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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65部分阅读

    单,他们身后的人只怕有不少大人物。有人靠着这些商贾发财,而这些商贾拿着这些货物转卖到其他地方去,往往是十倍百倍的获利。”

    朱高燧也不禁皱起眉头,道:“这件事是否报知父皇?”

    郝风楼摇摇头道:“还没有水落石出,眼下说了也是无益。这些商帮的底细,我一直都命人在暗中探查,这些人的胆子可是不小,做的是杀头的买卖,在这里又招募了不少死士,所以向来胆大包天,若是任他们留在这谅山,我们郝家这谅山的一亩三分地只怕要被他们糟蹋了。”

    朱高燧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郝风楼微微一笑道:“人赶走,钱留下!”

    朱高燧第一个反应就是目瞪口呆,随后忍不住笑起来:“你满脑子想的为何总是钱?”

    郝风楼不理他,接着又看了不少的译文,大致地理清了一下脉络,随即道:“殿下不是想出去走走吗?好罢,我们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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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风楼和朱高燧刚要准备出去,却是正好撞见了回来的赵王妃和朱智凌,朱高燧见了赵王妃便不由自主的哆嗦,人也立即矮了一截,再看赵王妃面露不悦之色,更是失魂落魄。

    郝风楼笑吟吟地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朱智凌道:“今日却是不知何故东市和西市一个人烟都没有,本来还想采买些东西,却只好先回来了。”

    郝风楼朝朱高燧一笑道:“来了……”

    朱高燧心不在焉,忍不住问:“来了什么?”

    郝风楼叹了口气,才道:“咱们没有动他们,他们倒是想要先下手为强了,大家等着吧,且看看这些人想做什么。”

    琼山县热闹的去处大致可分为东市和西市,东市是买生活用品的地方,偶尔也有屠夫宰了肉来卖,至于西市,卖的多是杂物。

    不过今日的西市并不热闹,不但西市如此,连东市也是差不多。

    百业萧条,似乎一下子,做买卖的人都不见了。

    空气中隐隐透着紧张的气氛,紧接着,有不少不怀好意的人在衙门外聚拢。

    席县令听到外头差役禀告,倒也不敢怠慢,连忙出面命人提人。

    进来的的人,席县令并不认得,看这样子,却像是个寻常做小买卖的人,席县令不敢小视,也不敢拿惊堂木去吓人家,他晓得这里的民风,自然不敢做过激的事,不过父母官的威严却不得不摆出来,席县令肃穆道:“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这小商贩道:“禀青天大老爷,小人没法活了,小人做的是草鞋买卖,可是眼下买卖做不成了。”

    席县令听罢,不免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买卖做不成,和本官有什么干系?本官莫非还管你这个?”

    小商贩叫苦道:“大人,这话却不是这样讲的,本来小人的草鞋都是卖给山里人的,山里人卖了山货总要来买小人的鞋子,可是眼下却不知是谁招惹到了大人物,有人生了气,已是喝令下去让山里的人不得下山买卖,大人想想看,山里的人不下山,小人不是得要吃西北风吗?再有招惹了大人物的人就在大人的衙里,大人不顾小人们的生计,却是收留这些人,往后小人们的日子还过不过?”

    席县令顿时皱眉,他已经感觉到几分不妙,山里的人居然不下山了?其实对席县令来说,这些人不下山也好,还少了他的麻烦。可问题在于,在谅山,谁能一句话传下去,山里人就禁足于山中?有这样能量的人只有一个,但绝不是他席县令,想到这里,席县令的脸色骤变,忍不住道:“你说的可是当真吗?当真有人传了话不准他们下山?”

