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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太无情第22部分阅读

    细作在云诗耳边告知逸汐死讯的时候,就像窒息一般,心就像死了沒了生机。

    他竟亲手杀了逸汐,他竟将逸汐烧成骨灰装进玲珑盒里!他怎么可以这般残忍!

    暮城就像月翊宫一样,不同的是它是一座死城,凄冷的就像一座孤坟,冰冷的像地狱。

    逸汐在里面,该有多孤单!

    云诗就像发了疯一样抱起装着逸汐的玲珑盒,她要带他走。云诗宁愿千烨那一剑是刺在自己胸口,他沒有保护好他,以前沒有,现在也沒有,眼睁睁的看着逸汐的骨灰飘散在空中,连一丝痕迹都沒有留下!

    或许,在那一刻她就疯了,她的脑海里不断出现他的笑颜,唯一支撑着云诗活着的就是报复。云诗要报复千烨,云诗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跟云诗一样极端,云诗笑着看着他将身边的人推向死亡,他不是喜欢杀人吗,她便成全他,云诗开始相信业报,平生她杀了那么多的人,所以失去最珍爱的一切。

    云诗抱着头的手舒展开來,眼眸茫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那骇人的头痛就像是一场梦,差点让她 窒息,而她唯一记得的却只是逸汐温和的笑容,裂开的嘴笑的开怀,竟又生生的要了下去,唇角猩红,血自嘴角划出。

    每每如此,未等笑颜舒展,她的眼前就会出现暮城的一幕幕,逸汐死了,再也沒有了。

    倒转星移,月翊宫早已乱成一团,里面的想起越加浓郁,有些进出的宫女因为对花粉过敏被皇帝赶出了宫,这倒也是好事。

    宫女本不到二十五岁是出不得宫的,一时间人人跃跃欲试,又恐伤了性命,毕竟天威难测,弄不好连命都沒了。

    千烨坐在逐月的床前,香气阵阵扑鼻而來,才十天的功夫,逐月的身体每况愈下,一天几乎少有情形,几乎都在酣睡,看着他无忧无虑的睡颜,千烨喜忧参半。

    “怎么样?”

    沪太医跪在殿中,撑起宽大的袖子抹着头上的细汗。

    “微臣正在潜心研制。”

    “成果!”

    千烨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这十日里,沒回召见都是这样的回答。

    “这····至今毫无头绪···”

    沪太医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这帝王的威仪,让他生了胆怯之心。

    就在皇颜暴怒之时,一抹黑影闪过,沪太医只觉头顶经过一阵风,眼前蓦然多了一个修长的黑色人影。惊得他坐到地上。

    “属下查明在白凌王出殡之时,宫中曾出现过这种蛊虫,当时皇上身处暮城,宫中有人将大量的蛊毒引至皇后的床上。

    后來皇后以为是霖妃和沁妃所为,将蛊虫火烤之后制成糕点供其品尝。”

    千烨俊颜微皱,听到逐月戏弄人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的笑开了。这确实是她的作风,有仇必报,不是个让人欺负的主。

    “朕为何不知?”

    他曾让挽心将逐月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他,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遗落。想起挽心死之前的谋害,暗自自责,是他太大意了。

    “把柯乞儿带來。”

    他一声令下,所有的答案呼之欲出,逐月只看到了霖妃,却忽略霖妃背后的柯乞儿。

    柯乞儿是霖妃的表妹,霖妃算是半个西凉国人,逐月怀疑是她下的蛊也并非沒有道理。

    柯乞儿却是霖妃姨母的女儿,寄养在霖妃的家中,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凉国人,当初霖妃接她入宫之时千烨并不放在心上,杀宁王的时候也百密一疏。

    “原來是你。”

    千烨看着殿下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气极反笑,出手如风一下扼住她的喉咙。

    “你竟敢对朕的皇后下手,你说朕应该怎么回报你呢?”

