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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现代篇)第4部分阅读

安慰看护。

    “你知道我父亲是跟哪家银行借钱吗?”她已经够头痛了,现在又来雪上加霜。

    “和创银行。”看护回忆道。“我记得那个经理一开始就这么自我介绍,而且还再三强调这笔贷款已经得到上面授权,石先生想借多少钱都没问题。”非常大方。

    “这是什么奇怪的银行?”石破军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看护跟她抱持同样想法。“刚开始的时候,石先生也犹豫,频频问那个『高层』是哪一位,对方支吾了半天,才吐露他们的老板姓殷,再多就不肯讲了。”

    像这种巨额贷款,通常都要经过严密的评估和多次的商谈,才有可能定案,相形之下,这家银行的做法像是开玩笑。

    “银行的老板姓殷?”石破军的脸迅速发白,根本笑不出来。

    “那个银行经理是这么说的。”看护不明白石破军为何脸色大变,彷佛见鬼一样。

    对石破军来说,这件事比见鬼更严重,如果她的直觉没有错的话,这件事可能跟殷仲威有关。

    “我知道了,谢谢。”她决心要找出答案。

    “不客气,你的脸色很难看,真的没有问题吗?”看护很担心。

    “没有问题。”石破军茫然的微笑。“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处理,你能不能再帮忙我几天?”

    “没问题,石小姐。”看护应许。“我会一直待在医院照顾石先生,你尽管去做你的事。”

    诚如石破军所言,他们就像一家人,家人之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义不容辞,何况她本来就是她聘请的看护。

    石破军点点头,感谢不在话下。人在危难的时候,才可以看出真情,她真的很谢谢她。

    她再次跟看护道谢,随后离开回公司,拨了通电话到这家银行询问有关她父亲贷款的事。

    结果证明,她父亲真的有借这一笔钱,而银行的老板,就是殷仲威。

    石破军一生难得发几次脾气,但只要一发就难以收拾,此刻她只想杀人。

    “石、石小姐!”殷仲威的男秘书被匆匆闯入办公室的石破军吓一跳,还来不及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看见石破军铁着脸问。

    “殷仲威呢?”她的口气非常之坏。

    “总、总裁今天没进办公室……”

    “是吗?”石破军冷笑打断秘书的解释,他已经满头大汗。

    “你不说没关系,我知道该上哪儿找他。”她当着秘书的面丢下威胁就走,秘书赶紧打电话。

    石破军其实也不敢确定一定找得到殷仲威,只是她内心太愤怒了,愤怒驱使她去做一些平时不容易做到的事,比如说:按他家的电铃。

    造型优美的电铃,在她手中按到几近报销。尖锐的铃声透过厚重的门板,隐约传入石破军的耳朵,门却动也不动。

    难道他不在?

    由于铁门一直都没有动静,石破军不免怀疑自己大街动,或者是找错地方。正当她想转头离开的时候,门突然喀一声打开,显示殷仲威真的在里面。

    她毫不客气的推开铁门,直接杀入屋内。才走到起居室,就找到凶手,正想破口大骂,呈现在眼前的情景让她不由得闭嘴,殷仲威正和一个辣妹热烈亲吻。

    “嗯……啧啧。”和上回一样,两人吻得浑然忘我,啧声连连,石破军的眼光再一次不知往哪里摆。

    又和上一次一样,她才想走,殷仲威就放开辣妹,叫她离开。不用说,对方非常不甘心,一直瞪石破军。

    “哼!”

