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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为君心第2部分阅读

    是不能,也是不许……

    第2章(2)

    不管崔六宝再怎么拒绝,可没有人理会她,她的夫婿已经决定是相国的小儿子,另外,婚礼当天,还安排二十名男妾让她挑选。

    选什么选?在她看来,不管是夫婿人选,还是那二十名男妾,统统都一个样,全是没用的男人!

    她全部都不要。

    崔六宝气得跑到最年长的长老面前,气呼呼道:“姥姥,我不娶,什么夫婿、男妾的,我统统都不要!”

    面对她的气怒,长老仍是平淡,“小六,这是传统,你必须遵守。”

    “为什么我要……”

    “你忘了你的身份吗?身为巫女,你有传承下一代的责任,小六,以往你可以任性,我们也给你挑选夫婿的权利,可你却迟迟未决定,既然如此,就由长老们为你决定。”

    崔六宝嘟起小嘴,她当然明白自己的责任,可是……“姥姥,我不喜欢他们。”

    长老的眼神微沉,她轻叹口气,疼爱地抚摸着崔六宝的头。“小六,你不需要喜欢,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事,守护北魏,孕育下任巫女,这就是你的责任,如同你娘,如同历代巫女。”

    如同娘……崔六宝想着已去世的娘亲,她五岁时,娘亲就去世了,她对娘亲的记忆并不深。

    她和娘亲的相处并不多,只记得娘亲对自己和上头的兄弟姐妹都很冷淡,而她对自己的爹更没有记忆,在生下她后,确定她将继任巫女之位,她的爹和属于娘亲的男妾就立即被送走,他们的存在是让巫女孕育出继任者,一旦继任者出生,他们就无需存在。

    每任巫女都是这样做的,她也是一样,以往,对这个传统崔六宝没有任何异议,也认为这是很平常的,可是……当她看到表哥和表嫂相处的时候,她却疑惑了。

    冷傲的表哥在面对表嫂时眼神极温柔,好似看着最重要的珍宝,而表嫂虽然总是淡漠,可在表哥怀里时,她唇畔会勾起微微的笑,那样的氛围,奇异地让她移不开眼。

    北魏时女人当家,男人只有唯诺听话的份,想姐姐和那些姐夫,除非姐姐允许,不然那些姐夫是不能径自到前院的,而姐姐对他们也都不假辞色,他们的相处时上尊下卑的关系。

    而她,和以后的夫婿及男妾,也是这样相处,在北魏都是这样的,因此,看到表哥和表嫂,崔六宝总觉得奇特。

    然后……是好奇。

    她曾问过表嫂,为什么她和表哥在一起时,让人感觉总是不一样,她记得那时表嫂回她——“等小六有喜欢的人就懂了。”

    喜欢?就像她喜欢姐姐,喜欢表哥,喜欢表嫂一样吗?

    面对她的问话,南魏紫只是笑。“小六,你还小。”

    小?她不小了,她都十八了,可以娶夫婿了。

    只是……看着表哥和表嫂在一起的模样,她却突然不想娶了,她……

    她逃了!

    在婚礼的前一晚,她偷偷地逃出北魏了。

    她就是不想娶嘛!娶了那些男人,剩下继承者,再将他们送走,像娘那样,像历代巫女那样,像姐姐那样……

    她不想要那样,她忘不了看到表哥表嫂的那种感觉,她好奇那是什么,在不懂前,她不想娶任何男人。

    她骨子里就是有追根究底的个性,不懂的,她就是想要弄清楚,不然她一直觉得胸口有什么在马蚤动,困扰着她。

    不管自己的举动会留下多大的轰动,崔六宝就是任性地离家了,她可以想到姥姥该有多生气。

    姥姥总是说,她一点都不像娘,也不像以前的巫女,北魏巫女就是沉稳淡然的,面对世俗总是超然于外,而她,却活泼好动,对什么都好奇,一刻都静不下来,这点……不好。

    有什么不好?她是崔六宝,又不是娘,也不是以前任何一任巫女呀!

    既然她不是她们,那么,逃婚也没什么嘛!

