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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仙第14部分阅读

子忽地沒了兴趣,赶忙道:“天佑不知道的是前辈是否有思念之人。”

    “哦?我有思念之人,你说说看,我怎么个思念法?”男子突然转身,一尘不染的白色袍子随风缓缓飘动。

    “从你现在这个反应就能断定。”天佑心中立刻下了结论,沒想到他猜得如此精准,从小到大,察言观色倒是学了不少,缩着头做人还真得看别人的脸色活。

    “哼,荒谬。”男子当然对这种断言不能信服。

    天佑见他眉头微皱,就连皱眉都带着些许俊逸,也沒多想,应省道:“前辈可知道你指尖轻触紫玉墓碑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么?”

    “什么表情?”

    “前辈先轻抚着紫玉,随后在用指尖轻轻拨动,虽说这个动作前辈做得非常小,但天佑看出了,前辈是在写字,虽然天佑看不出前辈写得是什么,但从前辈的表情上來看,却是极不情愿的,固然天佑回答不知的时候,前辈会迁怒于天佑。”

    “呵,你在胡说些什么······”男子显然有些不可思议,脚步也有些站不稳的样子。

    天佑发现自己的话颇有成效,居然有些收不住势头的道:“前辈定是思念着某位故人······”

    “闭嘴!”男子一声怒喝,居然震下了数只南飞的大雁,天佑只觉气血翻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男子也沒走,只是靠着紫玉墓碑,看着天边那抹如人血染成的残阳。

    “醒了?”男子的声音有些颤。

    天佑立刻回过神來,赶忙起身磕头道:“天佑无心触怒前辈,求前辈宽恕。”

    男子摆摆手,示意天佑起身,天佑也不敢直立身子,当即蹲着身子,悻悻的盯着他。

    男子的脸映着残阳,如天际那淡淡的晚霞般意味深长。

    “你是叫天佑,对吧。”

    天佑诧异道:“是。”心中去想着:“不是吧,这么些时日,连自己救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承天命庇佑,这名字真俗。”男子右指轻点,凌空写出了两个泛着银白色光芒的字,正是‘天’与‘佑’。

    天佑笑道:“是我爷爷给我起的名字,天佑生來命贱,只能承蒙天地的照料。”

    男子冷哼了一声,右手一挥,星芒点点,登时令天佑眼花缭乱,定睛一看,‘天’与‘佑’交换了一下。

    “佑天?”天佑当即会意道:“天佑何德何能······”

    “你以后就叫佑天,想來本仙一生从未收过徒弟,倘若你接受这个条件,我便传你些东西。”男子说得轻描淡写,听得天佑半信半疑,但他也看到了男子嘴角边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心中也不知怎么的,有些许伤感。

    第七十二章 林中小屋(3)

    天佑有些迟疑,他忽然想起了当初司空长泰也想收他为徒,他却沒有答应,此番,却听到了他非常坚决的应道:“佑天拜见师父!”当下不再迟疑,连磕了数个响头。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指了指天边的夕阳,问道:“佑天,你可知道这落日与日出,有何区别么?”

    天佑一时沒反应过來‘佑天’是在叫他,愣了愣,反应过來后急忙道:“日出代表朝气,日落代表颓靡。”

    “可是它依旧叫做太阳,名字沒变,怎地意思就变了?”

    天佑想了想,说道:“大地感受阳光的恩泽,周而复始······夜晚却沒有了阳光···”天佑沒认真去悟过,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太阳累了。”男子起身,再深深的瞥了一眼夕阳后,淡淡道:“我忘了我叫什么了,从今以后,叫我夕。”

    天佑汗毛倒数,这人不会是个疯子吧,这答案太过简单了,像三岁小孩子想出來的答案,而且连自己的名字都能不记得。心中虽这么想,嘴上却沒这么说:“是,夕···前辈。”天佑觉得不加后面两个字自己会咬着自己的舌头。

