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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男子的来信第7部分阅读

种莫名、说不出的不安情绪使然。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别放在心上。”她歉然说。

    “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了,所以你轻视我,鄙夷我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

    “不然是怎么?”乔志高逼向黎湘南,又哭又笑。“哦,是了,你害怕我对不对?是不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志高,你误会了,我不是——”黎湘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乔志高的神情叫她害怕,他的情绪太过激动,不太像正常的人。

    “我误会了,我误会了!”乔志高嘻嘻地笑,突然又哭丧着脸,捧着黎湘南的脸颊,怕冒犯她似地又赶紧缩回手,压低声音说:“你不要怕。你怕我吗?不要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是我最纯洁的天使!”

    到底怎么回事?乔志高的样子大不正常了,像——像——

    黎湘南紧咬着唇摇摇头。怎么会这样!

    “你是我最纯洁的天使……”乔志高不停压着嗓音说。他慢慢后退,突然拉开书桌的抽屜,嘩啦嘩啦掉下来一堆堆尺寸不一的黑白照片。

    “看!这都是我为你拍的!”乔志高献宝贝似地,从书桌底下拖出一箱盒子,打开盒蓋,取出里面的东西,极快速地架起一架单筒望远镜。

    “看!”他将镜头调向黎湘南,湊眼瞄了瞄,怪笑说:“我用它天天看你,看你,看你……”

    黎湘南看着地上那些照片,明白了墙上那些白印子形成的缘故。她将目光从那架望远镜,再掉向玻璃墙外对面的舞蹈学苑,轻轻摇头叫出来:

    “不!不!不——”

    她越叫越大声,一边往后退。乔志高逼近过去,挡住她的去路,哭着脸哀求说:

    “不要!请你不要离开我!”他极快地抓起桌上那叠文稿,胡乱翻弄说:“看!这都是我为你写的!‘她是我最纯洁的天使,唯一的救贖她是光的使者,天使的化身,引导我脱离黑暗污秽的浊流’。看!你看啊!这都是我为你写的!”

    他一步一步逼向黎湘南,黎湘南不停往后退,被地上那堆照片绊倒跌坐在地上。乔志高蹲下来,拿着那叠文稿湊向黎湘南,压低令人神经顫慄的嗓音说:“看啊!拜托你看一眼,这都是我为你写的,还有这些照片——”他伸手抓了抓地上那堆照片,神情又顛又疯又狂。他捧着那堆照片移向黎湘南,缩着脖子歪头朝她望了又望。

    “不……不……”黎湘南无处可退,喃喃摇头。

    她虽然害怕惊惶,又恐惧慌张,意外地,却一直没有哭泣流泪;她一点也不镇静,全身都在发抖,呼吸也全乱了,但她就是没有哭泣。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惊怕得连声音都在发抖。

    高日安的职业敏感没有错,乔志高果然不正常。但他为什么会如此?什么原因使他变成这样?

    “哼!那些女人——你知道的,来店里的那些女人——”乔的高将脸湊向黎湘南,语无伦次地说:“那些女人,全都是发情的母猪!下賤!无耻!肮脏!我恨她们!我恨她们!”乔志高突然站起身,忿怨气怒地咒骂。骂了一会,他突然又变得非常温柔地看着黎湘南,近乎膜拜地说:“只有你不同!你是纯洁的象征,天使的化身,是我最纯洁的天使——”

    “我!我不是——”

    “不!你是你是!”乔志高神经兮兮地吼叫:“谁说你不是!你是!你是!你是!”

    黎湘南再也无法忍受了,乔志高简直疯了!

    她不懂,他一直那么正常,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从她进入这个房子,他就显得有些异样;等到他知道她已经得悉他夜晚的职业身份后,他就变得如此不正常。

    难道,那就是他的“极限”?

    黎湘南突然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一震。

    如果高日安在,他会怎么解释?

    突然,黎湘南心中起了极恐惧不安的预感。如果这时候有人闯进来,发现了这一切,那么乔志高他——

    不!她不愿意看到那种结果!