    她不知招谁惹谁,遇见这种场面已经够尴尬了,辣妹临走前还甩鼻孔喷火向她宣战出气,又不是她强制驱离她的。

    “再见甜心,我再call你。”殷仲威一个凌空飞吻,三两下就摆平辣妹浮躁不安的心情,瞬间转为腻死人的娇瞋“你一定要再call我哦!”辣妹的台词都没变,只不过面孔换了一下,今天的这个辣妹,身材明显比上次那个差多了。

    “唉,她太瘦了,真可惜。”辣妹走后,殷仲威发出阵阵感慨。“只有c  cup,而且还不够挺,摸起来没什么感觉。”能一手掌握住的女人最教男人销魂,偏偏他的手又比一般的男人大,非得要d  cup以上的胸部才能满足他,真是令人苦恼。

    殷仲威吊儿郎当的模样着实欠揍,石破军一点也不介意揍他,她只是怀疑她连c  cup都不到,他为何执意要她,一点道理也没有。

    “你老是破坏我的好事,这已是第二次了。”殷仲威不怀好意地看着一脸思考状的石破军抱怨。

    “我怀疑你的头上一定有装电眼,不然时间不会抓得这么准,每次都在我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出现。”压根儿是天敌。

    殷仲威喃喃的抱怨声,方才让石破军回神,提醒她,他是多么可恶的一个人。

    她想也不想的冲过去,扬手就要甩他一巴掌。

    殷仲威适时攫住她的手,双眼微瞇的看她,表情和她一样愤怒。

    “不要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而且发脾气也要找对对象,否则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他重重地甩掉她的手,她差点失去平衡。

    “一个月不见,你的礼貌就退步这么多……”他冷笑。“看样子有些女人,还真让人丢不下,必须紧紧看着。”她就是一例。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对我父亲下手?”她才不管她的礼貌退步了多少,她只在乎她父亲的安危。

    “你父亲需要钱,我只是借他钱,这不能说下手吧?”应该说是雪中送炭才对。

    殷仲威完全不否认这一切都是他背后搞的鬼,是他故意借她父亲钱,让他掉入无止尽的深渊。更令人不平的是,她完全无法反驳他的话,他真的只是借钱给她父亲周转,是她父亲自己决策错误,将钱投入了不该投的地方,以至于造成目前的状况。

    “还不出钱了吧?我猜。”

    石破军已经够烦恼了,他还来落井下石。

    “才第一期就还不出钱……这是否代表贵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到达破产的边缘,就要被银行查封了?”

    殷仲威或许不事生产,但诅咒别人的功夫倒不含糊,三两下就抓到重点。

    “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理由吧!”石破军的沈默让他乐不可支,感觉已占了上风。“你还不出钱,所以来求我让你展延还款,是不是这样?”

    他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她来找他的目的。除了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最重要的是请他高抬贵手,放她一马,不然公司真的要不保了。

    “其实我可以帮你,代价是当我的短期情人,就看你点不点头。”他向来不是个啰唆的人,提条件也很干脆。

    “你休想,我不可能答应!”她拒绝人的速度也很快,同样铿锵有力,殷仲威都冷笑起来。

    “别再装清高了,小姐。”他毫无预警地攫住她的手说道。“你之所以叫破军,不就因为你命中注定当别人的情妇,所以你父亲才为你取这个名字的吗?”他真搞不懂老一辈的人是怎么想的,不遮丑就算了,还故意把弱点暴露出来,让人轻松抓到小辫子。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石破军倒抽一口气。

    “我只能说,钱有时候真的很好用。”他耸耸肩。

    不消说,他一定是花钱请人家调查她的一切,甚至是她的命盘。

    “这是什么时代了,你居然还会信命理这种事,真是可笑。”她不觉得羞隗便罢,反过来取笑殷仲威。

    “没那么好笑,小姐。”她轻藐的表情惹恼了殷仲威,使他不自觉地加重手力。“我下迷信,但不排斥相信命运,尤其不排斥相信你的命运。”她注定当他情妇。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好玩,没想到你这么恶劣。”石破军的双手被攫疼了,但更痛的是她的心,她压根儿不想臣服于他。

    “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恶劣,看来你引发了我体内隐藏许久的劣根性,真是恭喜恭喜。”同样地,他也不想表现得这么恶劣,但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他:伤害她,他自己也没办法控制。

