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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劫·倾世江山美人祭第35部分阅读

    军须靡扫了一眼细君,淡淡的说:“怎么?你要干政?”

    军须靡抱着孩子,那孩子被军须靡身上的寒气吓到,不合时宜的大哭起来,军须靡心中一乱,将孩子丢给银戈,银戈娇笑的说:“泥靡,你的脾气真大,和你父王一样呢!”

    团。幻裁,团裁。军须靡捏起酒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别人根本无从得知,喝掉酒后,他放下酒杯,一只手托着下巴,拄着大腿,身子稍向前探去,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细君,冷声道:“你有什么权利指责本王失信?”

    军须靡收起脸上邪魅的表情,淡淡的说:“然后呢?”

    军须靡望着这个丝毫不肯示弱的女子,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冷声道:“很好,那你就跪着吧!跪到本王同意为止。上歌舞——”

    军须靡的声音冰寒入骨,冷眼扫了一下银戈,银戈吓得手一软,把孩子抱在自己怀里,孩子兀自蹬个不停,吵闹不休。

    军须靡的心完完全全被她勾去!厌恶自己此刻的不忍,军须靡大口喝着几案前的烈酒,怒火一度炽然。

    军须靡看着她轻颤的身子,眼底闪过一丝痛意:“是又如何?”

    几日不见,她竟然更美了,怀孕都不能让她略减风韵吗?黑色的貂皮披风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白色的棉袍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是个即将临产的女人,那盈盈如水的眼眸只一扫,就如同勾人的秋波,这让他心中十分不悦,因为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细君的身上。

    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波动,她一边扶着浑圆的小腹,一边掀开了帘子,出现在大殿之中。

    可是她必须坚持住!

    可是那种抽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耳边那恼人的音乐,几乎成了穿耳的魔音。

    呼莫也手足无措,跑出两步又跑回来:“是先禀告大王还是先请太医?”

    呼莫这才冲出殿去。而殿外,已经没了军须靡等人的身影,他趁着星光飞快的向太医帐中跑去。

    她多想告诉他,这就是他的孩子!可是他的态度却让她根本无法低下自己的头,难道她不该恨他吗?差一点就再次伤了自己的孩子!

    她好痛!

    如果是男孩,会不会长得像军须靡那样,浓眉直插入云鬓,眼睛亮的像寒星?如果是女孩,长得像他还是会像自己?

    就听见军须靡淡淡的说:“说说看,你能拿出什么来,让本王心甘情愿的休兵?”

    幽幽的一声长叹,让她的心无比难受,四个月来,自从看到她和翁归靡相拥的场景,他的脸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偶尔撞见,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腹部,就如同刀刺一般。

    忍住酸涩,看着军须靡故意的不理不睬,细君缓缓的走上殿前,跪倒在红毯上:“参见大王。”

    正在沉思之中,碧珠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公主,刚刚听呼莫说,匈奴伊稚斜单于来函说要趁此初冬之际,再次发兵攻打大汉!大王正在和众将军商议呢!”

    没有理会碧珠,径直向前殿走去。

    没走两步,她的小腹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胎动,可是她顾不得许多,放慢了脚步,刚刚来到正殿门前,就听到银戈的声音:“大王,泥靡都快一岁了,您看他在找父王呢!”

    碧珠大声冲着身后的呼莫喊道:“还愣着,快去请太医!还有稳婆,快!再去通知大王!”

    碧珠忘了多日来的冷战,厉声道:“先请太医,然后再去禀告大王!”

    立刻迎来了银戈刻意的笑声,讥嘲之意十分明显。

    细君不卑不亢的说:“细君是关心乌孙的子民。”

    细君偏偏用不惧不畏的眼神看着他:“大王若失信,天下人皆可指责,何止是细君有权利?当初见证大王盟誓的所有将士,渴望安宁的两国子民都有权利指责!”

    细君冷眸看着银戈,又扫向军须靡,心痛更甚,难道他忘了当初银戈怎样伤害她的吗?现在他竟然如此溺爱她!

