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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65部分阅读

起来道:“屋中烦闷,我出去走走,你们不必理会我。”说罢长身而起出了大厅。

    王芳也顺势出来,郝风楼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回事?”

    王芳道:“有几份消息,卑下觉得有蹊跷,所以想请大人过目。”

    郝风楼听了,颌首点头,二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安全屋’,几份译文便落在了郝风楼的案头上。

    其中一份说的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一个混入了关隘的力士送来的消息,说是这几日,谅山关明松暗紧,许多军马的调动有些频繁,尤其是斥候,放出了许多,似乎都在盘查什么。

    这份消息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谅山这样的地方,官兵们戒备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后头的消息却让郝风楼微微顿了一下,后头的消息是,随军御使吴腾已经在关隘中呆了半月。

    这消息似乎也很稀松平常,可是郝风楼还是觉得有些不对,这是巡道按察御使,别称巡按,也就是说,这位御使大人管的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关隘,巡按很忙,几乎需要马不停蹄的四处游走,今日在这个关隘,明日就得去那个城塞,至少在边镇那边,巡按的规矩就是如此。

    吴腾在关隘里呆着的时间显然有些长了,半个多月,一个小小的关隘值得这位御使大人呆这么久吗?

    可能只有一个,就是这位御使大人查到了点什么,或者是发现了什么眉目,所以打算继续呆下去。

    吴御使要查的是什么呢?

    接着又是一封奏报落在郝风楼手上,这份译文则是一个潜伏在商贾身边的校尉发来的消息,消息很简单,前些时日,经常有盗卖军械的事发生,可是近几日却陡然停止,比如这个商贾,他以往的时候会悄悄去做一些不可见人的买卖,近来却似乎是有什么风声,不只是这个商贾,几乎所有的商贾在半月之前都停止了类似的买卖。

    郝风楼一看,顿时浑身一震,他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什么。

    难怪会有民变,难怪如此了。

    难怪那个刘健,一个商贾不安安生生的做买卖,居然胆大妄为,敢闹出这样的大事。

    他们的目标不是郝风楼,也不是所谓的谅山县,谅山县这种穷地方,其财富只怕不如这刘健的一根手指头,这刘健怎么会看得上?他更不可能为了郝风楼与他一丁点争端就做出这样的大事,因为此事一旦闹将起来,朝廷的注意力必定会落在这谅山县,他就算是能使出浑身解数,躲过朝廷的追究,到时候也必定是元气大伤。

    商贾绝不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唯一的可能就是……

    商贾刘健——守备王勇——御使吴腾。

    这三个名字走马灯似的在郝风楼的脑子里旋转。刘健和王勇应当在暗中做着一些不可见人的买卖,而御使吴腾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便决心一查到底,这个时候……刘健和王勇会怎么做?

    一旦让这吴腾继续查下去,他们两个都必死无疑,盗卖军械,甚至还可能掉包了送去金陵的贡物,这些罪状足以抄家灭族,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能杀人灭口了。

    杀人灭口哪里有这么容易?堂堂御使岂能说杀就杀,那么……假若发生了民变呢?一旦发生了民变,混乱之下死了一个御使又算什么?又有什么大不了?只要吴腾死了,谁还会为他辩护?嘴长在王勇的身上,他想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

    呼……

    此时,郝风楼一切都明白了,此前是自己太过自作多情,整件事中,自己不是主角,吴腾才是主角,因为这个吴腾,所以才闹出了这天大的事,而目的不过是遮掩他们的丑恶罢了。

    郝风楼眯着眼,此时此刻,他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他不由松了口气,至少暂时来说,他们是安全的,只要置身事外,那王勇的目的不过是杀死吴腾,其他人倒都是安全,甚至可能到时候,那王勇会带兵前来驰援,摆出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出来,自己只需当一回傻瓜,这件事就对郝风楼乃至于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风险。

    只是……

    郝风楼猛地又想起了一个细节,细节是魔鬼,甚至可能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他捡起此前的译文,猛地又看到了盘查之类的字样……顿时,郝风楼的脸色骤然变了。

    放出这么多斥候,似乎在盘查什么?

    不对,既然守备王勇已经有了打算,可为什么要放出斥候?为什么要盘查?莫非……消息泄漏。

    假若是消息泄漏,或者在王勇动手之前,吴腾已经派出人将一份翔实的弹劾奏书送去南京,那么王勇所布置的一切岂不都成了无用功,都成了笑话?

    假若如此,王勇会怎样做?

    电光火石之间,郝风楼的脑中立即闪掠过了一个可怕的词句——谋反!

    王勇反了!

