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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第20部分阅读

    也并不是很大;也就是751-800名,15万美元;701-750名,18万美元;651-700名,22万美元……这样子;直到101-150名的96万美元。

    而进入day6的前一百名,个个都会有超过百万美元的奖金;当然,只要进了决赛桌,哪怕是第九名出局,都能拿到千万以上数量级的美元!

    进入钱圈后,接下来比赛的进程就快了很多,牌手们的心情和表情也放松了很多;扬声器里不断播报着最新人数——783人,762人,751人……

    古斯·汉森扔下140000美元的大盲注,他低沉着声音,也不知道是对我们、还是对坐在一旁的堪提拉小姐、或者是对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们说——

    “我觉得,在那场五年后重新进行的战争里,烟头应该第一个出场。他今天真够倒霉的了,没准到那个时候就会转运;也许只要四天,他就可以解决战斗……詹妮弗小甜心、金子,你们怎么看?”

    “我?管我什么事,反正我是不会出场的。”詹妮弗·哈曼看了看自己的底牌,快速的把牌弃掉,她忍不住又提起了刚才的话题:“死胖子,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说真的,我也想换个人代替我去参加那个牌局。”

    托德摇摇头:“我从头到尾就做了一件事——我只是和烟头说,不想欺负女孩子;烟头就问我,那你觉得谁比较适合代替你?我就说:东方快车啦,金子啦,反正可以代替我的人很多……”

    “原来我就是这样被投票选出来的……”金杰米轻声的说,他把手里的牌扔回给发牌员,“可惜烟头走得太早了,要不然我非得给他好看!不过先说好,你们最好在我出场前就把这事给结了,我可不愿意去做美女终结者。”

    “这话你得去和烟头说。”托德嘀咕着,也弃了牌,“出场顺序是烟头安排的。不过,詹妮弗小甜心,如果你真的不想出场,我劝你提前和烟头说一声。”

    “我当然会说的,可现在会不会太迟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哪个笨蛋会来趟这趟混水?要不……”詹妮弗突然指着正在看底牌的我说,“嘿!要不,让邓先生代替我去?他刚刚参加了我们巨鲨王俱乐部的内部活动,又扫走了烟头;我想烟头不会拒绝我这个提议的!”

    “我?”我把牌也扔回给发牌员,大吃一惊的反问。不过整张牌桌上,似乎没人听到我的说话;大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没错,我觉得这是个好提议。”托德·布朗森也看向我,“我看过阿新和他的未婚妻同场竞技;他可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而且他的年纪和那个小女孩差不多;没准还能找到一些别的什么共同话题……”金杰米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堪提拉小姐,坏笑着说。

    转换到法尔哈刚才位置上的那位牌手,怯怯的看了古斯·汉森一眼,弃了牌;而小盲注也一样。古斯·汉森接过发牌员推来的筹码;一边整理,一边扫了我一眼。他摇了摇头:“你们说他?不行。”

    “不行?为什么?”詹妮弗·哈曼问。

    “他到时还有别的事情要干。”古斯·汉森淡淡的说。

    金杰米和托德·布朗森同时恍然大悟的说:“噢……没错,我把这给忘了。”

    而詹妮弗·哈曼也沉默着点了点头。坐在牌桌边的巨鲨王们,似乎都知道汉森说的是什么事情,在接下来的讨论里,没人再提到我——可是,我还有什么事情要干?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可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嘿,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托德·布朗森有些惊讶的看向我:“怎么,你自己还不知道?那个讨人嫌……”

    “嘿!死胖子!”金杰米打断了托德的话,然后他转向我,“阿新,我师父说了,这事你现在不用知道,先好好打比赛吧;要是没进day6,烟头可是说了,要把你吃到破产!”

