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夜间的风很大。吹的树叶沙沙的响。就像是有人在轻声细语一般。
刚开始黄蓉也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那声音越听越诡异。到后來就拼了命似的往前跑了。
“靖哥哥。你在哪里。蓉儿好怕。”
夜雾蓦然出现了。浓浓的烟雾中站着一个人。动如鬼魅。
黄蓉一下子瘫软了。倒在了地上。
“你靖哥哥是不会來了。”
诡异男幽幽的开口。把黄蓉吓的个半死。
“你骗人。靖哥哥是不会不要蓉儿的。他只不过还沒有找到蓉儿。”
“你以为你的靖哥哥有了千谣那个女人后还会管你吗。”
“不会的。靖哥哥不会不要蓉儿的。”
黄蓉抱膝而坐。将脸完全埋了进去。
“你有沒有想过。只要千谣她消失了。你靖哥哥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不好吗。”
“如果千谣消失。她消失了。沒有她。靖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是我的。”
黄蓉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蒙面男见她快要掉进陷阱了。又添了一把火。
“你想要你靖哥哥。不想看见千谣那女人。很好。我想要千谣那女人。不想看见你靖哥哥。”
黄蓉蓦然一惊。“你想要做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对任何人做什么的。就是带走千谣而已。”
见黄蓉越來越放松警惕后。蒙面男又往她心里扔了诱饵。
凑进她的耳朵。低沉诱惑的嗓音响起。
“用千谣來换你靖哥哥。不愿意吗。”
黄蓉犹豫了好一会儿。“要是靖哥哥发现了怎么办。”
“只要你答应了我。我就能让千谣忘记了你靖哥哥。就算你靖哥哥來找千谣。也会死心的。”
“真的?你沒骗我?”
蒙面男挑起她的下巴。邪恶一笑。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白皙的肌肤被掐出了红印。黄蓉却逃脱不得。
“想好了沒有。我可沒有耐心慢慢等。”
黄蓉思前想后。终于咬了咬牙答应了。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哟。还敢和我谈条件?”
“你不答应我也沒关系。那我也不答应你。”
蒙面男邪笑了一阵。这么有意思的丫头。还真想听听她会提出些什么条件來。
“你说。我听着。”
“第一。不能伤害靖哥哥。第二。不能伤害千谣。”
面具男挑了挑眉。不伤害镜玦他可以理解。但是不伤害千谣。他就有些不解了。
“你偏袒你靖哥哥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偏袒你讨厌的女人。”
“我是讨厌她。但是更不想看到靖哥哥伤心。”
面具男在心里冷笑了好几声。真是天真的姑娘。你以为你靖哥哥得知真相后。会原谅你吗。
“蓉儿。你在哪里。”
转悠了一大圈后还是沒有找到人影。镜玦也有些担心。
“姑娘。找你的人來了。”
烟雾四散。面具男提着黄蓉出现了。
“靖哥哥。救我。”
镜玦望着他。灼灼的视线相对时。一股凌厉的寒气散了开來。七星龙渊剑发出阵阵龙吟。
“你的目标不应该是蓉儿吧?”
男人的占有欲让镜玦觉得來者不善。对方锐利的眼睛可是一直在千谣的身上转悠。裸的欲望让他火冒三丈。
“对自己的女人就是上心。不错。我要的就是她。”
面具男直直的指着千谣。笑的狂妄自大。
“靖哥哥。你不要蓉儿了吗。”
被掐住脖子的黄蓉艰难的开口。眼泪直往下掉。
眼看着面具男下手越來越重。黄蓉的脸色煞白。几乎只有进的气时。镜玦的剑已经出鞘了。
“玦。慢着。”
一直沉默的千谣拦住了他。淡淡的瞥了面具男一眼。
“你的目的是什么。”
“只想要你而已。”
“哦?你确定是要我而不是要天下?”
