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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第4部分阅读

    存在。

    “下次不敢了……”雨霓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石公子救了她。”蓝月轻声说着。

    “公子不是已经离开蓝月县了吗?”施茗妩仍然关心着雨霓,却是对着石铁风说话。原来她看见他了,只是装作不在意。

    “尚未。”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

    “请到茗妩一坐。”施茗妩终于面对他,并向蓝月暗示,暂时把雨霓交给她。

    一进入茗妩,施茗妩就奉上了一杯茶。“多谢公子救了小女。”螓首微微低垂着,微蹙的蛾眉仍可看出她的扣忧,多年来艰苦的生活磨练得她更能隐藏内心的情感。

    小女?她有女儿?雨霓是她的女儿?为什么事情总在逐渐明朗之后又复杂起来?当室隆说要去找蓝月的时候,他直觉以为蓝月是雨霓的母亲,怎么也没想到是她,那么她到底是不是宋缡?

    “没什么,我也只是路过。”石铁风整了整紊乱的心绪。

    “不管如何,你救了她。”她的神情不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么轻松。

    “嗯。”他不奢求她的道谢,但是她执意为之,他也只能接受。“小女孩很懂事,想必是像母亲。”

    施茗妩轻轻的冷哼一声,没有人天生懂事,像谁都没用,是环境造就的结果。

    “怎么不见她的父亲?”对呀!她和大哥成亲,小孩当然是大哥的,那还用问吗?

    施茗妩的脸色倏地刷白,眼神变得更冷,但是她借着斟茶的动作掩饰起来。

    “雨霓没有父亲。”她不情愿的回答。

    石铁风听出她语气上的变化,但在对一切还没深入了解,并且还没有打入她的生活之前,也许他不应该这么快就碰触这类问题,以免成为拒绝往来户。

    “第一次来到蓝月轩时曾见过这里的画室,不知可否再参观一次?”他识相的转移话题。

    “公子当真有兴趣就请吧!”不管乐意与否,施茗妩还是领他前去。

    观赏着墙上和案上的新作品,石铁风心知肚明哪一幅是什么时候完成的,因为她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他的视线底下。

    “有何指教?”见他专注在一幅画前,施茗妩以为有什么问题。

    “不敢,我对画其实并不很懂,当初会找上蓝月轩,只是觉得这画风和一位故人的相似。”他没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他的目的就是刺探她到底是不是宋缡,虽然曾经想过要让她自己承认,但他已经捺不住性子,想直接揭开她的面纱。

    “难怪,蓝月说你的言行有点怪。”她挑高了眉说:“蓝月都告诉我了。”

    蓝月,她们真的无话不谈?或许他可以从蓝月身上下手,如果他真的无法从施茗妩这边找出答案的话。

    “你跟蓝月是什么关系?”她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家人,不是家人怎么会住在一起?”她实在不喜欢他一直把话题围绕在自己的身上打转。

    “是家人也未必会住在一起。”石铁风接着有感而发。

    “这么说来,公子是离乡背井?”她这么说法也没错。

    “你不是知道吗?”为何还要伪装?她知道一切的。他就是认定她是宋缡,为什么她不肯认他?就当他是她丈夫的弟弟而认他不也行吗?为什么要伪装?

    施茗妩讽刺地一笑,“公子真爱说笑,我们萍水相逢,不过第二次见面,我怎么知道呢?”