    “臣妾···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柯乞儿茫然的瞪大眼睛对视着想要只他于死地的帝王。

    “不知道?朕从來不知道朕的妃嫔还有对着朕还能镇静自若的,你倒让朕长见识了。”

    千烨一脚将她踹了几丈远,鲜血自柯乞儿的嘴角流出,梨花带雨的脸上模糊了胭脂,看起來异常可怖。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西凉国的细作,竟也明目张胆。”

    千烨冷笑,掌中的真气吸住自柯乞儿袖中爬出的青色蛊虫,肥硕的身体速度却快的惊人,差点就让它逃出视线。

    一闪身,千烨像鬼魅的身影又出现在柯乞儿的身侧,只见他一手扣住柯乞儿的头,令她被迫张开了嘴。

    “解药呢?”

    千烨恶狠狠的询问,不再怜香惜玉,他一向以來就沒这个习惯。

    “解药是诗贵妃炼制的,除了她,世上再无解药。”

    柯乞儿看着蛊王身体发颤,下一刻她眼睁睁的看着可怖的蛊王至他半空中的掌心中渡入她的喉咙,她惨白着脸脑中一片空白,连害怕都忘了。

    过了一会才发出震耳欲聋的凄厉喊叫。那蛊虫沿着她的喉咙不断往下爬,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五脏六腑内被撕咬的苦楚。

    这蛊虫会慢慢啃噬她的血肉,她当初就是这样将其圈养起來。

    “十日之后,火焚。”

    千烨淡淡的留下一句话,转身朝逐月的床边走去。

    如今内忧外患,千烨却每日守在床榻之前,不理朝中事物。

    “你们都给朕滚。”

    沪太医无可奈何的走出月翊宫,抬首,殿阶上跪满了文武百官三呼万岁,待第三声想起之前,他灰溜溜的大步流星走出了月翊宫的大门,回头看着精雕玉器的‘月翊宫’三个大字,心惊肉跳。

    第一百一十四章 知道真相

    “朕说过,要是有人胆敢闯月翊宫,杀无赦!”

    他叫的大声,完全忘记殿中的人早被他赶出去了,现在殿中剩下的除了他,便只剩熟睡中的逐月。

    逐月被吵得张开了明媚的双眼,这一觉睡得她头晕脑胀。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活。”

    逐月不悦的看着欣喜若狂的千烨,弄不懂他有什么可以那么开心的?闹到就是因为吵醒了她?那也太恶趣味了些。

    猛然想到这些日子每每醒來引入眼帘的就是千烨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看的她都有些审美疲劳了,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飞过,一瞬间又消失不见,遂抓了抓秀发,总感觉触感不很对。

    “我貌似很久沒有洗头了。”她自言自语的问道,又自己回答着:“确实好像有些时日了。”

    “我帮你洗。”

    千烨的手扶到她的背后,十指缠绕过她的发丝,慢慢的梳理。

    “你等一下,朕去呈热水。”

    逐月只当他是愧疚,想必是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心里也感觉挺受用的舒适的躺下身,他做这些是应该的,要不然她的手找谁來陪,谁叫他不讲理。

    逐月嘟囔着嘴,想想脸颊的伤痕,心里一紧,随即释怀,看來千烨并不在乎,那她又何必去在意,看他生怕毛手毛脚做错事的样子逐月就觉得一阵好笑。

    “我去打水,你别动,好好躺着。”

    千烨拿了一个金色脸盆,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差一点在跨越门槛的时候摔倒。

    当天子手捧一个脸盆出现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时,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这不仅有辱天子的威严,就连臣子也怕被降罪。

    沒想到在他们又一次三呼万岁后,竟华丽丽的被天子忽略。

    千烨像是一个无头苍蝇,看着偌大的月翊宫却并不知道热水在哪,这才发现殿阶上穿朝服的活人,随手扯了一个,沒头沒脑的问道:“你知不知道热水在哪?”

    臣子被吓的连连摇头,根本沒听清千烨问的是什么。

    千烨猛地向一旁,又抓起另一个人,那人颤栗的一指,千烨也不问位置,直接朝那个方向跑去。

    沒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众人摸不清头脑的身后,千烨又捧着一盆的热水返了回來。

    黄|色的龙袍上沾满了水渍,皇上却像是热在其中。

    众人见皇上回來了,又齐齐跪了下去,丞相忙谏言:

    “皇上,慕容曲靖率兵大举來犯,边关告急。”

    等他抬头,早已沒了皇上的身影。

    “丞相,皇上听进去了多少?”

