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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毒妇第2部分阅读

    深的指印。

    身后忽然冷风习习,她悚然一惊,已经预感到什么,因为此时正有一股浓郁的曼陀罗花香向她层层袭来。

    来人是谁?她已经猜到了。

    公孙慢慢踱步回到老师的床前,江绍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他。

    “这一次如何?”

    在老师急切的眼神前他没有立刻回答,静默片刻后才说:“老师用自己的性命来赌,未免太冒险了。”

    “不用你教训我!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仇世彦的人?”江绍的震怒更甚于以前,那份急切让公孙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把攥住老师的腕子,他想为他把脉却被烦躁地推开,“我没事了,你不用管我。”

    “老师,您最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是不是吃些定气安神的药会比较好?”他幽亮的目光望定江绍,不疾不徐地说:“她还是没有承认,但是仇世彦这个名字与她必然有某种关联,因为当我提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呼吸紊乱、眼神游离。”

    江绍的眼睛张得很大,忍不住呵呵地干笑出声,“真的吗?那么我的确没有猜错……”

    “老师想怎样对她?杀了她?”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

    “杀了她?哼,那太便宜仇世彦了……不,我要利用她将仇世彦引出来!”江绍很有把握地说:“只要你跟那丫头多亲近,早晚能套出些重要的话。不不,不要慢,要尽快!尽快!”

    他张狂的笑声让公孙听得很刺耳,古怪的脸色也让他觉得越来越不安。突然,他的心头划过一个词,脱口问道:“心悸绝!老师,您该不会是……”

    江绍的笑声戛然止住,他愣愣地瞪着公孙良久,惨淡着脸色向后倒下,“连你都看出来了吗?难道我的大限就要到了?”

    公孙急忙扑到他床前,这一回他抓住老师的手腕仔细地诊了片刻,结果他的脸色也变了。

    “老师,您真的得了心悸绝?!”

    “这个病我已经得了十来年,从秀娘离开我的那天起就患上了,医书上说,这种病无药可治,我用针灸之法也只能舒缓病痛,一天天地拖下去,在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剩下多久的日子了。”

    或许是因为保守太久的秘密被揭开,他也想找人倾诉,情绪反而平静下来。

    “所以老师才与我定下五年之期?”公孙终于明白江绍的良苦用心。

    “我本来没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有为秀娘报仇雪恨的机会,直到这个丫头找上门来,我知道,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但是……我又等不了太久……”

    他张大绝望的眼睛,翻手紧紧抓住公孙的手,“孩子,就算老师临死之前拜托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找出杀害我妻子的真凶,还有,那个丫头……如果真的是仇世彦的后人,早晚也会为害人间,不能留!”

    充满杀机与恨意的话让年仅十五岁的公孙打起一阵阵寒颤,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肌肤上都泛起一颗颗的寒粟子。

    “老师……”他想安抚老师的情绪,却听到身后门响,有道异常陌生的男声静静地浮荡四周——

    “江绍,你不用太心急,我人在这里。”

    来人的话让公孙更是震惊,他这才察觉到,不知何时起,在他的四周都弥漫着如仇无垢手绢上一样的曼陀罗花香。

    他急忙转身,还没有看清来人就被一只大手掩住嘴,有颗药丸被强行塞进他的口中,他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那人点住岤道,硬逼着吞下药丸。

    “你,你想做什么?”江绍从床上挣扎着站起,震怒地瞪着面前那全身被黑衣包裹的男子。

    黑衣人冷冷笑了一声,“十二年了。当年你处处与我作对,我杀什么人,你就救什么人,杀你妻子是我给你的一点小小的教训,看在你这个神医的名号还算响亮的份上,我留住你的命,没想到你不知道感念,居然跑到这荒山野岭来继续与我作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公孙世家那些救人的医书有许多都是来自当年你江家的珍藏,如今你也不用找,我也不会躲,我就站在你面前,有本事你就来杀了我。”

    “我、我杀……”江绍胡乱去抓床头的东西,无奈心悸病在此时发作,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

