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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嫡女长媳第35部分阅读

    母女做脸;这次君璃出嫁时,她却很给面子的亲自来添妆了,不但亲自来了,添的东西还不少,除了一对嵌红宝石的金镯子,还有一支嵌宝石百蝠云纹金步摇,一对赤金盘螭项圈并一对点翠嵌宝石的蝶恋花发簪,在一众叔伯婶子们的添妆里,显得十分惹眼。

    看得杨氏是咬牙暗恨不已,还是想着君璃这一去便要在大杨氏手底下讨生活了,苦日子还在后头,且先让她得意几日,心里方好受了些。

    二月十日,君璃铺嫁妆的前一日,君伯恭派人来将君璃请去了书房里,一见君璃的面儿,便开门见山道:“你果真不愿意将嫁妆从君家抬去宁平侯府是不是?你这不是摆明了打咱们两家的脸吗?”

    君璃浅浅微笑,“我那些嫁妆当日自汪家抬走后,便直接抬去了四条胡同,如今我再嫁人是二嫁,嫁妆自然也该从我的宅子里发,且四条胡同离宁平侯府比家里近得多,自那边发也免得给两家人都添麻烦,我原是一片好意,怎么老爷反倒说我是打两家人的脸呢?”不但她原有的那些嫁妆,亦连后面宁平侯府给的那些聘礼,她都不打算自君家发出去,也免得不知情的人以为君伯恭有多疼她这个大女儿,竟舍得这般大手笔的发嫁她,指不定还反过来称赞他呢!

    说得君伯恭一阵气闷,暗想君璃不肯将嫁妆自君家发出去,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有多少嫁妆,将来他要将她的嫁妆自宁平侯府再拿回来时,万一大杨氏或者容家的其他人有意从中作梗或是私下里昧了些下来,他可该找谁说理去?

    但见君璃一脸的坚持,知道她定然不会听自己的,又想着大杨氏是亲口答应过他的,料想不敢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便也只能强自忍气,挥手打发君璃去了。

    君璃前脚刚回到流云轩,后脚便有小丫鬟来禀:“翰林院金学士、国子监许祭酒、户部丁大人家的千金们来给大小姐添妆!”

    君璃压根儿没想到金若蘅会来给她添妆,又惊又喜,忙领着晴雪接出了垂花门外去。

    果见金若蘅与许明玉丁亦如三人正在门外就着各自丫鬟的手下车,金若蘅眼尖,一眼便瞧见君璃迎了出来,忙拉了许明玉和丁亦如上前给她见礼。

    君璃忙还了礼,笑道:“三位妹妹大驾光临,真是意外之喜,难怪今儿个早上一起来,便见门外的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呢!”

    “咱们虽与姐姐你接触不多,却着实投缘,如今你大喜的日子,我们又怎能不亲自登门一贺?”金若蘅顺势挽了君璃的手。

    许明玉与丁亦如忙笑着附和:“是啊君姐姐。”

    四人说笑着一路往流云轩行去,依照惯例,她们去人家家里做客,本该先去给那家的长辈请安问好的,但见君璃不提这茬,三人本是聪明人,自然也不会多问,便径自去了君璃的屋子。

    大家分宾主坐下后,丫鬟上了茶来,金若蘅一边吃着,一边忍不住问道:“怎么姐姐竟会忽然就许给了宁平侯府,且这么快就要出嫁?我娘昨儿还说,怎么事先竟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大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真诚的关心和担忧。

    看得君璃心里一暖,笑道:“是临时决定的,所以之前没有风声传出去。”却不能将这桩婚事背后的真相告诉金若蘅。

    金若蘅还待再问,丁亦如情知其中必定有机锋,忙岔开话题道:“我们今儿个各带了些小东西来送给君姐姐,虽不值几个钱,却是我们各自的爱物,还请君姐姐不要嫌弃简薄,留着赏丫头玩罢。”说着率先送上一个黑底戗金细钩填鱼戏荷塘纹漆盒,里面是一对累丝嵌宝石金蝉。

    旁边许明玉见状,忙也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却是一对累丝嵌青金石的镯子。

    金若蘅见状,只得将自己的礼物也奉上,乃是六颗浑圆无暇的白珍珠,个个都有半截指头大小,堆在一起十分喜人,“姐姐留着将来串珠花或是打首饰时用罢。”本来她还想问君璃几句话的,如今也只好咽下不再问了。

