐了下来,将赵姬揽进怀里,细声安抚,话里话外都有要给她名份的意思,赵姬又惊又喜,就算心里还有埋怨,可是一想到自己能成秦太子的夫人,往后还能成为王后风光无两,多年的埋怨早已经烟消云散,再说她也不是什么善茬,当初在赵府时生活也是放荡随意,又不曾为赢子楚守节,心虚加上此时的欢喜,哪里还与赢子楚计较,连忙就点了点头。

    今日赢子楚的话倒是给了赢政意料之外的惊喜,看赢子楚与赵姬亲密难舍的情况,连忙告了个罪,退了下去,赢子楚此时色欲熏心,也没有多加阻拦,挥了挥手就表示同意,不过等赢政临走时,却是让他晚些时候去给华阳夫人,也就是如今的王后问安,隐隐有要赢政开始展露头角的意思。这是好事,赢政自然是满口答应了,待出了章台宫大殿,外头早已经有了两个眉清目秀的侍人守在那儿,正是之前陪赢政过来的偏殿人,刚刚他们份位低下,却是没有进宫殿的资格,因此守在了外头,看他一出来,两人就迎了上来。

    “王后住在哪?”赢政问这话时,褪去了刚刚在宫殿里带着的微笑,表情一下子变得冷淡了不少,那侍人恐怕还有些不习惯他的变化,愣了一下,直到赢政眉头皱了起来时,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连忙躬身回答:“回公子话,如今君王身子微有小恙,王后与诸位夫人此时正陪君王住在北面甘泉宫处。”这侍人约摸二十来岁,年纪尖细,不过听着倒不觉得有多刺耳,赢政点了点头,问明了方向,他也知道自己父亲子楚能当上太子,华阳夫人楚姬居功甚伟,因此为了显示郑重,又回宫里梳洗了一番,才往北面甘泉宫行去。

    秦王宫占地辽阔,赢政从自己所住章台宫偏殿出发时,就算以他如今的身体,也是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甘泉宫附近,原本这么远路程应该是坐马车,不过为了显示对楚姬的尊重,他是一步一行带了侍人宫娥亲自走了过去,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甘泉宫外早已经有侍人得到消息回报,赢政来时就看到两队穿着深蓝衣裳的内侍已经守在了外头,他还没迎上前去,突然小侧殿外一个人影率先窜了出来:“夏嫔令奴守候在外等公子已经多时,请公子随奴走这边来。”

    赢政目光微微一缩,看到周围早已经等在正殿门口的宫人们,突然间微微笑了起来,竟然此时有人给他来了这么一招,倒当真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第二十七章 华阳夫人的支持

    这侍人嘴里所说的夏嫔,应该就是赢子楚亲生母亲夏姬,原本并不得宠,也没有因为儿子子楚成了太子就位列三夫人之一,显然并不受宠,没想到此时竟在华阳夫人楚姬门口来堵他,赢政就是不相信她不是有意如此,都不可能。自己来拜见楚姬,她派人先抢先一步来拉自己,如果自己真去了偏殿,往后楚姬哪里可能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要知道如今赢柱还没死呢,赢子楚虽为太子,不过到底没登上君王之位,其中还存在变数,往后的事谁都说不清楚,再者赢子楚太子之位怎么来的,赢政心里一清二楚,脑子有毛病也不会在这时得罪楚姬,女人枕头风的力量,他可是已经见识过了,更何况这夏姬专门派人在甘泉宫门口要自己过去拜见她,也是没安什么好心,她虽然是赢政名义上的祖母,不过她既不仁在先,自己也不必给她留什么脸面。

    赢政几乎不用去细察,就猜得出夏姬此举一来是有意给楚姬落脸面,利用自己来作伐子,二来估计也有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能利用自己让楚姬没脸,又能让楚姬从此厌恶了自己,赢子楚只得两个儿子,楚姬一恶自己,自然会偏向另一个,而楚姬此人身份不同,又对子楚有恩,她的话赢子楚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会考虑一二。赢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眼里寒意一闪而过,看了那跪在面前的侍人一眼,轻声道:“滚开!再挡本公子道路,休怪本公子剑下不留情!”