    黑衣人鄙夷地看着他,“听说你得了病,每个月都要到镇上买上一大堆的药,我想这真是老天助我,让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送你上西天。”

    “那个丫头,的确是你派来的?”江绍的追问让受制于黑衣人的公孙不由得挺直身子,张大眼睛,屏息凝神的倾听。

    黑衣人感觉到他的动作,低头冷笑道:“这个臭小子刚才想迷惑我家无垢,可惜没有得逞。这就是公孙家的后人?哼,如今的公孙博文是个笨蛋,生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公孙眼中满是仇恨的怒火,即使是在敌人的禁锢下还是愤恨地迸出声音,“有本事你今日就杀了我,否则将来我一定要让你毒王的名号成为全江湖最鄙视的名字!”

    “好大口气啊!”黑衣人故作惊呼,“只可惜我不怕威胁,而且杀你也不需要我有什么本事。无垢!”

    他扬声呼喊,仇无垢的身影随之出现在门口。

    公孙侧目看去,只见她垂手肃立,面无表情,不由得恨恨地唾弃道:“原来你真是仇世彦的走狗!”

    她的眼皮仿佛颤了颤,并没有扬起。

    “好小子,敢这样大胆放肆地骂我的无垢。无垢,你说要怎样杀他,才能让他死得痛苦?”

    仇无垢幽幽地开口,“刚才您不是已经喂他吃下绝命丹吗?您说过,吃了这种药的人,不出一炷香的工夫就会心痛而亡。”

    “还是太便宜他了。”黑衣人摇摇头,诡异地一笑,“既然他说你的坏话,无垢,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让他死得有趣些!”

    说完,他松开一直扣在公孙咽喉处的手掌,一把提起倒在床上的江绍,将其一路拖出门。

    公孙的双目死死地盯着仇无垢,像在看一条毒蛇。

    “有什么残酷的手段尽管使出来,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公孙家的子孙!”他恨那个黑衣人侮辱自己家族和父亲的名号,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杀了他。

    仇无垢的眼睑此时方缓缓抬起,默默地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手上是那根昨叶伺草。

    “吃了它。”

    他的瞳孔紧缩。她明知道这草中有毒还逼他吃下,原来她小小年纪真的也有副歹毒心肠。

    他一把将草夺过,塞进自己口中,甚至没有咀嚼,只是大口地吞咽,目光从始至终都化作冰冷冷地凝在她身上。

    万箭钻心般的痛如雷电,在他尚来不及准备的时候就劈中他的心脏,即使他拚命抵抗,却仍抵挡不住那股让他绝望得如死的心痛。

    他咬破嘴唇不让自己的痛苦呻吟逸出双唇,他绝不能在她面前示弱半分!

    仇无垢始终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被痛苦折磨,一动不动。

    最后,他挺直的身体倒了下去,嘴角流出一串鲜红的血珠。

    她轻轻地吐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处也已泌出血珠,只是那一点点的痛比起刚才公孙所忍受的又何止轻了千分万分?

    “他死了吗?”黑衣人走回这房间,低头看了眼已经倒下的公孙,又回头看她,“你让他吃了什么?”

    “用毒药浸过的昨叶何草……他没救了。”她平静地回答,面容上甚至没有一丝的波纹起伏。

    “哼,那还真是这小子命大。”黑衣人自语道:“两种毒药混在一起,居然还没要了他的命。”

    “他没有死吗?”她努力不让声音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虽然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哼,算了,我仇世彦杀人向来只杀一次,如果他真的大难不死就是天意留他。随他去!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大本事将来与我为敌。”

    黑色的斗篷如黑色的夜风,卷走一切。

    当深夜到来的时候,公孙发出长长的一声呻吟,自昏噘中渐渐苏醒过来。

    他竟然还活着?他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的手脚。一切安好?他挣扎着爬起来,借着月光冲到门外,但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不见了?不见了!老师、黑衣人、仇无垢,以及其他的师弟师妹,都在他昏迷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怔怔在院落内外寻觅了很久,甚至连荷花池边的阁楼也找了一圈,依然看不到半个人影。

    那个黑衣人仿佛会施妖法一样,除了他的记忆,洗劫了所有与他生活有关的人和事。

    刚刚的一切难道根本没有发生过,只是他的幻觉吗?