    这是郝风楼得出的结论。

    郝风楼豁然而起,几乎是对百户王芳大喊:“去,请赵王殿下来商议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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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六章:永乐亲征

    十一月的南京城,天气潮湿又寒冷,连续下了数日的绵绵细雨,让人叫苦不迭。

    尤其是早朝的大臣,一大清早便在这凛冽寒风中坐着轿子启程,宫中空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再厚实的衣衫都无从挡住清早的冰冷之气。

    今日难得陛下下了恩旨,将早朝改为了午朝。大臣们心里欢喜,私下里不免要议论几句:“陛下这样做似有怠政之嫌,此例一开,往后是不是要将午朝改为晚朝,甚至索性连朝会也不要了?”

    读书人的心思当真比女人还要深,这些话自然不免传到朱棣的耳里,朱棣差点没有吐血三升,一口血喷到这群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账王八蛋身上。

    总体来说,近来还是颇为安生的,惹事的郝风楼走了,安南那边捷报频传,大臣们也消停了,在锦衣卫的虎视眈眈之下,虽偶有牢马蚤,可大家办事还算尽心,也没有人刻意要惹是生非。

    只是今日,一封加急奏报却是送到了直渊阁。

    这封奏报,据闻是有人星夜送至湖南,奏报抵达的时候,传奏之人几乎累死,此后又是八百里加急,直送京师。

    短短三天四夜,京师便得到了消息。

    此时的文渊阁已是初具内阁的模样,解缙为首,胡广、杨士奇、杨荣等人以翰林侍讲的身份在阁中当值,人多了,这里不免会有一些不同的意见,好在所有人还算克制,倒没有大的纠纷。

    不管如何。终究还是让解缙有些不自在,可是现在他已没心情理会这些了。

    看到奏报之后。解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随即霍然而起,高声道:“来人,立即通报,老夫立即要面见皇上。要快!”

    虽只是只言片语的信息,却足以引得阁中的其余人等显露出一头雾水之色。

    “解学士,出了什么事?”

    “大事,安南要完了!”解缙的脸色铁青,他已经顾不得和这些同僚们讨论了。

    奏书递了上去,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宫中便开始传召,几个内阁学士、侍讲纷纷动身。在暖阁觐见。

    朱棣显得很是震惊,他将奏书丢在案头上,脸色的肌肉有些僵硬。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难以接受,此时他说不出话来,不得不对解缙道:“解爱卿,你来说。”

    解缙咳嗽一声,道:“这封奏报乃是一封弹劾奏书。弹劾之人乃是随军御使吴腾,而所弹劾的却是安南的不少军将,其中囊括了副将陈贤。游击将军王勇,偏将朱玉的人等,弹劾的内容是调换贡品,盗卖军械……”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呆住了。在座之人尽都是绝顶聪明,谁都知道。这吴腾所言的罪状何其重大,其中尤其是牵涉到了贡品,足以戴上一顶欺君罔上的帽子,这可是要诛族的。

    解缙顿了一下,继续道:“吴腾在奏书之中还说,王勇等人似乎有所察觉,就在前几日,关塞中的兵马调动似有不同。而且还听说,似乎有人想暗中调拨民变。”

    欲盖弥彰……

    不少人已经露出不忍之色,显然,对方是有狗急跳墙的意思了,这就意味着吴腾必死。毕竟他所揭发的事实在太大,既然已经让对方察觉,那么对这些所弹劾的人来说,除了狗急跳墙之外,已经没有了选择,偏偏这些人还是带兵的将领,所处的地方又是安南那种地方。

    解缙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所以微臣以为,这件事可能恶化到极点,因为吴大人已经将奏书送到,一旦这些人得知,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么……”解缙一字一句的道:“除了谋反,他们已经没有选择。”

    解缙叹口气,才又道:“吴腾固然是嫉恶如仇,可还是办了坏事,水至清则无鱼,况且是在这节骨眼上,眼下这些人一旦突然起事,各镇军马之中到底有多少牵涉了此事,眼下还说不清,不过为数肯定不少,到了那时候,安南大乱,猝无防备之下,这朝廷征安南的大局只怕彻底完了。”

    完了……什么都完了,近一年多的准备,无数的精兵强将,筹措了近一年的军械和粮草,还有征调的无数民夫,眼下全部做了无用功。

    胡广忍不住道:“何不立即下旨安抚王勇等人,就算要算账,也该秋后算账,眼下绝不能……”

    杨士奇和杨荣一起摇头,几乎异口同声地道:“绝不可能,且不说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即便还来得及,他们会相信朝廷吗?吴大人必定已经凶多吉少,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无路可走。”

    几个学士,忧心忡忡地讨论着南方传来的消息,所有人得出的一致结论都是坏到了极点,即便是最乐观的人此刻也明白,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朱棣坐着不动,他的心已乱了。

    他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即便是最困难的时候,他也依旧由着一颗强大的心。可是现在得来的消息,让他无法接受。

    “陛下……陛下……”

    朱棣回过神,他突然之间像是老了不少,看了解缙一眼,道:“你们再议一议,朕要歇一歇,歇一歇再说。”

    朱棣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般,蹒跚地站起来,有太监搀着他,前去附近的偏殿小憩。

    过不了多久,这消息便在宫中流传,再之后,凤驾便到了。

    徐皇后冷若寒霜,顾不得规矩,直接进入偏殿。

    老夫老妻对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几丝恐慌。

    徐皇后坐下,抿了抿嘴道:“陛下,你说个准话,结果最坏能坏到什么程度?”

