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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雪问第1部分阅读

眼,嘴边依旧是有着几分轻蔑的笑容,接着饮茶。

    百草颇为痛苦的摇了摇头:“好歹,我也是息颉城的二师兄不是?”

    “兆与,你可查到那个神秘组织的线索了?”逍遥子摸着苍白的胡须问着。

    兆与忙走到中间,半跪下:“禀掌门……还未确定。”

    “哦?”逍遥子蹙眉,习惯性地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

    逍遥子身为人宗掌门,一直对自己人宗的弟子颇为信任,尤其是大弟子兆与。往日交给兆与的任务,兆与都不会让他失望,只是这一次,兆与的回答的确出乎逍遥子的意料。

    见逍遥掌门已经面露不喜之色,兆与赶忙解释:“弟子曾尾随这些杀手,想要得知他们归属何处,而每次,都被他们用青烟散逃走。除了那些杀手身上的蜘蛛纹饰……再无线索。”

    ——现今比较有用的线索,似乎只有那些杀手身上的蜘蛛纹饰了。

    “一点进展都没有么……”凌悠在皱眉。

    她在在长江之畔遇到的转魄、灭魂两姐妹,以及秦岭之下袭击诸子百家的那些杀手身上,均有相同的黑色纹饰。而自公子扶苏被秦王派往长城监军之后,许多与公子扶苏往来频繁的高官都莫名猝死——据人宗弟子调查,行刺之人的脖颈后亦是有相同的蜘蛛标记。

    如今诸子百家所能得知的,也只是这些杀手属于流沙刺客团之外的另一组织,其组织成员以蜘蛛为标识。而这具体是何组织,又是何时建立的,幕后操纵者又是谁,没有人知道。

    这个组织让所有人都觉得神秘而危险。有时就是这样,越是不知道、不了解,反而越加担心。

    对未知的惧怕,往往会比近在眼前的死亡还要可怖。

    逍遥子听罢,只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思。

    反倒是一旁的松珑子,在这样严肃的时候竟还笑了出来:“逍遥大哥也不要总是一脸愁容嘛,这个样子也难怪你老的这么快。”

    “……哼。”逍遥子向来是看不惯松珑子那调笑的语气的,冷冷哼了一声,便又沉默起来。

    形势所逼,儒墨道这向来势同水火的三大显学此刻不得不联合起来。而道家另分为天、人两大剑宗。人宗逍遥子主张“变”,天宗松珑子则主张“守”。松珑子素来恪守道家传统,坚持“无为”,本就无心干预诸子百家的联合之事,然迫于天下大局与逍遥子的意愿,此时也不得不参与到谋划之中。

    而此刻,任凭谁都看得出松珑子的敷衍。

    “几位远道而来,不知为何不见息颉城的师尊?”逍遥子抚着胡子,说道。

    蜀山来客(二)

    百草和杜若相视一眼,面色稍显沉重。

    短暂的沉默过后,还是百草先开了口:“前辈或许不知,不久前,息颉城又受到阴阳家重挫。师尊虽无大碍,而城中弟子死伤众多,此时,师尊更需留在息颉城中主持大局。”

    “阴阳家?!”周围人忍不住唏嘘。

    三日前,也是阴阳家侵入了道家。

    最近阴阳家的动作已经越来越频繁,而且每一次,出招极狠,让人猝不及防。此次阴阳家的攻击,对于崛而未起息颉城来说,无疑是极大的打击。

    阴阳家定然是同诸子百家一样,看到了息颉城的潜力,因此打算在息颉城还没有足够力量与之抗衡的关键时刻,重挫其核心,使之夭折在襁褓。

    这样,也难为一直隐于世间的蜀山息颉会与诸子百家联合了。

    “阴阳家此时对息颉城出手实是意料之外,不知诸位可愿一叙详情?”逍遥子说着。

    百草和杜若相视一眼,双双陷入回忆之中。虽然两人尽可能轻描淡写地描述,却还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觉出了当时形势的危急。

