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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一季春第2部分阅读

    人送她上下班。

    她相信傅维恒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但奇怪的是,他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

    而且他们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一切仍如往常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百思不解。

    尤其这对她刚受过重创的脑袋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又不好过问,只得憋著,眼睁睁地看著他们俩日日演戏,故做无事状。

    “难得我今天中午没有应酬,不如一块儿去吃饭吧!”傅维恒提议。

    三人才正要离开,结果方怡如在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又说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吃吧!我有事。”

    薛颖好生失望。“一定又是那个人打来的。”她咕哝。

    反而是傅维恒显得一点也不在乎,还对方怡如笑道:“盯得这么紧啊!”

    看来是真的了!薛颖觉得好遗憾。“那么相称的一对!真可惜……”她暗想。

    “你怎么了?”傅维恒很少见到她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头还疼?淤血退了吗?”一面伸手拨开她的刘海探视o“嗯!好多了嘛!”

    “我没事的,只是……”她再也忍不住。“方姐是不是真的有了新的男朋友?”

    “喔!你是指庆华吗?是啊!他是我的同学呢!人很不错的。”

    “什么?你们是同学?”她差点打翻杯子。

    心中对傅维恒的同情再加一成。“好可怜,竟被好友出卖。”她想。

    傅维恒不明白薛颖为何如此激动。“怎么?你不喜欢他?”

    “当然不喜欢。”奇怪傅维恒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傅董,你真的不生气吗?要换做是我,肯定会气疯掉的。”

    “生气?我生气什么?当初我介绍他们认识,就是希望他们——”话说到一半他就明白了。

    笑看著薛颖,不住地摇头。这么傻?

    “原来你以为我和怡如……”他笑。

    “难道不是吗?”她奇道。

    “你看我现在像是失恋的样子吗?”

    是不太像。又想,或许是故意装出来的,也说不一定。

    薛颖一脸狐疑茫然的样子,引得傅维恒不禁笑了起来。“你说说看,我们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对吗?”

    “何止是像,简直是天造地设,而且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不信你去问别人。”她很认真。

    傅维恒听了益发笑不可抑。“人家说*谣言止于智者*,看来你不太聪明喔!”

    “真的不是吗?”薛颖仍在怀疑。

    “不是。”他肯定地说。“我们太熟了。嗯……就像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

    其实博维恒可以不必向薛颖解释那么多的。但是见她为自己抱不平时,又觉得不该让她白操这份心。

    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看待我和怡如的关系。她那么希望撮和我们俩吗?”他想。

    “薛颖最近到底在干么?”方怡如问道。“一下班,马上跑得不见人影,问她,又不肯说,神秘兮兮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下了班,人家爱干啥就干啥,我们管得著吗?”傅维恒冷冷地说。

    对于薛颖这样的表现,方怡如只是感到好奇而已,然而傅维恒的反应却强烈得多。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很介意薛颖有事瞒著他,即使是私事。

    显然他并不如嘴巴上说的那样大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方怡如偏偏又问:“不知道是不是忙著交小男朋友去了?”她看著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维恒不语。半晌才说:“还不是跟你学的,这叫有样学样!”很酸!

    这样疑疑猜猜过了一个多月,薛颖忽然说要请一天事假。问她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地推说家里有事。

    第二天进公司,只见她满面春风,神采飞扬,一副快乐得不得了的样子。

    趁著她送公文进来时,傅维恒问她:“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薛颖神秘地笑笑。“当然是天大的喜事。”说著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包装精致的糖放在傅维恒桌上。“请你吃。”满脸的笑。

    傅维恒当场愣住。“你……订婚了?”他不可置信,那么快?

    就在他几乎要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时,薛颖却失笑道:“什么嘛!谁要订婚!原来傅董还不知道啊?”说著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你看!”

    “驾照?”他吃惊。“你会考上驾照?”