    那这阁楼、这院落,以及这个偌大的,老师最爱的荷花池又是从何而来?

    他踉跄着,终因体力不支而摔倒在池边,当他掬捧起一汪清水想洗清混乱的神智时,万分震惊地发现水中的自己已经变了样子。

    到底是哪里改变了?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但又觉得水中的自己万分古怪。

    他干脆趴在水池边,定定地看着水中的自己——

    月亮在此时由乌云中露脸,为他照清水面,他终于看到了、发现了!原来,他的一头青丝竟然变成比月光还要冰冷的银色!

    他痴了,震惊一词也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不知呆了多久,他突然仰天长啸一声,那长长久久的悲鸣惊得荷花池边的水鸟飞起,惊得月亮也忙用乌云遮住自己的脸。

    随即,他一头栽倒在荷花池边,再度陷入昏迷。

    有个清瘦娇小的人影在此时悄悄地来到他身边,扶起他的头,为他擦去脸上的水珠,低声说道:“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只有这么多了。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其实我并不是很讨厌你,但是无奈我姓仇……”

    只可惜她再怎样苦心解释,这些细碎的低语都不是此刻已经昏迷的公孙可以听到的了。

    一夕之间,他与她的人生完全改变,相逢之时他们谁也料不到,彼此的恩怨情仇会从这一夜开始,延绵十年,不死不休——

    第三章

    一叶扁舟顺流而下,荡漾在波光粼粼的离江江面上,远远地,尚未飘近就已经引人侧目,奇特之处在于这艘船通体用翠竹建造,绿得晶莹剔透,与众不同。

    船头之人并没有持桨撑篙,而是双手抱在头后,躺在船板上,仰面对天,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出神。

    江上还有许多打鱼的人,热络地互相招呼着。

    “许老头,昨夜的大雨没有把你的小船吹打翻啊?”

    “小李子,就数你的心眼儿坏,你的船也不大啊,怎么没有把你的船吹打翻?”

    “张大婶,谢谢你昨天送给我家的那只王八,我爹喝了那汤觉得好多了。”

    “许家妹子,你可别客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江面人声鼎沸,其间飘荡着渔民唱歌吆喝声,大概是为了收起那沉重的网而在加油使劲。

    忽然,有人高喊了声,“哎呀!桥断了!有人落水!”

    江面上顿时炸开了锅。

    原来,这江上有座小浮桥,可能是年久失修,加上昨夜又被大雨沤烂了本就腐朽的木板,所以当赶着去市集的行人们争抢上桥的时候,桥身不胜重负突然坍塌。

    江上的那群渔民立刻摇起船桨,纷纷奔向出事的地点,赶着搭救落水的人们。

    而那个躺在翠竹船上的人也终于坐了起来,阳光下,只见他竟是一头闪亮的银发,年轻俊美的面容上,比江水还要清澈明亮的黑眸尤其动人。

    他长身而起,遥看着混乱的江面,左手也拿起船桨。

    经过渔民的奋力抢救,终于把所有的落水者救了起来,所幸落水的人并不算多,只有七八个,只是其中几人因为溺水太久而陷入昏迷。

    “小李子,快去村里请大夫!”渔民许老头推了身边的同伴一把。

    小李子急急地说:“昨天李大夫不是到邻乡去出诊了吗?说是要三天才能回来呢!”

    “请让一让。”徐徐而来的声音吹开众人心头的焦虑和阴霾,那银发少年已经走到众人中间,低头审视了下重度昏迷的人,双手分别按在他们的胸口处,用力推拿几下,几名本来不省人事的昏迷者奇迹般地咳嗽几声,都缓缓睁开眼睛。

    群众立刻爆出一片惊呼和喝采声。

    要说在江中溺水本是常有的事,渔民们也自有一套急救的办法,但如此简单迅速就让昏迷者吐水醒来,却是他们不能做到的。

    人人都用崇拜和惊诧的目光看着这个不知打哪而来的银发少年,如看神人一般。

    “这位公子,请教您的贵姓大名?”许家妹子的脸有些红,话也说不利索了。

    少年微微一笑,“不用客气,叫我公孙就好。”

    “公孙?”许老头见多识广,立刻惊问:“该不会是镇上公孙医馆的那个公孙吧?”

