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的机会都不给。
“小子。你给我站住。”
气急败坏的慕容神医。大手一挥。袖中就飞出了无数银针。却丝毫沒能阻止他的爱徒。
绯色的锦袍如彩蝶翩翩起舞。接下了那一串银针。
“老头别生气。这次的病人又是美人。”
一说到美人老头立刻就两眼放光了。早就把受损的屋子抛在了脑后。
被热血冲昏头脑的老头。在被他亲爱的徒弟欺骗了无数次后。竟然还能收的住脚。实在是不容易。
“你小子沒骗老头我吧?美人老头我知道。老头想看的是美女。是女人。不是男的。”
莫儿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解了下來。铺了长长的一条路。无暇顾及老头的二人正忙着朝榻上走去。
“是不是女人。看看不就是了。”
老头兴冲冲的冲了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若水。别提有多高兴了。正想给若水把脉时。看到了一大滩的血渍时吓了一大跳。
在确定这些血不是外伤造成时。哭累了睡过去的新生婴儿大概是听到了些动静。又哇哇大哭起來。
这一哭让老头清醒了些。知道了若水是刚刚生完孩子才留了这么多血之后。微微有些不开心了。
慕容神医的医费并不高昂。但一般人都付不起。
为何?
因为慕容神医只给美女看病。美女病好了也无需给钱。但得在老头院子里的温泉里洗一次澡。好让老头观摩观摩。
神医的爱徒医术也很高明。只是他的医费更是高昂。
这又是为何?
因为他只给美男看病。同样美男痊愈后也无需给钱。榻上让他纠缠一宿甚至几宿就好了。
这师徒二人很出名。出名的倒不是医术高明。是好色。
慕容神医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好色。旁人很是看不下去。
为何?
把人家黄花大闺女的清白身子都看了个遍的糟老头。能不让人讨厌吗。
老头自己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还常常教诲自己的爱徒。
食色人之性也。君子食色无罪。
不过好色归好色。当着别人刚出生的儿子偷看他娘亲洗澡。这种事他老头也做不出了。
所以。老头很是不高兴。
婴儿的哭声更大了。烦的老头抱起他就想丢出去。
但老头一看到孩子那可爱的模样时就舍不得丢了。一心想逗他玩。
婴儿停止了哭泣。困惑的眨巴着碧蓝色的眼睛一脸无辜的望着老头。伸出白胖胖的胳膊想要老头抱。
“坏小子。來让爷爷抱抱。”
老头的手刚碰到孩子的胳膊时。刚刚止住的哭声又大了起來。
这一哭让老头注意到了他胳膊上的伤痕。当即就变了脸色。
人间的至毒。沾上一滴就足以致命。
这孩子命不久矣。老头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新生婴儿太小。摸不着脉。只能听心跳。
这一听心跳。老头就镇住了。
这孩子的命实在是太好了。中了这种剧毒还能安然无恙的世间怕也仅他一人。
孩子胖胖的小手不停的挥动着。试图抓住老头的胡子。
“坏小子。别以为你命好。就可以抓爷爷的胡子玩。”
婴儿细滑的肌肤摸起來很是舒服。老头一把握住了不安分的小手。抽回时手心沾上了褐色的液体。
这一聞更是让他大吃一惊。绝不会有错。这是麒麟血。
世间失踪了多年的麒麟血。竟然被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服用了。这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天意?
世间盛传镜氏一族得到了麒麟血。难道这孩子是镜氏的血脉?
“求求你。救救他。”
再一次醒來的若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住了老头的衣袖。指了指被墙角挡住了的镜玦。
当刻有镜字的和田玉佩握在手心。黄|色的流苏随风飞舞时。老头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來了。/div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与君诀别又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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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翻过來后。看见了“玦”字。
慕容神医眼角的青筋直跳。完了完了。怎么把月下他的宝贝徒弟给捡回來了。
这要是被月下知道。他的爱徒。爱徒的妻子和徒孙都给自己捡回來了。还不得和自己拼命。
老头一下子酒醒了。赶到卖女人衣裙的李掌柜那里。随便挑了一件华丽的裙装就给靖安王换上了。
为何?