    大家吃了茶,又说了一回闲话,丁亦如便先提出告辞,见她要走,许明玉和金若蘅也不好再留下,便一齐辞了君璃。

    君璃一直将她们送到了垂花门外,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金若蘅君珊的事怎么样了,不想金若蘅忽然不走了,向许明玉和丁亦如道:“我想起还有几句话要与君姐姐说,你们两个且先回去罢,等过几日空了咱们又再聚。”

    “可是……”丁亦如翕动着嘴唇想说几句什么的,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叮嘱了金若蘅几句:“那你也早点回家,省得伯母担心。”然后与许明玉结伴离开了。

    余下金若蘅反客为主拉着君璃复又折回了流云轩,方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听我娘说,宁平侯府的大爷是个不学无术的,且宁平侯府的水深着呢,那宁平侯夫人又是姐姐继母的亲姐姐,怎么姐姐竟会定了这么一门亲事呢?我知道我与姐姐不过才见几次面,交浅言深,这话本不该我问,可我是真的喜欢姐姐,不想见姐姐的终身被毁掉,还请姐姐不要怪我多嘴多舌,敢是姐姐不知情,亦或是……有人逼迫姐姐不成?若果真如此,还请姐姐听妹妹一句,那宁平侯府的大爷他嫁不得,趁现在还未拜堂成亲,还有转圜的余地,姐姐赶紧想想法子退了这门亲事,就算于日后名声有碍,至少也比终生被毁掉的强!”

    如果说方才君璃还是只觉得金若蘅人不错,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的话,这会儿她心里就是真的被感动了,她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许明玉与丁亦如会来给她添妆,是看的金若蘅的面子?如今金若蘅又明知与她交情算不上特别好,还特意折回来问她这样的问题,可见是真的不拿她外人,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她,便也将方才的顾虑收了起来,拉了金若蘅的手,小声说道:“你既与我推心置腹,我也不瞒你了,这门亲事的确不是我想要的,但也的确是我亲口答应的,至于个中原因,乃是……”

    当下便将君伯恭之前向她借银子不能,一气之下以君珏的前程来威胁她嫁入宁平侯府,又被她反过来胁迫着君伯恭答应了将君珏过继等事择要委婉与金若蘅说了一遍,末了小声道:“虽说这门亲事在旁人看来的确不算好,甚至可以说糟透了,但只要能要舍弟换得一个更好的将来,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多谢伯母与妹妹的好意了。”

    “可是这可是姐姐的一辈子啊……”金若蘅一脸着急的还待再说。

    冷不防外面却传来锁儿的声音:“小姐,大爷来了!”

    锁儿话音刚落,便见君珏大步进来了,一进来便道:“姐姐,我方才去四条胡同瞧过了,一应事宜俱已安排得妥妥当当,姐姐只管放心……”

    因君珏进来得太快太突然,金若蘅躲闪不及,不由闹了个大红脸,只得忙忙低垂了下头。

    看在一旁君璃眼里,忙斥君珏道:“素日瞧你还有几分稳重,怎么今儿个却这般冒失,没见我这里还有客人呢,就这样大喇喇的闯了进来,还不快给金小姐赔不是呢?”

    彼时君珏已注意到屋里还有旁人了,不由也闹了个大红脸,忙上前给金若蘅鞠躬致歉:“小生一时不察冒犯了这位小姐,还请恕罪!”

    君璃也在一旁附和道:“舍弟原是一时失误,还请金妹妹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金若蘅原便是个大方姑娘,闻得姐弟二人的话,忙抬头道:“姐姐不必客气,君公子原不是有意的。”说着,这才看清君珏的脸,心里猛地一跳,忙忙又低下了头去,这回不但脸,亦连耳根子和脖子都红透了。

    看得君璃猛地生出一个想法来,不知道金若蘅与自家弟弟有没有缘分成为一家人?自己弟弟的品行自己是知道的,金若蘅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若是二人能喜结良缘,自己岂非也要多一个好弟妹了,岂非比那等不知底细的姑娘强得多?看来自己待会儿得先问问弟弟的意思,罢了再设法问问金若蘅的意思才是了。