    她喜欢他,真的喜欢他!她忘不了他那种冷冰的气质,也忘不了他当众为她脱鞋揉脚的温柔。那样善体人意的好人,她实在不愿意看到他有那种下场。

    但眼前这个神经兮兮、又哭又笑又闹又叫的人的确就是乔志高却是不争的事实。没有办法挽救了吗?那个气质冰冷,英俊挺拔的乔志高到那里去了?

    “志高,你冷静一下,求求你……”黎湘南感到心里又刺又痛。

    都是她不好!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知道”,使得乔志高瀕临癲狂。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志高,求求你,冷静下来……”她再次哀求,觉得悲伤又难过,眼泪不断地流下来。

    “你哭了?为什么哭了?不要哭!不要哭!”乔志高停止癲狂的动作,歪着头看她,极突然地咆哮起来:“你害怕我对不对?你爱那个男人!我看到了,你跟那个男人——”

    “你在说什么?”

    “我看到了!”乔志高歇斯底里地说:“他搂着你,抚摸你,还亲吻你——”他的脸满是痛苦的神色,猙狞的面孔犹如负伤的野兽。“你还对他笑,像天使一样——”他抱着头,痛苦地叫喊:“不!没有人可以碰触我的天使!没有人可以沾污她!她是我的!我的!没有人可以碰她!”

    “志高!”黎湘南喊了一声。这些话令她心惊胆跳。

    “你是我的!我的!我最纯洁的天使!没有人可以碰你,连你父亲也不能!”乔志高越喊神情越猙狞。

    “你说什么?你——”

    “没有人可以……哈哈!连你父亲也不可以!”乔志高突然恢复正常,冷静下来说:“是的,没有人可以碰你,湘南。任何人都不可以!”

    “志高,你——”黎湘南心不停地狂跳。

    乔志高神色平静地微笑,却笑得令人遍体生寒。他说:

    “高日安那家伙若是敢碰你,我就要他的命!哼!上回算他命大,竟然没撞死!但这次我不会失手了,那辆蓝色『青鸟』被我剪断了翅膀,黎北潇那家伙绝对是活不成的!”

    “你说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乔志高一脸莫名其妙。他突然又扭着脸,狠狠诅咒着:“哼!他该死,碰你的人都该死!没有人可以碰我的天使!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他该死!”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黎湘南不禁尖叫起来,抓住乔志高的肩膀,拚命摇晃他。

    “他该死!该死!下地獄去吧!”乔志高只是不停地詛咒。

    黎湘南不相信,拚命地摇头。她不断后退,抵到门,拚命用力槌打着门叫着:

    “开门!我要出去!”

    乔志高歪着脖子对她笑,神情古里古怪,丝毫看不见昔日清俊英挺的气质。他慢慢靠近黎湘南说: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是我最纯洁的天使……”

    黎湘南死命搥着门,近乎疯狂地喊叫,情绪激动狂野。她叫,乔志高就跟着她叫;她搥门嘶喊,乔志高就又哭又笑在一旁应和。最后,她滑下双手,慢慢坐倒在门口,绝望地低喃: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第十四章

    “有什么事,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踏进高日安的研究办公室以后,黎北潇自发自动又自在地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点了一根烟。

    “你应该清楚,我恨忙,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这里,呃?医生!”他喷了一口烟又说。

    高日安忍住脾气,徒手移开椅子,站在黎北潇身前,半弯着身体,逼近他说: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他直起身体,毫不客气地盯着黎北潇。“知道湘南对你的感情吧?”

    黎北潇浓眉一扬,精光内敛,锐利的眼霎时又像狩猎的集鹰一般。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高日安紧盯着黎北潇,平静地慢慢说道。

    “你想跟我谈的事就是这个?”黎北潇沉着声问。

    “没错!”高日安提高了声调。“湘南她爱上了你,对你产生一种不正常的感情。你应该很清楚吧?”

    “那又怎样?”

