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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一季春第5部分阅读

    ,进步神速,已然成为大内高手,可以跟傅维恒打得不相上下,缠战不休。

    “赢了!万岁!我赢了!哈哈!”她大叫欢呼。

    傅维恒只有摸摸鼻子,看她得意。

    “怎么样?我的手下败将……不,应该叫*战俘*才对,嘿嘿!”她倒是很会“践踏”敌人。

    十分得意忘形。

    傅维恒一把抓住她,笑说:“臭丫头,你还好意思得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搞什么鬼?”

    “人家怎么了?”她有些心虚。“自己不服输就说一声,别胡说八道的,赖皮鬼!”

    她挣著想逃。

    “我赖皮?哈!你恶人先告状。”乾脆把她按在地上。“想逃?作贼心虚啊?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看*秘笈*吗?小赖皮鬼!”

    “秘笈?什么秘笈?我不知道,你别诬赖人家。”那些“宝贝”她藏得很隐密,料定傅维恒不可能搜到。“你有证据吗?”她还理直气壮。

    “嘿嘿!我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我有证人,卡匣店老板跟我说你向他买了秘笈来看,你还不承认?赖皮鬼,还不赶快求饶!”傅维恒仍按著她。

    求饶?那不是比输了还丢脸吗?那怎么行?

    “胡说!”她死不认帐。“你们串通、串供、联合起来诬赖人家!哎哟,放开人家啦!以后不跟你玩了啦!”

    傅维恒知道薛颖好强,难以感化,此时多说无益。“看来得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行了。”他笑道。

    说著,便伸手朝她的胳肢窝搔去。

    薛颖怕痒,又躲不过,两脚乱踢乱蹬,笑得喘不过气来,只好求饶。“我不敢了……嘻嘻……哈哈……不敢了嘛!”

    他这才住手,笑道:“这还差不多。”

    看著她,缩在地上笑得满脸通红,娇喘连连,不觉有些醉意。

    “你看什么?讨厌!”她嗔道。推他一把,自己才要起身,却又被他拉到怀里。两人就这样嘻嘻哈哈、拉拉扯扯地滚在一块儿。

    傅维恒顺势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只见薛颖的脸蓦地又红了起来……

    薛颖明白傅维恒希望她能早日熟悉公司的一切,并且能尽快独当一面。

    然而这些事,薛颖实在是一点也不积极,只是在公司的时候,不好表现得太散漫,因此还会勉强认真学习一点。但只要一回到家里,她便即刻脱胎换骨,让自己完全成为一个没什么工作概念的蠢女人。凡是跟公事有一丁点关系的事,她几乎一问三不知。

    可是即使她表现得这么明显,但傅维恒仍是不肯放过她。在家里,有事没事也拉著她谈公司大事。薛颖常常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随便听听,根本心不在焉。

    要怪就怪夜色太美吧!那些亮晶晶的星星月亮,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怎么样都比这些摊在眼前密密麻麻的报表或企划书来得吸引人。

    就像现在,傅维恒说了半天,结果发现自己又做了白工。这丫头的眼光、心思老早飘到窗外,甚至嘴角犹自挂著笑。

    他又气又不好骂她,看看外面那些迷惑人的色彩,要她用心于斯,也的确太难了些。

    “薛颖,你专心点,行不行?这些很重要的,白天在公司忙不方便教你,只好利用现在。你别不耐烦了,再听一个案子,这个听完,我们就休息,好不好?”他好言相劝。

    薛颖伸了伸懒腰。“好嘛!好嘛!”很不情愿的样子。

    傅维恒有时也觉得莫名其妙,要将这么一大笔产业交给她,还得求她赏脸收下?只好拉著她坐在怀里,让她背对著窗,正对著资料。“这样总可以乖一点了吧!”他想。

    薛颖本来还要抗议,但后来觉得让傅维恒这么搂著也挺舒服的,便不再说话。

    他又开始孜孜不倦地教育英才。

    但一小时过去,他所听到的只是一些敷衍性质的反应。“嗯、喔、是、好、知道了……”