    ------题外话------

    儿子拉肚子拉狠了,昨晚上起来给他换了好多次尿不湿,他又大哭了几场,估计是肚子疼,哎,昨天下午白看医生了,一点用都米有,果然孩子生病最闹心了……

    第九十三回 成亲(下)

    君珏给金若蘅赔过不是后,便忙忙避到了厢房里去。

    这里君璃虽满心想着要撮合二人,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于是仍若无其事的与金若蘅说话:“自家母去世后,舍弟便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了,为了他,让我赔上性命都是甘愿的,更何况只是嫁个不合心意之人?况果真有一日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还可以和离啊,大不了就让名声再坏上一些便是,只盼妹妹到时候不要嫌弃我。”

    金若蘅闻言,忙道:“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姐姐,原是那宁平侯府的大爷自己算不得良人,所谓‘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又与姐姐什么相干?”

    君璃笑道:“有妹妹这句话,我便可以放心了。对了,时辰不早了,妹妹就在我这里用午膳可好?”

    若是方才没有君珏忽然闯进来那一出,金若蘅还会答应留下用午膳,但既然知道君珏还有正事与君璃说,她自然不好意思再留下,且心里也有些乱糟糟的,因忙道:“不必了,我出来也有这么些时辰了,只怕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呢,就不多叨扰姐姐了,等明儿有了机会,咱们再聚不迟。”

    君璃想了想,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便也不多留你了,回去代我向伯母问个好,就说明儿得了空,再上门给她老人家请安。”

    两人又说了几句,君璃便将金若蘅送到了垂花门外上车。

    眼见马车就要开动了,金若蘅忽然探出脑袋来,向车下的君璃小声道:“差点儿忘了一件事,君二姐姐那件事,我娘说那位举人家的母亲定要等到他中了进士后方成亲,所以怕是不成了,我娘让我代她与姐姐赔不是,还说会再为君二姐姐留意合适的人选的。”

    君璃忙道:“有劳伯母费心了,还请妹妹回去转告伯母,那件事就此作罢。”

    金若蘅虽满心的疑问,但君璃既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多问,便点头应了,再次与君璃道过别后,放下了车帘。

    一直到金家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以内后,君璃方折回了流云轩。

    君珏已经等在她的宴息处,也就是方才君璃见金若蘅的地方了,一见君璃进来,便起身说道:“方才都是我冒失了,姐姐那位朋友没有见姐姐的气罢?”

    君璃嗔道:“你还知道自己冒失呢?得亏得金妹妹不是那等扭捏之人,不然以后只怕都不肯与我再往来了。”

    顿了顿,状似无意的问道:“对了,你觉得那位金小姐怎么样?”

    君珏自是不知道自家姐姐打的主意,泰然自若的回道:“什么怎么样,姐姐难道不知道‘非礼勿看,非礼勿言’的道理?不过既然姐姐这般推崇那位小姐,想来定是个极好的人,姐姐以后多与她往来几回也就是了。”

    君璃默了默,决定与这只呆头鹅挑明了来说:“说来你今年都十八了,似你这个年纪,成亲早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你可有考虑过你的终生大事?”

    此言一出,君珏一张俊脸霎时红透了,如喝醉了酒般结结巴巴道:“姐姐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我不是一早便说过,等高中了之后,再考虑此事的吗?”

    君璃见状,就一下子想到了以前自己问现代的弟弟这个问题时,他也差不多是这个反应,不由又是怀念又是好笑,因说道:“虽说大丈夫讲究先立业后成家,但你今年已经不小了,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明年秋闱时你不能高中,难道又再等三年不成,到那时你都多大了?倒不如从现在就开始相看着,等将来高中了再成亲,岂非双喜临门?”

    说得君珏一张脸越发的红,喃喃道:“可我是真的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话没说完,君璃已道:“之前没考虑过就算了,现在开始考虑起来也不迟,——你觉得金小姐怎么样?”

    这回君珏总算明白君璃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了,小声道:“我都没看清她长什么样,怎么知道她怎么样?”