    小商贩苦笑道:“虽然未必千真万确,但是小人敢保证,今日确实没有山里人出入,小人没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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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三章:民变

    席县令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的身躯猛地打了个冷战。

    根据他在这里呆了那么久的经验,只怕……要出大事。

    他已经懒得去理会那卖草鞋的浑人,一阵风的往后衙跑。

    “大人,殿下……要出事,出大事了……”

    席县令一向没什么形象可言,简直就是士大夫的耻辱,不只是邋遢,此时连形象气度也是全无。

    朱高燧已是被赵王妃拉走,郝风楼不得已,断绝了出门的打算,便和朱智凌下起五子棋。

    这五子棋是郝风楼教的,朱智凌渐渐的也颇为喜欢,一开始总是输,可是几经琢磨下来,竟也能小胜几场,其实她大多数时候是冷冰冰的,唯有在专注下棋时,才不免表现出少女的憨态,郝风楼出门在外,也经常想到家中的娇妻,此时见朱智凌这样子,更倍增了几分相思之情。

    朱智凌眼看就要赢了,手举棋子,正待将郝风楼杀个片甲不留,结果席县令直接搅了她的好事,郝风楼见状,连忙将这棋子一洒,笑嘻嘻的道:“你看,公务要紧,这棋不下了。”

    结果朱智凌顿时大怒,她本是好强的性子,日思夜想,琢磨制胜之法,好不容易见到曙光,结果郝风楼无耻耍赖,她气不到郝风楼头上,便怒目看向席县令。

    这位公主殿下所表现出来的杀机自是不同以往,席县令被她一瞪,身子没有酥,倒是打了个冷战。他不明就里,心里委屈得很,只道是这位殿下不喜欢他,内心深处忍不住呐喊:“生得丑是我的错吗?为何到了哪里都惹得天怒人怨?”

    郝风楼却是欢喜。暗赞这席县令为他解围,是以和颜悦色的道:“出了什么事?”

    席县令心里暖和了一些,活了这么多年,也就眼前这位郝大人对他从未有过歧视。不过他若是知道郝风楼之所以对他如春天般的温暖却只是因为赖了一盘棋,估摸着真要对这个残酷的世界绝望透顶了。

    打起精神,席县令道:“大人,出事了,近来事有蹊跷,山里的人不肯下山了。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或是受了某些人挟持,总而言之,下官来了这么久,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知道县志之中,在洪武九年时也有类似的事,结果半月之后,谅山发生民乱,山上的乱民袭了谅山县城。此后又攻略禄州府城。今日的情况和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大人,下官觉得要出事,要出事了啊。”

    郝风楼此时也不敢怠慢了,他眯起眼道:“有人让山民不下山,他们就当真不下山?据我所知,这山民并非是铁板一块才是。”

    席县令却是苦笑摇头道:“别人不可以,可是有一个人却是可以,那人便是商贾刘健。世代在这里从商。他们垄断了与山民的贸易,山民们要得到铁器。要得到盐巴,甚至是武器,都得过他的手。而山民们的皮货若是想要兜售,一般的商贾也必须经过这刘健的准允,此人在山民眼里就是衣食父母,山民们可以没有饭吃,但是不能没有盐巴,所以下官揣测,此事应当是他暗中授意。”

    郝风楼冷笑道:“他一个商贾敢对抗整个朝廷?”

    席县令苦笑道:“他并非是寻常商贾,上次大人入县城不是被人讹诈吗?那十几个汉子一声口哨便可呼来数百上千人,而这些人其实就是刘健的人。刘健在谅山之内不但素有威望,便是在官府,乃至于广西省城或是禄州府里,其势也是不小,而且据闻近来他巴结了征南军的不少高级武官,他有此依仗,什么事不敢做?大人上次得罪了他,或许……他想借此给大人一个下马威,再者,他只是暗居幕后,就算是朝廷追究,他必定能买通不少人为他说话,这里山高皇帝远,金陵那边取信的还不就是这些地方父母官?大家若异口同声,都说只是民变,到时候弹压一些山民,朝廷那边能说什么?”

    朱智凌忍不住道:“好大的胆子,这还是朱家的江山吗?”

