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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嫡女长媳第61部分阅读

    声道:“竟还有这样的事,我原本还以为大嫂只将湛哥儿田庄这些年的收益都用来填了府里的亏空了,却不想连湛哥儿库房的东西也填进去了不少,咱们家这亏空可真是大哪!”

    三夫人则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昧了湛哥儿的银子和东西也就罢了,竟然还有意引导纵容湛哥儿变坏,我就说当年湛哥儿第一次去那些个不干净的场所时,才只那点大年纪,谁家十来岁的小哥儿无缘无故会知道那些的,必定是有人在背后引诱挑唆,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哪,就算湛哥儿不是大嫂生的,到底也是大哥的亲骨肉,大嫂做不到爱屋及乌,一视同仁也就罢了,至多不闻不问就是,谁知道竟会狠毒至厮,直接将人给毁了,实在是令人发指!”

    二夫人还待再说:“三弟妹,幸好咱们两个命够长,不然湛哥儿的今日,便是咱们孩儿的明日哪……”

    只可惜话没说完,已被太夫人冷声喝断:“都给我闭嘴,再这么多话,就回自己屋里说个够去,吵得我脑仁都疼了!”

    喝得二夫人与三夫人都不敢再说后,太夫人方看向君璃,面色凝重的问道:“你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君璃一扬手里的证词,“松烟与项烟画了押按了手印的证词就在这里,铁证如山,若祖母不信,两人如今还押在孙媳的陪嫁宅子里,大可即刻使了人去将二人提来,一问便知真假。”

    太夫人闻言,不再与君璃说话,而是看向宁平侯,冷冷说道:“你也听见了,你那宝贝媳妇并没若你想象的那般贤良那般无辜,如今你还要护着她吗?”

    虽说太夫人很不喜欢君璃那句‘说不得大家只能对簿公堂’,但相比之下,她现下更厌恶的,却是大杨氏,既厌恶大杨氏贪得无厌、无法无天闹出这么多事来还死不承认,更厌恶她将自己的儿子拿捏得死死的,不管对错都一力护着她,连自己这个亲娘都敢顶撞,都敢不放在眼里,这样j猾狐媚的妇人,她以前竟没有看出来!

    又寒心的想到,她如今还没死呢,自己的儿子便已如此对待自己了,将来她若是死了,谁知道会不会被杨氏那个贱妇打着‘公中没有银子’的借口,落得一床破草席裹身的下场?只冲这一点,她今日便为湛哥儿小俩口儿做定这个主了。

    宁平侯比太夫人更恨君璃那句对簿公堂的话,相较之下,大杨氏犯的那点错根本算不得什么,妻子的人品他知道,自来最是贤良淑德的,便是真昧了那个孽障的银子和东西,也是为了填补府里的亏空,为的是他这个一家之主,为的是这个家,至于说那个孽障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牛不喝水难道谁还能强摁头不成?可见都是那个孽障自己心志不坚,与旁人何干?

    因梗着脖子与太夫人道:“既然那两个小子是那孽障的人,物以类聚,那孽障的小厮也不是好的,自然就是他让他们典当的。再者,人是这个孽障和君氏审问的,人这会子又还押在君氏的陪嫁宅子,母亲听了,不觉得有屈打成招之嫌吗?”

    说完,又看向容湛,怒声说道:“你母亲辛辛苦苦养育你二十年,对你比对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儿尚要经心得多,且不说那些银子和东西未必是她动用的,便真是她动用的,那也是为了填补府里的亏空,并不只是为了他自己,难道那些银子你就没有花用的?府里不是你的长辈,便是你的弟妹们,你作为小辈与长兄,难道不应该上孝长辈,下护弟妹不成?为了区区这么一件小事,便敢将你母亲气得吐血晕倒,事事听一个无知妇人的调停,你还知不知道‘孝’字该怎么写,眼里又可还有我这个父亲!”