    黎北潇冷淡的反应令高日安情绪激动、愤怒不已。高日安压抑不住怦动不已的心跳,语气激烈地说:

    “又怎样?这种话你居然说得出口!你误导了湘南对你的感情,使她对你产生一种不正常的爱,她为此苦恼忧愁,你竟然还说出这种冷漠的话!”

    “高日安,你只管做好你的心理医生。没你的事,你少管!”黎北潇言词冷淡,相当不客气。

    高日安情绪又激动起来,但他拚命抑制下来。这个时候,愤怒是没有用的,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他深呼吸,胸膛一起一伏,被压抑住的怒气在体内乱窜,慢慢地,才逐渐平静下来。

    “你这算是什么父亲!比禽兽还不如!”高日安说得相当冷静,但遣词用句相当严苛。

    黎北潇浓眉再次一扬,眼里隐隐闪出火光,脸色也显得煞气隐隐,但他忍住怒气,只是重重哼了一声。

    “这是你干的吧?”高日安从桌上拿起一张皱巴巴的纸,丢向黎北潇。“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误导、困扰湘南的感情。你知不知道,她为此都快崩溃,她情绪快承受不住了!”

    “你说什么?湘南怎么了?她怎么都没跟我提起?”黎北潇皱着眉,看那张皱巴巴的书纸一眼。

    “这是什么?你从那里弄来这东西?”

    “问你自己啊!”高日安口气虽然平静,但显得咄咄逼人。“你误导湘南的感情,使她对你产生不正常的爱。她内心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道德感和感情两相冲突之下,使她陷于矛盾的挣扎中;你偏偏又用这卑鄙的手段挑逗她的感情。她内心虽极力压抑这段畸恋所带给她的痛苦,但时间一久,渐渐就无法负荷。”

    他顿了顿,深深呼吸以平复越见激动的情绪,继续说道:

    “她内心充满矛盾、冲突和挣扎,情绪过度压抑的结果,使她的精神状况渐渐变得不稳定。我就曾碰过她好几次情绪失控的场面。这种情形如再继续恶化下去,等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负荷界限时,后果就会不堪收拾。”

    “你是说……”

    “她很可能精神崩溃。湘南的耐受力很强,但这样反而更危险;一旦她精神崩溃,情形将更严重。”

    “这怎么可能……”黎北潇呆掉了,双手抱头,不肯相信地摇头,频频低喃:“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高日安抽开那张书纸,厌恶地瞄一眼上头那些做着鬼脸般的楷体字。

    “为什么?”黎北潇茫然地抬起头。

    “别跟我说你完全不知道这回事!”高日安痛恨黎北潇脸上那种莫名所以的茫然,语气尖锐地说:“你对湘南所做的事,瞒不了别人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黎北潇呆呆地看着高日安手中那张信。

    “我就知道!”高日安像是料到黎北潇会这样回答,手往后一甩,丢开那封信,耸肩又摆头,宛如不经心般地看看窗外,极突然地抓住黎北潇的衣领,狠着脸说:“黎北潇,你还算不算是男人?你到底还有没有男人的担当?自己做的事,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敢做不敢当?呸!孬种!”

    黎北潇鹰一样的眼神又聚敛起来。他紧盯着高日安的脸,双手慢慢放在高日安揪住他衣领的手上,用力将他的手扳开,然后整理好自己的领间,站起来说:

    “高日安,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我和湘南的事跟你无关,你少插手!”

    “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你想对湘南怎么样?”

    “我说过了,这跟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高日安大声说:“我爱湘南,我有权知道一切。”

    这句宣言让黎北潇的浓眉又再度一扬。他似笑非笑的走近高日安,故意压低着嗓音,用胜利者的姿态挑衅又得意地说:

    “很遗憾,湘南爱的是我。”

    “黎北潇你——你到底还有没有理性?你是她父亲,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恬不知耻和不道德的话!”