    细君咬了咬下唇,望着左右的将士,又慢慢的跪了下去:“细君一无所有,请大王成全。”

    细君心底一寒:“这么说大王要和匈奴联合再度出兵的事,是真的了?”

    细君愣在那里,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说指责之后,他会无动于衷吗?“大王真的要出尔反尔?”

    细君捂着肚子,仿佛身子从中间被劈开一样,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她气若游丝的说:“碧珠,我——我好疼——”

    细君的心瞬间变得无比寒凉,原来这些天,他过着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难怪把自己一个人抛在寝宫之中,他真的好狠心!好薄情!

    细君稳住自己的身子,冷声道:“因为你不配我跪,作为一个君主,就要君无戏言!岂可如此反复无常,无理而出兵,必败无疑!为利而合谋,必为分赃不均而再起争端!大王若致一时之气,不但令自己再无诚信可言,也会陷乌孙和大汉两国子民于不义,如此不诚不信、不义不利之事,大王怎能做得出?”

    细君缓缓的站起身子,就听见军须靡冷声道:“谁许你站起来了?”

    细君身子一颤,抬头正视军须靡,止住颤抖的身子,她轻声道:“大王今日召集众多侯爷将相,想是有要事相商?”

    而庭下的细君,则感觉到腹部一阵阵发紧,她的脸色也越发变得苍白,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希望自己不要倒下。

    说完大踏步从细君身边绕过去,扔下满院的歌舞和一干将士,而银戈抱着孩子则紧随其后,望着刘细君,脸上充满了笑意。

    这时,军须靡被她完全的漠视气得脸色发白,他腾地站起身来,对银戈道:“我们走!”

    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出现在殿中,前些日子,军须靡经常召集王侯将相一同痛饮,配上龟兹的歌舞,有时欢庆到夜深,在寝宫之中都可以听到细细的音乐和欢笑声,更加让她感觉无比的凄凉,听是一回事,眼前分明刚刚退到一边的歌舞,还有殿上正中坐着的三人!

    这种隐语她应该能听得懂。

    那飞扬跋扈、一身霸气的男人,赫然是军须靡,而旁边穿着大红披肩的银戈,则巧笑的将孩子送到军须靡身边。

    银戈怒吼道:“刘细君,你这个女人别再妄想使用媚术,大王根本就不会相信你!”

    银戈立刻闭上了嘴,恨恨地看着细君,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顿时龟兹乐响起,一群妖娆的女子扭动着腰肢,舞动着醉人妖娆的舞姿,各种鲜艳的彩绣练成一片,如同数道虹霓,可是就在那歌舞之外,跪着一个面容清冷,哀感顽艳的女子。

    过了好一阵,才有两个气喘吁吁的稳婆跑上殿来,而细君的身上已经渗出了淡红的鲜血。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细君抬到后帐,鲜血淋漓的洒了一路,虽然不多,但看起来却极为触目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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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临产·千钧一发

    太医紧急的摸了脉又看了一下细君的症状,露出极为为难的表情,却还是回避出去,两个稳婆也尽快的褪下细君下肢的衣服,发现那淡红色的血,原来羊水已经破了,冲淡了血迹,可是细君的疼痛却剧烈不减。

    两个稳婆极有经验的吩咐下去,准备热水,烧过的剪刀,毛巾,还有一些药汤,开始紧张的催产。

    碧珠也要冲进去,可是被稳婆挡在外面:“刚刚生产过的妇人还是要回避,免得冲撞!”

    “夫人放心,请保持体力。”

    “她生下来的一定会是个死胎,对吗?”稳婆冷冷的看着那两个接生的,眼里露出寒光,手中却掏出两个金手环,放在两个接生的袖子中,然后低声道:“敢透露半点风声,就等着全家收尸吧。”看到两个接生婆点着头,就悄然退了出去。

    “我是大王贴身侍卫呼莫,见大王有急事!”

