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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情恶男第5部分阅读

    的动作,一点一滴淌出湿意。

    琉衣害羞地蜷绾起身子,脸颊贴到韩宕肩窝,这才发现他身上仍穿著衣服,撒娇地扯著他嘟嘴轻睨,还没说话韩宕就自行爬起,将早就被琉衣脱了一半的灰色套衫从身上脱下。

    “哇!”她忍不住惊叹。先前陈妈帮他换药时琉衣曾偷偷瞄过他身体,瘦但结实的肌肉令她一见就觉头昏目眩,心里直想起伸手触碰的不良冲动。

    韩宕将她手拉来按上,在他陶醉的眼神中琉衣细细挲摸他胸膛,直到触上他扣在腹下的长裤扣子,细白小手一下停止。

    “你可以继续。”

    韩宕半敛著长睫低语,琉衣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后才将手指栘上,打开裤扣、拉链,露出他穿在里头的灰色平口裤头。再底下就是她先前触碰过的“那个”——不知怎么搞的,好奇之物就近在眼前,琉衣却像失了力气般的,不敢再往下探索。

    这是c女初次探索情事的羞怯,韩宕从琉衣发颤的手指阅读得出来。他不逼迫她,只是顺畅地接续她未完成的动作。俐落脱去他自身裤子袜子,然后是她的。当两人全身赤裸,一左一右面对面贴合在一块,两人同时间叹了口气。

    一种寻到归宿似的感动直窜心头。

    “我的天使。”韩宕低语,将唇覆上。

    琉衣闭眼迎接他的吻,随著他手指揉抚与亲吻的动作愈加狂热,琉衣的气息也越发变得不稳急促。自从与韩宕在一起,她幻想这样一天到来已经无数无数次,纵使体弱如她,也希望能够亲尝与心爱男人交叠相拥、恣意欢爱的快感。

    如今美梦就要成真了,但是,不对劲——

    当琉衣在韩宕的指掌间到达高嘲的下一瞬间,心脏一阵熟悉的揪痛感突然朝她扑来,琉衣忍不住手捧住陶口,力竭似的大口喘气。

    察觉到琉衣呼吸频率不对劲,韩宕停下动作,当琉衣苍白的脸色映人眼帘,他二话不说立刻冲出房门,从琉衣房间取来药瓶,倒了杯水让琉衣服下。

    “没事了。”拉来薄被将琉衣盖好,眼见琉衣掉泪,韩宕一时以为琉衣是因为畏惧才害怕掉泪。“还是我马上送你到医院去?”

    “对不起……”韩宕错了,她并不是因为心脏发病而哭,她是为了韩宕而难过,方才一试已让她明白,她这辈子注定没办法给予韩宕应有的快乐——与喜欢之人身体交缠、欢爱的愉悦,

    “为什么道歉?”韩宕皱眉。

    “我太自不量力……我以为,虽然我身体不太好,但是我至少可以给你这一点满足,但没想到我连这都不行。”

    “傻瓜。”韩宕将泪如雨下的琉衣揽进怀里,他可以理解她为何难过,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记挂的。“怎么可以那么小看自己,你带给我的东西太多了。至少我可以亲吻你,可以抱你,可以牵你的手四处去走。我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并不只是为了那一点肉体上的满足。”

    琉衣摇头。他只是在安慰她,这种话她不想听。

    “就算你不在乎,我也没有办法接受啊,我也想被你拥抱啊!”琉衣睁著泪眼,直直地看著韩宕。

    看著她哭红的双眸,韩宕瞬间明白,此回的挫败,造成她内心多大的伤害。

    “你不用说,我的答案是‘不’。”一个字阻绝了琉衣接下来的提议。多日来的相处已经让两人心意相通,琉衣不必开口,光一个眼神使过,韩宕已明白她想说什么。

    她想离开他,而他怎么愿意!

    他好不容易才寻找到属于他的天使,他怎么可能愿意放手再次让她飞走。不可能,到死都不可能。

    “但是我们这样——”

    “会有办法解决的。”韩宕抱著琉衣,下颚抵著她柔软香馥的发丝低声说。“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解决的。”

    第七章

    隔日韩宕与信二、潘瑟两人见面。

    一听见琉衣身体不适留在“中屋”休息,信二不厌其烦地又提了一次。“我认为还是该带谷小姐到威尼斯找葛诺医师。”

    韩宕摇头。这主意他昨晚已经想过,但经他细查葛诺医师经手过的病人,韩宕突然怀疑起这名葛诺医师,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纯靠奇迹。

    百人经历却只有十名成功者,机串实在太低——韩宕怎么可能放心把琉衣送到这么不可靠的人手上?!