    “谁说我是湘南的父亲?你听过我承认她是我的女儿吗?”黎北潇表情严肃认真。“告诉你,我爱湘南,从她很小的时候我就爱她了。为了她,我可以背负天下所有的人;为了她,我离婚,娶自己不爱的女人,再度离婚;为了她,我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你说你爱她——哼!你别做梦了!湘南是我的!”

    “你说湘南她……她不是你的女儿?”这消息太令人震惊了,高日安怎么也没想到。

    “当年我太太生的婴孩,在腹中就夭折了。我买通医生,将同时生产、难产死亡的未婚少女幸存的婴孩冒替是我太太所生,那就是湘南。”

    高日安惊讶的表情使得脸上的肌肉形成古怪的扭曲。他张口结舌,沉默了许久,才终于问:

    “那么,黎太太——我是说,湘南的母亲,她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黎北潇答得很干脆。

    “你没告诉她?”

    “没有告诉她的必要。”

    高日安低下头,又沉默了许久。这回,过了很久,他像是不得不开口般,有些志忑不安地问:

    “那么,湘两她……知道吗?”

    黎北潇望了高日安一眼,没有回答。

    “她知道?”答案在意料之中,高日安情绪仍显得不平衡。“你竟然瞒着你的妻子,却将事实真相告诉湘南!”

    “我没有!”黎北潇冲口说出。“湘南是无意中听到我和家庭医师约谈话,才知道这件事的。”

    “天啊!这是什么世界!”高日安仰头喃喃说。

    “高日安,我知道你喜欢湘南,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黎北潇拍拍高日安的胸膛。“湘南她是不可能爱上你的。她是我的,她的身体中流有我一半的血。”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她不是你的——”

    “她不是我的女儿,但她身上流着我的血!”黎北潇很快打断高日安的话。“湘南曾经因为车祸大量出血,那些混帐医生竟想用那些肮脏污秽、来路不明的血为她救治;但是,我坚持不肯,所以把我的血输一半给湘南。”黎北潇说着,眼里逐渐出现了狂气。“所以,你懂了吧?湘南身上流有我一半的血。”

    “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高日安简直不敢想像。黎北潇简直疯了!寻常人怎么禁得起身上血液如此流失!

    他犹如看着疯子般地盯着黎北潇,看出黎北潇眼里的狂气,看出他那强烈专断的感情,彷如近乎狂野的猛兽。

    他觉得黎北潇简直不正常。只有狂人才做得出那样的事!当黎湘南还是一个不懂人事的婴孩,黎北潇就对她有那种狂野的情感,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险,输了那么多血——只为了爱黎湘南。

    这是怎样不正常的感情?

    是的,不正常。高日安在心里痛苦地呐喊。但问问他自己,如果是他,他会为了黎湘南这么做吗?他肯吗?

    “肯的,肯的!”高日安突然大叫出来。

    “你肯也没有用,湘南是我的。”黎北潇像是窥透了高日安的心思,阴森地吐气说。

    “不管怎样,你不能爱湘南,你永远也不能和湘南在一起。你们是父女,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一样,你们永远都是父女,在道德和法律上,你永远都不能和她成爱侣。”

    “你给我住口!住口!”黎北潇额上青筋暴起,脸色极坏。“去他的道德!去他的法律!只要我爱湘南,她也爱我,那就够了。我们要永远厮守在一起,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但是湘南在乎!她精神状态会不稳。就是因为在乎这些,内心才会有矛盾挣扎和冲突。难道你要她永远背负着道德罪恶感,如此折磨她自己?”

    “不会,绝对不会!湘南会把她内心的事告诉我,不会再压抑自己。”黎北潇说:“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好让你死心得更彻底。那些信,那一封封诉情的信,都是湘南写给我的。你明白了吧?那都是湘南对我的话情。”

    “什么……”高日安蓦然一呆,跌坐在椅子上。

    “从湘南十一岁开始,她就不断写那些信,想告诉我她对我的爱。她把那些信放在她房间的床头暗柜里。每天晚上我都会去亲吻她道晚安。虽然她什么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