    “石兰……她失踪了?!!”刚听罢,凌悠在诧异得几乎从桌子上跳了起来。

    “恩。如今,大师兄留在息颉城中帮师尊主持大局,也一并寻找石兰的下落。”百草说罢,整个太初宫内一片寂静。

    “怎么会……难不成被阴阳家的人趁机带走了?”凌悠在一手拿着茶盏,沉思着。

    逍遥子闭目,深吸一口气,许久才说道:“看来而今,的确不是该避世的时候了。”说着,他看了看坐在身旁的松珑子,似乎意味深长。

    此时,才是风云真正变换的开始。

    被流沙攻破的墨家机关城,被秦王焚尽的儒家小圣贤庄。三大显学而今只剩道家函谷还未破败的面目全非。

    ——事实上,三日前阴阳家已经大举攻入道家。

    而那时还有南疆的夙星——那个、能力足以和阴阳家最高地位的东皇太一相抗衡的年轻女子,以及上古利刃臾华剑相助,才能保全道家的存在。只是如今,臾华剑的宿主由于受到太多反噬之力身亡、致使臾华剑再无当日的威力,而夙星也由于以精血祭蛊而消散在红尘之中。

    夙星已帮诸子百家除去一场浩劫。接下来诸子百家面临的,是更为艰难的抗争。

    松珑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却只当做不知。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今天天色已晚,也没有什么要事可谈了。不如大家都散了?”并不等人回答,玲珑子接着看向玄楚:“玄楚啊,凌小姑娘昨日刚从东郡回来,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你得了空多关照一下,可不要亏待了来自墨家的朋友。”

    来自墨家的朋友。

    最后几个字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包括凌悠在。

    儒墨道相争百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玲珑子更是一直对诸子百家联盟之事处于观望的态度。而此时,玲珑子竟已将墨家人视作朋友了么?难道,道家天宗也不再坐视不管了?

    看得出玄楚也十分意外,而只是一瞬间的惊异,这个天宗的大弟子已经敛裾起身:“弟子明白。”

    玲珑子笑着点头:“那今儿个就散了吧?”

    说着,玲珑子已经从位子上起来,抚摸着苍白的胡须,笑眯眯地往太初宫外走。

    我把它扔了(一)

    从太初宫走出后,玄楚和凌悠在结伴而行。

    这样的气氛总让悠在觉得有些不适应,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向玄楚。

    “凌姑娘是在找什么?”对于这个墨家首领的形象,一旁的玄楚实在看不下去,便先开了口。

    “啊……没事。”凌悠在揉了揉鼻子,“你们道家的雪,比别处大了好多呢。”

    玄楚淡淡地笑了笑, 道:“生也自然,灭也自然,终有一日是要消融的。”

    “恩?”悠在一怔,终于侧过头去看着白袍的人,“你的想法未免太消极了些。这就是道家教于你的?”

    玄楚摇摇头:“这并非消极,只是一种坦然罢了。”

    “好吧,”悠在显然不甚认同,却也不说什么,用极轻的声音嘟哝了句:“你们道家的思想太深奥了。”

    两人依旧并肩而行,气氛比刚才是轻松了许多,却也不见得活跃起来。

    “诶,对了。”走到一半的时候,凌悠在忽然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道家的大弟子,“你该不会……真的是为了松珑子前辈的一句话,要‘关照’我一下吧?”

    可是说是关照,也没有这么关照的吧。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像是不会说话一样。

    当然这句话凌悠在没有说出口。

    玄楚忍俊不禁:“自然不是。其实今日……玄楚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凌悠在这才来了兴致,用诧异而困惑的目光看着这个道家的大弟子。求她帮忙?她身无长物,有什么能帮助道家的?

    而接下来的话,便让悠在明了了:“道家,欲借渌琼一用。”

    三日前,夙星凭借臾华剑重挫阴阳家。而很快,臾华剑宿体身亡,隐在臾华剑中的渌琼宝珠也与臾华剑本体分离。臾华剑失去了渌琼,虽依然锋利无比,堪为天下神兵,却不再有当日那般强劲的力量。而渌琼的力量虽不及当日的臾华剑,但也是强大非常。夙星身亡后,臾华剑和渌琼一直都在凌悠在的手上。

    如今众矢之的的道家想借渌琼,也是合乎情理的事。

    “……”玄楚对面的黄袍女子一阵沉默后,苦笑道,“原来是这件事……可是,我不能给。”

    玄楚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悠在耸了耸肩:“渌琼的力量,似乎只有夙星曾用过。我听当时在场的墨家弟子说,夙星使用渌琼时受到了很强的反噬之力。普通人无法驾驭渌琼,能驾驭的人又会受到反噬。玄楚觉得,有谁适合使用渌琼宝珠呢?”

