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什么啊?可以这么不屑一顾……”
这个声音,我记得,很熟悉……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救了我无数次的少年,我伸出手去摸他的耳垂,“是真的耶。”我笑着看着他的眼睛。
“恩,是真的,绝对的真实。”他握着我的手,很凉。
之后,我就记得他抽出那把被称为最强共鸣源的妖刀·村雨,走进了无形的音波领域中,之后我就失去意识了……
醒来之后,就看到雕着赤龙的天花板,和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
我立马坐了起来,他看到我醒来了,对我笑了笑,说:“果然,笨蛋的恢复力都很好嘛。”
“你才……”我停住了,低下了头。
“怎么了?”他半跪下来,看着我的眼睛。
“小慕,他……”我觉得无能,连自己的弟弟也救不了。
“姐——!”一个男孩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脖子。
“啊呀,世界上总有这么几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所牵制,”魇遗揉着发胀的头,坐起来,看着男生,“是吧?冥噬族最年轻的族长冥矢?”
“好久不见,魇巫族第18代巫女——魇遗。”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
诶?什么情况,难不成被蒙在鼓里的人是我?
第十乐章 术士
术士:不受任何结界干扰,可感知天地之变。
赤霄:十大上古神剑之一,引领天命,帝道之剑。
自以为,了解一切的人,反而更容易被卷进迷失的洪流。
在我小的时候,母亲常对我这么说,当时我只觉得母亲给我灌输的东西太深奥了,但现在我才明白我就是那个唯一不知道情况的——白痴!
“喂,我说你们。”我打断他们的寒暄,“麻烦先告诉我,现在到底是几个情况?”
“嘛~~有些东西,小零之后自然会知道,比起这个……”魇遗眯了眯眸子,“承影的事到底还有几个人知道?”
“不清楚,但听黑狐的人说,似乎十大上古神剑全部出现。”冥矢揉了揉颈椎。
“那,神器呢?”
“迄今为止,只见到了伏羲琴。”他歪头看了看架在楠木琴架上的玉质古筝。
“不,应该还有一个。”我揉了揉脑袋嗡嗡作响的脑袋。
“什么?”
“应该在魇巫族初代巫女的陵墓里,因为结界,我们都没察觉到。”我拉开抽屉中层,拿出了一盒果香型的戒烟糖。
“那小零,你怎么知道的?”魇遗把干净洁白的被子罩在身上。
“记不记得,这个?”我撩起衬衣,腰部还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怎么了?”
“这就是术士干的,术士不受结界干扰,所以察觉到了【柃木学院】里有什么东西,正好碰上了我。”我自嘲的笑笑,“他们以为我也是术士,目的也是那个东西……”
“所以,想要杀了你?”魇遗接上我的话。
“嗯,大概是这样,不过还有一个可能。”我咬碎戒烟糖,一股柠檬的清香涌上鼻腔,“他们看到了这个。”我举起弑鬼。
“弑鬼?”魇遗疑惑地问,的确,若弑鬼是把名扬四海的圣器,被盯上倒情有可原,但弑鬼除了可以开启灵力中枢,激发出一点点的灵力外,不过是把普通的武士刀。
“不,之前我为了防止丢失,把那只青铜铃铛挂在了剑柄上。”
“难不成?”冥矢皱了皱眉,“零,你和魇遗再去一趟那所学院,我回冥噬一趟。”
“诶?”