    低头看去,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见她拿了一张文件的背面,随手画了起来,一块一块的。

    傅维恒十分熟悉那些图案,那是她做拼布的草图。

    “薛颖!”从后面抄走那张图。“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拉下脸来。

    她低下头去,绞著手指头,装出一副很无辜可怜的样子。

    这是薛颖的看家本领,拿来对付傅维恒,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屡试不爽。他不知在这上面吃了多少亏,每每为此头痛不已,但已经宠坏了她,所以现在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傅诚*完了,完了!”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薛颖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才不在乎。

    站起来,去开了音响,让优美的萨克斯风音乐在屋里流泻,随后拉起传维恒,贴著他,轻轻踩著舞步。

    “我爱你。”她撒娇地说。

    “嗯!真拿你没办法!”他无奈地说。

    其实被窝才是她的最爱。

    通常只要一到周末假期,薛颖肯定发懒赖床,任凭傅维恒怎么哄、怎么骗,软硬兼施,都起不了作用。

    她依然我行我素,一点改过自新的意思都没有。

    “薛颖,你还不起来?都十点多了。”傅维恒一早就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见薛颖仍未起床。

    她蒙著被,恍若未闻。

    “薛颖?”他敲敲被窝。“有没有人在?”

    她不吭声,表示没人在家。

    能多撑一分钟便是一分钟,赖得十分彻底。

    忽然,傅维恒不知塞了一个什么东西进被窝里,毛毛的,还会动。

    “哇!”她吓得尖叫,马上掀开被子,跳下床去。

    “什么东西嘛?”她泪眼汪汪,躲在傅维恒的身后。[是什么东西嘛?“

    傅维恒在一旁看得乐不可支,笑弯了腰。

    薛颖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才发现床上有只小猫。

    “猫咪!”她惊喜,忙走过去将小猫抱起来,捧在掌心,不住地摩挲它。

    那只小猫只有一点点大,雪白的毛,又长又密,远看就像一团毛球。尤其是它的眼神看起来呆呆笨笨的,完全不似一般猫的诡异阴沉,更加显得可爱透顶。

    她马上爱上它。当场把傅维恒忘得一乾二净,只顾著巴结她的“新欢”。

    直到觉得冷,才又想起她的“旧爱”,便赶紧抱著“新欢”一同钻进“旧爱”里。

    傅维恒眼见她又要重新爬回被窝里,忍不住骂道:“你还不起来?”

    “起来会冷嘛!”

    这也算理由?

    “你不会加件衣服吗?”一把将被掀开,伸手拎走她的猫。“起来!”最后通牒。“马上!”

    她只好嘟著嘴,磨磨蹭蹭地下床梳洗,心里还挂记那只猫咪。“它有没有吃东西?你先倒点牛奶给它喝,好不好?”她从浴室探出头来说。

    傅维恒瞪她一眼。“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吃东西?”他骂道。

    薛颖吐吐舌尖,忙缩回头。跟一只猫吃醋?

    那只小猫咪已轻而易举地取代了傅维恒在薛颖心中的地位。薛颖成天把它抱进抱出的不说,没事还猫言猫语地同它说话、同它玩。

    傅维恒见了,忍不住摇头。“真受不了!”

    可能由于是老么的关系,薛颖的小毛病特别多。虽然大都无伤大雅,但在家教甚严,规矩甚多的家庭中长大的傅维恒看来,实在常有“欲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刚开始时,最让傅维恒头疼的是,薛颖老是喜欢抱个枕头的毛病。

    坐著也抱,偶尔没事在家里晃来晃去时,手上也会拎个枕头,睡觉那就更不必说,头下不垫一个、怀里不抱一个,根本睡不著。

    他一直以为只有婴幼儿才会有这样的“嗜好”,没想到薛颖居然到今天还保存得这么完好?

    问她为什么“迷恋”枕头?