    命运的转轮,从这一刻开始,开始转入另一个轨道。回顾前尘,是一片空白;直视前方,未来又遥不可及,茫茫看不到终点。

    殷仲威和石破军两人,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终于又走回和前世相同的轨迹。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过后,我就会要银行经理催收这一笔贷款,你最好缴得出来。”殷仲威铁了心要赢得最后的胜利,石破军只能看着他,再看着他,久久无法言语。

    “出去的时候,记得关上门,我不送了。”他在她炽热的注视中松开手,放她自由,但她明白这只是短暂。

    石破军像游魂一样走出殷仲威的住所,殷仲威的目光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目光里面有懊悔,或是不忍?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没有叫住她,说他只是开玩笑,不是真的要她做他的情妇。

    人的一生中,总是要不停面对两难。

    对石破军来说,保住自己,和保住父亲一样重要,她又陷入两难。

    她茫然地来到加护病房的门口,隔着玻璃窗看病床上的父亲,内心有无限感慨。

    想她父亲年少时,必定是英姿焕发,把全世界都踩在脚下,直到她母亲的骤然辞世打击了他的自尊。他一定怨恨,他花费了所有力气,为何还不能挽回妻子的生命,为何只能无力面对死神?

    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因此他只能寄情于工作,甚至很少回头关心他年幼的女儿,因为脆弱和坚强往往是一体两面,他只能选择其中一面。

    “……”昏迷中的父亲稍稍动了一下,看护赶紧趋前附耳听他说话。

    病房外的石破军一方面很紧张,一方面又安心。这表示,她父亲的病情好转,很快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这个时候,看护抬起头来,对玻璃窗外的石破军挥挥手,张大嘴形传达她父亲的话。

    “什么?”尽管看护已经尽可能张大嘴,石破军仍看不清楚,此了个疑问的手势。

    “……”看护换个方式再说一次,这次她特别用手势加强她父亲的意思,石破军看得清清楚楚。

    公司。

    这两个字便是他念兹在兹,即使躺在病床上,也不能放下的牵绊。

    石破军无力地靠在玻璃窗上,眼眶泛红的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怨恨和爱都交杂在一起。

    当晚,她随即打电话给殷仲威,答应他的条件。

    第六章一旦成了笼中鸟,顷刻失去自由,殷仲威很快便让她了解到这一点。

    就在石破军同意成为他的短期情人的隔天,他殷大少爷便颁布了圣旨要她搬过去,她一阵莫名其妙。

    “不需要这么麻烦吧?”

    非但如此,他还紧急把她call去他家,也不管她是否在上班。

    “反正我们只是短期情人,什么时候要分开都不晓得,一下子把所有东西都搬过来,以后分手的时候不是更麻烦?”石破军左一句麻烦,右一句分手,听在殷仲威的耳里格外剌耳。

    “我不怕麻烦,反正以后搬家的人是你,我又不必动手。”才刚开始,就在想分手的事,真是气坏他大少爷。

    “而且我已经为了你损失一大笔钱,不好好折磨你,我不甘心,你就认命给我搬过来。”别再耍嘴皮子,殷仲威补充。

    “你什么时候为我损失钱了?”老讲一些常人听不懂的话,石破军一头雾水。

    “昨天。”他不甘心的说。“昨天下午,我已经通知银行经理取消你父亲所有借款,现在你父亲在银行的帐面等于零。”话毕,他还特地比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强调他的牺牲,石破军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的。”太多的好她承担不起,她情愿只保持单纯的短期情人关系。

    “我知道,你只要求我宽限你几个月让你周转。”没说要打消帐面。

    “那你还——”

    “不要误会了,我这么做是为我自己。”他不耐烦地阻止她继续推却。“想想看,你如果一直忙着调头寸跑三点半,哪还有时间陪我?如果没时间陪我,我还养情妇做什么?”干脆和那些辣妹厮混就好。

