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去了书房时。千谣倒也沒怎么在意。一听到送信的说太子妃出事了。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后一脚跟上來时。刚好看见的是人鱼姑娘的小脚扭伤了。正躺在温柔王子的怀里撒娇。也就沒好意思打扰。
两人除了拥抱的有些别扭外。倒也沒看出其他的异常。千谣悬着的一颗心也就稍稍松懈了一下。
“谣。你怎么在这里?”
书房的东西大致还放在原处。但细微的变动还是能够察觉得到的。特别是镜玦那种记忆力超强的人。
“兵符。不见了。”
攥着空空如也的绢帕。千谣的秀眉微皱。
前几天本是要给孩子偷偷准备些小衣服的。结果女工完全不行。只好从最简单的练起。
一方手帕才绣了一半就被镜玦看见了。接着就耍赖似的从她的手中抢了过去。
半夜给他送夜宵时看见那方绢帕包着兵符。安安静静的躺在了抽屉里。案前的人早就睡着了。
出了一身冷汗的黄蓉。悄悄地把躲在她房间里的夏清荷拉到了一边。将兵符塞进了她的手心。又打开窗。瞧了一眼四周后。狂跳的心跳声越发凌乱了。
“清荷姐姐。你拿着兵符去城门东侧的军营里。应该可以调动三千人。有了三千人。姐姐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离开安远国了。去北凉国也行。”
“谢谢你。妹妹。”
拥抱了一下黄蓉。挥了一把虚情假意的眼泪后。夏清荷从窗口跳到了大树上。在树荫的遮掩下出了长廊。爬了围墙溜了出去。
“是蓉儿。”
镜玦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心底还是有些困惑。
他的书房除了他自己。今天只有三人出现过。
刚刚他就察觉到蓉儿的神情有些不对。躲躲闪闪的。还以为她是紧张害羞。现在看來应该是拿到兵符后不巧被我撞见了吧。
只是蓉儿她拿了兵符是要做什么?还是被别人利用了。
“玦。你带着林越他们去找太子妃。兵符我來想办法找回來。”
一旁沉思了很久不出声的千谣。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谣。你?全记起來了吗。”
林越曾是她的的副将。后來跟随她一起到了安远国。她记得林越。难道是恢复记忆了。
“沒有。是从老头那里听來的。”
“哦。”
深邃的桃花眼里的火焰一下子就熄灭了。镜玦很委屈的点了点头。
“宝贝就乖乖待在府里。好好养身子。不能委屈了我的儿子。”
圈紧了她的腰身。在她的樱唇上落下一个吻后。温柔的嘱咐了她一句。
过去的千谣他至少还能放心的让她一个人出门。只是现在的她不仅怀着孩子。还失了忆。最重要的是她的武功修为怕是只剩下原來的十分之三了。
他的妻儿。他得好好的守护好。
“好。我留在府里。你注意安全。”
静静地看着他时。千谣终于明白自己尽管失了忆也会本能般的寻找他的原因。
因为。有他的世界。就有满满的温暖和安全感。
一群人策马疾走在夕阳下。血红色的晚霞一点一点的染红了他的锦袍。妖娆异常。
不知为何。她的心开始惴惴不安來。从未有过的心慌占据了她的世界。
“王爷。听到那边有老虎的咆哮声。”
小白狂乱的挥舞着毛茸茸的爪子。把周围的岩石拍的粉碎。怒气冲冲的追赶着那群拐走若水的山贼。想要把他们撕的粉碎。
若水本是忐忑不安的站在太子府外等着镜玦的。结果却被几个山贼趁她走神时捆住了手脚。绑了个严严实实。扛在肩上就走了。
“太子妃在那里。被绑着扛在了肩上。还有一个小姑娘也被绑着。落在了后面。”
“若水姐姐。救救妞妞。”
眼看着一块巨石要落在妞妞的头上时。小白不知从哪里跳了出來。咬住了妞妞的衣服就把她拽了出來。
“放下太子妃。”
被追赶的山贼有些慌乱。到处乱撞的同时也不考虑一下脚底的平稳。一味将沿途的巨石往下抛。试图阻挡住镜玦他们。却沒意识到无意中已走到了悬崖边上。
“要么跳下去。要么把太子妃放下來饶你一命。否则。就算你一人不要命。本王也会你一家都陪上性命。”
这些本來就是亡命之徒。整天都是舔着刀锋上的血过活。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我们受人之托。要取太子妃的性命。自然随时都会去见阎王。这些我们都清楚的很。”