    我沉默下来……在扑克的世界里,外号就像一种暗号。除了“东方快车”、“草帽老头”等少数几个广为人知之外,其他的都只流传在巨鲨王之间。能够知道另一头巨鲨王的外号,并且用来称呼他,这本身也是自己身份的一种象征——举一个很简单的一个例子,我一直听着他们大家的谈话,也知道了“烟头”就是萨米·法尔哈,可万一我有机会和他再见面,我能大大方方的对他说“烟头,你好”吗?当然不能!

    除非我也能拿到一次金手链、或者进入决赛桌、或者被hsp邀请……总之,除非我能够被他们承认;等到他们也亲昵的给我起一个外号,并且用外号来称呼我的时候……我才能和他们一样,用“烟头”、“死胖子”这些外号来称呼他们!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讨人嫌”说的就是菲尔·海尔姆斯。在这一刻,我也想到了陈大卫对我说的“有麻烦了”……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day6的比赛前,陈大卫自己不告诉我,还不让大家告诉我?

    “各位牌手请注意,在这把牌结束后,将进入第二次场间休息时间。”扬声器里传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已经弃了牌的我站起身来,走向观众席。我的手插在裤兜里,用力的握紧——

    好吧,不管怎么说,在比赛再度开始的时候,让我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牌桌上吧!我一定要进入day6的比赛!当然,这不是为了逃避一顿请客吃饭!

    只要进入day6的比赛,姨父的死因、当铺老板娘的答案、陈大卫的隐瞒、菲尔的麻烦……我想,所有的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了!

    或许是被赛场里洋溢着的欢乐气氛所影响,今天的阿湖显得格外兴奋:“现在还有583人,阿新,你已经最少可以拿到30万美元了;只要坚持过今天,最起码也是50万美元……我们已经稳赚不赔了!何况你现在还有九百万美元的筹码……你完全有可能挺进决赛桌,甚至拿到金手链!嘿!在一个月之前,谁能想到,只要这么一次比赛,就可以把我们所有的困难全部解决……嘿!把你‘骗’来拉斯维加斯真是我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

    是啊,在一个月之前,我们甚至还差一点就选择了跳海!如果不是种种机缘巧合——陈大卫的出现,阿刀的请求,卫星赛的侦察敌情,神奇般的aa大对决,阿进的吐血牌局,阿刀的一百万……谁能想到,谁又敢去想,两个只能在澳门赌场捕猎鱼儿的小鲨鱼,也可以走到这么一天!

    刹那间,我思绪万千、波澜起伏……我忍不住想说些什么的冲动,但想了很久,我还是只能抄袭蜜雪儿·卡森的那句原话——

    “这就是扑克,这就是生活。”

    第三十四章 今天再不可

    我已经很努力了。

    在接下来的比赛里,我一直保持着沉默,并且加倍留意观察牌桌上的所有对手。通过分析他们的表情、动作以及说话,我猜中了几次他们的底牌,明智的弃牌,或者勇敢的抓鸡;甚至,我还利用自己一贯的紧手形象,狠狠的偷到了两回彩池……

    可是,尽管我已经努力做到了自己的极限水准!但我的筹码数量,却依然缓慢、而又无可挽回的不断下降着……

    是的,你没有看错!它们不是在上涨,而是在下降……

    第三次休息的时候,我还有八百万美元筹码;第五次休息的时候,我还有七百万美元筹码;等到淘汰掉六百名牌手,只剩下四百人,day4比赛结束的时候,我也就只有不到五百万美元的筹码了……

    虽然在和巨鲨王们的对战时,我的成绩非常不错——在day1d,我一把牌扫走了丹·哈灵顿;在day2b和day3,经过艰苦鏖战,我扫走了菲尔·海尔姆斯;在day4,我扫走了萨米·法尔哈。再加上wp之前,我赢过陈大卫一把牌;和托德·布朗森的sng也暂时领先……

    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玩牌水平,离这些巨鲨王,还差得太远、太远……

    更何况,牌桌上坐着一条巨鲨王,和坐着好几条巨鲨王;那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如果没有身临其境,你根本没法想象,这一天我是多么煎熬,又有多么痛苦!