    石铁风看着她不带表情的容颜,实在不懂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原本的宋缡呢?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他要把宋缡找回来。

    “缡儿,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控制不了情绪,抓住她的两只臂膀。

    “公子,请自重。”就算被他鲁莽的行为吓了一跳,施茗妩仍然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这个人每次说不到几句话就会来上这么一着。

    “缡儿,你不要再装了。”他不让她从手里挣脱,反而更用力地抓着她。“就算你的胎记不见了,也骗不了我。”

    施茗妩反而不急着挣脱他了。“我说过我不是你要我的那位故人,如果是因为我和她实在长得很像,让公子有这样的误会,我可以谅解。”

    见识到她的冷静自持,再反观自己冲动的表现,石铁风怀疑,多年来他训练自己冷静沉着的成果到哪里去了?他慢慢松开她的手,逐渐冷静下来,原来自己的冲动仍是说来就来。

    “小姐,大夫来了。”室隆站在们口,看着两个人的怪异表情。

    “多谢公子送小女回来,如果没事,请回吧!我们没有闲招呼你。”施茗妩冷静不失礼貌的告退,言语之间可听出她的逐客令。

    “我会再来看她。”他对着她的背影说,仿佛见到她的肩膀僵了一下。

    施茗妩没有异议,但并不表示她赞成。只是否定又有什么用?蓝月轩坐落在这里,搬不走也不会消失,他要来,有谁能阻止得了?

    室隆准备了一个背筐,里面装了水还有干粮,还有一些上山必须的东西,手上拿着斧头正要出门。

    “公子,你又来啦!”石铁风每天都来,他要是不出现,室隆才要觉得奇怪呢!

    “你要出门?”彼此已经熟诚,石铁风也没说客套话。

    “对,去取些木材回来做轴。”室隆扬扬手上的小斧头。

    “好精致的斧头,可否借在下一览?”

    石铁风接过斧头,感受它的重量,不知道这么小的斧头有何作用?

    “室隆,出发了。”施茗妩从竹屋出来,显然她是要跟室隆一道去。

    “啊!”室隆突然惨叫一声。原来石铁风手上的斧头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的脚上。

    “抱歉,我以为你接住了。”石铁风捡起斧头,扶着一跛一跛的室隆到一旁坐下。不能怪他故意制造这个意外,谁教施茗妩要出门?跟她出门正是了解她的最佳时刻,他怎么会放过?

    “幸好不是被刀锋砸到。”施茗妩吓出一身冷汗。

    室隆脱下鞋子,发现脚背已经肿了半天高,那斧头虽精致,但也颇有重量,加上从那么高的地方砸到脚上,杀伤力又增加了不少。

    “你还能走吗?”石铁风真怕他伤得太重。

    室隆试了一两步,懊恼的摇头,“走这平路是没问题,但是山路恐怕就不行了。”他愧疚的看着施茗妩,心里懊恼极了。

    “这样……我们等你伤好了再去。”施茗妩也不愿见到这种情况。

    “不行啊!小姐,那幅画赶着交给人家,急着要用轴啊!”室隆心急的说,他比施茗妩更担心。自己一时没留意,未发现做轴的木料已经用完了,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是他疏忽了,他不敢再因自己的伤而平添麻烦。

    “没关系,你的伤势要紧——”

    “不如我跟你去,就算是为这一个不小心赔罪。”石铁风不得不插嘴,因为这两个人根本忘了他的存在。

    “不必了。”施茗妩当下就否决了。

    “好极了。”室隆很感激的接受石铁风的提议。

    施茗妩知道石铁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不愿和他同行,室隆则关心蓝月轩的生意信用,当然希望石铁风代他走一趟。

    “我们择日再出发。”不管怎么说,施茗妩决定了改天再走。

    “小姐,请容室隆说几句,蓝月轩的信用向来不曾出过差错!王员外的那幅画二十天后就要给人了,如果今天不去取材,到时要晒干、刻花,我怕时间不够。最近天气不稳,要是碰不上出太阳的日子,木料来不及晒干,那就更糟了!而且蓝月县是个什么地方大家都清楚,像做我们这种裱框生意的不知有多少,蓝月轩好不容易建立起名气来,希望不要因为室隆的关系而有所影响。”