    容湛虽早已对宁平侯不抱任何希望了,这会子听得他这番话,还是会忍不住气愤,不由冷笑道:“在父亲心里,我连一个奴才尚且比不过,自然是父亲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父亲。”言下之意,宁平侯别以为他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追究此事。

    直将宁平侯噎了个半死,可见容湛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情知自他这里是讨不了什么好去了,只得看向太夫人,放缓了声音道:“母亲,杨氏嫁进咱们家这么多年,旁人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连您也不知道不成?若说是为了一己之私,才会昧了那孽障的银子和东西,是万万不可能的,说到底她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母亲能否看在这一点的份上,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将事情揭过去?毕竟家和了,才能万事兴嘛!”

    眼见都到了这个地步,宁平侯还要护着大杨氏,一口一个‘孽障’的唤容湛,且只与太夫人说软话,根本不将容湛和她放在眼里,以为只要说动了太夫人,大杨氏便可以顺利过关了,君璃气得几乎就要忍不住爆粗口了,这个渣得已经没有下限的贱人,老天怎么不即刻劈一道雷下来,将他给劈死了?!

    君璃正要开口,二夫人已先冷笑道:“大哥这话做弟媳的忍不住要驳一驳,什么叫大嫂‘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难道是我们让大嫂去昧湛哥儿的银子和东西,难道是我们让大嫂引诱纵容湛哥儿变坏的?既是如此,银子呢,银子在哪里,远的不说,就说前儿当得的那八千两,这会子去了哪里,既是为了这个家,且拿出来给大家瞧一瞧,分一分哪,也省得大家白背了这个黑锅,实则什么都没得到!”

    三夫人也冷笑道:“府里的亏空到底是有多大,要让大嫂每年都拿了湛哥儿的私房银子去填?传了出去,大哥与大嫂是做父母的,用自己儿子的银子旁人倒还不会多说什么,可咱们这些做叔叔婶婶的,就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儿了,大哥若还要说大嫂昧湛哥儿的银子和东西是为了这个家,那弟媳说不得就只能支持湛哥儿与大奶奶,对薄公堂了!”

    宁平侯被二夫人和三夫人联手挤兑得脸阴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正要说话,太夫人已先冷声道:“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幸得你弟弟、弟妹们都是有涵养之人,不与你多争辩罢了。你身为长兄,宁平侯府的家主,不襄助扶持弟弟们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振振有词的让他们为你的好媳妇背起黑锅来,这是什么道理?传了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了?”

    太夫人这话说得委实不客气,宁平侯不由老脸一红,只得又看向容湛,道:“你这孽障,你母亲这会子还昏迷不醒,你难道非要逼死了她才肯善罢甘休?再者那些银子就算不是填了府里的亏空,也八成是你花用了的,你在外面挥霍无度,一掷千金,在家时吃穿用度也都要挑好的,屋里的人更是多得数不过来,为此你时常问你母亲要银子,还真当我不知道呢,如今摆出这副受害者的样子给谁看呢?”

    话音刚落,容湛还没答话,君璃已先大声说道:“父亲这话当真可笑,儿媳虽然见识浅薄,却也知道,没有谁家养孩子是一文钱都不花,只靠着妻子嫁妆养活的,不然大爷就该姓秦,而不是姓容了。再者,大爷便是真败家,那也该败容家的银子,而非秦家的,父亲说这样的话,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儿吗?”

    君璃说得又急又快,偏她声音清脆,让人不自觉便听住了,宁平侯好几次想要喝断她,都未能成功,只得忍气待她说话后,方怒喝道:“长辈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才过门不久的年轻媳妇子插嘴了?你若再敢这么目无上下尊卑,就算你是夫人一力做主娶进来的,我一样做主休了你!”

    这回容湛赶在君璃之前,先冷笑着开了口:“父亲这话当真可笑,儿子还没死呢,几时轮到父亲做主休掉儿子的妻子了?父亲也不怕传了出去,笑掉了两旁世人的大牙?”

    “你、你这个孽障,看我今日不打死你!”宁平侯接连吃瘪受挫,早气得濒临崩溃的边缘了,抓起一旁的茶盅便向容湛砸去,却见他只一闪身,便轻巧的躲过了,只能恨声又道:“好,我知道你翅膀长硬了,我如今打不得你了,可别你以为我打不得你,便奈何不了你了,真把我惹急了,我立时逐你出宁平侯府,让你以后什么都不是,看你还要如何嚣张!”