    丞相摇头,叹了一口气。

    “小月,水來了!”

    千烨就像是一个做了好事等待邀功的小孩,看着逐月一脸期盼。

    沒想逐月赌气撇开头,睡了那么多天的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千烨也不打算告诉她。

    千烨却并不在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摊开她及腰的发丝。

    “这么少的水怎么洗。”

    逐月并不领情的打断了他的动作,嫌弃的看着被洒的还有半盆的水,实在无法忍受他的忽热忽热,前一秒还恨的死去活來,下一秒竟体贴入微,这只要是个人肯定都会被他的反复折磨死,她已经算是讨教了。

    “算了算了,我就凑合着用,你帮我洗就算了,我还嫌多活几年。”

    千烨看着她絮絮叨叨,手竟不知该放哪儿,她亮如星辰的眸子虽然有些倦色,但还是明亮的惊人。不禁喜上眉梢,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逐月,有生气,表情转换的极快,眨眼之间满是灵气。

    “东侧有温泉。”

    他好像是故意说给逐月听一样,东侧的温泉虽然暖和,但那里地处偏僻,逐月又特别怕鬼怪,几乎不敢去,好好的泉水就一直废置不用。

    这十來天,都是千烨为她擦拭身体,只是逐月不知道罢了,要是她知道,指不定闹得天翻地覆。她醒來的时辰也不定,日夜颠倒连她自己都迷迷糊糊不知过了继续时日。

    她也不回答,只自己挣扎着站起來,想自己前去温泉,总觉得这些日子怪怪的,怪在哪大体也说不上來,比如每次醒來,都觉得睡了很久,但问起时间千烨总告诉他只过了几个小时,她并不是嗜睡如命,这些天居然异常,又不是害喜,真让她无比纠结。

    千烨将她拦腰抱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那腰上的痛楚现在想想的觉得触目惊心。

    千烨的手此时正触及伤口处,她猛然想起那不对劲的就是她的伤口,那可是人人谈而色变的蛊虫,那么艰苦才仅存一只,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就沒有事情。

    “什么东西那么香。”

    这个疑问她憋在心里很久了,每次醒來都能问道愈加浓烈的香味,一次比一次重。本以为是千烨身上发出來的,但每次靠在他的身上,虽然也有这种味道,但是淡淡的根本不是闻到的那种。

    总感觉那香气围绕在自己周围却找不到在哪,好像自从被咬之后,这香味一直挥之不去。

    想起千烨这几日的反常,不难想象,如果不是情况非常严重,或者是危急生命,抑或更严重,不然,千烨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不然他怎么会日夜不变的陪在自己的身边。

    想及此,逐月的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來,难怪他会说就算天也不能够带走她。

    忍住泪意,逐月很牵强的笑问:“千烨,是不是你说的一语成鉴了。”

    手上的重量沉甸甸的,像是千斤重担,他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就算是死,也要一起入玲珑盒,葬入暮城,沒想到这一天到來的时候,他是那么想让她活着,哪怕···哪怕放她走。

    或许她说的对,终有一天他会被自己所杀,与其看着她受尽折磨,就算用尽办法,他也会杀了逐月。

    “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会骗我的,可是我从头到尾都生活在你精心编制的谎言中,或许到死,你都一直在骗我把。”

    她凄凉的别国头,鼻尖相抵,刚好对上千烨还來不及掩饰的悲伤。

    “原來是真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罪孽

    逐月平静的扳过脸,凄凄凉的看着外面,暮色渐沉。

    “天都黑了,洗什么澡。”

    她一把挣脱他的手,她的力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大,轻而易举的挣开了他的手,完全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这是极不寻常的。

    千烨陷入自己的沉思,外面早已经闹翻了天,国家危难,皇帝沉溺美色,这可是亡国的征兆,这些大臣再也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最后,那呼声只变成了一句。

    “求皇上御驾亲征!”

    声音越來越大,连封闭的月翊宫内也能很清晰的听见。

    逐月侧耳停留很久,本來只是几人压低了声音的叫喊,沒多久声音不仅洪亮,连叫的队伍貌似也在不停的壮大。

    千烨怒气冲天的推门而出,这些大臣也真是的,国家一有难自己不想着将相良才,倒是让皇上去御驾亲征,倒也算是少有的奇葩国家,难怪千烨会生气,难道月逸国果真就连一个能人也沒有了?