    资料是信二找的,他当然知道韩宕看见了什么。“我只是想提醒帝释,谷小姐的心脏一年衰弱过一年,越早接受开刀治疗,成功的机会——”

    “不用再说了,”韩宕掹地挥手截去信二话尾。这些他都知道,但他就是没办法接受。

    “真不像你。”一直闷下吭声的潘瑟突然说话。

    韩宕斜眼瞪了他一眼,正想骂他别说风凉话,潘瑟又说了——

    “不过我能理解。”想当初孟夏落在歹人手上,潘瑟自个儿不也同样心焦如焚?!他们都是一样的,要他们为了所爱的女人赴汤蹈火他们眉头绝下皱一下,但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遇险,那煎熬,可比千刀万削他们更要难以忍受。

    说穿了,就是“爱”一个字。爱让这群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硬派男人,一一学会了什么叫“畏惧”,什么叫“牵肠挂肚”。

    “这还像句人话。”韩宕说。

    但潘瑟接著说的却是:“不过,我认为帝释还是应该让谷小姐知道,给她自己做决定。”

    “如果是你做得到吗?”韩宕反问。

    这句话教潘瑟陷入苦思。理智告诉他应该说对,但情感却令他迟迟难以开口回答。

    “事不关己,我也可以说得很轻松,但遇上琉衣之后,我才明白我之前对你们做了多么残忍的事……”不过别以为韩宕会说出“对不起”三个字,那事件他之前早就弥补过了,对他来说,早就一笔勾消。

    这才是他们的帝释——狂妄、任性。潘瑟与信二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自琉衣出现,韩宕变得比先前柔软可亲多了,但有时他们还是会觉得不太适应。就像韩宕看他们一样,他也觉得潘瑟跟信二还有聿凯跟阎孚在他们女人面前,表现完全超乎他想像。

    同是天涯有情人呐……

    韩宕转头瞄一眼挂钟,发觉已快十一点,“我先走了。”他只想快回“中屋”陪琉衣,不知她起来了没有?

    潘瑟、信二起身相送,看著韩宕疾步离去的顽长背影,他们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多了个人绊住他独行的脚步,至少短期内他们下用再担心韩宕又会突然消失无踪,或嚷著说要辞了蟠龙帝释身分了。

    回到“中屋”,琉衣已醒了,她换穿上昨儿个在无印臭品挑买的衣服裙子,很有默契,韩宕也一样。

    两人一见到对方身上的衣服,顿时露出微笑。

    “身体舒服点了吗?”韩宕问。

    “没事了,刚起来又吃过药了。”

    韩宕将琉衣揽进怀里才发现她手边放了一叠纸。“那什么?”

    不待琉衣回答他迳自取来一看,一见上头黑字韩宕表情一变。

    “伊织先生送来的报告,我想,既然他所调查事跟我的病有关,那我应该详细读一读才对。”

    韩宕不说话,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真不出他所料——

    琉衣手握住他手,一脸认真地看著他说话:“韩宕,我想去威尼斯,我想去找葛诺医师。”

    毫不考虑,韩宕摇头。

    “拜托你……”

    “我没有办法。”

    两人定定相视半晌,两行眼泪突然从琉衣眼中淌落。

    她当然懂得韩宕为什么不肯答应她,而韩宕,更是明白琉衣为何如此要求。但要韩宕如何答应?明知道她手术成功机会只有少许的百分之十,换句话说,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会失去她。

    “我会回来的。”琉衣突然说。“因为你在这等著我,所以我不会放弃我自己,即使手术发生危急,老天爷不让我回来,我也会跪在弛面前求弛再给我一点时间……”

    韩宕就是不同意。虽然他听了很感动,但这种话只是妄想,他不相信先前未曾应许他祈祷的老天爷,会突然在琉衣危急的那一刻大发慈悲。

    他不能把他心爱的女人的生命,寄托在那么渺小的冀盼上,他不能。

    “韩宕——”

    “你不用说了。你想说的每一句我都想像得到,你想鼓励我多去注意那微乎其微的机会,你想告诉我有希望更少比坐著等死好,我更明白你到底是为了谁才会去考虑那个手术,我知道你全是为了我。”

    “你都明白,但你还是要拒绝?”