    当我拿到不同花色的aq,决定在枪口位置下加注的时候;古斯·汉森用他那阴郁的眼神看着我,并且跟注;詹妮弗·哈曼也微笑着凝视我的脸庞,然后她用再加注的方式来恐吓我;金杰米抚摸着那只香瓜跟注;说时迟、那时快,胖子托德·布朗森突然睁开他那双长年眯缝的双眼,再加注!于是,我的aq和27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勉强挤入了彩池。可是,翻牌里没有出现a、也没有出现q;在他们的咄咄逼人下,我的牌完全就成了两张废牌!就算出现了一张a、或者一张q,我同样也会惧怕他们的三条、或是更大的对、或者更大的边牌……

    当我无法判断他们底牌的时候,我根本不可能拿出自己的所有、或者一半筹码去和他们硬拼。而当我偶尔(只是偶尔!)能够灵光一闪,判断出我是桌面最大牌的时候,我却看到,无论任何时候,都会勇敢加注、再加注的他们,却突然微笑着、一个接一个的,把牌扔回给发牌员……

    我完全不是这些巨鲨王的对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竟然还能保留五百万美元的筹码,进入day5的比赛;而且在day5的比赛里,我不用再坐在这张令人如坐针毡的椅子上……

    “你玩得很不错。”古斯·汉森一边把筹码放进筹码盒,一边用同样阴沉的声音对我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金杰米同样整理着自己的筹码,微笑着说,“今天我们这桌清掉多少人?有没有五十个?我一直以为阿新会在其中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活了下来。”

    托德·布朗森摇了摇头:“没有五十个,加上烟头,我们一共只清出去四十七个……嘿!说实在的,要是我们不是坐在一张牌桌上,今天的比赛,至少可以提前两个小时结束!”

    詹妮弗·哈曼已经把筹码全部放进了盒子里,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继续坐在牌桌边,和大家聊天:“我们来打个赌吧,day5的比赛,邓先生肯定被转换出去了,我们应该也会转出去两三个……到时还有谁会留在这张牌桌上?”

    “你们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龅牙和我,肯定是要转换过来的。”陈大卫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微笑着走到牌桌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他说的“龅牙”,也就是另一条巨鲨王丹尼尔·内格莱努,也走了过来,沉默的坐下。

    发牌员、巡场和记者们,都已经离开了,摄像机也全部关闭了,赛场里的灯光渐渐的熄灭了……可这些巨鲨王们,却没有任何离开牌桌的打算;他们继续谈笑风生,不停夸耀着这一个比赛日里,自己、或是对方所取得的成绩。

    我端着自己的筹码盒,不知道就这样走掉算不算失礼;但我更不知道,留在这里听这些巨鲨王之间的内部谈话,算不算得上一种不道德的行为……巨鲨王们围着椭圆的牌桌,就像在开一场圆桌会议;而我,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哦,不知道应该离开还是继续坐在原位的,不止我一个!我看到堪提拉小姐也有些不安的在座位上挪动,想来,她的心中也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吧……

    或许是彼此心里的不安,通过心电感应传递到了对方的心底;她抬起头,对我勉强笑了笑,而我也只能看着那张娃娃脸苦笑着……

    不,不要觉得“心电感应”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和巨鲨王们的这一天比赛,让我彻底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有心电感应这回事!正如《超级系统》里说的那样:当你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巨大彩池的牌局中时,你会发出“我是一对j”这样的信息,到八英尺以外!

    要不然,你根本没办法解释,那虚无缥缈,而又若有若无的牌感!