    容湛闻言,定定看向宁平侯,直看得他有些心虚起来,方冷笑道:“闹了这么半天,这才是父亲最终的目的,将我逐出了家门,好为三弟腾地儿是不是?没关系,父亲不稀罕我这个儿子,我也不会再死皮赖脸的巴着不走,只要父亲让母亲将这些年吃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将我娘的嫁妆全部补齐了还给我,我立马带着君氏走人,以后再不踏进宁平侯府的大门半步!”

    彼时躺在床上的大杨氏已经醒过来了,闻得容湛这话,喜之不迭,暗想若浪荡子真被逐出了家门,那自己的潜儿岂非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名正言顺的世子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可一想到容湛离开的要求是让她补齐并交出秦氏的所有嫁妆,她立马高兴不起来了,将库房现剩下的东西和田庄都交出去可以,反正她也捞得够本儿了,要让她将她已得到的都吐出去,那却是万万不可能,没了那些银子,她的潜儿便是当上了世子又如何,不过一个空架子罢了,有什么意思?

    所以大杨氏决定继续晕下去,让宁平侯与容湛君璃继续交涉,若是宁平侯能将他们弹压住,自然就是最好了,若是不能,反正她还没醒,难道当着宁平侯的面儿,君璃那个小贱人还敢故技重施,再次弄醒她不成?

    念头闪过,大杨氏忙竖起了耳朵,就听得太夫人怒不可遏的道:“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湛儿虽然是你的儿子,却也是我们宁平侯府的嫡长子,将来要承袭爵位和家业的人,岂是你想逐他出家门,便可以逐出去的?我告诉你,你那好媳妇贪墨湛儿的银子和东西已是铁证如山,我给你三日时间,让她将银子和东西都给我补齐了,否则,我不但要做主将她给休出容家,还要去衙门告你忤逆不孝,你若不信,大可试一试,看我到底是吓唬你的,还是真个说得出便做得到!”

    太夫人实在被气得狠了,她没有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了,儿子还要百般护着杨氏那个贱人,她若此时不站出来,将来岂非越发要被杨氏踩在脚下,看杨氏的脸色过日子了?还有二儿子和三儿子两家人,那也都是她亲生的,她若此番息事宁人了,岂非即刻就要被他们恨上,以后指不定再不会认她这个母亲了?就更不必说容湛与君璃不但救过她的命,如今又孝顺有加,主动提出要给她买寿材了,她若不给两个孩子做主,伤了他们的心,以后还有哪个儿孙会主动的孝敬她?难道指望大儿子与杨氏生的那两个小的吗?!

    宁平侯虽是一家之主,但太夫人毕竟是他的亲娘,占了尊长的名分,太夫人如此疾言厉色,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最重要的是,太夫人若真铁了心要休杨氏,铁了心要去衙门告他忤逆不孝,衙门会怎么判且不说,此事只消传点风声出去,便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以后再没脸出去见人。

    说不得只能强忍下满心对太夫人的怨怼和对容湛君璃的恼恨,强挤出一抹笑意向太夫人道:“儿子只是一时被气得糊涂了,白说几句狠话而已,实则心里并不是那样想的,还求母亲息怒。”

    换来太夫人的冷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想管也管不着,反正我话撂在这里了,三日,我只给你的好媳妇儿三日时间,补齐并交出当年秦氏留下的所有嫁妆,否则,我绝对说得出做得到,至多将来我死后,少一个儿子送终也就罢了,反正自今日起,我也不敢再指望你了!”

    顿了顿,看向床上仍“昏迷”着的大杨氏,冷冷道:“别以为拿捏住我儿子,我便奈何不得你了,我多的是孙子孙女,你若是被休了,潜儿与菡儿依然是我的孙子孙女,区别只是他们有正正经经的嫡子嫡女变得比庶子庶女还不如而已,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自己掂量掂量罢!”

    说完,便领着众人,拂袖而去了。

    第一百四一回 不死心

    不待太夫人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盛怒中的宁平侯已飞起一脚,踹翻了一旁的多宝阁,随着“哗啦哗啦”一阵响,上面各式各样的摆件散落了一地,摔得七零八碎的,听得屋里侍立的素绢素英几个都是噤若寒蝉,只恨自己不会隐身术,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成为了现成的出气筒?