若水被其中的一人单手提着。在悬崖边上晃來晃去。
最危险的是脚底下的岩石越发的松动。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一块岩石塌陷。贼人站在原地。若水却被扔了下去。
“嫂子。”
眼看着娇小的身影在刹那间往下坠落。镜玦几乎失控的想要抓住她的手时。却沒能抓到。
眼看着若水离自己越來越远。镜玦也跳了下去。至少在着地的那一刻。自己垫在下面。可以护得住她。
紧跟在其后的小白把妞妞搁置在一旁后。怒吼了一声也纵身一跃。
坠落的那一瞬。镜玦好不容易抓住了若水的手。把她抛到了小白那里。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小白的身上。
着地的那一瞬间。镜玦垫在了最下面。托着小白。若水虽有小白托着。但还是撞得不轻。
“疼。好疼。”
一摊鲜血从她的腿间流了下來。将雪白的长裙染透了。
“嫂子。”
摔的最重的镜玦挣扎着爬了起來。想要扶住若水却无能为力。
鲜血在蔓延。白虎身上漂亮的白毛都被染红了一圈。吓得不轻的小白呜咽的看着若水。悲伤的咆哮着。
不用多说。若水怕是要早产了。/div
第一百四十章 麒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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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撑住。”
镜玦将身上的衣服解了下來。盖在了若水的身上。
若水捂着肚子。疼的大汗淋漓。嘴唇早就咬的出血了。
“嫂子。忍着点。把孩子生下來。”
除了安慰。镜玦别无他法。
“王爷?”
上面的人在焦急的呼喊。希望能帮点什么忙。可惜的是在悬崖峭壁上。根本下不去。
镜玦抓着边上的草。挣扎着想要爬起來。一看手中的草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一日鬼手神医闲的无聊。想要交千谣学些医术。却被她冷冷的拒绝了。回过头來就去看兵书了。
刚好镜玦从门口经过。就被老头逮着去学妇科了。
“这针灸是做什么的。疏通脉络的应该不是这些|岤位吧。”
“答对了。这针灸是女人难产时用來顺产的。”
镜玦满脸黑线。手一抖。针就歪了。
“师傅。学了这个是要干嘛。”
老头背对着千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又指了指千谣。
镜玦立刻有了百分百的动力。简直是两眼放光。
本是堆砌着大量兵书的书房。两个大男人在谈论女人如何生孩子。唯一的一个女人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研究着上古的兵法。
昏黄的烛火下。镜玦很认真的用一本小本子记下了一连串的注意事项。还时不时的提出一些很经典的问題。
“师傅。要是生不出來怎么办。”
“这个问題问的非常好。有沒有看见这株开紫花叶子为椭型的药草。它有催产的功效。但是不可多用。对母体有害。”
除了沾了些泥巴。可惜清晰的看见他手上抓住的药草。正是开着紫花叶子为椭圆型的药草。至于叫什么他倒是沒怎么在意。
“嫂子闻一下。”
掉进去的山谷正好盛产着很多药草。若是有个药罐采一些熬成药。效果怕是会更好。
“好疼。我好疼。使不上力。”
泪水和汗水早就混为了一体。疼的几近麻木的若水用力的推了一下后。再也支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嫂子。快醒醒。”
羊水早已破了。胎儿在母体里已经呆的够久了。若是还不生下來。母子二人都有危险。
只是若水的力气已尽。又沒有什么能够补充体力的。他。该怎么办。
一股饭香飘了过來。不远处有炊烟袅袅升起。
抱起昏迷的千谣。挣扎着往炊烟处赶去。
竹林掩映处。环境优雅胜似仙境。
带着淡淡香气的竹屋。一切摆设都是竹器。不带一点尘埃。
“有人在吗。”
镜玦轻敲了几下门得不到任何回应后。只得踢开门。将若水放在了榻上。
屋子的主人大概是出去不久。壶内的水还是热着的。镜玦正好打了些热汤。端到了榻前。
“嫂子?”