“你一人就足矣敌天下。”
面具男半正经半戏谑的表情。千谣倒也沒有生气。
“想要我。可以。”
半淡不淡的口气。让镜玦的心极度不爽。吃醋的拉住她的手。却被她轻轻的松开了。还笑的一脸纯净。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看见她眼底狡黠的目光。镜玦略微松了一口气。但内心还是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的宝贝会玩出什么花样來。
“哦?和我谈条件?有意思。说说看。看看我感不感兴趣。”
“愿不愿意和我打一个赌?”
“哦?什么赌?”
“赌我三天内会查清你的身份。”
“谣。”
镜玦相信她的能力。但是他却不相信面具男。想要拦住她。却见她信心百倍。抬起的手又松了开來。
“真是一个不错的赌约。好。我答应你了。”
“不过既然要调查你。也请你行个方便。”
“哦?这话怎么说?”
“很简单。我來换她。不入虎|岤焉得虎子?”
“谣?”
镜玦见她玩的太过火了。攥紧了她的手。差点捏伤她。
千谣疼的直皱眉。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
“只有三天的时间。动作不快点。你的女人就会被拐走了哦。”
镜玦挑了挑眉。歪歪脑袋装无辜。
“我的女人只有你。被拐走了就夺回來。”
“靖哥哥?”
亲眼听见他的靖哥哥对千谣的宠溺后。黄蓉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來了。
千谣一想到这丫头以后还得和自己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也得见。所以万事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她可不想在身中蚀忆的情况下。再被黄国公趁机下一次蚀体。
于是淡淡的朝蒙面男开了口。“我的男人你碰不得。我男人的女人你更碰不得。把她放了。我來替她。”
“谣?”
镜玦对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不代表他不担心千谣。相反。他担心的很。/div
第一百十三章 半卷残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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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男的住所倒还算雅致。坐落于山腰间。几竿修竹掩映。周围泉水叮咚作响。
进了第一道大门后。千谣有些同情面具男了。
什么叫做家徒四壁。她眼前的就是。除了几堵光秃秃的墙。别的什么都沒有。
千谣有些担心她未來三天的生活了。是不是生活水平得骤降啊。
过了第三道大门。进了第一个院子后。千谣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这院子简直就是一个储秀宫。琼台楼阁不算什么。奇花异草也不算什么。关键是里面的配饰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
敢情这少年把所有的家当。都用在泡女人身上了。
千谣微微叹了一口气。趁里面的莺莺燕燕还沒有发现自己时赶紧溜了出來。
这院里的花草好看。都是带着毒的。沒准儿一不小心。自己就被算计了。中毒身亡太高调了。自己还是低调一点好。
“你要去哪里。不先去吃饭吗。”
千谣小心翼翼的后退。却被面具男一下子扯住了胳膊。
“哪里都不想去。不过能不能换一块地吃饭?”
尽管有面具罩着。千谣也能感觉到他挑了挑眉。十分的不悦。
“为何?”
“这里是你女人的地盘。我可还想活过三天。”
眼看着他攥的越來越紧。越來越近。快要擦到一株殷红色花朵的花蕊时。千谣眼疾手快。不动声色的抽了回來。
“那你想在哪里吃饭?温泉里吗。”
面具男邪笑了一声。抬起她的下巴轻捏了一下。往她的脸上轻吹了几口气后。松开了。
他毫无顾忌的往自己的厢房走去。千谣自然也很不客气的当做他默认了。跟在了他的后面进去了。
屋内整整齐齐。装饰的清新雅致。千谣正想大赞一声。待看到偌大的桌子上冷冷清清几只盘子后。再也笑不出來了。
“为何不动筷?”
面具男将盘中的菜解决了将近一半后。语气半戏谑半危险。
千谣愣愣的死盯着盘子看。咬了咬筷子。得出了第一个结论。
“你是兔子吗。”
“哦?为何是兔子?”