    室隆只担心会毁了蓝月轩的信誉,没有其他的用意,而他说得一点也没错。经过考虑,施茗妩只有勉强答应的份。她不再多说,拿起她用的小斧头就往外走。

    “公子,快背上这个跟小姐走,真是太感激你了。”室隆松了一口气,忙着帮石铁风背上竹筐。

    石铁风心虚的笑了笑,要是室隆知道他是故意的,绝不会这么感激他。

    他一背上竹筐,就亦步亦趋的跟在施茗妩的后面,走了将近半天的时间,渐渐接近目的地。

    “这里是佛山?”看见四处林立的佛像,石铁风想起县令的话。

    “万佛山,我们要去的地方在更里面。”施茗妩纠正石铁风的错误,并用斧头往山里面指了指。

    “你常来这里?”他见她一副老马识途的样子。

    “需要的时候。”

    “为什么不让室隆一个人来就行了?”这种事情实在不应该让女人来做。

    “多一个人多一点帮助。”她仍然维持一贯的冷漠。

    走进林子后,施茗妩开始在经过的路上用斧头往树上砍了两下,留下记号。

    “怕迷路?”他猜想她的用意。

    “不是,要不要歇会儿?”

    “也好。”其实一路走来他并不觉得累,多年的保镖生活,更累的时候多得是,况且有佳人为伴,再累也挺得住。

    “喝水。”他从背筐里找出水递给她,并大略看了一下里面还有些什么东西。

    “今天没见到雨霓,她怎么样了?”石铁风随口问起,这些天他都是利用探望她做为借口造访蓝月轩的。雨霓的腿摔断了,没那么快复原。

    “托你的福。”她当然也担心雨霓的状况,但是在石铁风面前,还是不要说太多比较好。

    石铁风很久很久都不说话,施茗妩知道他在看她,并等着她也抬头看他,但她就是不认输。

    “上路吧!天色很快就暗了。”她收起水壶递还给他。

    石铁风拦在她的前面,直到她肯抬头看他。他有那么令人憎恨吗?大部分的时候她都不愿看他,不过如果追溯到六年前的事情,也不难理解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别对我这么无情!”他几乎触摸到她的睫毛。

    “走吧!”施茗妩不为所动,跨步继续往前走。“小心你的左边,下面可是了万丈深渊。”

    石铁风有些气馁,看来要知道真相非得下重药不可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半山腰,这里有施茗妩想要的木料,于是他遵照她的指示砍下一些和他手臂一般粗的树枝。竹筐换她背,他负责砍树和把砍好的树枝每隔一段距离便堆在一起。

    “再不下山就要天黑了。”他再度提醒她,但她只顾着找寻粗直的树枝和在树上做记号。“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他以为距离太远,她没有听到。

    “我们不下山。”施茗妩喃喃自语,不像在说给他听。

    “什么?”他从她的嘴型解读了她的话意。在这个荒山野岭过夜?她和室隆一直都是这样的吗?难道她不担心室隆,不担心狼或其他野兽?她在开玩笑!

    “我们就在这附近扎营。”举头看看天空,她知道今晚的天气会很好,低头又开始捡一些干枯的树枝,准备生火,天色真的暗了。

    “你疯了,我们晚上可能会冻死在这里。”他走到她前面质疑她的决定。

    “室隆有准备御寒的物品。”她拿出所有的东西摆在火堆旁,证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石铁风把斧头一甩,斜斜的插在地上,然后加入火堆旁的施茗妩。对他而言,大地绝对可以为床,他不过是为她担心而已。

    第六章

    石铁风坐下后,他们的周遭就呈现一片沉寂的状态,施茗妩不说话,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开口,石铁风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于是率先打破僵局。

    “我查过了,真的有湮湮这个女人。”他又加了根树枝到火堆里,决定今晚就将一切说个明白。

    “是吗?”她早知道他会去查,也许他消失的那几天就是去做这件事。

    “不过,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你和我所认识的人是两个人。”对他来说,他已经忍耐够久了。