    崔六宝吐了吐粉舌,骑着自己的小白驹,专走旁关小道,避开北魏追来的人马。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想了想,决定到表哥的地方瞧瞧。

    走了半个多月,她来到金陵皇朝的首都,这时夜已深,还好她在城门要关的前一刻进城。

    马蹄踏过石板的哒哒声在静夜里回想,崔六宝环视四周,打算找个客栈住宿。

    突然,她轻咦一声,小手微拉缰绳,小白驹立即停下,它喷了喷气,回头注视小主人。

    崔六宝伸手轻拍马鬃,注视着前面的府邸。

    仿佛察觉到主人的心思,小白驹又往前走几步,刚好停在门口。

    “这里……”崔六宝弯着头,眉头微皱,隐约有个记忆从脑海升起,虽然她那时年纪小,可她还记得……

    “嘶——”

    小白驹突然嘶叫,打断她的思绪,“怎么……”她正要安抚,却听到极轻的脚步声从前方响起。

    她抬头,望进一双漂亮的深瞳。

    虽然还没同意选妃,不过南飞瑀说会考虑的事仍然传遍皇朝,各家闺女均严阵以待,期待着被挑选进宫的一天。

    就连重臣的心也急躁着,等待着皇帝的答案。

    南飞瑀当然察觉到底下人的浮动,每日早朝,众臣总是用期盼的眼神注意他,而荒芜的后宫也被打理整洁,等着妃嫔入住。

    这情形不禁让南飞瑀觉得好笑,他不急,倒是他身旁的人替他急了,好吧,明天的早朝他就如他们所愿吧!

    不过他不需要挑选太多女人进宫,就由礼部决定,让他们从几名大臣中挑几名闺女进宫就好。

    批完一本奏折,南飞瑀也决定好选妃的事,他再拿起一本奏折,一一批阅,墙上的夜明珠照耀,将他的身影折射至书柜。

    他抬头,看到自己的倒影,眸光微闪,放下手上的紫毫笔,他起身走到书柜前,伸手按下其中一本书。

    “咔”的一声,一个暗道出现在眼前。

    这个暗道,他从来没使用过,也没让人将它破坏,它就这样静静地存在,每天陪着他。

    或许,他是期待,当年从这地道离开的人,会再从这地道里出现。

    “姐姐……”

    南飞瑀低语,想到当年他是怎么逼南魏紫离开,他对她说了多残忍的话……他闭了闭眼。

    对自己做的事,他不后悔,只是心里却仍在意,那是他最亲的亲人,是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唇畔不禁勾起一抹苦涩,他睁开眼睛,举步走进地道,地道里是一片幽暗,唯有最末端透出微弱的光芒。

    南飞瑀走向尽头,踏出地道,柔和的月光洒落,流曳他一身。看到走出的地方,他不由一愣。

    南王府?

    他没想到地道末端竟是南王府里最偏僻的别院,他走出别院,一步一步环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他走到庭院,神思不由得恍然。

    他记得她曾在庭院玩,二姐陪着他追逐,父王和母妃则在一旁笑,他跑累了,是大姐拿着手巾替他擦汗……

    从遥想里回神,南飞瑀看着寂寞的王府,没有一丝人烟,不复他记忆里的欢乐,此刻,只有他一人。

    黑眸幽沉,他不禁低头微笑,扫去心头的空虚,不许自己再多想,他最近真的想的太多了。看来,是真的该找个人陪他了。

    南飞瑀笑着摇头,转身准备走回地道,可走了几步,脚步却又停顿,然后走向后方的侧门,从侧门走出王府,然后跨步走向王府大门。

    他只是临时起意,既然都走到这,不如就去看一下,他不以为能遇到什么,只是想回忆一下。

    走了几步,他听到马匹的呼吸声和马蹄的踢踏,再向前数步,随即听到马的嘶鸣。

    有人在王府门口?

    他心口微震,会是……

    他急忙上前,看到一匹白驹在门口,抬眸与马上的人对上眼。

    第3章(1)

    是个小姑娘。

    南飞瑀心头掠过一抹失望,继而为自己的反应失笑,他还以为是她们……

    “你……”崔六宝跳下马,好奇地靠近他,她抬起头,一双大眼直直地瞅着。

    她太靠近了,不习惯与人如此接近,南飞瑀往后退一步,可他一退,崔六宝却又往前靠。

    他不禁微蹙眉。“姑娘……”