    韩宕别开头深吐了口气。“我一定会拒绝。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一上手术台后就此没再回来……你要我如何去面对没有你的世界?”

    相对于琉衣,韩宕的表现一点都不激动,他只是用沙哑的声音,冷静地说苦。在他所处的世界,男人没有资格掉泪,甚至连丝毫流露脆弱难过的情绪都不许——但琉衣仍旧能从他沙哑的声音,不肯转头注视她的举动,读出了他的心意。

    他会承受不住的。没她的世界,他会不知道该怎么独活。

    琉衣突然止住了眼泪,怔怔地望著他的侧脸。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下要再提了。”

    韩宕不让琉衣看他的眼,他手一伸把琉衣方才读的资料一把抢过,在她面前撕成两半后再带出“中屋”,仿佛只要撕毁那资料,琉衣脑里的念头也会跟著消失了—样……

    但打开的潘朵拉的盒子,真有那么容易被人给关上吗?

    当然不。

    自那次争论未果,韩宕与琉衣仿佛同时做下了决定,琉衣没再提起她要到威尼斯动手术的提议,而韩宕更是对她千依百顺——,凡所有他想得到买来可以教她开心的东西,他全一一备齐。甚至从没在世界任何一块上地上置产的韩宕,也在短时间内在莺歌小镇买了一栋楼。一等院子旁边的烧窑盖好,他和琉衣两人就会一块搬过去。

    相对于韩宕的积极主动,琉衣越发变得沉默。她不是不明白韩宕的苦心与担心,但每回服药睡下、一早再勉力醒来之后,琉衣总会担心,她的心脏,究竟还能再撑多久时间?

    一日上午,总管拿来一份包裹,韩宕尾随其后进来,手上还拿著一叠知名家饰馆的参考目录,一见寄件人是陈妈,示意总管交给他。

    “我帮你拿进去。”

    琉衣正坐在客厅里百~万\小!说,一听见脚步声,琉衣转头看。

    “有你的包裹跟一叠目录,家饰馆的。”韩宕将两者一块放到琉衣面前,琉衣先翻了翻目录,然后才拿起陈妈寄来的包裹,把它捧在她手中。

    她表情有点奇怪?韩宕皱眉。“怎么了?”

    琉衣垂眸深吸了口气,然后抬眼看著韩宕说:“这包裹里面放著我的护照跟两张飞往威尼斯的机票,我打电话要陈妈帮我准备的……”

    什么?!韩宕一张俊脸倏地变白。

    “你要跟我一道去,还是我自己去?”

    “你瞒著我——”

    “对。我瞒著你做了这种种的安排。我仔细考虑过,这是最好的决定。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接受,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坐视这唯一的机会流逝。”

    韩宕看著琉衣,没有办法相信口口声声说不会欺骗他、不会伤害他的琉衣,竟然背著他做了这些决定——那他那些准备,莺歌小镇的房子、烧窑,那些装潢……

    “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我可以感觉得到,我越来越难从睡梦中离开了。它跟我的距离越来越接近,如果我不去动手术,抓住那最后一丝机会,说不定再过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它”是什么,韩宕心知肚明。她说的是死神,那把催人性命的镰刀—直高举在琉衣脖子上方,一个不留神它即会落下。但即使如此——

    韩宕猛一摇头,恶声拒绝。“我不准!我不跟你去威尼斯,我也不准你去!”

    琉衣抿唇定定看了韩宕半晌,突然她点头,极轻极轻地吐了句话:“那我们分手吧。”

    她竟为了这种事跟他分手?!韩宕愕然。

    紧紧连系著理智与自制的那根神经突然断了,韩宕掹地从沙发椅上站起,力道之大,甚至连前方的茶几也都被他震离了三寸。

    韩宕俊颜绷紧地瞪视琉衣,那表情之冷之狠,琉衣从未见过。她突然觉得恐惧,眼前的韩宕,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话说完,韩宕突然伸手抢走琉衣身上的包裹。

    琉衣吃惊想抢,韩宕却一个转身,快速离开客厅,门“砰”地一声关起。

    “回来,韩宕!你不可以这样子!”