靖安王妃母子二人都在这里。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徒弟解了靖安王的毒后。再当着靖安王妻儿的面把靖安王拐上床去吧?
要是他的好色徒弟真把靖安王拐上了床。他的挚友月下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他的。
现在老头只能祈祷。现实版的靖安王和传说中的一样倾国倾城。这样换上女装就是一倾国美女了。他的爱徒绝不会对一个“女人”出手的。
华丽的女装一换上。榻上的人还真心是难以辨别雄雌。老头一颗不安的心终于沉淀了一宿。
隔壁的房间里。烛火亮了一夜。莫儿的呻吟声求饶声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黎明才消失。
忙着翻阅药典制药给镜玦解毒的老头。也是累的满头大汗。
一颗小小的棕色药丸可是他努力了一宿的成果。塞进了镜玦的嘴中后。老头倒头就睡了。打鼾声惊天动地。
凌晨。被折腾了一宿的莫儿还在榻上说着梦话。嘟囔着“公子。莫儿不行了”。罪魁祸首却是神清气爽的穿上了衣服。跑过去马蚤扰他师傅去了。
“老头。日上三竿了。怎么还不起床?”
这一喊就把老头从睡梦中给震醒了。本來他还想着要早点起床给镜玦把一下脉的。以免人家堂堂靖安王落在他徒弟的手里。
“死小子。一大清早吼什么吼。美女都给你吼走了。”
他家爱徒撇了撇嘴。指了指正躺着的两个人。
“不是已经有两个了吗。怎么还不够?”
“够了当然够了。”
老头暗自窃喜。庆幸一向眼尖的爱徒竟然沒有发现其中的一个美人是男扮女装的。说明他老头骗人的功底还是有一手的。
“老头。你让开一下。我怎么觉得这其中的一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撇开老头的手。想要掀开被子一看个究竟时。被老头一下子把狼爪拍掉了。
“死小子。你是在梦中看到的吧。还不快走。站在我这里挡着太阳光线。”
老头心虚的紧。就怕被看出什么破绽來。
“老头你是把脉。不是看人家姑娘洗澡。要光线干嘛。”
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是谁的某人。有些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但是不死心的某人。在老头把脉的那会儿。进进出出很多次。趴在榻上盯着靖安王看了很多次。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以下的对话。
“这人。我见过。”
“不对。沒见过。”
“见过。”
“沒见过。”
在重复了数十次后。忍无可忍的老头终于把他多事的徒弟给哄走了。
“孩子怎么样。还好吗。若水呢。”
从昏迷中被吵醒的镜玦还有些晕晕乎乎。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女人”。老头自然也不会让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孩子很好。刚刚去找奶娘了。那姑娘也很好。就是产后身子弱了些好好调养就沒事了。倒是你要好好休息才行。”
一听说若水和小侄子都沒事。镜玦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倒头又睡了过去。
香浓的鸡汤一阵浓过一阵。飘了过來。
一瞧见自己的爱徒端着浓浓的鸡汤站在门口时。老头的眼睛发光了。
“死小子。还是知道老头我是你师傅的。”
炫耀似的挥了挥手中的大碗。少年笑的很是灿烂。
“老头。我说过这鸡汤是给你喝的吗。这是给这二位姑娘补身子的。一个刚生完孩子。一个刚解了毒。”
喧哗声大了些。把潜心静养的镜玦给吵醒了。
一抬头。看见的就是绯色的锦袍在风中飘舞。恍若散落了一地的芍药花瓣。
少年的衣襟大敞。除了胸前狰狞的十字伤疤露出來了意外。洁白的长腿若隐若现。
他是?