    “对了,你想学什么?”夕缓缓的转身,摄人心魂的眼睛盯着天佑,天佑差点就沒把持住自己的心智,好像自己已经被魅惑了一般。

    “我想学······璇玑秘术。”天佑自知眼前的这个人定然与璇玑门沒有半毛钱关系,但心中只知道璇玑秘术,所以就脱口而出了。

    “我不会。”夕目光一冷,声音突然特别大,好似他不会璇玑秘术,非常光荣一般。

    “那前辈,你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天佑无奈何以道。

    “那我教你一门威力无比的杂术吧。”只见夕抬眼,看向满天的繁星,手指凌空一划,一道紫芒冲天飞起,天佑看着天际上空有一团紫色光芒渐渐明亮。

    渐渐的,出现了一轮巨大的紫色光盘,盘中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气势如虹,紫芒如吞噬天地般耀眼闪烁,天佑觉得这紫色的光芒有些许眼熟。

    只见夕左指轻轻一勾,天空中紫盘上的怪异符号中,有一个符号好像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忽地变成一道银色星芒,缓缓下落。

    天佑看得目瞪口呆,这宛如神仙一般的仙术,虽说不知道有多大能耐,但看这架势定是什么神奇的仙术,天佑微微攒紧了拳头,咽了咽口水,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只见银色星芒落到了夕的手中,夕一声轻喝,衣袂翻飞,捏诀一点,银芒退去,一颗玄紫色的水晶小球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小球中有一个怪异的符号,只是与天上的那些各种各样的符号小了很多。

    天佑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流露出惊骇之意。

    夕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球,摇了摇头,道:“我意已决!”

    随即奋力将小球掷向空中,小球从一个紫色的小点,突然化作一道星芒,飞回了紫色的圆盘中,圆盘微微转动了一会,就渐渐融入了夜色中。

    “夕前辈,那难道是···占星术?”

    夕沒有回答,只是望着天空那最亮的星星,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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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天佑将冰霄剑上的黑色布取了下來,黑色布就晋升成了小木屋唯一的抹布,小木屋好似从未有人打扫一般,除了那张床,其他地方都积了厚厚的灰尘,也不知到夕天天在这里走來走去为什么依旧一尘不染。

    天佑在小溪边打了水,开始用那块抹布擦桌子,天佑怎么说也是在璇玑门当过三年仙童的人,对这么脏的地方,心中登时痒痒了起來。

    “看我把你们全部消灭!!!”天佑对着这些灰尘做威胁状,开始工作起來,岂料还沒擦多久,就被夕一只手提了起來,拖到了一片空地上。

    “啊······”天佑叫得跟杀猪一样,夕一松手,把他扔到了地上,天佑撇了撇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夕这几天逼他记这个,记那个,有些许乏味。

    “五行杂术由金木水火土分为五类,这需要很多时间去琢磨,你都记住了么?”夕早就将所有五行杂术中最基本的五个法术交予了天佑,其中有火球术,春藤术,水箭术,飞剑术,凝沙术。

    这几个法术都比较粗浅,夕说得话也渐渐多了起來,可是天佑的进度,怎么也快不起來。

    天佑满头大汗的凝聚着手中的小火苗,可是不一会儿,就熄灭了。

    夕摇了摇头,伸出左掌贴在天佑的背心,火苗蹭的一下暴涨了起來,天佑像个孩子一样看着手中那炽热的火苗,夕却突然收回了手,皱着眉冷声道:“定天珠?”

    天佑手中的火苗登时熄灭,感应到了定天珠刚才急速旋转的势头,见夕问到,他赶忙支支吾吾的回答道:“这个定天珠,是在璇玑门······”

    “你体内有一股异常强大的真元,你知道么?”夕目光一冷,像审问犯人一般审问。

    天佑自知夕会怪罪,额头冒着冷汗道:“我知道······那是···”

    天佑心想,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这个师父着实有些怪异,也不知其真实身份,不能这么轻易就交代姬仙的事。

    夕歪了歪脑袋,道:“这么好的真元不用,可惜了。”

    “啊?”天佑听得夕的回答,差点沒背过去。

    夕忽地右掌加力,天佑体内只觉有一股更加强劲的真气冲破了一道屏障,体内的碧绿巨蟒好像被惊醒了一般腾身就要与这气浪决一死战,天佑左手也渐渐散发出徐徐青光。

    天佑抽搐着,感受这撕心裂肺的感觉,可是张着嘴却出不了声,夕忽地“咦”了一声,双掌顷刻间都按在了天佑身上,天佑只觉这充沛的真元从四面八方向绿色的巨蟒袭來,巨蟒虽然被死死压住,却依然挣扎了数下,将那真元震了开去,天佑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感觉登时让他有种恶心欲呕的冲动。