    少年反问:“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前面就是集乐镇。”许老头忙回答,“公孙公子,您看这些人……”

    “每人都要喝碗热汤,我再为他们各开一副方子,连吃三天,当无大碍。”公孙巡视了下其他的伤者,确定众人都没什么大碍,又问:“请问哪位对这附近的山势比较熟悉?”

    “我。”许老头又举起手来,“老汉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公孙的目光停留在老人的面容上,此时他惊讶地发现这老渔民的须眉虽然已经花白,但头发却是乌黑黝亮,目光于是锁定在老者的黑发上,问道:“请问您可知道这里有处盛产何首乌的山谷?”

    “离愁谷啊,知道知道。”许老头笑答,“公子问我可就问对人了,每个月我都要到那边去一趟呢。那里的谷主最爱吃我捕的白鲢子鱼,其他人都怕那里蛇虫太多,没人敢去。”

    “果然是在这了。”公孙露出欣喜神色,“此处距离愁谷还有多远?”

    “不过十几里的路程。公子要去那里?”许老头迟疑起来,“我想公子最好不要马上去,那里的谷主脾气怪得很,不轻易见外人,又到处都是毒虫。反正明天就是我送鱼过去的日子,要不然公子跟我一道去,说不定那个谷主会同意见您。”

    公孙沉思片刻,又问:“那里真的有很多的何首乌吗?”

    “应该是的,因为外面一直这样传闻,而且每次我送鱼过去,对方除了给我够多的买鱼钱之外,每次都送我老大一块何首乌,你看我老汉这头发是不是黑得不像我这个年纪的人?”

    旁边的小李子掩口笑个不停,“这就是老来俏啊!”

    “你这臭小子,就会胡说!”许老头一脚踹过去,小李子立刻撒丫子逃跑,周围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唯独公孙,只是淡淡地挑起眉梢,并无一丝笑意。

    集乐镇并不算大,但是因为有公孙医馆和菊花楼在此开业,而让它成了附近十里八乡中最热闹的地方。

    菊花楼是京城之外,在西岳国最闻名遐迩的大饭庄,价位不贵,菜品又有特色,很得百姓的喜爱。

    公孙医馆自然是公孙世家所开,每月初一十五都是义诊的日子,所以附近的百姓到了这两天便会大排长龙来医馆求诊。

    今日恰逢十五,在医馆门口排队的人足足有两三百之多,让馆内几个坐堂大夫都忙得不可开交。

    门口接诊的店伙计不时地大声喊着,“大家不要急,我们东家说了,一定让大家看完病再打烊,大家千万不能乱了!”

    他大声喊着,却有个人影斜插到自己面前,他有点不高兴地斥责,“不是说了,让你们排队……”

    话说到一半陡然卡住,看清楚来人是个有着一头奇怪银发的年轻人,不由得多打量了几遍,“这位小哥,看什么病都要排队,你没看这里有许多年纪大的长辈在前面吗?”

    “公孙泰在不在?”对方一开口指名要找的就是当家掌柜。

    伙计愣了愣,口气缓了些,“请问你认识我们掌柜的?”

    “不认识。”公孙摇摇头,抬脚就往里面走。

    “唉唉,这位小哥,你是找我们掌柜的话也要先预约,我们掌柜忙得很……”伙计一边拦着一边呼喊。

    在店内药柜前忙碌的公孙泰不耐烦地说:“阿福,你不好好在门口看着,又惹出什么事来?”

    “掌柜的,不是我惹事,是这位小哥……”阿福委屈地指了指那银发少年。

    公孙泰忙中随意瞥了眼,立刻愣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