    琉衣转著大门锁想追过去拿回包裹,但门一打开,三名黑衣保镳却突然挡在门前,阻止琉衣前进。

    “很抱歉,您不可以出去,会长要我们看著谷小姐您。”

    韩宕竟然这么做!屈辱的眼泪霎时从琉衣眼中滚落。“帮我去叫韩宕过来,就是你们会长,说我要找他。”

    “请谷小姐您先进去。”

    “先去帮我找他来!”琉衣难得生气大喝,但眼前三名保镳却不为所动,仍旧重复著同样一句话。

    “请谷小姐您先进去。”

    捧著胸口,琉衣气得浑身颤抖!

    一见琉衣脸色不对,原本隔岸观火、不预备插手的信二忙从暗处走出来。“别拦著谷小姐。”

    三名保镳一愣。“北堂主。”

    “不能让谷小姐生气,她身体受不了。”信二伸手将摇摇欲坠的琉衣搀住,“还不快去把帝释找来。”

    “是。”

    三名保镳才刚转头,只见原本还站得好好的琉衣,忽然没声响地晕了过去。

    “谷小姐——”

    三名保镳加上信二吃惊的呼喊声,是琉衣意识消失前最后听见的声音。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坐在医院的加护病房前面,韩宕懊悔地抓著自己头发。本以为拒绝她是替她著想,是保住她性命最好的决定,但千估万算,却忘了顾虑她的脾气。

    她负荷不了怒气的心脏曾经一度停摆,好在当时信二在她身旁,及时施展疗力保住她一条命。他难以想像,信二当时若迟了几秒才到……

    韩宕害怕得发抖。一想到琉衣性命只差那么一点就从他手中溜掉,就克制不住心头那股畏惧。

    神啊!我错了。

    韩宕双手握拳抵住下颚祈祷。他愿意对他先前的亵渎赎罪,要责罚就责罚他!千万别对琉衣下手,她是无辜的。她是那么单纯天真,如今她所受的苦——就只是因为爱上了他而已啊!

    求求祢、求求祢,不要在这时候夺走她性命……韩宕在心里喃喃自语,只要她能醒来,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会答应,即使她要去威尼斯,要去看那个葛诺医生,要上手术台,他都愿意。

    “谷琉衣的家属哪一位?”

    韩宕立刻从位子上跳起,迎向前去。“我是。”

    主治大夫朝他一点头。“她没事了。你现在可以去办住院手续,等会儿就可以见她。”

    韩宕紧绷的情绪忽然问放松,他怔怔地一下忘了该说什么。

    一瞧韩宕表情,尾随跟来的信二忙代他向医生道谢。

    进到病房,看见正躺卧在白色床单中央的琉衣,韩宕心蓦地一阵抽痛。

    “太好了,太好了……”

    形容不出韩宕此时的表情,庆幸与悲伤交错掺杂。医院与病床的存在,逼他正视这迫在眉睫的问题,正如琉衣所说,她剩下的时间不多,哪怕一点激动的情绪,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但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

    韩宕怎么可能忘记琉衣诉说梦想时的表情。因此她非得要抓住仅有十分之一的成功率,她只能赌,以求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韩宕执起琉衣冰凉的小于,看著她沉睡的小脸低声诉说——

    “我会陪你去威尼靳,等医生确定你的身体可以承受长途飞行,我们马上出发。但前提,你得要先陪我逛遍威尼斯,我要你带著那些记忆上手术台——这样你才不会忘记,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我,在等你回来。”

    十二天后——

    经过十二小时的飞行时间,韩宕与琉衣随同保镳一共四人,来到义大利首都罗马。唯恐行程太紧琉衣身体会吃不消,韩宕特别在罗马多待了一天,四人才转搭义大利国营铁路火车来到威尼斯。

    威尼斯其实是由一百二十多个小岛、三百多座各式各样的桥连结起来的城市,四周皆水,靠苦一条长四公里的堤坝连接义大利本上。在威尼斯行动只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搭船,第二当然就是靠自己的两只脚走路。

    一下火车,琉衣随即被眼前景象吸引住,车站内的台,摆在橱窗内的华丽纪念品和川流不息的外国脸庞,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好神奇噢,我第一次跨出国门,没想到就来到我梦想中的城市。”

    两人边走边聊,身后拎著行李的保镳也一脸稀奇似的左右张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