    逐月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若是知道,估计也不会这么想了。

    西凌两国结盟,声势浩大,加之前一次逸国皇帝明知是计,还是不惜葬送五万万将士的生命前往西凉国帝都设好的陷阱,致使五万将士无一生还,百姓怨声载道,连将士也士气衰弱,实在无法抵挡。

    “给朕拖下去,把他们全部都砍了。”

    千烨一出殿门就声声夺命,为首之人却不惧怕,依然带领群臣继续呼喊。

    “请皇上御驾亲征!”

    身边的侍从像往常一样一拥而上,他们目视前方,完全沒有反应。

    “你们都是聋了吗?”

    “丞相,你是想带着这些人逼宫造反吗?”

    “臣等不敢!”

    千烨怒气冲冲的拔出旁边侍卫的刀,胡乱一阵乱砍,鲜血喷了一脸,让他稍微清醒一些。

    所有的人都不闪不躲,有些被砍得不重的依然屹立不倒,而有些···

    地上多了几具血人。

    丞相痛心的看着地下的几个侍卫,他是千烨的太傅,宫里人都称他为许太傅,他原名许谦,从小教千烨圣贤之道,行军布阵,可以说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若不是千烨强留,如今的他早已解甲归田。在朝堂里,他行为处事地调,当位极人臣的付扶风、宁王相继离世,他也可以安然无恙。其中一点是他的智谋,还有就是千烨对他的感情。

    天下人都以为皇上是沒有感情的,只有他知道,皇上的感情太真挚,以至于一旦付出就收不回來。

    “皇上,臣请微臣随臣前往一个地方,之后,任凭皇上发落。”

    千烨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

    “等一下。”

    千烨沒等许谦反应就沒了身影,须臾间,回到了宫殿内。

    “小月,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逐月被他神出鬼沒吓了一跳,一手托着晕眩的头,强撑开快要合住的眼。

    “最后不要回來。”

    逐月有气无力的诅咒,她那么的嘴硬,如果眼神再决绝一点,或许会显得更加真切。

    千烨叹了一口气,除了殿门。

    许谦在殿门口恭敬的等着,他才华横溢,却并不老,虽然做过太傅,其实刚过不惑之年,一双饱经风霜的眼里深沉如谭。

    “皇上是否还记得这里。”

    刚从月翊宫出來,许谦就带着千烨去千烨最不想去的地方。

    “浅染苑,丞相这是何意。”

    千烨不怒自威。许谦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看着宁静的湖水,蓝光泠泠,千烨的眼里出现少有的温柔。

    “记得当初真就是在这里救了逸汐,他冻的发紫,朕觉得那应该算是上天唯一一次对朕的眷顾,让朕有机会救了他。”

    “皇上还记得白凌王是如何落水的?”

    千烨缚在背后微张的双手,听到这一句话时迅速合了起來,白骨铮铮,像是要把骨头给碾碎。

    他救了逸汐沒错,父皇母后都夸赞他,包括父皇别的子女,都在嫉妒他们兄弟的情谊。却无人得知,那温情的背后是裸的暗害。

    那日,月逸国是少有的冷,父皇和母后对着逸汐温和的笑,绕着纷飞的桃花追赶着打转,一室笑声蛊惑了他,慢腾腾的移出脚步却还是遭到了责骂。

    “太子是将來的国之栋梁,别让父皇失望。”

    他习惯性的被忽视,如果不是逸汐,白妃那个狠毒女人的儿子,就不会分走父皇母后对他的爱,一旦邪念生成,就像是咒,让他万劫不复。

    他熟知逸汐的习性,在他要经过的路边敷上一层薄冰,只要算准时辰,当然,这并不是问題。

    那日的他,躲在草丛里,看着逸汐一点点沉入湖底,看着湖水汹涌的灌入他的口鼻,如果不是良知唤醒他,恐怕大错早已铸成。本以为沒人知道,沒想到···

    “皇上想起來了?”

    看到千烨阴沉的眸子,许谦淡淡的事说的:

    “那日白凌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