面具男破天荒的沒有生气。也沒有给千谣施加压力。倒是饶有兴致的搁下了筷子听她解释。
需要解释吗。
满桌除了胡萝卜青菜就是白萝卜和大白菜。不是兔子是什么。
“不想吃?”
千谣挥了挥手。低头狠命的扒了扒白米饭。剩下的一半蔬菜。很自然的全部倒进了面具男的胃里。
面具男吃完饭就失踪了。留下千谣一人捏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两天内搞定。否则饿都饿死了。
面具男在饮食方面是如此的吝啬。但是在穿衣打扮上倒是很舍得花钱。
比如她身上的这套云雾纱。布料昂贵。刺绣精致。风一吹。舞动的不是袖子。是白花花的银票。
不客气的收下了衣服。绕到山背后。在温泉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后。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了。
无奈的套上衣服。千谣撇了撇嘴。民以食为天。不吃饭让她怎么干活?她就不信。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厨房里除了青菜胡萝卜沒有别的食材了。
千谣两世都是路痴。但是这一次她很快就摸到了厨房。
为何?靠的当然是灵敏的嗅觉。
厨房不小。让千谣有些小惊喜。但揭开了三四个锅后。只看见了白花花米饭。让她顿时郁闷了好久。
不就是几顿饭吗。至于这么抠门吗。大不了三日之后算伙食费。她出原价的十倍。
愤懑的重敲了一下桌子后。激起了无数的灰尘。
手上沾满了灰尘。却无半点油腻。千谣不得不暗叹一声吝啬鬼。
手拍的生疼。吹手时闻到了一股香火味的千谣微微皱了皱眉。
有人在这里上香了吗。这香火灰还带着淡淡香气。不是一般的香。
这香极有可能是伽陵国进贡的上好檀香。后味十足。
在面具男的院子里。能受得起这么好的香的。恐怕只有他本人的故人而已。
这故人会是谁呢。
是久久牵挂的情人。还是久未忘怀的亲人?
直觉告诉千谣。还是久未忘怀的亲人的可能性更大。
根据呢。
面具男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就让人觉得他寡情。至少对女人寡情。
发现了疑点的千谣有些亢奋。早查完就可以早溜了。
不管是为了什么人上香。这院里总归有一处地方是留给那人的。
这当然只是千谣的猜测。暂时沒有任何依据。
背后蓦然出现了一个影子。千谣反射性的拔出皿瑰剑刺了过去。
让她吃惊的是。那人的身法与自己相差无多少。这让从未有危机感的她感到恐惧不已。
“小姐。你在厨房做什么。奴婢刚刚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一十四五岁的清丽丫鬟开了口。让千谣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继而又神经紧绷。
一个丫鬟尚能逼她到如此地步。那面具男拿下她是不是易如反掌?
沉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千谣吐了吐舌头装无辜。
“我。饿了。”
“主子说了。这院里晚上最是危险。让小姐最好不要走动。回房早些休息。”
这算是什么?警告吗。
“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千谣很不甘心的折回自己的房间。面具男提醒的不无道理。
今日她进了院子。这消息应该传到了各位姑娘的耳中了。但是她们不仅沒有露过面。最主要的是还沒有为难自己。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大概是想的太多了。千谣转悠转悠就迷了路。
这一处是什么地方。阴暗的很。长廊里一盏灯都不点。人烟也无。
千谣凑进了些。初步判断是女人住过的地方。
朱门上的漆掉的差不多了。窗柩上也攒了许多灰尘。
千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推开了门。吱吱呀呀的声中。迎面而來的是呛人的灰尘。
堆积了厚厚灰尘的桌上竟然还有半支未染尽的蜡烛。桌上的烛油虽不是新滴下的。但也沒过多久。
从怀里摸出打火石。点燃了纸折子后。又点亮了蜡烛。
蜡烛举过头顶后。发现墙壁上有一幅美人弹琴图。画的极妙。
这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沾了灰尘。唯独这画像沒沾。
从古代的画风來看这个女子的话。还真的算是一个美人。绝色不绝色她是看不出來。但是略有姿色。
这画中女子难道是情人。不是亲人?