“黑狐一定瞒了些什么,如果术士没得到圣器一定不会罢休,现在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得到神器。”他拿起靠在墙角的村雨,刚走出里间,想了想又退了回来,“这个,应该可以帮你。”他拉起我的手,把一张白底红咒的召唤符放在我手里。
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突然一个激灵。
「黑狐——魅鸢!」
我抓起床上的风衣,跑出了安乐间。
「拜托,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磕磕绊绊的跑到了黄泉廊,古典的店门紧闭——她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关店的,除非——
我的脑子里掠过无数个让人绝望的想法。
“哟,小小零~~”那个妖艳的声音把我从悲伤地深渊中拖了出来。
“魅……鸢?”我呆呆的说。
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再是之前风情万种的样子,紫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散开,耳朵旁的碎发被凝固的血浆黏在妖艳的脸上,她一脸无所谓的抽着烟。
“怎么了?”她用烟管敲了敲木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说你呀,找到承影了也不帮我拿回来。”她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翘着二郎腿,白皙的腿上全是伤痕,“看什么?没事的,只不过和那帮混蛋打了一架,死小子,居然使诈。”她一脸笑意,用手指沾了点茶杯中所剩无几的茶水,对着烟管的灼烟口,弹了弹指,一缕青烟飘起。
“你给我的东西我占卜到了。”她见我一副要哭的样子,换了个话题,“那个青铜铃铛是反斥型圣器,灵力很强,应该是什么大人物生前的共鸣源……”
“至于那个玻璃嘛——”她开口。
“咔——!”木门碎裂,一个高挑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燃烧的长剑
——赤霄!
第十一乐章 燃烧·殆尽
稻荷神:日本神话中的谷物和食物神,主管丰收。传说他有时以男人形态出现,有时以女人形态出现,甚至会变化成蜘蛛等其他形态。他有两个随从,是白色的妖狐。
这个女人,穿着普通的白衬衫配一条长款的牛仔裤,黑色的厚框眼镜衬得她干净的脸更加柔和白皙。
喂!这种时候还关注对方长相的人只有我了吧!?
我吐槽自己的不但脱线而且白痴的行为。
“你是……”女人的视线放到了我的身上,“慕没有干掉你啊。”
“……你认识小慕?”我紧握弑鬼的手松了松。
“不,我们只是互利关系。”女人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冰冷的字。
“是吗?”我突然觉得好笑,自己居然会在一瞬间相信这个女人。
“对。”她简单的说出一个字,似乎不愿与我再耗下去,提起赤霄,火焰蔓延,吞噬了她的手臂,左腿微曲——是要进攻的姿势。
我看了一眼满身是伤的魅鸢,抽出了弑鬼,“你是第二个让我拔刀的人。”不,不是因为我很强,而是因为我实在懒得拔刀,而且一般在我拔刀前,我就被打趴下了。
“荣幸之至。”女人微微俯身,表示礼节,“可惜,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握紧了刀柄,我是很无能,是只会逃避,这是我的选择,“你知道吗?”我低声说,“我啊,最讨厌你们这些蔑视弱小只会否定他人的混蛋了!”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感觉到我的脚底下有什么在涌动,当我低头去看时,深紫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我。
我用手臂挡住眼睛,但发现着股火带着微凉,火焰外几只白色的鸢型灵符渐渐成形。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一个穿着黑留袖的女人,俯下身子,冰冷的脸贴着我的脸:“吾及为汝,汝及为吾,吾为最强之圣器——弑鬼!”
「呐,小零,告诉我,你想成为什么?」记忆涌来,母亲的话开始回响。
「鬼零,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想成为什么?」一个不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母亲的话。
「小零啊,你想成为什么呢?只要是你选择的,一定是对的。」楼顶,魇遗笑着问我。
“我……想成为什么?”我低下头看着我微微长茧的手,“我的目标?”
“对,汝之所求吾将舍命取得。”她扶起我握着弑鬼的手。
“我想要……”我开口,“我想要颠覆一切,我要成为最强!”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贪心。
“呵……”那个女人笑了笑,深紫色的火焰开始扩散。
在点燃,它在点燃,那燃烧,将我的迷惘燃烧殆尽。
“记住,做你想做的,你说的都是对的。”她说完与火焰融为一体。
我抬起手,将弑鬼重新插入刀鞘,屈膝,手臂置于腰部——这是标准的居合式流派。
那个手持赤霄的女人并没有多大的震惊,大概是在想——一个废柴开了挂,依旧是个废柴。
“知道吗?你真的很讨厌!”借助左腿的缓冲力,在拔刀的一瞬间,出现在了女人的眼前,“那种笑,明明那么讥讽,却还要以强者的身份可怜弱小。”我抽出了刀,反手向女人的脖子抹去。
“唔!”她显然没料到,退了一步。
那一瞬间,弑鬼只要再快一秒,她就身首异处了,但我动摇了。
“咔——”一只巨大而粗壮的手把她扯了出去。
“哟哟~不是说了,这回要结伴吗?你这么自以为是,我很困扰啊,怜。”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不锈钢细框眼镜的女人含着一支棒棒糖,啊不,只是一根棒子而已。
“抱歉。”怜收起赤霄。
“害我又咬碎了一颗糖。”她吐掉棒子,在口袋里又掏出一根,正要剥开,她看着我,“等等,你是鬼瞳族的吧?”