    “求求你们——”

    两个人都叹了口气,一个找好位置,用力有节奏的压下,另一个则在敞开的腿间,伸进手去慢慢的调整胎位,在痛楚之中,细君发出了呻吟,她提醒着自己,坚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两个侍卫左右看了一眼,刚要开口,就听见银戈声音从里面响起:“是呼莫?”说完,帘子掀开,银戈看了一眼呼莫,淡淡的说:“你找大王,有何急事?”

    两个稳婆手一颤,这在宫廷之中,实在太过寻常,她们接生二三十年了,这种让别人死在产床上的事实在太多了,她们能做的就是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产房内,两个接生婆面面相觑,看着那下体不断涌出的血,脸色变得惨白。

    产房内,后来的稳婆看着那两个忙忙碌碌的妇人,脸上露出了冷笑,低声道:“现在怎么样?”

    产房外,夜正浓,而呼莫也在外如游神一般逛来逛去,经过五侯爷帐外的时候,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不醉不归——”

    后来的那个稳婆接过药水,微微一笑,转过身对丫鬟们说:“你们都下去吧。”

    呼莫不敢犯上,急得团团转,只好远远的望着银戈的帐子熄了灯火,狠狠地一跺脚,这可怎么办?怎么和碧珠交代!他无奈的往回走。

    呼莫几乎以为听错了,他大步闯了过去,侍卫刚要拦住,一看是呼莫,立刻喊道:“呼莫将军,你有事?”

    呼莫厉声喊道:“大王,大王是不是在里面?”

    呼莫向帐中探去,可是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急急的说:“请左夫人通禀一声,呼莫的确有十分紧急的事要见大王!”

    呼莫急匆匆的从殿外跑回来,碧珠迎了上去:“呼莫,怎么样,大王呢?”

    呼莫急的直跳脚,只好说:“右夫人要生了!请大王过去一趟。”

    呼莫摇摇头,低声道:“没有找到。”

    呼莫高声道:“大王——”

    梅白俗九四梅九。她站在那里,突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就在转身之际,她在药里放了一些药粉,晃了晃药碗,这才来到细君面前:“妇人,是大王派我过来的,把这助产药喝了吧。”

    然后转过身来,对细君道:“你知道也没有用了,慢慢生吧。”

    看着地上的药汁,稳婆淡淡的一笑,贴在她的耳边说:“大王说了,生下来他也不会要,所以你省省力气吧。”

    碧珠急得团团转:“那你还不去找!”呼莫不敢说出大王就在银戈帐中的事,只好再次出了大殿,寒风刺骨,他踩着枯草,漫无目的的踏过桥头,向营帐中走去。

    碧珠松开了手,无奈的在窗外守着,听到里面的声音,自己急得差点冲进去,可是又不清楚这边到底有什么忌讳,只好暗暗祈祷,公主,您一定没事!碧珠生孩子都生得那么快,公主也一定会的!

    稳婆惊骇的看着从下体流出的血,一遍遍的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一边把着细君的手,着急的说:“夫人,不要用力,孩子可能是臀位,胎位不正,我们——试试再说。”

    稳婆瞪了她一眼:“大王派我来的!”

    细君只感觉到下体像被撕开了一样,腹中的压力一次比一次大,她的脸上也渗出了汗,此刻她自己也快支撑不住,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可是她还在坚持。

    细君的身子颤抖得如同落叶,甚至心脏都传来致命的痛感,可是腹部的阵痛渐渐减弱,间歇时间越来越长,细君的脸已经变得苍白,血越来越多,似乎被羊水冲淡。

    细君看着那张可怕的老嬷嬷的脸:“你,你是谁?”

    细君颤抖的睁开双眸,接过药碗刚喝一半,突然听到说是军须靡派来的,脸色都白了,一把将药碗打翻:“不,他又要害我的孩子!”

    而呼莫那边找完了太医和稳婆,就开始去左夫人帐中找军须靡,还没等走到帐外,就有两个匈奴侍卫挡住了呼莫。

    而这边,突然来了一个稳婆,急匆匆的来到寝宫,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闯,碧珠一把拦住她:“你是谁?”