    “我就是我,相不相信随便你,我无能为力。”施茗妩的嘴角又露出讽刺的一笑。

    忍受不了她脸上一再出现这种讥嘲的笑容,石铁风倏地起身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缡儿,别再装了,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但是我已经厌烦一再重复相同的答案,我不是你那位故友!”她倒是很冷静,就像平常所表现的一样。

    石铁风不愿相信。“不可能,就算是孪生姐妹也不会长得这么像,一分一毫都没有差别,一颦一笑都一样……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你想要的答案,因为我不是她!”受不了他的逼迫,施茗妩离开了火堆。

    “不,不对,你们是同一个人,宋缡就是施茗妩,施茗妩就是宋缡,大哥呢?到底我走了以后出了什么事,不要再让我胡乱猜测了。”他跟在她的后面。

    不能忍受的是她嫁给了大哥,大哥却没有尽丈夫的本分好好照顾她,让她带着女儿在这里生活。更不能忍受的是她竟然在妓院那种地方待过,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不会一走了之。

    “你的胎记呢?”他伸长了手往她的眉心摸去。

    施茗妩岂能任由他如此胡来,只是没想到,她刚刚站起来后,随便往一个方向走,走错了方位,她的脚往后一踩,竟踩空地顺着山壁滑了下去。

    “啊……”

    背光加上原本就黑暗的天色,石铁风在听到她的尖叫声后才联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他手一伸,抓住她在空中挥舞的手,一个用力把两人的位置换了过来。现在,换他往下滑,而施茗妩在上面拉着他。

    “拉紧。”她趴在地上六神无主,身体也被他的重量往下拖。

    “不要放手。”石铁风的声音充满了恐惧,这使施茗妩更加担心两个人都会摔下去。

    “我不会放手,可是……你好重啊!”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承受得住他的重量,她手边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攀握,怎么办才好……

    “试着拉我上去。”他一手被施茗妩的双手拉着。

    “我在试了……啊!”

    她才刚想先休息一下然后聚集力气把他往上拉,结果他就立刻往下滑了一点,而她也更靠近崖边了。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没命,你放手吧!”石铁风大有牺牲自己的情操。

    “不,说什么也不放……”她满身大汗,手几乎要脱臼,可是她不放弃。眼见他就要掉下去了,她还是无能为力,天哪!

    “抓紧!”她闭上眼睛不敢看。

    “不行了,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没命,你放手!不过在我掉下去之前,你一定要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死不瞑目……回答我!”他收回反握她的力道,只让她一个人使力拉着他,在空中荡了一下,情况危急。

    “不,你留点力气,先上来再说!”她刚说完,紧接着又是一阵心惊,因为她听到石子往下滑落的声音,并且迟迟没有听到它们落地。

    “告诉我——”

    虽然夜色昏暗,她还是可以看见他涨红的脸色,显然他真的要撑不住了,而她有他唯一想知道的答案。

    “快点——”石铁风用吼的。

    “我是——”

    她还来不及闭上嘴巴,石铁风竟然松开了手,并如一阵风似的从悬崖旁翻身而上,吓得她目瞪口呆。

    石铁风慢慢接近跌坐在地的宋缡。“缡儿,你傻了吗?”他拍拍她僵硬的脸。

    宋缡没有理会他,木然的回到火堆旁,不敢相信他竟然用这种惊心动魄的方式来逼她。

    “缡儿,我——”

    “不要叫我缡儿,我是施茗妩。”她不要当宋缡,不要。

    “为什么还要否认?你刚刚已经承认了。”石铁风不明白她这样做有何意义?

    “听着,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谁,只是你一直否认,我不明白承认你就是宋缡到底有什么困难?”

    他不想对她凶,但是事情为什么要回到原点?她不是施茗妩,她必须是宋缡!

    “我无法想像这些年来你受了什么苦,但那时候的我一定要离开,教我看着你和大哥新婚燕尔,我情何以堪?”说起往事,他又是一阵落寞。

    宋缡拢紧眉头也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