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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芳邻第5部分阅读

重要的一环:

    但是他已经不在了,我必须将自己安排好。懊,我是不是太聒噪了?“她歪着头地看着他。

    吕希晨微微一笑,他露出一个最诚挚的表情。“不,我很喜欢听你说话。事实上,我觉得你很勇敢。”

    “勇敢?”紫玉疑惑地瞪着他。“为什么?我是说很少有人会把这个形容词加诸在我身上的。”

    “因为你能坦然的面对失去所爱的人,而且能调适自己。老实说,连我都没有把握能做得到。”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眼神中是一股她不能确定的温柔。

    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她感到脸上一阵的火辣。镇定点,她内心有个声音一再的命令她,这只不过是个友善的邻居;但是另一个声音倏地响起,友善的邻居会帮你做早餐?会陪着你,耐心的听你说着痛苦的往事?

    她知道自己应该谢谢他之后,送他出去的,只是,她孤独太久了,只想要有个人陪她说说话。她歉然地看着他,这样算不算利用他?

    吕希晨奇怪的看着她脸上快速变化着的表情,他说不出这代表什么,但是他也察觉到一个事实——他恋爱了。

    老天,他恋爱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最有价值的单身汉,最出名的评论家,最出色的畅销书作者;尤有甚者,他还是写爱情小说的高手。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堕入情网了,而且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发生的事,久到令他怀疑在她嫁给别人时,为什么自己没有心碎而死?毕竟在他小说中的人物都会有这种反应。

    “你知道吗?我开始写小说了,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你。听我的出版社说,我的书还卖得不错呢!记得以前说过,我的第一本书出了之后,我要请你吃饭的。这些日子来,这件事一直都搁在心里。”她轻快地说,眼睛盯着手中的叉子,藉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他的心为她的邀约而雀跃着,但是他竭力的按捺住自己的兴奋,以淡淡的语气回答:“应该是我请你吧,我还没帮你洗尘呃!”

    “谢谢你,你已经为我做太多了。我坚持我请客,好吗?”她笑着说。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啰!”

    她站起来将至盘子放进水槽内。“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位林映萱最近有什么新活动吗?我想见见她。”

    他的笑容消失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为什么?”他环抱着自己,轻声地问。

    “因为我的编辑要我写一部关于华侨社会的小说,把他们那种努力想融入美国社会却总是格格不入的情况忠实的记录下来,透过小说,使本地的人能更清楚的看到海外华人的生活。”她娓娓道来。

    “这跟林映萱有什么关系?”他的眉头有些纠结了起来。

    她为彼此各倒杯开水。“因为我的主编认为我能跟她合作这个case,况且这个故事是描写一个女人的一生,从她的父母贯穿到她的子女、孙子,工程相当浩大。

    我想我自己大概也无法独力完成的。“

    他皱着眉沉思了半晌。“你想林映萱会答应吗?据说林映萱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从没有和别人合作的纪录,你想这次为什么会例外?”

    紫玉被他的话说得目瞪口呆,她像是个充满困惑的小孩般歪着头瞪视他。“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看着她那种失望的样子,几乎忍不住想拆穿自己的秘密——吕希晨就是林映萱。但为了他自己的原因,他只是闭上嘴巴。

    “算了。先不管她的反应了,反正我的主编会跟她联络的。我要请你吃饭,你想吃些什么呢?我离开台北太久了,也不晓得哪些馆子比较好。”她歉然的笑笑。

    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和跟安德在一起时不同。跟安德在一起时,就是那种介乎兄妹及朋友问的温暖,她可以任意的和他说所有心里的话;在安德面前,她就像是拥有所有宠爱的小女孩般幸福。可是,一跟吕希晨在一起,她的神经就不由自主的绷得紧紧的,彷佛在两人之间有根看不见的弦,脆弱又危险,害怕却又挣脱不了它的限制。

    他露出一抹佣懒的微笑。“我不喜欢到外头吃东西,事实上,我最喜欢吃的是家常菜。呃,你会做菜吗?”