    郝风楼却不由苦笑,公主殿下未免还是有些天真了,这种地方说这些简直就是昏话,在谅山这种地方,哪里有朱家江山的烙印?他沉吟良久,却不禁摇头,道:“席县令,事情不对头,这个刘健能将买卖做得这么大,能在这谅山稳稳当当,经营这么多年,必定不是个草莽。像这样的人,会只因为我得罪了他就布置这样的事?不对,不对,应当是哪里出错了。”

    席县令倒也觉得有些道理,道理确实是没有错,这位郝佥事的身份,对方不可能不知道,面对这样身份的人,巴结都来不及,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布置这么大的阵仗?

    他觉得不对,显然是对方的动机不明,可是另一方面,这谅山即将迎来暴风骤雨的前兆却是真真切切,以他的预计,这些人就算不惹出动乱,也足够谅山县吃一壶的,席县令的心里终是放不下。

    郝风楼皱着眉头道:“其实到底会不会出事,试一试就知道。席县令,你立即派人前去寻刘健,就说县衙之中请他吃酒。若是他肯来,那么说明他心里没鬼,这件事或许与他无关,就算有关,想来也是想借山民来敲诈官府。假若他不来……”郝风楼的目光幽幽,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么极有可能,这谅山乃至于禄州府都要不太平了。”

    席县令一听,眼睛一亮,顿时道:“下官这就去安排。”

    差役已经四处出没,分头前往刘家的几处别院。

    可是得来的消息却显然令人失望。

    人去楼空。

    刘家三处宅邸和别院,虽然还有仆从看管,可是刘家之人却全部不见了踪影,数百个看门护院之人亦不见了踪影。

    消息传回来,席县令几乎要晕过去。

    刘家的人一夜之间走了个干净,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而这绝对是席县令最不想看到的。

    郝风楼这时也再没有了一丝侥幸心理。好在临变之时,郝风楼倒还算冷静,他遇到了太多的事,对他来说,谅山终究是小地方,自己终究是奉旨前来,身边又有赵王,还有许多的资源可以动用,所以还不至于跳脚。

    他喝了口茶,看了朱智凌一眼,突然笑了,道:“美女姐姐,咱们时运不济,看来又要同生共死了。”

    朱智凌触动了心事,嫣然一笑道:“九死一生了这么多次,我们不都还在这里吗?”

    郝风楼哈哈大笑起来,抚案道:“不错,谁要我们的命,我们就要他们的命,美女姐姐,我会保护你的。”

    朱智凌并不点破,虽然心里明白,一旦发生了大事,多半是自己来保护他,却还是寰首点头道:“嗯。”

    席县令要哭了,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们居然还能调情,j——夫y妇啊,还有没有天理!

    郝风楼正经了,他冷着脸,道:“立即戒备,县城的城门立即关了,所有的差役都要放出去,贴出安民告示,县城里肯定有他们的内应,可是未必所有人都和他们有关,官府要讲清楚,一旦山民们发生民变,杀进了县城,可不会管你是官兵还是寻常百姓,人杀红了眼睛,没有什么做不得的事,因此,得让县中的百姓安份起来,谁敢造次,直接让差役们拿住。”

    席县令皱眉道:“县里倒是有一支兵马驻在关口那边,守备大人和我有一点交情,他手底下有数千官兵,若是他肯来援,事情就好办了。”

    郝风楼道:“那你就去信,请他调兵。至于城中的防务,大人可要着紧,切莫怠慢。”

    席县令颌首点头道:“下官明白。”

    说罢,席县令匆匆的去了。但是郝风楼的脸色却依旧是铁青,愣愣的坐在椅上,朱智凌颇为担心他,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郝风楼回过神,道:“说不清啊,这么做对那姓刘的到底有什么好处?他这样做的风险极大,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们和他并没有什么冤仇,莫非他这样做真正的目的并非是冲着我们来?可是若说他冲着席县令,却也不对,席县令到任之后能控制的地方只怕也只有县城这巴掌大的地方,平时也小心翼翼,不敢怠慢这些人,他们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朱智凌抿了抿嘴,笑道:“你只要知道人家现在要来杀你即可,至于人家为何要动手杀你,很重要吗?”