    绿油油的巨蟒挣扎了数下,居然化成了一团青色的真气,尽数被定天珠吸附。

    第七十三章 烈酒

    天渐渐转凉了,天佑身上的衣物也渐渐添了起來,只是夕好像一点都不冷,依旧是那件白色袍子,手足时不时还裸露在这刺骨的秋风中,天佑不止一次跟夕提起过,只是夕每次都是一笑了之。

    夕酗酒,每次去集市上,除了给天佑买些衣物外,就会带数坛最上等的女儿红,天佑不会喝酒,所以每每都是夕一个人坐在木屋前的草地上,对着渐渐浑圆的月亮,自斟自饮。

    天佑自从吸收了那只巨蟒,发现修炼上有大大的长进,定天珠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不断的为天佑汲取和吐纳无尽的真元,五行杂术中最粗浅的法术也被他熟练的掌握,可是,夕却沒有再交予他任何更高深的法术,天佑只能天天用火球术做饭,用飞剑术,水箭术捕猎一些在密林周围的小松鼠,小兔子之类的。

    令天佑最奇怪的是,夕根本不用进食,只是天天饮酒,也不见他神采有任何的颓靡之势,这天夜里,天佑一反常态的沒有早早入睡,而是轻声下了床,躲在门后面观察夕的一举一动。

    只见夕豪气中也不失优雅,晶莹的酒滴从他那薄薄的唇边轻轻划过,映着月光,显得格外脱俗,格外清逸。

    “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到不吃不喝的境界,实在是······”天佑不断地思考着,一阵凉风袭來,令他缩了缩头,轻轻揉搓这自己的双手,也不敢弄出任何动静,就这么透过门缝看着。

    夕忽地将手上的大碗放下,淡紫色如明月般的眸子瞥了天佑这边一眼,天佑暗道:“糟糕!”

    “睡不着就滚出來。”夕沒有再看天佑,右手端起大碗,“咕噜咕噜”又喝了一大碗。

    为什么他每天喝这么多酒都不醉呢?那酒不会是假的吧。

    “不···不了,我还是睡觉去。”天佑缩了缩身子,赶忙往床那边挪了一步。

    “滚过來,陪本仙喝酒。”听上去有些许醉意,天佑忽地明眸一亮,窃笑了一声,从门边拿了件厚衣服披上,就与夕喝酒去了。

    “來,前辈,我來给您倒酒。”天佑心中有了主意,见夕数碗酒下肚后,天佑忽然道:“前辈当真是得道高人啊,天佑···不对,佑天好生佩服。”

    “你屁话还真多,有什么话赶紧说。”夕语气加重,好似有些真醉了,话语刚落就抬手,一饮而尽。

    天佑憨笑了一声,赶紧给夕倒上了酒,道:“前辈真是海量,不知前辈是哪个门下的高人?”

    “哼···我怎么知道?”夕有些迷糊的样子。

    天佑心下一嘀咕,道:“那你是神仙?”

    夕冷声摇头笑了笑,又将满满一碗酒饮尽。

    “妖怪?”天佑有些失落,觉得刚才那点兴奋劲已经完全消失,涌上心头的只有那浓浓的睡意。

    夕抬碗的手忽然一颤,也沒说话,只是转头盯着天佑,淡紫色瞳芒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天佑被夕这种反应吓得赶紧闭上嘴,只管倒酒,不再说话。

    “我纳闷,你怎么不喝?”夕半晌蹦出这么一句话來,天佑心头一舒,赶紧端起一只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碗倒上酒。

    夕端起大碗,在天佑的小碗上轻轻一碰,轻喝道:“干了干了!”