    “别瞧不起人!大餐虽然称不上拿手,小吃可也难不倒我。说吧,菜单随你开,我保证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她有点志得意满地说。

    吕希晨有些好笑地瞄瞄她。“就随便你啦,反正不管你煮出什么东西,我都照单全收,奉陪到底。”

    “好,就这么说走了。时间呢?”她一脸不认输外加跃跃欲试的表情令他怦然心动。

    “明天,可以吗?”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就这么容易地,他可以和她订下一个约会。他擦擦手心的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好运。

    “就这么说走了,明天晚上我煮大餐请你吃,别赖皮喔!”她嘴巴说着,心里已经开始为明天的晚餐打着草稿了。

    “好,我先回去睡回笼觉了。小咪已经在我那边睡着了,下午等她醒后,我再带她过来。”

    她含笑的目送他走远,心里却为自己的感受而疑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总像是飞逝而过,如此的短暂但充实;每次分别的时间一来临,她就满心不情愿,期盼着能多拖延一些时间,即使只是短短的三、五分钟也好。

    难道这就是恋爱?她看着阵阵的山岚倏地自眼前飘过,远处的屋宇房舍、树林绿地都笼罩在一片白纱中,她将头靠在门廊的柱子上,遥遥的看着天际那一边。

    在安德最最痛苦,最受煎熬的那段日子里,她不止一次的想念着这一片景致。每天面对着医院惨白的墙壁,耳中听着病人、包括安德的哀叹呻吟,她一直梦想能早日再得到这片宁静。对吕希晨,她有着少女般的痴迷。这个情怀甚至在她嫁给安德、远居美国时仍时时刻刻地啃噬着她的心,连安德都看得出她对出希晨的情愫。

    她原以为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但是,历经这三年的磨练,她不认为自己会看不出吕希晨眼中的火花。就好象是一种生物本能般,她知道,她确实知道——吕希晨对自己有兴趣;但她却更明白一件事——她对他的倾慕正一发不可收拾的与日俱增。

    所有从安德身上学到的只有一件事——生命是如此脆弱而短暂,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好好把握自己的心。

    “等着瞧吧,吕希晨,很快的我们就能知道我们到底能不能成为一对恋人。”她微笑地低语着。

    第八章

    吕希晨扯扯身上的衣服!便服加上长裤,好象不够正式;他瞟了一眼摊在床上的西装,那是他刚才剥下来的,又好象太正式了点。叹口气,他再从衣架上拾下另一件衬衫。

    “爹地,你在干什么,时装表演是不是?”小咪的小脑袋半伸进房内,诧异地说。

    好象做坏事被捉到的心虚少年般,吕希晨发现自己竟然满脸通红的收着堆满床上及桌上的衣物。

    “呃,没什么。”他回过神来。“小咪,你要进来之前怎么没有先敲门?”

    “谁讲的,人家敲好久你都没有回答;而且你的门也没有关。”小咪委屈的指着半开的房门。

    他这时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关门的习惯,他走过去歉然的摸摸小咪的头。“对不起,是爹地的不对,爹地道歉好吧?”

    小咪一副早该如此的表情,随即她的注意力全被他手上的衣物所吸引。

    “爹地,你到底在做什么?”她怀疑的看着他又脱掉的第二件衬衫。他张开嘴又马上合起来,经验告诉他,别在这小娃儿面前说太多,否则你会被她的问题所淹没。“没事。”

    “可是你这样好象妈咪要出门前喔,你要去约会吗?”见到他没有反应,她皱起眉头。“爹地,你这样穿,好丑喔!”

    他连忙放下手中拿着的领带。“丑?”

    “嗯,太不起眼了!这件远比较好看。”小咪勾起一件被他扔在桌上的衬衫。

    他迟疑了一会儿,拿起那件衬衫。“你确定我穿这件会比较好吗?”

    “对啦,你穿这件比较”帅“耶!”小咪兴奋的说。

    “帅?我这把年纪了,可能吗?”