    “因为它很软,抱起来很舒服,又很暖和。不信,你抱抱看。”她解释得很清楚,甚至想与他一起分享抱枕的好处。

    她从小就是这样抱著枕头长大,是以从来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是傅维恒认定了这是个坏习惯,硬要她戒掉不可。

    “你都这么大了,还成天抱个枕头?虽然家里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外人,但坏习惯就是坏习惯,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说著,便一把拿走了她抱在手上的枕头。

    薛颖手上空空,颇有“若有所失”之感。

    幸好,后来没有多久,傅维恒正巧送给她一只小猫。软软的,抱起来跟枕头差不多,解决了她部分的思枕之情。

    但睡觉时就麻烦了,傅维恒三令五申不准让猫上床。“猫是睡窝的,不是睡床的。你别把它带上来!”

    “又不能抱枕头,又不能抱猫咪,那你要我抱什么?”她大声抗议。

    傅维恒觉得好笑。“那我让你抱好了!”

    “见你的大头鬼!”她恨得牙痒痒的。“你不把枕头还人家,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随便你,你不抱我就算了,不过这可是你唯一的选择喔!”他笑。

    薛颖在床上翻来翻去,一点睡意也无,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两只手好像是多出来的一样,不知道该摆在哪儿?

    身旁的傅维恒虽然也有点同情她睡得不安稳,但仍是不吭声。

    过了很久,薛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隔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抱著博维恒,赶紧放开,跳下床去。

    幸好,他还没醒,否则“人赃俱获”,岂不丢脸?

    她放心地自去梳洗。

    后来傅维恒起床,她还故意装出一副冷冰冰,爱理不理的样子来。

    他凑到她的身边,笑问:“昨晚睡得还好吧?”

    “好你的头!”赏他一个卫生眼。

    “唉!我也睡得不好,好像作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死命地抱著我,害得我连呼吸都困难,你知道吗?她抱得好紧、好紧,简直快把我勒死了。”他夸张地比划著。

    彼此心照不宣。

    薛颖脸一红。“见你的大头鬼!”槌他。

    后来她始终也没有真正的把这个习惯给改掉,这次也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一直非常缺乏安全感。

    第九章

    一转眼,带著薛颖来到美国已经三年多了。

    这样的决定与作法,到底是对、是错?他一直不能肯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份对未来的恐惧,并没有因时间的经过,而慢慢自心底消逝。反而愈来愈怕这样的幸福无法持续,因为愈来愈舍不下她。

    薛颖又何尝不是如此?就像是抱著一颗定时炸弹似的,而且何时引爆,是早是晚?只有天知道。

    他们除了听天命由,还能如何?要是真的完全一无所知也就罢了,到底也还能过几天心浮的日子。偏又是这么一知半解的,扰得人心神难宁。

    但两人谁也没提。

    傅维恒不提,是怕惹薛颖难过。而薛颖之所以不提,却只是一味地想逃避这个问题,她拒绝面对现实,装得像个没事人。

    可惜,梦,常轻易地泄漏她平日刻意压抑的恐惧及极力隐藏的脆弱。

    “颖儿,醒醒!醒!我在这儿!”傅维恒一发觉枕边的薛颖陷在恶梦里,便忙将她摇醒,紧紧搂在怀里,哄著她。“颖,我在这儿呢!别怕……不怕的……”

    薛颖恍惚中醒来,虽知只是一场恶梦,但已足够让她心悸。

    她不住地啜泣。

    傅维恒见了又是一阵心疼。

    “又作恶梦了?”他轻问。

    “嗯,我……有坏人追我……有人要抓我。”

    这并非真话。

    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不计一切后果,也要同他在一起的。所以,现在怎么也不能说怕。

    “是吗?”他轻叹,不想拆穿她。

    其实怎么会不了解呢?