    “你长得真好看。”崔六宝几乎是赞叹的,然后开始对着南飞瑀绕圈圈,边走边打量他,小嘴还不住发出欣赏的啧啧声。

    好看的男人她见多了,北魏国就一堆美得如花似玉的男人,一个个都让她看了倒胃口。

    在她心里,只有表哥那样才叫真正好看,就算别国的男人,也没一个能比得上表哥。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不输给表哥的男人。

    他的五宫偏柔,温和的眉眼,眼睛略为狭长,让他看起来更漂亮,直挺的鼻粱,淡色唇瓣,这样的脸是好看的,甚至好看得过分。在北魏没人像他这么漂亮,可是他的好看又跟北魏的男人不一样,虽然相貌温润如玉,可他身上的气质却很刚毅,黑眸透着沉静,像深沉的海水,让人难以测度。

    看似温和可亲,实质却是淡漠的,可是……崔六宝想到他看到她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虽然稍纵即逝,可她还是看到了。

    而且……她看到他身上的尊皇之气,这种皇气,只有九五之尊才有,第一眼,她就猜到他是身份。

    “你……”在崔六宝打量他时,南飞瑀也将她看得仔细,一眼就看出她不是金陵皇朝的人。

    不论她身上的异族装扮,她的五官也不似金陵人。

    她的轮廓深邃,有一双灿亮的明眸,仔细一看,她的眸色比常人淡,属于极浅的茶色,俏鼻下是张小巧的菱唇,上扬的唇形让她看起来随时在微笑,而且是那种古灵精怪的笑。

    她极娇小,只到他胸口,戴着红色小花帽,及腰的长发掺杂着几束小辫子,再以银铃系住,穿着滚着白色毛边的红袄,衣袖也带着细小的铃铛,裙摆至膝,露出白皙的小腿,足蹬小蛮靴,随着她的走动,身上的铃声也跟着发出好听的轻响。

    南飞瑀再看向一旁的小白驹,高大雄伟,毛色通体雪亮,是匹罕见的骏马。

    发现南飞瑀的注视,小白驹用鼻孔朝他喷气,踏步走向小主人,黝黑的眼睛警戒地瞪着他。

    南飞瑀微微挑眉,看来,还是匹通灵性的神驹。

    “小毛贼,乖。”崔六宝拍拍小白驹的头,一旁的南飞瑀听到小白驹的名字,忍不住看向崔六宝。

    一匹难得一见的神驹,取这名字……

    察觉到南飞瑀的视线,崔六宝抬头对他笑,杏眸因笑容而微弯。“你别怕,小毛贼不会咬人的。”

    只是一匹马,有什么好怕的?南飞瑀睨了小白驹一眼。

    小白驹立即朝他轻嘶,龇牙警告他,别小看他。

    南飞瑀微眯眸,毫不示弱地冷视,可立即发现自己竟和只马斗气,他不禁失笑。

    摇头,他看向崔六宝,唇边噙着温和浅笑。“小姑娘,夜深了,别在外逗留了,你要投宿的话,往前走有个客栈。”语毕,他笑了笑,转身准备街离开,可一只手却拉住他的衣角,他回头,一张灿烂的笑颜贴近他。

    英挺的眉几不可见地轻蹙,不着痕迹地往退后,也让抓住衣角的手放开。“还有事吗?”

    崔六宝瞄了空空的手一眼,再看他画出的距离,侧了侧首,很不识相地往前靠近他。

    “小姑娘……”南飞瑀再往后退。

    “六宝,我叫崔六宝。”再前进,她笑着对他道。北魏巫女名满天下,却没人知道北魏巫女的名字,这世上只有家族的人知道她的名字,就连北魏皇族族也不知她的名,所以她一点都不怕说出名字会如何。

    “崔姑娘……”他退一步,她就进一步,南飞瑀皱了皱眉,索性不退了。

    “小六。”见他不再往后退,崔六宝满意了,笑容更明亮,茶色的杏眸弯弯如弦月。“你可以叫我小六。”

    她的热情让南飞瑀挑眉,唇畔虽然仍挂着淡笑,可心里却己浮上一丝警戒,她穿着异族服饰,又对他这么热切,是有目的吗?