“嗯。”我收起弑鬼,火焰瞬间消失,原本漂浮在火焰外的灵符,飘落在地上。
“鬼瞳族啊,第3强族,却随随便便被一个13岁的男生干掉了啊,不过是些废·物。”她揉了揉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废物,废物……你们这些强者都是复读机啊,一句破话可以重复这么多遍。”我抽出冥矢给我的召唤符。
“呵……要用纸符干架吗?”她耸了耸肩,“乐意之极!”
“你们活着的意义就是来嘲笑人的吗?”我挥出纸符,举起弑鬼,对着定格在空中的纸符,“你们才是废物吧,不,只是垃圾!”
“是何人,召唤吾。”原地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银狐,像在雾中一般隐隐约约。
——召唤兽 银狐·稻荷神
“我。”我开口。
“哼!吾不会认弱小之人为主人。”
“不,我也没想成为你的主人,只是——命令你为我消除一切障碍!”我用弑鬼指着它红色的兽瞳。
“哦?是个不错的女孩嘛!几百年了,你是第一个敢命令我的人。”它身边的雾气开始蔓延,直至雾中物体被白雾笼罩,一个穿着花哨和服的女孩握着纸扇,缓缓从雾中走出。
“你这个主人,貌似挺靠谱的。”她用纸扇挡住嘴浅笑。
“你这个使魔,貌似挺弱鸡的。”我笑着摸她的头。
“那就看看吧。”她用纸扇打开我的手,看向那个女人。
“呵……”女人痞里痞气的咧嘴一笑,“好像有点意思了。”
第十二乐章 两大王者的重逢
夜王宗:掌管地下华殇之都,10大宗门最强。
释灵源:储存灵力的器皿,破坏后,可释放灵力。
稻荷神持着纸扇,灵符开始在她的周身生成,“难得遇到一个不错的主人,你们别想打她的主意。”她用纸扇指着我。
“哦,稍微有意思了啊。”女人抽出一条发带,把凌乱的长发梳成马尾,“猜猜你还能活多久?”
“呵……”稻荷神嘴角一勾,原地只剩下一团雾气。
“只是只跳蚤吗?”女人不以为然。
“隐术……”银铃清响,在离女人不到5厘米的地方,一张黑色的斗符,朝女人的眼睛射去。
“眼部。”她开口,肉眼可见她的眼部开始钢化。
“局部的灵力输出吗?”稻荷神又出现在我的身边。
“那释灵源呢?”我并没有在女人身上找到任何可储存灵力的器皿。
“你接着找。”她微微退了一步。
“干嘛?你不会要扔下我吧?”我听说使魔的性格都很极端,在这种情况下,扔下我也不为过,只是,貌似我死定了。
“少来,我可不是那种野种的下等使魔。”她的声音留在原地,人又消失了。
“还想用那招吗?”女人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的手臂,起了青筋——她在用力捏碎什么。
“不,同样一招对星矢是不起作用的,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她出现在女人身后,手里的纸扇幻化成一柄长刀。
“星矢?我说你这个使魔为毛知道星矢啊?”我眼角抽了抽。
“偶尔还是会看看的。”她一边回答我一边将长剑刺向女人的脖子。
“用什么看,电视?”女人痞笑着转过身,速度快的难以置信。
“在她的口袋里!”我叫道,她的释灵源在她的口袋里,她刚刚捏碎的就是释灵源。
“哦呀,中了!”女人突然变换方向,朝我冲来。
喂!你们打得好好的,干我鸟事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别脱线了。”一只手抓住了我的领子,把我向后扯。
“喂,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啊?”我摔在魅鸢的贵妃椅里,魅鸢站在贵妃椅旁,依旧那副妖艳的模样,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你确定不去竞争一下奥斯卡奖?”