    “爹地,你这年纪叫魅力。我同学说的。”小咪坐在床上,两条腿不住的晃啊晃的。

    “算啦,你这早熟的小毛头。”他用熟练的手法打着领带。

    “何阿姨不是要请我们吃饭吗?你还要出去啊?”小咪用手支着下巴看着他。

    “没错。”他简洁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穿这么漂亮?”

    “男人不能用漂亮,要用英俊、帅、潇洒来形容!”他捺着性子地说。

    “那我要不要去换漂亮的衣服?这样我就会很漂亮啦。”小咪偏着头说。

    “嗯,好啊,我打好领带就去帮你换衣服……”他话未说完,小咪已经一溜烟的不见人影。

    “这小妮子!”他莫可奈何的摇摇头。

    在另一座屋子内的紫玉,满头大汗的瞪着床上的几套衣服。做好菜后,她急急忙忙的淋了个澡,打开衣柜顿时傻眼。这件太正式、那件又太随便了,几次来回的将衣服塞进掏出的结果,原本整齐有数的衣柜已经凌乱不堪了。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来不及了。”她拿起梳子胡乱的梳一下头发,刚点好唇膏就听见电铃声响起。

    “来了。”紫玉在门前紧张的拢拢头发、顺顺裙子上的绉纹,深吸一口气才打开门。

    “阿姨,你好漂亮!”小咪甜甜的嗓音立即响起,但是她没有回答,因为她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这个男子所攫取了。

    他穿了件象牙白的丝衬衫,配上灰绿色的长裤,与她平常看惯了的拖鞋、t恤、短裤大相径庭。这样打扮的他,看起来更有一股成熟的魅力。

    “请进。”察觉到自己的失神,她立刻让开大门,小咪早已经自己钻到餐桌旁了。

    吕希晨没办法形容自己的感觉,他简直就只能目瞪口呆地瞪着她看。紫玉穿了件淡黄铯上衣,有荷叶边装饰在领口及袖口,下身是件墨绿色的长裙。她的长发松散的披在肩上,脸上是柔柔的微笑。

    “你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紫玉被他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呃,没有。只是跟平常看到的你不太一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事实上她给了他极大的震撼,这个有着勾魂外貌的小女人已经和他记忆中那个清纯可人的少女差太多了。他发觉自己不由自主的直盯着她性感的唇及完美的腰身。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几个做好的菜,她牵着小咪走在前面,吕希晨则带着赞美的眼神看着她款摆有致的背影,随后的落坐在餐桌旁。

    “今天这些菜希望能合你的胃口。”她礼貌地谦虚着,其实她向来都对自己的手艺充满信心的。吕希晨缓缓的打量一桌子的佳肴美味,麻婆豆腐、豆瓣鱼、蒜茸蒸草虾、腐|乳|通菜、干贝芥菜,还有一小锅的金针肉片汤。他惊讶地看着她,满脸的不相信。

    “这些菜全是你做的?”

    紫玉笑吟吟地剥只虾塞进小咪的嘴里,擦擦手正色地看着他。“不然你认为会是谁呢?”

    他咽下口中的豆瓣鱼。“我只是不敢相信你这么能干,川菜、粤菜、江浙菜都会做。”

    紫玉抿抿唇。“你不认为我能做出这些菜?”

    看到她微怒的神情,他赶紧吞下鲜嫩的鱼肉。“不是,我不是认为你做不出这些菜的,只是有些意外……一般像你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是很少会做菜的。”

    紫玉噗哧的笑了出来。“你不要紧张。其实我最喜欢做菜了,看到所有的材料拼拼凑凑成一盘菜,我就满心成就感。”

    吕希晨放下筷子。“我也一样,最喜欢做菜了。以前常被我的朋友们嘲笑,因为”君子远庖厨“嘛!所以我是标准的”小人“!”

    正在吃得烯哩呼噜的小咪抬起头。“爹地,我也是小人。”

    “哦,你为什么是小人?”吕希晨好笑地问。

    小咪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你们是大人,那我就是小人嘛!”