    他这话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那跪在地上的侍人也没料到这一出,没想到自己说出了身份,又点明是夏姬有请之后,赢政竟然还如此不客气,他该不会不知道,这夏姬身份为何吧?就算夏姬不受宠爱,没有位列三夫人,不过她是赢子楚生母,这一点往后就足够看出她富贵来,而这赢政刚归国不久,根基不深,不思讨好夏姬,竟然还敢如此无礼,这侍人眼里闪过一丝阴毒之色,眯了眯眼睛,又阴柔出言威胁:“公子可听清了,是夏嫔有请公子,命奴在此等候……”

    赢政懒得与他多说,直接动作快速的抽出自己腰后佩剑,狠狠往自己面前一斩!剑刃破空带起凛冽的风声,寒光阵阵。

    那侍人没料到他竟然会出手,看到剑光闪过,赢政明显是有要取他性命之心,当下吓得肝胆俱裂,忙不迭的就地一滚,险险的躲开赢政这一剑,不过脸色却是吓得惨白,双腿间一股湿意蔓延开来,他竟是没料到赢政一言不合之下,当场出手不说,而且一出手就是致人性命,心思真是狠毒,他吓得三魂七魄离了大半,竟然说不出话来。

    “跳梁小丑,也敢胡言乱语!”赢政微微笑了笑,斯条慢理的将长剑挽了朵剑花,缓缓放自己腰间的剑鞘里头,他的动作慢吞吞的,却带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感,看那侍人已经吓得失了襟,他眼里露出讥讽之色,一边轻笑:“夏嫔乃是跟随祖父多年,岂有不懂规矩,在祖母面前抢人的道理?此人胡言乱语,意图加害于本公子,押下去,好好审问!”赢政冷笑了两声,故意颠倒黑白,给夏姬扣了顶大帽子,才高喝吩咐。

    此地是楚姬地盘,她支持赢子楚,往后下半辈子的荣辱全在子楚身上,肯定是看子楚生母夏姬不顺眼的,如今夏姬又做出这样的举动,无异打楚姬的脸,赢政这样的吩咐,甘泉宫众自然是巴不得去持行,因此竟然没一个人犹豫,连忙就将那吓得脸色大变的侍人捂了嘴拖下去。

    赢政懒洋洋的微笑,看那侍人被人连拖带揉的弄走,眼睛微微眯了眯,寒光闪过之后,才又斯条慢理的整理了下衣裳,疾步上前,冲那站在宫门口处的侍人拱手:“政儿初回秦国,还不懂规矩,来拜见王后祖母,麻烦诸位通传。”

    也许是刚刚他那一番作派,毫不犹豫的打了夏姬的脸,而且还斩了她一只手臂,这些侍人并未为难他,反倒都笑意吟吟的冲他行了礼,才有人进去通传。约摸一刻钟过后,一个侍人才疾步小跑了过来,一边嘴里恭声道:“王后命奴请公子进去。”

    赢政嘴角边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随即才面色一整,提步往宫殿里头行去。甘泉宫占地辽阔,楚姬又极得孝文王宠爱,因此与君王同住正殿,而这宫里头又分了大小偏殿几座,其中楚姖与孝文王所住的正殿最为华丽,宫内光洁明亮的白玉地面,雕梁画柱,无一不精致奢华,处处显示了王宫气派,一路站着宫人内侍,个个都安静异常,更给这座华丽的宫殿增添了几分冷肃森严,赢政目不斜视一路跟着宫人走了约摸一刻来钟,所到之处内侍宫人轻声半伏请安,这一切都带给人一种沉重华丽之感,气氛相互感染之下,连带路的侍人也是一副冷清之色,赢政却像是不受影响般,一路大步向前。