    宁平侯踹翻了多宝阁后,仍不解恨,喘着粗气又要去踹一旁一对人高的青玉釉大花瓶,自挨了君璃打后便跪在地上,无人唤其起来的平妈妈见了,忙顺势起身劝道:“侯爷仔细脚疼。侯爷便是再生大爷与大奶奶的气,也该注意自个儿的身子才是,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叫夫人与三爷二小姐母子几个靠哪一个去,您方才也看见了,您还好好儿的呢,大爷与大奶奶便一心将夫人往死里逼了,您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叫……哎哟……”

    话没说完,已被宁平侯一脚踢在了肋上,当即痛得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呆呆的半日回不过神来。

    还是宁平侯的怒骂声传进耳里:“老杀才废什么话呢!方才若不是你出言不逊,激怒了那个孽障和君氏,他们又何至于要与本侯彻底撕破脸,惹得本侯犯了众怒,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奴才,竟还敢将本侯的儿子比做狗,你是个什么东西,真当本侯素日看在夫人的面上给了你三分颜色,你便可以开染坊了?”

    平妈妈方回过了神来,一张老脸当即红得能滴出血来。

    想她自跟着大杨氏嫁进宁平侯府以来,因是大杨氏的奶娘,本就比寻常下人体面几分,后来大杨氏又管了家,她在宁平侯府就更体面了,从丫头婆子到各行当的管事妈妈,谁见了她不是满脸堆笑,争相巴结?从一众小主子到宁平侯,谁见了她不称一声‘妈妈’?甚至是在太夫人面前,她都颇有几分体面,这么多年来,连半句重话也不曾受过人的,几时被人这样骂过,尤其骂她的人还是宁平侯,又是当着满屋子丫头的面,当下不由又是羞又是气又是痛的,一时间真真是无地自容,只恨不能就此晕过去,也省得再丢人现眼!

    却也知道,眼下不是羞气的时机,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太夫人连那样的狠话都放了,自家夫人若是三日之内不将当年秦夫人的嫁妆补齐了交出去,只怕太夫人真做得出赐夫人一纸休书的事来;可夫人的性子和心思没有谁会比她更清楚,是绝对舍不得将已到手的好处都交出去的,如此一来,侯爷的态度便至关重要了,只要侯爷铁了心要护着夫人,铁了心要为夫人出头,侯爷到底是一家之主,难道太夫人还真能硬逼着侯爷休妻,还真敢去衙门告侯爷忤逆不孝不成,太夫人自己的脸面不要了?宁平侯府的脸面也不要了?

    思及此,平妈妈忙忍痛翻身跪到地上,一边给宁平侯磕头,一边哭诉起来:“奴婢该死,还求侯爷息怒。可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了呀,夫人当时昏迷不醒,大爷与大奶奶却步步紧逼,势要逼死了夫人方肯罢休,当时屋里的一众主子除了侯爷以外,个个儿都巴不得夫人倒霉,等着瞧夫人的笑话儿,奴婢若不站出来为夫人说几句公道话,奴婢也就枉自服侍夫人这么多年了。”

    “夫人嫁给侯爷这么多年,旁人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侯爷自己还能不知道吗?夫人的确昧了大爷田庄这些年来的一部分收益,也的确使大爷的那两个小厮出去当过大爷的东西,可当得的银子夫人自己一两都没留下,大半用了填了府里历年来的亏空,小半则被大爷素日要了去……夫人做这些,可都是为了维持侯府的体面排场,都是为了侯爷啊,如今太夫人要夫人补齐先头夫人的嫁妆,不然便要做主休了夫人,可那些银子早已花用殆尽了,一时间要夫人上哪里变出这么多银子来?侯爷可千万要为夫人做主,不能不管夫人啊,不然可就真是辜负了夫人这一片为侯爷的心了!”

    平妈妈这一席话,可谓是说到了大杨氏的心坎儿上,让她当即决定,在事情解决以前,都要一直“昏迷”下去了,只要宁平侯愿意为她冲锋陷阵到底,太夫人就算话说得再狠,难道还能真不顾及自己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