用热毛巾擦拭了几遍后。若水终于睁开了眼。但极度疼痛的她眼前出现了幻觉。
“宝贝乖。”
镜瑾放大的脸出现了她的面前。一双温暖的大手正用力的攥紧了她。
“瑾。好疼。”
看到若水醒來后。镜玦先是一喜。听见她低低的唤了一声他大哥的名字后。微微愣住了。继而又是一喜。
“宝贝乖。我在这里。”
只是轻哄了一下。若水碧蓝的眼睛里有一颗巨大的泪滴滚落了下來。继而一下子扑到了镜玦的怀里。
看着把自己当成大哥的嫂子。镜玦心口突然一疼。若眼前的是千谣。他能怎么做?
“瑾。我们的宝宝。我……我要把他好……好好的……生下來。”
“宝贝乖。把宝宝生下來后就一起回去好不好。”
“好。”
汗水裹着泪水浸湿了土地。衣服都被撕烂了好几件后。只剩下了一件被汗水浸透了的中衣。
半炷香的时间似乎比一年还要漫长。镜玦帮着若水把孩子往下推了好久之后。夜色中传來了新生婴儿啼哭声。
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自己的怀里挣扎着。哇哇大哭。又踢又闹。镜玦悬到半空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沒有剪刀。镜玦万分小心的用七星龙渊剑切断了脐带。用暖汤给新生婴儿擦拭了一下身子。看着小小的侄子闭着眼睛哭闹着。一滴泪从他的眼角落了下來。
用尽最后一分气力的若水早已昏睡了过去。嘴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把孩子放在若水的怀中时。镜玦靠着榻。不知何时也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似乎也不怎么安稳。嘈杂声总是在耳畔徘徊不去。
“都掉进这里了。命还这么大。”
“废话什么。还不赶快把太子妃赶快解决掉。”
“老大。你忘了这是谁的地了。这屋子的四周可都是剧毒的药草。一进去就晕头转向了。要是被那师徒二人逮住了。可就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那二人不是还在前面的小镇上吗。哪会这么快?”
“不是带了那样东西吗。擦到一点就沒命了。赶快射一剑吧。”
“大哥。什么玩意。我怎么沒听说过?”
“你怀里那枚包好的星型镖是剧毒的。世间无药可解。”
冷风穿墙。一枚星型镖穿透了窗纸。落在了榻前的木板上了。
虽是在梦中。镜玦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神速。抱起若水还有亲侄子滚到了一边。
“大哥。孩子。还有一个孩子。”
“笨蛋。母子二人射中一个我们也算是给大小姐报仇了。这地方不可多留。”
冷箭如雨。将床射成了刺猬。急于给若水母子二人寻找藏身之地的镜玦。未注意到有一枚细细的银针射进了他的体内。
针上是麻醉药。他的右手立即就动弹不得了。
一枚星型镖落在了他的右手范围内。七星龙渊剑都掉落在了地上。浸染了毒药的镖直指右手边上的若水。
“嫂子。”
危机时刻。镜玦半跪在地上。身影如风般后退。星型镖扎中了后面的那堵墙。擦出了无数的火花。
“哈哈哈。”
头顶上空传來了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声。另一枚星型镖从他的左手穿了过來。擦过了他的左手边。
而他的左手边。刚出生的侄子正挥舞着小手。睁开眼冲他甜甜一笑。
可是笑声还未听到。连笑容也只是一瞬。接着就哇哇大哭起來了。
明媚清透的冰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
他小小白白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一滴黑血滚落了下來。
这还不是全部。追寻到猎物的联星镖动作迟缓了一会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后又折了回來。
一颗小小的晶亮的星星出现在了若水的眼前。本是昏睡过去的若水像是预料到什么似的突然醒了过來。
睁开的第一眼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还看到了孩子胖胖的胳膊上挂下的黑血。
几乎是母性本能的冲动。若水几乎是一下子扑过去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这一抱。镜玦为了挡住那枚小星星。护住了若水。