    甘泉宫里的摆设大多都以青铜金银饰为主,古朴大气,赢政走到正殿时,楚姖早已经等在了里头,抬头看到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嫡祖母时,赢政突然有一种眼前一亮之感,看惯了殿里沉甸压抑的气氛,深沉厚重的布幔以及古铜色的摆饰,突然看到楚姬时,就像一向看惯黑白世界的眼里,刹那出现了一抹明亮的色彩般,让人心里不由一松。

    “政儿来了。”她半倚在软榻上,穿着一身蓝色深衣,下身是白色襦裙,这身衣裳颜色,衬得她肌肤如凝脂般雪白,身段修长,那眼睛似清冷又似含了幽怨,如一汪深潭能将人目光吸引过去,红唇不点而朱,容貌长得恰到好处,关键是那一身柔弱似水的气质令人侧目,是个不输赵姬的绝代佳人,虽然容貌不见得能有赵姬精致,但这令人怜惜的柔弱气质,却是胜出了一筹,只要是个男人,就无法抵挡这样对柔弱的怜惜与呵护,这份容貌与气质还是赢政初见,难怪赢柱多年来只宠她,连立储之事也能被她软语左右。

    第二十八章 谁是等候的黄雀

    这楚姬实际应该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不过看起来却如二十多岁般,保养得极好,整个人略有些瘦弱,却给她的柔弱似水的气质更添几分病态的娇怜,她声音轻轻软软的,像是中气不足般,音尾略拖长了些,带着楚人特有的韵味,赢政低垂下头长躬一礼,眼角余光却看见楚姬起身下了榻来,宫内除了她之外并未见到自己的祖父赢柱,看来此时赢柱已经病重难以下榻了。心念疾转,赢政听她问话,表面却恭敬而又用孩童特有的惶恐之色回答道:“政儿初回秦国,想来拜见王后,给王后问安呢。”

    楚姬一听他这话,不由掩袖捂着嘴笑,娇躯微颤,眼波横流:“妾如今还未被封为王后,政儿可别再说错了,免得叫人听了去大作文章,不过政儿你还年幼,又初回秦国,不懂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只是可怜你,在赵国受苦了!”

    赢政此时才知道楚姬并未被封为王后,心里不由微有些吃惊,以自己祖父孝文王对她的宠爱,连立太子之事都能被她吹了枕头风,怎么如今他登上了王位,竟然还没被封为王后?赢政脑海里微微转了两圈,再联想到之前夏姬的举动,心里倒是微微有些明白了过来,她如今已经足够势大,但不管如何,子楚就是对她再讨好,可夏姬才是子楚的亲生母亲,往后赢柱一死,说不定夏姬会因她王后之位而疯狂,到时子楚也必定会为了给自己母亲封号而舍弃她。

    楚姬这话里显然有对他维护之意,看来之前自己拒绝了夏姬派来的人,当面逆了她意很得楚姬欢心,又会觉得他行事鲁莽而没有大脑,因此才会轻描淡写就将此事圆了过去。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却是露出疑惑之色,抬头故作不解:“政儿在赵国也听闻祖父对您重视,怎么会?”

    听他说赢柱对自己重视,楚姬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来,虽说赢柱宠爱她异常,可是宠爱二字本身就带着一定的贬义,虽说女子无不以受宠为荣,但楚姬身份高贵,嫁给赢柱多年来又盛宠不衰,连立储之事赢柱都能听她的话,足以可见赢柱对她已经不是宠爱这么简单,但凡心高气傲的女人,是不屑于听人说她受宠的,赢政无意间一句重视,令楚姬心花怒放,眼睛里又透出两分真诚来。

    “你这张嘴倒是能说会道,不过你今儿来,驳了夏嫔颜面,可怕她往后记恨于你?”楚姬又笑了两声,竟然亲自走过来牵起赢政的手,往宽椅处行去,一副亲昵异常的神态,虽说是在问赢政担心与否的话,不过她却面容轻松,眉宇间丝毫不见紧张之色。