    这个熊孩子,怎么就这么老实不开窍?君璃一阵无语,但转念一想,君珏自小受的便是正统教育,讲究“非礼勿言,非礼勿看”也是应当的,终究是他娶亲,怎么能不叫他亲眼见过新娘子品貌如何,自己又喜欢不喜欢?且金若蘅那边还不知道金夫人有没有给她定亲呢,若是没有,她又觉得君珏怎么样也得旁敲侧击的先问过……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得事先打听清楚,否则一个不慎弄巧成拙可就麻烦了,罢了,还是先将此事暂且放下,等忙过了这阵子,再从长计议的好。

    因岔开话题道:“罢了,今儿我们且先不说此事了,你方才说四条胡同那边一应事宜都安排妥当了?”

    君珏见姐姐终究不再赶着自己问金小姐如何了,松了一口气,忙点头道:“是,一应东西都已装好了,是欧阳爷爷亲自瞧着人装的,只等明儿发去宁平侯府了,姐姐只管放心。”

    君璃点点头:“欧阳总柜办事,我自是放心的。”

    君珏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说道:“姐姐,我一定好生念书,一定早日挣出个好前程,将来好为你出头撑腰,不叫你受委屈,若那姓容的……若姐夫将来实在不成器,无论如何我一定将你接回来,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便有姐姐的,将来便是我比姐姐先走,姐姐的侄儿乃至侄孙们也是一样,我要叫我的儿孙们都知道,姐姐是为了我,才如此委屈自己的,让他们一辈子都记得姐姐的大恩大德!”

    君璃眼眶一阵阵发热,嘴上却嗔道:“什么先走后走的,后日便是我的好日子了,你也不说忌讳忌讳的?再者,我是你亲姐姐,你是我亲弟弟,什么大恩不大恩的,你是想着我马上就要成那泼出去的水了,所以与我生分了是不是?以后再叫我听见你说这样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君珏闻言,涩声道:“姐姐既如此说了,我以后再不说便是。”我放在心底,永远都不忘记,便是将来死了,也一定要记着,等下辈子投胎时,再不做姐姐的弟弟,而是做姐姐的哥哥,下辈子倾尽全力为姐姐遮风挡雨,让姐姐再不要像这世这般,为自己操碎了心,甚至连终生的幸福都要赔上!

    次日,便是君璃铺嫁妆的日子了。

    宁平侯府的人早得知嫁妆不会自君府发,而是自君璃的陪嫁宅子发了,是以只先来君家走了一个过场,便去了四条胡同。

    君璃的嫁妆早准备好了,一共八十八抬,第一抬是代表庄子铺子宅子的地契房契,紧跟着五抬是家具,各种床、榻、案几、桌椅、箱柜、多宝格、凳、衣架、穿衣大镜等等,有黄花梨地,有黑酸枝的,还有楠木地,工艺精湛,造型优雅;后面十抬则是各色珠宝首饰,包括各种各样的手串、佩件、扳指、项圈、凤钗、簪子、镯环、耳坠耳环、戒指、钿子与零碎珠宝,闪得人眼花缭乱。

    紧接着十抬是铺盖衣裳并绸缎布匹,后面还有文房四宝、金银器皿,各式各样的瓷器、梳洗家什儿、胭脂水粉并各种玉器,直看的两旁看热闹的人瞠目结舌,羡慕不已,暗道有这般丰厚的嫁妆,难怪二嫁也能嫁到侯府去;不过也有人酸溜溜的说,那宁平侯府的大爷可不是什么好的,据说眠花宿柳无处不去的,就算有再多嫁妆又如何,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被其败光了亦未可知,还不如就嫁个小门小户,关起门来吃香的喝辣的痛快呢……云云。

    这些议论君璃自然不可能知道,彼时她正接见欧阳总柜使人送来的四个她特意令其去找的力气大的嬷嬷,想着以容湛的渣属性,指不定将来一言不合时会对她家暴亦未可知,她虽不怕他,于力气上来讲男人比女人总有天生的优势,且那又是宁平侯府,算是他的主场,她可不想吃眼前亏,所以提早防备总比事到临头任人宰割的强。

    “……回小姐,老奴夫家姓向,这一位夫家姓李,这一位夫家姓杨,这一位夫家姓计。”

    君璃面前一字排开站着四位嬷嬷,都长得五大三粗,看外形绝对谈不上有半点美感,搁现代哪一个都能去演容嬷嬷,还不用有意往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