“那是以后的事。”她吐了口烟,烟雾停在空中,开始蔓延,笼罩了整个黄泉廊。
“叮~”是稻荷神发带上的银铃响,一张召唤符飘落在我手中。
“你干嘛了?”
“看着。”魅鸢收起烟管,在空中洒了几滴茶水,烟雾瞬间退下,黄泉廊又恢复了原样,只是地上多出了一副白骨。
“什么情况?”我问她。
“谁知道,出门的时候麻烦把那堆白骨带走。”她又抽出烟管,往内阁走去。
不管怎么看,我好像都是最弱的那一个。
【安乐间】
“哟,零酱,你回来了!”不是魇遗的声音,是超级熟悉的男声。
“……”我看了一眼柜台,转身准备离开,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小零。”魇遗叫住我。
“小遗啊,你怎么把一个妖孽放进来了啊?”我有点欲哭无泪。
“他说是小零你的朋友,于是……”
“那是不是有个亡灵说是我的朋友,你也把他放进来啊?”
“不能怪我,都怪小慕没拦住我!”
“牵强点了吧。”我的视线越过魇遗,看向那个正坐在我的椅子上,看着文献的男生。
深蓝色的头发,纯黑的眸子,左眼眼角纹着极其细小的符咒。
——夜王宗 夜王·夜渊
他是我的噩梦,笼罩我一生的噩梦!
“因为我在夜王宗,太无聊了,所以我来这儿,找你玩了。而且……”他走过来,拉起我风衣的袖子,“这里有那个人的味道。”
“你是狗吗?”冥矢拽住我的领子,把我往他的方向扯。
“你不是回冥噬族了吗?”魇遗问他。
“事情办完了,而且感觉到零有麻烦。”
“哦,那太好了,人多了就热闹了啊。”
“再此之前,先让我做掉这个混蛋。”冥矢抽出村雨,指着夜渊。
“正有此意。”
一个是最强氏族的族长,一个是最强宗门的宗主,打起来,不等于拆了地球?
你们一个个都是得了什么病?而且你们以为我这个老板到底是干什么的?摆设啊?
第十三乐章 冥矢
骨女:一名生前被人侮辱、欺负、蹂躏的艺妓,愤恨而死后,化为厉鬼向人索命,因为只剩下一堆骨头,所以会用人皮伪装自己。
“冥矢大人,请不要再离开冥噬族的领域了。”一个长发的侍女跟在一个男孩身后。
“……”前面的男生,完全不去理会她。
“最近,领域外骨女繁行,您的灵力还不能与她们匹敌。”一个长发的男人,身着松散的和式浴衣,坐在冥廊的石梯上。
“……”男生停下了脚步,走过去,小手拽住男人的衣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才是冥噬族最强的族长。”
“啊啊~~”男人完全不走心的回答,“这种事怎么都好,反正成为族长这种事已成大局。”
“……唔。”男生撅起嘴。
“喂,刚刚才说要成为最强的族长,现在却在这儿耍你的大小姐,啊不,大少爷脾气。”男人捏了捏男生的脸,“回去啦,乖点。”
“族、族长!”一个满身血斑已经完全无法分出性别的人磕磕绊绊的跑,不,是摔了进来,“领域11点中方向,被骨女所突破,请下达指令。”
“……”男人的脸抹去了一切笑意,只剩下慎人的杀气,“乐,把少族长带回冥瓴殿。”
“等等,我也要去。”男孩冲上前。
“给我待着。”男人拿起脚边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