新生的早产儿抵抗力还非常的虚弱。毒性几乎是立刻就发作了。
婴儿雪白的小身子很快就变得粉红的了。额头滚烫的吓人了。
“宝宝。”
若水失控的抱着孩子摇晃着。疯了般痴痴的看着。
余毒还未除去的镜玦。又中了毒。意识模糊的一瞬间。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颤抖着打开了瓶塞。
一滴稠稠的褐色液体滴在了他的指尖。将手指伸到了侄子的嘴里时。却被他含了一会儿又吐了出來。又哇哇大哭起來了。
已经支持不住的镜玦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的吓人。/div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好色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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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镜玦一下子倒在了若水的怀里了。把她吓的不轻。
头顶上空嘈杂声不断。时不时的掉下几块砖來。夹杂着连绵不绝的箭雨。穿过竹制的屋顶。垂直落下。
若水将孩子紧紧的护在身下。又一把拉过镜玦。任由碎石落在四周。冷箭扎破地板。
白色的光破门而入。咆哮声震耳欲聋。小白挥舞着爪子站在了若水的前面。
“老大快撤。那师徒二人回來了。”
为首的嘴中嚼着一根稻草。远远的瞄了一眼。看到熟悉的身影后。有些懊恼的从屋顶上跳了下來。
“保命要紧。反正那孩子也活不久了。就算是慕容神医也束手无策吧。”
一群人來无影去无踪。消失在了远处的竹林里。
刚去城里潇洒了一回的师徒二人。提着上好的桃花酒。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的朝竹屋走來。
“师傅。走慢些。”
十五岁的少年搀扶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几乎是一步一跟头。好不容易摸到了院子。
“莫儿。你有力气扶老头。为何不來服侍你家公子?还是昨晚本公子做的还不够。莫儿精力多的沒处使?”
少年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下红透了脸。脚下却放快了步子。赶着去扶同样喝得醉熏熏的自家公子。
被抛下的老头就不高兴了。喝着葫芦里的酒。还喋喋不休。
“死小子。你个沒良心的。早知道老头当初就不救你小子了。让你自生自灭好了。”
老头不说还好。一说前面的醉鬼立刻清醒的跳起來了。
“老头我让你救我了吗。自说自话的救了我。还把伤口缝的那么难看。”
绯色的锦袍大敞开。露出了细白莹润的肌肤。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胸前有一道狰狞的十字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你一个大男人。长那么漂亮有何用?再说。人家莫儿也沒嫌你的伤疤丑。你小子就知足吧。对吧。莫儿?”
老头拍了拍莫儿的肩膀。笑的一脸暧昧。
沒想到人家不领情。直接把他的手甩开了。害得他老人家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下來。
堂堂慕容神医。竟然被自己的徒弟忽视了。这让他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更让老头生气的还在后头。瞧见他最珍视的竹院被毁的不见原样后。老头一下子就气的炸开來了。
“哪里來的||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动老头我的地盘。”
绯色的身影看到了院中惨败的模样。却无动于衷。倒是莫儿拿起扫帚准备把落在院中的断箭扫掉。却被人按住了扫把动弹不懂。
“莫儿。今儿你非常精神。等会儿在床上是不是得多换几个花样。我记得上次做过之后。你在床上待了一天半。今天再刷新一下记录吧。待个两天如何。”
说完朝一旁吓傻了的少年比划了一下。把莫儿吓得不轻。
“公子。不可……不”
还未來得及挣扎就被强硬的拽走了。连一丝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