    巨鲨王们的敏感度比平常人至少要高上一百倍——他们的谈话突然停止了;陈大卫站起来,并且示意我和他一同,走到堪提拉小姐的面前。

    “堪提拉小姐,我想在座的其他牌手,您都已经见过面了。但阿新您一定没有见过——让我来为你们介绍吧;这是来自中国香港的邓克新先生。”

    “很高兴认识您,您今天的表现非常精彩。”堪提拉小姐微笑着站起来,对我伸出了她的右手。

    我和她轻轻的握了一下手。她的手柔软嫩滑,和阿湖比起来,就像初芽和树皮一样差别巨大;她的声音甜美悦耳,如果说这是百灵、或者画眉的声音;那恐怕我也只能将阿湖归类为乌鸦、猫头鹰一类了……一边这样胡思乱想着,我一边轻声说道:“谢谢您的夸奖。”

    “这可不是客套的夸奖,您淘汰萨米·法尔哈先生的那把牌,让我领略了德州扑克的魅力。”她似乎有些不满的说,“事实上,我对祖父如此沉迷于一种扑克游戏,而忽略了家人,一直有些耿耿于怀;也正因此,我对所有的扑克游戏都非常反感,这辈子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摸过一次扑克牌。就算这次,也只是为了完成祖父的遗愿才来到拉斯维加斯的……可是,您的那把牌,让我心甘情愿的坐在这里,看了整整一天!而您竟然认为这只是种客套的夸奖!”

    难以想象,这么一句客套话竟然会引发她的长篇大论……我只能尴尬的笑笑,却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幸好,我的身边还站着陈大卫……他及时的替我解了围:“现在已经差不多夜里十一点钟了;我们这些老头老太,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堪提拉小姐,您不觉得有些饿吗?”

    堪提拉小姐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绝不客气:“呃……我知道您是想赶我走,陈大卫先生。好吧,我不饿,不过我想我也应该走了……那么,邓先生,您不饿吗?要不要一块去吃点东西?”

    “我?”我忍不住看向观众席上的阿湖,她正盯着大屏幕发呆,我摇了摇头,对堪提拉小姐说,“抱歉,还有朋友在等我。”

    “哦,那我就不打扰了,三天后我再来看您的比赛,可以吗?”

    “欢迎之至。”

    “那么,再见,陈大卫先生;再见,邓克新先生。”她走向牌桌,又和那些巨鲨王们一一道别;然后她走向观众席,她的跟班们依然还坐在那里,不过看上去一个个都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

    “那么,我也走了。”我笑着对牌桌上所有人说,顺便端起了自己的筹码盒。

    “对年轻人来说,现在还不算太晚。去吧,去享受美妙的夜晚吧。”

    “工作的时候让女孩等着还无所谓,可工作完了再这样,可就是一种犯罪了。”

    “如果能够年轻三十岁,在比赛结束的那一瞬间,你们就已经看不到我了。”

    “……”

    在他们的玩笑声中,我也走向了观众席,和阿湖一起,先是拿筹码盒换了参赛卡;又去了马靴酒店的餐厅,吃了点东西;然后我们回到了房间里。

    放松下来的我,很快就被疲累和困倦淹没了。这一天的比赛,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太累人了;就算前三天的比赛加在一起,也没有这样令我心力交瘁……

    和阿湖道过晚安后,我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很快的,我就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五章 大情人

    弹指间,又是三天过去了。

    当我穿上衬衫、西装;打好领带;换上锃亮的皮鞋;和同样盛装打扮的阿湖走出房间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现在是2011年7月21日中午十一时三十分,距离wp无限注德州扑克day5的比赛,还有整整半个小时。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门开了,我和阿湖并肩走出电梯。

    我们径直走到主席台前,阿湖站在我的身边,微笑的看着我交出自己的参赛卡。

    工作人员把我的筹码盒端了出来:“邓克新先生,这是您的四百九十六万美元筹码;您今天的初始位置是21号桌六号位;祝您好运。”

    “好的,谢谢。”

    从主席台走到观众席,需要穿越整个赛场大厅——今天的赛场里,只摆放了四十张牌桌,和之前动辄一两百张牌桌的比赛日比起来,显得很是冷清。

    观众席也是如此;day1到day4的八场比赛里,每每都坐无虚席的观众席,今天却是空空如也。在这空荡荡的观众席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