    吕希晨和紫玉相顾愕然,然后才对视一笑。这顿晚餐就在小咪的童言稚语中结束。

    (原文遗失)

    哨的走回紫玉那边。

    晚间的空气漾着浓郁晚香玉的香味,他想也不想的攀折一朵饱满的花蕊。这丛茂盛的晚香玉是前任屋主留下来的,他也没有想过要铲除它。从大门口望进去,紫玉正坐在沙发上垂着头百~万\小!说。桌上咖啡壶冒出来的热气,好象一幕布帘般的隔离着他的视线。他怔怔地站在门口,突然有个声音自他心底响起:

    我愿意就这样守候她一生一世。

    他走进去,紫玉仍专心地看著书,没有察觉到他的来临,他缓缓的将花递到她面前。

    紫玉的嘴角漾着一丝甜美的笑容。“好美,好香,谢谢你。”她放下手中的书,吕希晨讶异的看到林映萱的名字映入眼帘。

    “你在看林映萱的书?”这本书是他以紫玉为模板所写的那本。

    “嗯,我觉得她的文笔很好。”紫玉拿出一个玻璃瓶插花。

    他若有所思的翻著书。“我以为……因为你自己也是个畅销书作家,没想到你也会看别的作家。尤其林映萱的风格跟你蛮接近的,一股而言,同行不是相忌吗?”

    紫玉将花瓶摆在桌子正中间,浓郁的花香立刻扩散至屋内的各个角落。她拢拢头发,坐在他身旁,双手无意识的画着沙发上的花纹。

    “我倒不这么认为,事实上我觉得她的文笔好极了,洗炼而又很富感情,情的安排曲折而且不牵强、合乎逻辑。总之,看她写的书是一种享受。”她缓缓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在心底慢慢形成,吕希晨只觉得似乎有气泡正在形成,将他的五腕六腑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从来他就已经对他人的赞美免疫,因为他太明白那种应酬式的对答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只是,这是来自紫玉的口中,所有的形容词突然之间都有了生命,所有的赞美对他而言有如天籁。

    “你不这么认为吗?”她倒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给他,不经意地问。

    “呃、嗯、那个……我没有看过林映萱的小说。”他吞吞吐吐地说。这也是事实,因为他的稿子一完成交给出版社后,他就再也不管了。

    紫玉露出惊奇的表情。“你没有看过林映萱的小说?她是现在最畅销的作家,连我在美国时都知道她。你没看过她的书?我以为她在台湾应该更有名的。”吕希晨不安的将咖啡由左手交到右手,又从右手移到左手。“她是很有名,只是我不太看她的书。倒是你的书,我看过了,写得很好。”

    腼腆之色染上紫玉双颊。“谢谢你,我觉得我的文笔还太生涩了。”她顿了顿。

    “也许有一天我也能达到像林映萱那样的程度,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己。”

    他想也不想的将双手放在她肩上。“紫玉,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了,你是最好的。

    难道你的书蝉联畅销排行榜的事实,也不能令你明白自己的才华吗?“

    她抬起头,眼中是明显的脆弱及无助。“我想,那都是因为安德的关系。他帮我校稿、为我找故事……几乎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安德给我的。”

    “你为什么这样的看轻自己,这么的没自信呢?”他心疼地问:“即使如此,书还是你写出来的,你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甚至在你嫁给安德之前我就知道的。”

    彷佛他的双手有炽热感般的,她往旁避开他的手。“不要说了,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在别人的眼中,我只是何敬尧和李昭文的女儿——那个有钱但是脑袋空空的小女孩。”

    他着迷似的看着灯光在她身上投射出一圈晕淡的光影。她是美丽但不自知的雏鸟,有种想要振翅高飞又对自己存疑的孤单。

    “你是何紫玉。就我眼中所见,你是个美丽又有才华的女人;你很有耐心,对小孩也很有爱心。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你只是对自己没有自信罢了。”他诚恳地说。

    她为他声音中的感情所悸动。摇摇头,她接着说:“你不可能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