    这比刚才以为她要订婚,更难以令人置信。

    “你找谁当枪手?”他忍不住问。

    “怎么那样说嘛!”她抗议。“我就知道你们都把我看扁了,不过人家可是一次就考过的哟!很厉害吧!”她很是得意。

    其实说起来薛颖自己也觉得太过侥幸,本来她根本就没有把握。平时在教练场上频频出状况不说,在考试当天她还差点跑错了考场。

    好不容易找到了考场,心想又要挨教练的骂,没想到教练见她来了倒是意外。“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不打算来考了。”教练说。

    她气结,心想待会儿要趁他不注意时,去跟他的车子玩玩“刮刮乐”。

    轮到薛颖路考时,同期的同学们已经考过的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摇头叹息的表情。还没考的,则全神贯注地盯著车子看。

    他们很担心那部被薛颖“玩过”的车,是否会变得比较“难控制”?那将会大大地影响到他们的“考运”。当众人眼睁睁地看她一关关安然无恙,安安静静地开完全程时,有一半人的下巴掉了下来,另一半人则从此相信了“天公疼憨人”这句话。

    回到公司,她大肆发糖庆祝,彻彻底底地洗刷掉上次撞门的耻辱。

    “是啊!真厉害。不过……你不会真的想开车上路吧?”傅维恒试探地问,心头惴惴。

    “现在不会。”

    他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到她说:“不过等方姐教我道路驾驶之后,我就想买部小车来玩玩。”她天真得很。

    “玩玩?”他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吗?台北的交通就是因为有那么多的人开车像在玩一样,才会这么乱。你可不可以行行好,别再凑热闹了?”

    薛颖当场被泼了冷水,满脸不高兴,嘟著嘴出去。

    过了半天,方怡如进来。“傅董,你知不知道那个丫头考上驾照?真是奇了,我还考了三次才过,没想到她居然一次就ok,像她那个样子,连逛个百货公司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怎么能上路?”

    “那你还答应要教她道路驾驶。”他瞪她一眼。

    “你以为我想啊!”她也抱怨。“人家她那么兴冲冲地跑来拜托我,我好意思拒绝吗?再说,就算我这边推掉了,她那头还不是会再找别人?说不定乾脆就花点钱去找个什么教道路驾驶的教练来教。你想想看,那些教练良莠不齐,薛颖又好骗,万一要发生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这番话倒让傅维恒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不过我倒想出一个好法子。”她眨眨眼。“不如由你去教她,怎样?”

    “什么?”他瞪大眼。“我教?”

    “其实很简单的,你只要一方面吓吓她,一方面又让她过足了开车的瘾,就行了。”

    “既然这么简单,你自己去教就行了,何必找我?”他没好气。

    “我哪行?薛颖不怕我,倒是对你有点怕又不会太怕,这样才刚好。况且我说的话哪有你说的来得有份量?”

    这个烫手山芋也丢得太漂亮了一点。

    方怡如眼见傅维恒仍有些迟疑,便说:“如果不趁早让她了解她自己开车的危险性,等哪天真的出了什么事,花钱是小,受伤是大,那时你要后悔就来不及了。”

    傅维恒听出这话有语病。冷冷道:“我后悔什么?”

    方怡如忙笑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会后悔莫及。”

    有时太过聪明会带给别人压迫感。就像现在,傅维恒觉得自己在方怡如面前,大概是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了。她总是能轻易看透别人的心思。以前觉得她贴心,总能为自己分忧解劳。但此刻却想把她一脚踢出去。居然敢看透我?

    薛颖就不会这样,她很少花费精神去揣摩别人的心事,她只是温柔真诚地与周遭的人相处,一如春风……

    轻轻吹绉了某人的心湖。

    思考再三,傅维恒自认禁不起后悔,只好亲自“下海”。

    薛颖照约定的时间喜孜孜地站在路口等方怡如。乍见傅维恒开了辆小跑车停在身旁,她还以为是凑巧碰上。

    “傅董,怎么这么巧,在这儿碰到,您要去哪儿?”她问。

    傅维恒笑笑。“问你啊!”