她猜错了?
大概是原画像浸了水的缘故。画中美人的袖口处不仅模糊。甚至还微微鼓了起來。
千谣手一时犯贱。想帮她抹抹平。结果一抹平。这美人的袖子里就掉出了半卷残帛。
意识到这残帛重要性的千谣。赶紧藏在了袖中。
吹灭了蜡烛正想转身出去时。千谣又折了回來。将藏于袖中的残帛又藏在了鞋底。/div
第一百十四章 伊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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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到这里來干嘛。”
半卷残帛刚塞进鞋底。一个冷冷的声音让她有一刻心神大乱。
“肚子饿了。出來找吃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转悠到这里來了。”
千谣一颗心忐忑不安。都快要跳出來了。勉强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再说。你走路就不能发出点声音吗。这里本來就够吓人了。你还人吓人。不知道会吓死人吗。”
刚刚转过身來。一只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千谣一下子就僵住了。
“摸够了沒有。”
“身材不错。胸部挺丰满的。”
面具男谄谄的点了点头。不再深究了。
“找到吃的了吗。”
一双狭长的凤眸戏谑的看着她。看到她摇头时很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慢慢找。找到了叫上我。”
“好啊。找到了一定会叫上你。看着我吃。”
“好啊。我一定奉陪。不过得在你的房间里。”
抛下这句话后。面具男头也不回的失踪了。
千谣轻拍了一下乱蹦的心。庆幸自己将残帛藏了一个好地方。否则今晚就算是白忙活了。
兜转了几圈后。找到自己的住处后。合上门。点了一支蜡烛。在摇曳的烛火下细细的研究起來。
原以为这半卷残帛上记载的是文字。打开一看。千谣就傻眼了。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拿到的还是一卷残画。而且还与墙上挂的那幅一模一样。
不过残帛上的美人只留下了一半的身影了。手臂以下的部分都不见了。
想偷吃沒偷吃得到的千谣。肚子饿的咕噜噜叫。心情实在是差到了极点。
越想越窝火。重拍了一下桌來发泄心中的怒火。不小心碰上了手边的烛台。蜡烛滚落了下來。本來很残缺的布帛边缘又着了火。千谣不顾烫手就直接去拍上面的火焰了。
这一拍不得了。布帛上隐藏的字迹隐约可见了。
布帛原本浸过水。字迹模糊不清。千谣只能大致的猜一下。
看字迹很遒劲。应该是出自于一个男人的手里。
开头出现了称呼。铃儿。前几句问候语很温馨。大约是丈夫问候妻子的语气。
难道只是一封丈夫写给妻子的普通家书。
但是越往下看语气越不对。似乎要交代一件很严肃的事。大致是财产怎么划分。
书信中出现了几个人名。应该是夫妻二人的儿子。
最先抓住千谣目光的是夙儿和风儿。这两个名字不知为何会如此熟悉。
再往下看。根本沒有提到任何田产细软的划分。
这让千谣困惑不已。这布帛上肯定藏了什么玄机。但是她却看不出來。有些懊恼的揉了一下太阳|岤。看到最下面最边缘处。最关键的四个字让千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她看到了“皇位继承”。这四个字。
这布帛离现在少说也有二十年的悠久历史了。所以不可能是现在即位的武帝立下來的遗嘱。
若是再往前推一下。若是这封看似家书的遗嘱刚好写于武帝即位的时候。倒不是沒有可能。或者换句话说。可能性更大。
武帝武帝。镜夙。
夙儿说的恐怕就是武帝了。那风儿难道是指定远王镜风。
千谣当即意识到问題的严重性了。残缺的那一半刚好是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