    “不需要你供养,我会养我自己。”她一生没被人养过,也不打算破例。

    “随便啦!”好累,第一次遇见这么拗的女人。“反正我就是要你搬过来,你今天晚上下班后,就把行李搬封我家来,我会空出一个衣橱 你。”

    殷大少一副广施恩泽的跩样,石破军差一点跪下来叩谢那个衣橱。

    “我知道了。”遇见蛮子没办法,只好照办。

    谈妥事情后,她转身就要回公司上班。

    “石破军。”殷仲威在她摸到门把前叫住她。

    “嗯?”她掉头看他有什么事。

    “你会搬过来吧?”他的声音中竟有那么一丝没自信。

    石破军点点头,殷仲威这才放心下来。

    “那、那你回去上班吧,掰掰。”他一只举着的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最后只拿来搔头。

    “那、那我去上班了。”受他影响,石破军不自在地说了声再见,很快冲出他的住所,背靠在门外喘息。

    刚刚他羞涩的动作,竟会引起她一阵心跳,真是奇怪。

    门外的石破军不明白她的心为何漏跳一拍,门内的殷仲威则是盯着门板傻傻的微笑,傻笑了大半天之后,才想到该去清理衣橱。

    他飞快地冲向衣橱,把挂着的衣服一股脑儿地拉出来。

    “该死,怎么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统统不要了!”殷仲威一边忙着淘汰衣服,一边忙着诅咒,急得满头大汗。

    另一方面,石破军却是相当忙碌,一直忙到晚上九点才下班,等她回家收拾行李赶过去殷仲威那里,已接近晚上十一点。

    “对不起,我今天太忙了。”她匆匆按下他家的电铃,殷仲威站在门口看着石破军,沈默无言。他要她带衣服,结果她却扛了一大堆设计图和一台笔电,令他哭笑不得。

    “你每天都很忙。”殷仲威看着石破军讽刺道。“这就是你全部的行李?”他指指地上那一小卡皮箱,怀疑那里面能装什么东西。

    “只是一部分。”幸好,她没穷到那个地步。“今天没什么时间整理行李,只带了一些必要的盥洗用品,和少数的衣物……”

    说到最后,石破军的声音变得很小,看得出她很不自在。殷仲威也没大方到哪里去,他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状况,表情和她一样尴尬。

    “辛、辛苦你了,进来吧!”他弯身帮她提行李。“我正在喝酒,你要不要来一杯?”

    殷仲威没告诉她的是,他以为她临时反悔不来了,气得喝闷酒,没想到她依约前来。

    “不用了,我不会喝酒。”她婉拒。“给我咖啡就可以了,谢谢。”

    石破军婉拒他的邀请,却给他新的难题,他从不为女人服务。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咖啡。”说也奇怪,他吝啬为自己的未婚妻泡咖啡,对于她的要求,却是照单全收。

    “麻烦你了。”石破军不知道他有这项特殊情结,以为这是普通礼貌,全然不知他已为她破例。

    殷仲威很快找到咖啡,在帮石破军泡咖啡的时候,他偷偷瞄了沙发上的石破军一眼,嘴角不由地勾起。

    幸好她依约前来,不然他就要杀过去了。

    殷仲威总算能够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只是放着放着,突然想起自己可怕的泡咖啡技术,又开始烦恼起来。

    拜托拜托,让他这次泡成功,别又泡成一团烂泥。

    殷仲威一面泡咖啡,一面祈祷,战战兢兢地泡完咖啡。

    “咖啡泡好了。”他将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咖啡,端到石破军的面前。

    “呃,你喝喝看,太苦的话告诉我,我帮你加糖。”说完,他又搔了一下头,害石破军也跟着紧张起来。

    “好。”她拿起咖啡啜了一口,发觉它真的不够甜,而且又酸苦,但她没打算抱怨。

    “味道刚刚好,还满润口的,你真的很会泡咖啡。”不仅如此,她还顺便撒了些小谎,安抚殷仲威不安的表情。

    这个小谎很显然地振奋了殷仲威的心情,只见他咧嘴一笑,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