强撑起虚弱的身躯坐起來。刚想问少年的名字。门口却不见了踪影。
“他是谁。”
“我徒弟。君见。”
君见。君绝。仅差了一个字。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
累了一宿的老头伸了伸懒腰。自己去找吃的去了 。
老头前一脚走。君见后一脚就进來了。
“想要吃点什么。我让莫儿做去。”
连声音都同样的慵懒。这让镜玦更加的怀疑了。
“随便。我不挑食。”
绯色的身影已经出去了。听到这话后重又折了回來。
“原來是你。”
“你还活着。恭喜了。”
开心过度的镜玦想要爬起时。瞅见自己现穿的裙装时。脸都绿了。
“裙子穿的还挺好看的。别脱。这样最好。”
镜玦完全无视了他。想要找回自己的衣服时。翻遍了整张床发现都是女装后。闷闷的又躲回了被窝。
“怎么改名了。”
被窝里的靖安王仅露出了一个头。还背对着君见。不知情的还以为小俩口吵架闹别扭呢。
“我曾答应过一个人。來世再见的。”
镜玦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一个人指的是谁。除了莫舞还是莫舞。
“现在再见也不迟。”
昔日阴晴不定的三王爷早已消失不见了。只是过去的执着还是未曾改变过。
“莫舞。他。还好吗。”
“她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
若是镜玦稍稍犹豫一些。三王爷说不定直接就去把千谣给拐回自己怀里了。
“你们。在一起了吗。”
“嗯。成亲了。”
尽管在预料之中。但三王爷还是有些失落。
“哦。”了一声后是“哦?”
震惊中的三王爷。“你父皇。沒反对?”
“父皇倒是沒反对。就是皇后那里麻烦了些。”
“现在再把他抢回來。是不是晚了些?”
完全沒有理会靖安王。三王爷想了一会儿又自己接下去了。
“不对。只要两人都沒有化为土。一切都不算晚。”
兴奋的跃跃欲试的三王爷。还沒高兴多久。美梦就被打碎了。
“晚了。”
“我的人一定能夺回來。”
靖安王语气淡淡的。“哦?莫舞可以借你一天一起聊聊天。不过得记得把我儿子还回來。”
三王爷一脸痴傻状。“儿子?这么快就领养了。”
“莫舞她怀孕了。”
三王爷傻了。一脸的质疑。“你一晚上是怎么折腾莫舞的。连儿子都有了。莫舞我折腾了两宿都沒养出半个女儿來。”
“我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很奇怪吗。”
“哦哦。你的女人。难怪……”
还未说完。三王爷就一脸懊恼的跳起來了。
“丫的。你当年怎么沒说莫舞是女的。要是知道是女的。当年跳下來时就把她一起拉下來了。到现在儿子都能出來打酱油了。哪里还用在肚子里呆着。”
急急闯进來的老头胆战心惊的看着二人。怀里还抱着孩子。
一看见小侄子。镜玦一把抱起他逗着玩了。
“要是早点知道莫舞是女的。现在我侄子就得叫我儿子哥哥了。”/div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三王爷和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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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若他沒有答应自家老狐狸。现在的天下又会是谁的天下?