    在梦中,她哭喊的是:“别离开我……我怕……”

    那天晚上,傅维恒带著薛颖一起去参加公司举办的复活节舞会。

    薛颖特地选了一套秋香色的露肩晚礼服,配上傅维恒送她的生日礼物——成套的珍珠首饰,益发显得高贵迷人。当场吸引住了全场异性的目光。

    待在纽约三年了,全公司的人都看得出他们的关系深厚。所以,平日对薛颖也只能远观而已。但今天的场面轻松,况且大伙也混熟了,于是趁机竞相邀舞,让薛颖整晚不得闲。

    一个晚上想跟她跳上支舞,还得先挂号才行。

    傅维恒表现得也十分大方,只占了她一支开场舞,便识相地退到一旁与人寒暄或只作壁上观。

    头一次见薛颖的手让别的男士握著,由别人来带著她旋转、飞舞,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似喜似悲。

    她愉快地笑著,画面很美。“这样也好……”他想。

    远远地看著她,她比来美之前丰腴了些,气色也好,在其他高头大马的洋女子中,仍掩不住地艳光四射,像颗宝石。

    现在她正同吉米跳一支快舞,跳得香汗淋漓,双颊绯红。

    吉米是个华裔子弟,人品、家世皆属上乘,看得出他对薛颖很有好感,只是碍于傅维恒,所以迟迟不敢展开行动。不过当薛颖有事请他帮忙时,他总是高高兴兴地听候差遣,十分殷勤。

    傅维恒有时也会胡思乱想。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他希望能及早将薛颖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人,他也才好放心。

    “吉米好些,还是立原适合些呢?”有些走火入魔了。“还是吉米比较妥当吧!”他一厢情愿地打算。“吉米的能力很强,可以好好地帮颖儿打理公司的事。至于立原,虽然他的人品是没问题,但他们蓝家的人……”

    他中意的是吉米;而且常有意无意地在薛颖面前夸他。而她也不知是听进去了没?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一会儿,见她排开众人,笑吟吟地走过来。

    “哇!累死了,好想脱掉这双高跟鞋。”她吐吐舌。“脚快断了。”

    他将手上的鸡尾酒送到她的唇边,薛颖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谢谢!”

    她眯眯地笑。

    最最喜欢看她笑。“我很喜欢这首曲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他略略弯腰,伸出手来。

    “这个嘛……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等著我呢!”她故作一番矜持,随后才又戏剧化地说:“好吧!给你一个面子。”

    在舞池里,他们忘情地拥舞、亲吻,毫不理会其他人的眼光,迳自陶醉。“刚才你和吉米跳舞,跳得很好,有模有样的。”他随便聊著。

    “是啊!你教得好,人家又聪明,自然跳得好罗!”

    傅维恒一笑。“你们俩站在一起,看上去真是好……”

    她蓦地沉下脸来,松了手,冷冷地道:“我累了。”转身离开舞池。

    傅维恒自悔失言,连忙跟了上去。“颖,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她站住,看著他。“没有吗?”

    他噤声。

    薛颖走开,整晚不再同他说话。

    回到家里,她的脸色仍若寒冰。

    “颖儿,”他柔声唤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并不理睬,自顾自更换衣裳。

    最恨他总是不断地提醒自己最想忘记的事。傅维恒仍试著讨好她。“颖儿,别这样。”

    “你到底要我怎样呢?是不是真的那么想把我丢给吉米?傅维恒……你怎么能……”一把扯下颈上的珍珠项链朝傅维恒扔去。一粒粒晶莹的珍珠掉落在地上滚来滚去,她再也忍不住地掩面痛哭起来。

    傅维恒很少见她如此生气、伤心,又是后悔,又是不安,便过去安慰她。

    薛颖猛然将他推开。“走开!”

    傅维恒被她推得倒退了几步,脚下不经意地踩到了刚才散落在地的珍珠,一个不稳,便要倒下,反射性地用手撑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施力,手臂竟然骨折。

    一阵痛楚,他浑身失力地坐倒在地。

    薛颖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见傅维恒面色苍白地抱著手臂,才知闯了大祸。

    她焦急地在急诊室外等候。

    傅维恒坚持不要她进去作陪,薛颖也知道是自己的不该,以为傅维恒正为此生气,故而不让她进去,只好听话地待在门外。

    她的脑筋一片混乱,懊悔不已。

    过了好久,医生才送傅维恒出来。他的右手打上了石膏,挂在胸前,神色憔悴疲倦。

    薛颖迎上去。“怎么样?”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