    “不管怎样,总要试上一试。”白袍的男子笑着,抬眼望了望远处,又回头看向悠在,“如今诸子百家形势危急,还望姑娘不吝相助。”

    “……我当然会尽力的。如今诸子百家应站在同一战线上,我很清楚。”墨家机关城,儒家小圣贤庄都已经被毁,三大显学,如今破落得只剩道家,而其他的诸子百家却又不够强盛。如今,诸子百家如果想要从嬴政的连横之策里逃脱,就必须合作。

    “但是渌琼,我真的给不了——它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

    我把它扔了(二)

    “但是渌琼,我真的给不了——它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

    “什么?凌姑娘……”玄楚大为惊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放心放心,肯定不在阴阳家那里。”悠在摆摆手,“你也知道的吧,渌琼那样的东西,谁都想要的。不单是你们道家,儒家人和墨家的我们,也很需要。”

    玄楚垂眸思量一阵,轻轻点头。

    “但是渌琼究竟要给谁呢?渌琼的出现,势必会引来另一番争夺,如今百家合纵尚且不稳固,如果再因为渌琼而相争,必然会令诸子百家分崩离析,这样,反而是促进了嬴政连横、将诸子百家各个击破的打算。”悠在缓步往前走着,喃喃道,“那样的东西,毁了才好罢。”

    这句话显然让玄楚一惊。短暂的惊愕之后,玄楚稳了稳心神:“姑娘难道把渌琼……”

    “嗯?”悠在抬眼看了看有些担忧的玄楚,笑道,“放心啦,上古的宝物,哪儿有那么容易被毁掉?只是,我把它扔了。”

    悠在尽量把最后一句话说得轻松,而显然是没有成功。毕竟,她“扔”的是一件具有强大力量的东西。

    玄楚直直的看着黄袍的女子,半响,轻轻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了。”

    其实,玄楚本就无意得到渌琼。他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执行玲珑子的命令——关照一下凌悠在——虽然他明知玲珑子也只是找个借口扯开话题罢了,但毕竟也算是个命令。

    可是他本就不太懂得如何安慰人,何况对方也只是最近才结识的。只好在情急之下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不过他当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墨家的新统领会说,她已经把渌琼扔了。这件事如果被墨家那个年纪尚轻的“巨子大人”知道,还不知要惹出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

    “诶?就这样信了?”这次反倒是悠在惊异了,望着玄楚时,满面的不可置信。

    玄楚只是淡淡地笑着:“凌姑娘如果真的不想交出,玄楚总不能硬抢。渌琼为凌姑娘所有,如何处置,玄楚更是不能干涉。”

    玄楚一面淡然,似乎对那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宝珠并不在乎的模样。

    悠在笑道:“不愧是道家弟子,无为心静,你学得很不错~”

    白袍男子依旧是浅浅地笑着,笑容不至于太过亲密,也算不得疏远:“至于友人远去的事情……还望凌姑娘能坦然面对。”

    听得玄楚这句话,悠在脸上的笑容一僵。“友人”远去的事情,坦然面对?她这几天正在努力试着坦然面对……

    可是远去的那个人……那一袭白衣,又哪里仅仅算得“友人”?

    悠在笑了笑:“我知道的,玄楚放心。”

    玄楚也会心地笑了笑,点头:“那么,玄楚先前往瞻紫楼一看,便先告辞了。”

    “恩,请便。”悠在点头应道。

    说着,玄楚敛袍起身,雪色的长袍边缘,绒毛因行走而带起的气流摆动。那是一个如雪一样男子,虽然嘴角长挂着浅浅的笑容,而他的心,却是极少笑过的。

    医者(一)

    玄楚刚走了几步,便见到远处有弟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那人见到玄楚的身影,便立刻停下:“玄、玄楚师叔……则远终于找着您了!”