日复一日的干咳吐血。也拦不住他日夜纵情笙歌。
他一直以为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发现。光鲜衣着下的已是一副残败的身子。怕是不需要多久就会化作尘埃离开这人世。沒有任何人会记起自己來。
一日府邸上蓦然多了几副昂贵的药。还以为是多事的手下托人从异乡带过來的。当时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喝那至苦的药的。
也许是对世间还有留恋。也许只是看看上天对自己到底薄不薄情。半个月來出现在王府上的药一天未隔。他都喝尽了。
不知是药效太过神奇。还是心情太过放松。至少他不咳血了。心血來潮之下。叫上几个随从就去了郊外。
做什么。
扫墓。
偌大的芍药园里。一块孤零零的大理石墓碑矗立了十载春秋。
莫君绝意识到除了那年母妃下葬他來过之外。以后再也未出现过。
因为在他母妃的心里。最重要的绝不会是他。而是他薄情的父皇。
既然母妃阴阳两世等來的人都只是他时。那相见不如不见。
另他万万沒想到的是。时隔多年本应荒废的芍药园却被保护的相当完好。
纷飞的花瓣如雨而下。落在了正在修草的中年男子身上。
莫君玦叹息了一阵后。朝挥汗如雨的中年男子道了一声谢。
“这么多年來辛苦你了。”
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未出声。莫君绝以为找來的是个哑巴园丁也沒说什么。
“绝儿。给你母妃上柱香吧。至少让她知道你还活着。”
中年男子幽幽的出了声。将遮住烈阳的草帽摘下后。莫君绝就说不出话來了。
老狐狸在给他母妃的芍药园除了十几年的草。这是他万万沒有想到的。
“这些年给母妃打理芍药园的一直都是你?”
沉默了半晌后。莫君绝也就释然了。
“你母妃走之前就交代了两件事。朕已经有一件事答应好了沒办到。这后一件自然要做到。”
老狐狸还是很内疚的。语气也有些伤感。
“母妃一直有一个梦想。却从未实现过。因为每次陪母妃來芍药园的永远是我。不是你。不过现在人虽然不在了。但好歹也满足了心愿。母妃会知足的。”
鲜妍的芍药花瓣落在了手心。却被他掐的粉碎。
“你母妃走时逼朕发誓过。若他日出现皇位之争时。得护你周全保你性命无忧。朕恐怕是食言了。”
莫君绝一下子就静默了。自懂事起就只依赖自己一人的他。未曾想过他的母妃也曾像天下所有的母亲护着自己的孩子般护着他过。
“绝儿。若你身体无恙。父皇不能给你皇位。但至少会给你一个想要的人生。”
一听到皇位。莫君绝冷笑了一声。
“帝位我未曾稀罕过。只是想知道若是我想要的。也只能会是我的。”
“帝王要护的东西有很多。最容易失去的不是江山。是想要守护的人。绝儿。若你有朝一日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也能坐的稳这江山了。”
老狐狸说的肯切。他却听的敷衍。
直到那一日。六弟玲珑王暗中给太子下毒。老狐狸知道了却未点破实情时。他除了冷笑还是冷笑。
早朝退去后。表面上一直都不动声色的老狐狸把他叫了过去。
“我把四弟看的很紧了。沒想到太子还是中了毒。偏偏给他下毒的还是他从小就宠到大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老狐狸一听就愕然了。他的儿子个个都很聪明。要手段也有手段。但偏偏是他的三子看出了其中的微妙关系。而当事人太子和六子却一无所知。
“你都知道了。”
“这么不忍心他们两互相残杀。当初未点破已铸成误会。现在告知六弟为时也未晚矣。”
莫君绝淡淡一笑。他知道的实情还多着呢。不止这么一件。
“已经晚了。你四弟的性格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若你大哥和你六弟联手。你四弟就会不计较任何得失拼个鱼死网破了。”
“那又如何。青铜锁在我的手上。《花吹雪》我会给六弟的。”
“你?”
老狐狸更愕然了。《花吹雪》能打通经脉几乎无人得知。他的三子不仅知道。还知道他在想什么。若不是性子阴晴不定。这天下他比谁都稳坐。
老狐狸狭长的凤目飞快的转动。眼底的算盘他自然是看的十分的清楚。
“让我帮一下忙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的报酬我自己來定。”
“你四弟的手中拿着一张至关重要的地图。若能得到他手中的地图也不会这么棘手。”
老狐狸头疼也是应该的。千氏府邸的宝藏落在任何一个人的手上在天下都会掀起巨大的波澜。更别说是落在他的四子手里了。
“只是一张地图而已。我会送到你手里的。不过我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