    她仍是没想到自己早已被设计,还愣愣地说:“我在等方姐呢,她答应要教我上路。”一脸兴奋。

    “怡如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她临时有事走不开,又不好意思对你爽约,所以就拜托我来代课一下。”

    薛颖原来脸上的兴奋,刹时转为诚惶诚恐。“可是……可是……还是下次再说好了。”

    她可不想在他的面前出洋相,虽然说平时已经没有什么形象了。

    “怎么?怕我教不起你吗?”他故意问。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是我……”她一直在想个好藉口。“反正我不急嘛!不急!不急!”她频频摇手,忙不迭后退。

    可是傅维恒为了“永绝后患”,早下了决定要让她今天就对开车死心,省得过两天想起来,又要找麻烦。

    他下车将薛颖推上了驾驶座,也不听她分辩,“砰”一声替她关上了车门。“放心!有我在。”他轻轻一笑。

    可是薛颖一点也不放心,更笑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像是将被绑赴刑场一样,头脑一片空白,双手直冒汗。“傅董会不会跟教练一样的凶?会不会一直骂我?”她想。

    “嗯!再加一点油,很好……打方向灯……注意左边……”傅维恒一路上出乎意料之外地和颜悦色,即使有时她连左右方向灯,甚至雨刷都会搞混。

    薛颖感到万分惭愧,充分觉悟到自己的天资鲁钝,并不足以充当驾驶这样的重责大任。

    早该听爸妈的话,安分守己地等著别人载就行了。

    说起来傅维恒的厉害就在于此,明明知道薛颖胆子小,又容易紧张,还故意一开始就带她走条流量不算小的道路,存心让她没时间适应状况。再加上又弄辆跑车来做帮凶,害得她手不敢碰,脚不敢踩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神经质”的跑车?

    原本预计一天的道路驾驶课程,只维持了两个钟头,后来经过临时动议,两人一致决定将课程改为“兜风”,而且薛颖还自动提出要让出驾驶的宝座。

    “真的不玩了?”他问。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她俯首认罪。

    傅维恒总算松了一口气,以后不必再为此担心。虽然手段是略失厚道了点,但目的终究是圆满达成,可谓皆大欢喜。

    第四章

    自从傅维恒接掌“傅诚企业”之后,他便提拨一笔基金出来,成立了一个专门协助癌症儿童病患的基金会。薛颖最近才从方怡如那里接下整个会务。

    基金会里的医疗顾问,本来是傅维恒特别请他父执辈的好友,也是癌症方面的权威——李信达教授来担任。但由于李教授这两年都应聘在波士顿医学中心当客席教授,每年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国,而且来去匆匆。实在无法兼顾基金会的事务。所以,他联络傅维恒,表示要另外推荐一个人来接任他的工作。

    “维恒,立原是我的得意门生,而且他五月底就可以拿到硕士学位,六月回国正好可以赶上今年的董监事会。”

    “达叔您推荐的人,相信一定是很优秀的,那就请他回国后抽个空过来见见面吧!”他说。

    “嗯!没问题,交给我来办吧!对了,维恒你……最近还好吧?”

    “我?”他呆了呆。“喔,没事的,我很好。”

    这几天,薛颖都在为了筹备董监事会的事而忙得不可开交。偏偏电脑又跟她作对,明明打得好好的,谁知说当机就当机,她还没来得及存档,只好眼睁睁地看著辛苦了一个早上的议事报告全被消掉。

    但她仍不死心,连忙去资讯室找来一位系统工程师帮忙。“快,帮我救回来。”她著急。

    他看了看说:“没救了,回天乏术,你节哀顺变吧!只能重新开机了。”

    薛颖气得跳脚,要不是因为电脑萤幕太重,她肯定会把它抱起来,然后向那个半点忙也帮不上的什么工程师砸去,还硕士哩!