    赢政故意疑惑的抬头看她:“政儿原是想来拜见您,那侍人不过是胡说八道来传话而已,毕竟您身份高贵,夏嫔又不是不懂礼节之人,怎么会故意在殿外候着政儿?”赢政说完,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状,有些羞涩的看楚姬:“是您故意与政儿开玩笑,才让那侍人过来传话呢!”他说话时带着一丝亲昵与自在,楚姬眼里笑意又深重了几分,她这辈子膝下空虚,没生得一男半女,不然王位怎么可能被赢楚得了去,只是赢楚归国时已经成年,与她相差不了两岁,两人间虽然名为母子,可实在很难生出母子感觉来,这会儿听赢政话语纯真无邪,倒是让她心里母爱微微泛了一丝出来,忍不住伸手就抚了抚他脑袋,笑了笑:“是,是祖母与政儿开玩笑的呢!”

    她此时自称一变,赢政心下就松了一口气,知道楚姬这是承认了自己,说话间就表明了她的态度,她身份特殊,如今赢楚又是记在她名下的嫡子,虽说是夏姬所生,不过秦王宫记载与名义上却与夏姬无关,楚姬能这么说,显然是承认了赢政身份,她的话份量不同,连赢楚都要掂量几分,要是她肯出面,自己继承王位再无疑惑。

    没料到今日过来还有这样一个意外之喜,赢政心里略微有些振奋,虽然知道楚姬此举也并不单纯,大有觉得他年幼好掌控的味道在里头,但也可以说是助了他一臂之力,让他往后路途会平坦许多,更何况楚姬觉得他年幼好掌控以让自己做傀儡,殊不知自己也有借她势趁机上位之意,结果未明之时,都是相互利用而已,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楚姬以为她是螳螂捕蝉,而她楚系一脉是在后的黄雀,却说不定在后的黄雀可能会另有其人了!赢政心里野心澎湃,目光里却是一片清明,听楚姬自称自己祖母,非但没有觉得不自在与诧异,反倒是隐隐有种心头大石落地之感,他脸上的兴奋之色并未掩饰,被楚姬瞧在眼里,心下也是分明,只道他初回秦宫,见有人对他友善而欢喜,心里这么一想,不由又怜悯他几分又是觉得此子单纯好掌控,看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倒是生出一丝同情之意来!晚膳就留了赢政在甘泉宫里用的,甚至带赢政见了孝文宫王赢柱,当夜见天时晚了,又留了赢政在甘泉宫里过夜,让他住在赢柱侧殿旁,以给他表孝心的机会。

    赢政知晓楚姬此举定然是为了让他极快的站稳脚根,只是没想到头回见面而已,楚姬就选定了他,可见那夏姬必定是将宝押在了成峤身上,再想到今日夏姬的所作所为,赢政心底冷笑了两声。两个女人博弈将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以为他是棋子随意好拿捏,夏姬更是从未顾念过骨肉亲情,没有想过自已要真是那个才九岁的赢政,没有二世为人的经历,真中了她计,一片丹心想要见祖母,最后却发现真相如此恶毒之后,又被楚姬厌恶,该如何自处!皇位之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将心比心,他要上位成峤日子绝对不好过,同理,成峤上位,也绝不会给自己留活路,那夏姬今日竟然如今心狠手辣,往后也怪不得他无情!

    至于楚姬的帮助与利用,赢政倒是没放在心上,没有利益,谁愿意平白无故帮你?有时候利用也是一种手段,再者,一个人能有让人利用的资格,也证明这个人还有用,更何况在他心里,也同样有利用楚姬意思,大家都不是什么善茬也同样没安什么好心,谁又有资格责怪别人心怀不诡?

    只是没想到楚姬野心如此深,王后的位置满足不了她,甚至隐隐已经有掌控秦国的心,实在是太过贪心了些,虽然早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柔情似水,能掺与立嫡之事,又敢与子楚合作给赢柱下毒,心思不可谓不深,可赢政还是低估了女人柔弱惹人怜爱外表下那充满欲望的心。

    第二十九章 柔夫人第一次出手

    在甘泉宫里住了一宿,又在赢柱面前混了个眼熟,第二日还见了华阳夫人楚姬之弟阳泉君芈辰,因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