    而银戈在帐门的缝隙中看到呼莫离开,唇角露出极冰寒的冷笑。军须靡并不在她这!那个女人生孩子,倘若生个男孩——那岂不是对她威胁甚大?

    该如何是好?

    说完,搬着一个椅子冷冷的看着那两个稳婆,而细君的意识开始涣散,她指着那个稳婆,可是视线已经模糊,她只能用最后的力气低声道:“救我的孩子——”

    这时一个丫鬟从外面递过来太医熬煮的药水:“快,快给妇人喝下去!”

    这时银戈厉声道:“怎么?你还不走吗?非要把小王子都吵醒吗?来人把他赶走!”

    那两个稳婆也感觉到了异样,就听见她厉声道:“忙你们的事!”

    银戈一挑眉:“你先告诉本夫人,如果确实紧急,本夫人会替你禀告!”

    银戈微微一笑,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她生孩子的时候,那个女人拌着大王不准他过来,如今轮到她了!她微笑道:“你回去吧,大王不会去看她的!”

    侍卫点了点头,没等开口,呼莫一下子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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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临产·紫苏归来(求月票)

    军须靡正举着酒杯,和五侯爷两个人小酌对饮,看到呼莫突然愣愣地闯进来,放下酒杯,高声道:“呼莫,你来的正好,来来,一起饮酒!”

    呼莫没有接过酒杯,而是噗通跪倒:“大王,夫人——夫人难产,请您务必过去!”

    军须靡捏着酒杯的手,陡然一滞,冷声道:“不过是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都想死吗?”军须靡一把握住细君的手,发现那手变得无比冰凉,他的心头大骇,为什么她总是这般,让他处于极痛的边缘,甚至连恨都恨不起来。

    “夫人昏过去了,身子出血太多,恐怕要太医好好看看。”

    “快去想方子!”军须靡颓然的打在柱子上,心中乱如纷扰!早知道生孩子可以让她经历生死鬼门关,他就该早点把那个孽种打下来!都怪云逸寒!你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敢骗本王,倘若有一天,让本王看见你,一定要杀了你才解恨!

    “快,想办法!”太医们纷纷摇头,被子下又有鲜红的血渗出来。

    “怎么样?”

    “死了?”军须靡一转头,冷声道。

    “闭嘴!”军须靡脸一冷,她既然愿意为翁归靡生下那个孩子,就该承受生野种的痛!倘若孩子是他的——他的眼神一暗,酒杯瞬间变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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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道:“听说这个孩子不是大王的。”

    两个人拎着装着孩子的篮子忐忑地走了出来:“大王,夫人她——”

    两个稳婆对视一眼,看了一眼孩子,剪断脐带,拍了一下孩子,听到一声极微弱的哭声,一个稳婆包起孩子,又抓过一边似乎写着字的布,垫在篮子底下,才把孩子放了进去,低声唤了一句:“夫人?”

    两个稳婆这才松了口一口气,急急地跑了出去。

    五侯爷担忧的看了一眼军须靡,轻声道:“生产是女人的生死大关,上次海诺若不是云大夫在,恐怕母子都有危险。”

    团。幻裁,团裁。五侯爷点点头,海诺道:“希望右夫人能够平安诞下孩子,要是云大夫在就好了。”

    产房内,已经两个多时辰过去了,细君从刚刚的昏厥到强迫的醒来,她的汗已经完全湿透了内袍,血已经流失了太多,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却依然低声道:“一定,一定救我的孩子——”

    他们不敢说夫人的脉象中有异,但气若游丝,血流不止,恐怕活不过第二天了。

    军须靡一把将他抓起:“本王说过,弃孩子保大人,听到没有!倘若她有事,本王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军须靡刚要闯进去,就被碧珠拉住:“大王,您不能进去!”

    军须靡厉声道:“太医呢!快传太医!”瑟缩跪倒的太医低声道:“大王,我等已经给夫人看过——”

    军须靡厉声道:“快,你们快进去!”自己也要往寝宫里闯,这时一个稳婆低声道:“大王,孩子——生出来就——”

    军须靡大声吼道:“快止血,听到没有?”

    军须靡大踏步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