    不过光看她的脸色就已经让那个工程师吓得赶紧逃之夭夭了,根本用不著动手。

    “什么电脑?根本是猪脑!猪脑!”她咒骂不己。

    完全忘了一旁还坐著一位访客。

    他正在等傅维恒,但在目睹了傅维恒的秘书如此凶悍泼辣的表现后,他忍不住开始后悔太早、太快答应李教授要过来基金会帮忙的事。

    蓝立原噤若寒蝉地坐在角落,深怕那个“超级台风”会扫到他。

    就在他正盘算著该如何开口告辞的时候,傅维恒进来了。“蓝先生吗?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刚才开会耽误了一点时间。”

    “没关系的。”他只好笑笑。

    傅维恒请蓝立原进办公室去谈。

    “基金会的概况李教授都跟你说过了吧?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大概有一点了解了,也很钦佩傅董愿意做这样的公益事业,所以,如果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当然是义不容辞。”

    “你太客气了。”傅维恒微微笑。“其实也没什么,倒是你,李教授一直夸你呢,说你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那里!”立原也回他一个笑容。“不敢当。”

    “不介意我直接叫你立原吧?”傅维恒问。

    “当然。”他对傅维恒也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明天是基金会今年上半年的董监事会,到时我会介绍你让大家认识,我知道你在医院里也很忙,不过,我还是另外替你留了一间小办公室,以后你处理案子或是跟会务行政人员讨论事情也比较方便些。喔!对了,讲到行政人员,我得先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说著便按了分机唤薛颖进来。

    立原一直在心里祷告:“不会是她……千万不是她。”

    果然是她。

    傅维恒介绍他们俩认识。“立原,以后你在会务上有什么须要帮忙的,尽管找薛颖帮你。”

    薛颖微笑。

    立原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这跟刚才在外面发飙的是同一个人吗?”他暗想。

    晚上傅维恒、方怡如及薛颖一块吃饭,聊到立原。

    “难怪我一直觉得蓝立原这个名字好熟,原来他是蓝家的二公子。”薛颖恍然大悟。

    “不过看起来倒是很不错,不像他父兄那么市侩。”方怡如说。

    “嗯!跟他谈话的感觉很好,而且我相信李教授不会看错人的。”傅维恒说。“他自己也说,实在是对商没什么兴趣,才学医的o”

    薛颖在一旁不说话。“他大概不会像他哥哥一样没水准吧!”她想起,蓝立峰那一双老是盯著她的贼眼。

    “你在发什么呆?”方怡如问薛颖。

    “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那么巧?偏偏是蓝家的人。”

    传维恒知道薛颖很不喜欢蓝立峰,也怕她会迁怒,于是说:“放心,立原看起来很正派,你先别对人家有成见,只管做事就行了。如果他真有什么问题,我自然会处理。”

    薛颖一听,大为不快。“傅董以为我会欺负他吗?”

    傅维恒忙笑道:“不过是提醒你罢了,怎么这么小心眼!”

    没多久,傅维恒就发现他真是白操这个心了。本来还怕他们两个处不来,现在倒是为他们两个处得“太融洽”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可是他既不说,也不采取行动。如果是真的对薛颖没有私心的话,那也罢了,偏偏他又不是。

    这一阵子,感冒流行得厉害,公司里上上下下病号挂了不少,人人自危。

    结果,连方怡如也中奖了,病得起不了床。

    “传董,刚才方姐打电话过来,说她有点发烧,今天不能来公司了。”

    “嗯!我知道了。”他轻咳了几声。

    看得出傅维恒也不太舒服,精神并不好。薛颖便又换了一杯热茶进去。“您喝点水吧!”她说。

    “谢谢!对了,今天晚上*广利*的饭局,你跟我一道去吧!”

    “我?”她意外。“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