    朱棣沉默了片刻,才是叹道:“是谁走漏的消息,哪个该死的奴婢?哎……”他也懒得追究了,露出几分不忍之色,最后道:“最坏的结果就是,那镇守谅山关的王勇会同其他各镇一起谋反。要谋反,长久之计就是割据一方,所以必定要袭谅山县,而前日收到的奏报是,燧儿、郝风楼,还有凌儿都在那里。叛将必定要挟持他们,还有挟持那陈王子,才能使朝廷忌惮,能得到安南人的人心……”

    徐皇后顿时间感到天旋地转,几乎要晕过去,勉强的使自己镇定,道:“那么,郝风楼和燧儿他们,能……”

    朱棣无力的摇头道:“这是数千上万的叛军,还裹挟着不知多少的变民,更何况谅山县事先并不知反叛之事,所以……朕想来他们已是凶多吉少,到时候他们都要落入叛军之手,不只如此,便是张辅、沐晟怕也要完了。事发突然啊……假若朱能还在,或许可以收拾一下局面,可惜……”

    徐皇后的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僵住了,在那儿有太多她关切的人,她才不理什么安南,才不理什么国家大事,她所关心的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的义子,还有自己的儿媳和侄女。

    朱棣刚才所说的如同断绝了她的希望,让她连最后一点指望都没了。

    徐皇后双目微肿,眼眶里有泪水在团团打转。

    朱棣已经闭上眼,不忍去看徐皇后的‘妇人之态’。

    泣声终究还是传了出来,这声音虽是尽力克制,却让朱棣比割了心肝还要难受。

    猛地,朱棣突然霍然而起,他背着手,目露杀机:“来人,照顾好皇后。”他留下一句话,已龙行虎步的向着暖阁走去。

    暖阁之内,其实大家并没有继续讨论,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件事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根本就是回天乏术,何必要多此一举,所以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吭声。

    朱棣直接进来,虎目扫视了所有人,最后道:“解学士,拟旨,朕要亲征,亲征安南!”

    “……”

    所有人彻底呆住。

    解缙是最先反应过来,忍不住道:“陛下……”

    朱棣挥挥手,冷冷地道:“你休要劝说,按着朕的意思办,立即拟旨,朕要亲征安南,让太子朱高炽监政,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朱棣的性子就是如此,风风火火,而且一旦打定主意就绝没有商量的余地。此前没有亲征,是因为在朱棣眼里,安南简直是不值一提,可是现在,朱棣已经暴怒,打算动身了。

    解缙连忙道:“陛下,若要亲征,就不免要调度……”

    朱棣冷漠地道:“不需要调度,也不需要调兵遣将,朕只需要三千精骑,径直南下即可,你们……不必劝说,朕已打定了主意,立即拟定,朕会命五军都督府做好准备,即刻就要出发,尔等退下,速去准备吧。”

    大家目瞪口呆,虽然许多人曾经经历过奇葩的太祖朝,可是眼下的皇上和奇葩的太祖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任谁都能感觉到朱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肃杀之气,最后大家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道:“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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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七章:杀无赦

    皇帝老子亲征,假若是在明朝中后期绝对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大臣们少不得要撞断几根柱子,悲伤逆流成河。

    追根问底,大家是亲征怕了,那逗比的明英宗非要亲征,结果生生弄出了个土木堡之变,害得大明朝差点完蛋,无数随军的文武官员,几乎没有一个人回来。

    不过眼下是永乐朝,且不说靠四处征战上位的太祖皇帝,洪武之后,大明朝经历的战争也是不少,打仗简直就像吃饭一样随便,若是哪天朝廷没有战事,那才叫真正的稀罕。

    当然,朱棣要亲征,大臣们是不乐意的,偏偏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反对。

    朱棣的性子,谁也摸不透,说干就干,几日功夫便纠集了数千精骑直接出发。

    官道上,打着旌旗的队伍浩浩荡荡,遮云蔽日,谁也不曾想到当今天子亲征竟是没有任何仪仗,更别提是什么仪式,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提了大刀片子,捋起了袖子,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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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谅山县的境况渐渐危急起来。

    在袭击了城外的所有村舍和官道上的粮车之后,无数的变民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从城头上看,城下乌压压的变民看不到尽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谅山县很小,以至于小得只有一个城门。

    也就是说。大家不必分兵把守四周,除了组织一部分民壮在城中巡守之外。所有的人马都可以配置在唯一的城门处。

    城门已经千疮百孔,而变民们的攻击手段也善乏可陈,无非是没命般的冲杀,结果城头上官兵射箭,火铳队三不五十的放了几把火铳。便将他们吓退。

    他们终究只是变民,毫无组织可言,谁都眼红于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