    “没有呀,我没有目的。”崔六宝摇头,笑得眉眼弯弯。“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自己的心思竟被看出来,南飞瑀不由得一惊,他向来惯于隐藏自己心思,就连那帮精明的大臣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这个小姑娘竟然……

    心头的戒慎更深,面对这张天真的笑颜,南飞瑀微微冷下眸。

    崔六宝眨着眼,将南飞瑀心里的想法全“听”进耳里,她悄悄地吐吐舌,偷听人家心里的话是很不道德的,她平时都尽量不使用,只是对他反应感到好玩,才小小偷听一下

    “对不起。”她对偷听的事道歉。

    “嗯?”突来的道歉让南飞瑀疑惑。

    “没什么。”崔六宝摇头,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消失,也鲜少有人能对这样灿烂的笑容冷脸以对。

    南飞瑀沉了沉眼,嘴边的笑轻扬,只是笑容却不入眼底。“若没事,那我先走了。”

    “哦!”这次她没有阻止他离开,看着南飞瑀离去,崔六宝嘟了嘟嘴。

    “嘶——”小白驹用头蹭了蹭她。

    “小毛贼。”崔六宝抱住了小白驹的头,小嘴咕哝。“大哥哥不一样了呢!”

    看到南飞瑀,她就想起他了,那个她小时候遇到的大哥哥。

    同样的尊皇之气,让她想起久远的记忆。

    只是那时的皇气仍透着温暖,而现在,他身上的皇气更强大,可却是冷冰冰的。

    只是,冰冷之中,却又缠绕着孤独。

    王者,哪有不孤独的?可大哥哥的孤独却……崔六宝皱了皱细细的弯眉,说不出那种感觉。

    “嘶——”小白驹蹭着主人,不高兴小主人疏忽牠,它嘶声抗议。“咈——”它饿了。

    崔六宝回神,拍了拍小白驹的头一下,“好啦,知道你饿了。”她笑,牵着小白驹往客栈走。

    而方才的疑惑也被她抛之脑后,不过……杏眸骨溜溜的转,立刻又笑成弯月。

    大哥哥……他们会再见面的。

    南飞瑀脑中一直记挂着那晚遇到的小姑娘。

    她说,她叫崔六宝。

    他离开时,暗地指示一直跟随在身后的暗卫跟在她身后,并且随时向他报告她的一举一动。

    可是,她却凭空消失了。

    他派去的暗卫禀告,崔六宝当晚入住来富客栈,他也一直在她门口守着,可隔天早上,她却不见了,暗卫也没看见她从房门出来,可是她和那匹白驹却是真的消失了。

    她一身异族服饰,又带着一匹宝马,一定极引人注目,可是整个首城,却完全找不到她的行踪。

    这情形很是诡异,南飞瑀想到崔六宝那张天真的笑容,眸色微沉,他知道这姑娘定不简单。

    隐藏自己的行踪,她肯定知道他派人跟踪她吧?

    只是她躲到哪了呢?就算她换不异族装扮,可她的相貌也不像金陵人,要完全隐藏住踪迹是不可能的。

    除非她在首城有内应。

    沉思的黑眸不禁更鸷冷,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何那么在意崔六宝,只是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一名小姑娘看透,他就觉得难安,而且,他看得出来,崔六宝不是普通人。

    她身上的气质跟一般人不同,就算是名家干金,也没有她那样的华贵气质,而她那双眼,像是能看透人心。

    和她相视时,南飞瑀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那让他心口紧绷,几乎是全神戒备。

    崔六宝,她到底是什么人?

    或者,他该派人去查这名字——即使这有可能是个假名。

    “皇上。”陈玄靠近他,弯身禀告,“众大人已准备好,要出发了吗?”

    “嗯!”南飞瑀淡淡抬眸,俊庞噙着云淡风轻的浅笑、让人看不出他方才沉浸在思绪里。

    他看向一旁跟随的臣子,今天是狩猎的日子,他们两个月狩猎一次,好调剂一下身心。

    他此时正身处猎场,身边跟着一群臣子。

    “出发!今天谁的猎物最多,朕重重有赏。”他扬声道,率先踢动马腹往前奔驰,而众臣则跟随在后。

    他扬手,让众臣分开,只让陈玄与几名随身护卫跟在身后。

    他狩猎向来不喜一群人跟随,而且也懒得听一群人恭维,这是在扫他狩猎的兴致。

    眼角瞄到一头鹿跑过草丛,南飞瑀手执弓箭,拉满弓弦,正要往前射时,眸色却突然一冷,迅速往左上方拉弓,箭矢射出。

    “哇——”一声惨叫发出,一个身影从树上掉落。

    “有刺客!护驾!”陈玄立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