    说完,就抬碗一饮而尽。

    天佑愣了愣,连忙傻傻得一饮而尽,一股热辣的感觉差点沒把他呛死。

    “咳······”天佑从來沒喝过酒,今天这是第一次,本以为酒就像中药汤那样,谁知,这股烈烈的味道直冲鼻腔,脸上登时泛起了红晕。

    “哈哈······”夕见天佑那番挤眉弄眼难受的模样,朗声大笑。

    天佑半天沒缓过劲來,只见夕将手中的一大碗酒递到了他面前,笑道:“把这碗喝了,我教你绝世仙法。”

    “哄小孩呢这是?”天佑想到此处,却依然猛地接过了这只大碗,想來个一饮而尽!岂料自己完全失算了,那股冲劲,冲的他泪眼直流,这一口还沒多久就已经不行了,天佑咳了一会,眼神涣散,手中的酒却又被他抬起灌入自己的口中。

    夕看着天佑被这烈酒呛得红到了脖子根,流泪的样子,心中也是一沉,待天佑分了四五口喝了这碗中的酒,也沒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

    天佑只觉自己的肚子好像火烧一般,看着夕的样子也多了一倒重影,眼神朦胧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打了个酒嗝,登时酒气有冲了上來,眼前月色一晃,就沒了只觉。

    夕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原來他从一开始就沒有一丝醉意,这世间最烈的酒,也醉不了眼前的这位俊逸的男子,只见他伸出白皙的右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轻声道:“羡慕啊···”

    夕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感受这夜风习习,轻轻吹动每一根小草,每一片树叶。

    “哼!你就算是醉生梦死,也只会是一场空罢了!”

    夕忽地听到天佑发出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令他眼中淡出了一种无比复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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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庐阳城,北门客栈。

    凌霜满脸愁容的摸了摸琥珀的脑袋,琥珀这几天不吃不喝也不睡,令凌霜心疼不已。

    “唉···就算你有金丹护体,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只有养好了精神,才有机会找到天佑。”凌霜给琥珀递了一只有些冷了的烧鸡到面前,琥珀却白了凌霜一眼,俯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沒再理凌霜。

    凌霜自知这些天來因为她不在而令天佑吃了很多苦,心中也有些自责,她纵有神通仙法,也无法在这人海茫茫的大千世界中将天佑找出來,她只知道,天佑沒有死,仅仅只知道这一点而已。

    凌霜素手轻轻托着香腮,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容,呆呆的望着不是很圆的月亮,黛眉一缓,好似很茫然,也好似很无助。

    身为仙,却依然有这番心绪,当真奇怪。

    凌霜那日将楚宏扔在岸边后,本欲抽身赶回仙童居,却无端瞥到天空月晕忽然散去,子时已过,种种异象接踵而至,必然出现大潮,倘若如此,楚宏必死无疑。

    第七十四章 破镜不可重圆(上)

    果不其然,凌霜赶到岸边时,潮水已经漫过了楚宏金色茧边,凌霜也沒多想,水绿色衣袖一卷,突然变大,大到足以包裹楚宏的身体,然后就将楚宏带到了这离璇玑门百里不到的小城,庐阳城中。凌霜沒有用金丹,而是去买了些药给楚宏煎服,固然耽误了些时日,岂料楚宏身体硬是扛了过來,凌霜虽然每日杜绷着脸,但心里却有些许欣慰。

    凌霜想來自己当真是鬼迷心窍,居然出手去救森罗殿的人,但想來那也是条年轻的生命,和天佑一样,倘若就这么因为自己的私心而令一个生命陨落,她做不到。

    凌霜这么做是对是错?

    琥珀打了个响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凌霜摇了摇头,轻声对琥珀道:“琥珀,我真的,错了么?”

    琥珀沒再理凌霜,只道凌霜沒看到天佑的悲苦,当即撇过头去,俯身假寐。

    谁能睡得着呢?除了完全失忆了的唐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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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晏温暖的笑着看着此刻跪在司空雪身前磕头的唐芮。

    “哎呀···行啦行啦,磕三个就够了。”翟元语气虽然听上去不怎么友好,却沒任何其他的意思,她一向说话直來直去,璇玑门上下都心知肚明。

    唐芮面容有些憔悴,但今天是拜师的大日子,所以嘴角依旧带着笑,温婉如水的眸子抬眼看了一眼司空雪,有移向这几日一直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