    玄楚微微蹙眉,则远平日是个很稳重的人,不该出现这么慌乱的神情才对:“你先不要慌张,出了什么事?”

    也许是注意到自己太过紧张,则远抚了抚胸口,喘了一会儿才又道:“是则年师兄他们。掌门要则年师兄带着几位师兄弟前往山下购置粮食,可是这都半天了,都没见他们回来。师叔,你也知道的,近日秦兵已经加紧了对函谷的防守——也许几个秦兵不算什么,但如果师兄他们遇到了阴阳家的人……师叔!玄楚师叔!你去哪儿……?!”

    白袍的男子顾不及将则远的话听完,已经往正门的方向跑去。玄楚的一身白衣几乎要融在风雪里。

    白,冬季的道家,似乎永远只有这一个颜色。

    虽然阴阳家在三日前进攻道家,但嬴政却似乎没有什么举动。想来是函谷易守难攻,而阴阳家受到重挫,蒙恬大将又前去驻守长城,嬴政没有了阴阳家的力量做支撑,也不敢轻举妄动吧。所以嬴政即便知道了那些反秦力量集聚在道家,却也只是加紧了秦兵在函谷的排查。

    现在,双方没有人想要挑起战争,因为任何一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玄楚很快就出了函谷,到了函谷外的一个小镇里,远远地,他就已经看到道家的同门。那些师兄弟围在一个敞着门的小屋里,不知在看些什么。

    打量一下四周,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一切都很是平静。

    玄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往则年的方向走。温润的声音响起在冬季的寒冷之中:“则年,你们在这里作甚?”

    “呀,是玄楚师叔!”则年立刻转过身。随着则年的声音,围在一起的师兄弟们也都转过身来,看向玄楚。

    玄楚并未进屋,在众人侧身的时候,玄楚才注意到他们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而在众人包围之中、简陋的床榻上还有一人,玄楚远远就看出那是则风,此刻的他身受重伤,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唇角的一丝血色蜿蜒而下,沾染了则风的白袍。

    一个红衣的女子正坐在则风身旁,看样子,是在给则风疗伤。

    玄楚微怔,轻蹙起眉。

    ——果然遇到了阴阳家么?

    则年抱拳说道:“则年和几位师兄弟下山,没想到碰上了阴阳家的人,他们好像是来打探消息的,见到我们就直接动手……”

    前几日阴阳家进攻道家,双方两败俱伤的事,已经让玄楚有些心烦。此刻听到则年的话,竟一时烦躁起来:“几个阴阳弟子,就让你们重伤至此?”

    玄楚是极少发怒的,此刻的语气,早已经没了往日的柔和温润,虽算不上发怒,但对于玄楚来说,已经是极少有的情绪了。

    则年等人立刻变得分外紧张,大约是没见过玄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纷纷结巴起来。

    “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玄楚公子会为了这点事就动怒,看来,公子玄楚生得一副好脾性的传言也不可尽信。”略显娇媚的女声传来,却是那个在为则风疗伤的红衣女子所说。

    周围立刻传来一片唏嘘声,则年更是结巴了起来:“符、符姑娘……不能这么说,玄楚师叔他……也是一时着急……”

    要说玄楚不会动怒是假,但是玄楚的确是一个素来平和的人。平日里有些小打小闹,那也都只是故作愠怒罢了,而并非真正动怒。但越是这样平和的人,真正愠怒的时候,就越是令人意想不到。

    当然玄楚也不会因这点事情发怒,刚才那一句斥责的话,想来也只是一时烦躁罢。

    道家弟子都是极为敬重玄楚这个天宗大弟子的,自然也不会希望有人对玄楚造成误解。

    “是啊……这也不怪玄楚师叔……”

    人群里出现了高低起伏的声音,又都含着几分怯嚅。

    玄楚并不应声,只是淡淡地看向红衣的女子。

    医者(二)

    玄楚并不应声,只是淡淡地看向红衣的女子。

    他以前并未见过这个符姑娘,但是符想衣的名字,他却是听闻过的。

    在函谷之下安平镇出了名的大夫,医术高明,喜着红衣。可据说这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