    郝风楼表情凝重地道:“非常重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是对方的动机都不知,他们是地头蛇,而咱们却是瞎子、聋子,最后只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罢了,你去歇一歇吧,不必太过担心,或许是我和席县令庸人自扰,自己吓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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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五章:神武卫功勋卓着

    谅山县大乱。

    大乱之前虽有征兆,可是谁都不曾想到这暴风雨竟是来得这样的突然。附近的驿站统统被乱民占据,官道上的粮车亦是遭受劫掠。

    押解粮车的官兵还未反应,便悉数被砍杀,被杀死的又何止是官兵,即便是寻常的百姓亦无幸免,这些人一旦杀红了眼睛,所有人都已经疯了。

    杀官兵,杀百姓,相互残杀,无数股人手持着利刃在县中肆虐,县外的河水已被染红,漂浮着无数的尸首。

    谅山县就是在这种风雨飘摇之中度过了民变之后的第一天。

    幸好此前有所准备,封锁了城门,才使得县里安然度过。

    眼下的谅山县还算安定,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城中的人守备得当,理由实在让人哭笑不得,只是因为那些无法无天的山民,此时只顾着抢掠城外的粮车和农舍,一时也顾不上县城。

    尽管如此,也没有让县城之中的人松一口气,谁都知道,这些变民就如饿殍千里的赤地饥民一般,他们会先选择吃仅剩下的粮食,紧接着会去挖草根和树皮,最后,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吃人,县城就是他们最后的目标。

    县城里有一队官兵,人数不多,只有百来人,带队的一个千户本来运着粮车在这里暂歇,除此之外,就是几十个差役,还有数百个役夫,这些是席县令所有能动用的力量。

    至于郝风楼这边,倒是有三百个火铳手,不过眼下还不至于到孤注一掷的地步。

    对席县令来说。他心里明白,变民数千数万。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谅山关那边的官兵,此前他已命人送了公文求援,想来那边得知了这边的消息,会第一时间带兵平叛。

    在县衙里,大家聚在一起。席县令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谅山关的王守备,手下有兵马四千,且都是善战之士,这里距离关隘又是不远,一两天的功夫,只怕援军就会赶到,咱们倒是不必怕,只需要在这儿安心等候官兵来援。可保无忧。”

    朱高燧问道:“王守备,哪个王守备?”

    席县令道:“守备王勇,此人乃是游击将军,奉命守护粮道,一直驻守于此。”

    “王勇……”朱高燧沉吟了片刻,道:“本王有些印象,这个人似乎是大宁左卫的人,此人也算是个勇将。”

    大宁卫乃是宁王曾经的护卫。不过朱棣裹挟宁王靖难,宁王手中的兵马便掌握在了燕军的手里,而这部分兵马又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大宁卫,一部分则是朵颜三卫。可以说,这个王勇也是靖难功臣,不过却不是嫡系,属于边缘的人物。

    朱高燧道:“既然有此人在那儿,倒是可以高枕无忧。哈……本王到了这里就出了民变,倒是有些意思,父皇一再说让我就藩岭南,弹压岭南的土人,眼下倒好,正好可以借此磨砺一番了,等那王勇带了兵来,本王便让他分一部兵马,少不得要亲自去弹压那些乱民,好教他们知道什么才是规矩。”

    陈王子的脸色自始至终都不太好看,他急迫的想要去王都做他的安南王,郝风楼在这边耽误了不少时候且不说,眼下又闹出这样的事,让他的心情很坏。

    郝风楼一直没有说话,倒是这时候,神武卫的百户王芳却是进来,不过他不敢打扰大家说话,只是站在门的角落里不吭声。

    郝风楼看见了他,便含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