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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13部分阅读

    “那你应该知道,五姓马、鲍、朱、侯、乌五家之中,数马姓和鲍姓最强,十三家中,以滕家和李家为首。”

    孟帅道:“哈哈,是啊。”

    滕重立道:“我母亲出自鲍姓,我是滕家的嫡系。”

    孟帅道:“你想说什么?”

    滕重立道:“你想不想归顺我?”

    三八五 图穷匕见,隐人出没

    孟帅莫名其妙,道:“你说什么?”

    滕重立道:“我出身高贵,家中长辈在百鸣山身居高位,早晚也是要进入核心的。一个亲传弟子跑不了。你现在归顺我,听我的号令,将来我保你一个入门弟子的位子。”

    孟帅想说“你丫忘吃药了吧?”,但毕竟他扮演一个寻常外家少年,不该这么直白的拒绝世家拉拢,只是道:“为什么突然招揽?区区哪一点值一个入门弟子了?”

    滕重立道:“我看你还算有用。”

    孟帅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暗道:你那天晚上来偷袭我,没打过我,因此觉得我有用,起了“打不过就拉”的思么?你犯贱啊?当下道:“受宠若惊。不过齐兄一直排在我之前,你还是先给他弄个弟子名分,一是现现自家手段,二来也别寒了自己人的心。”

    滕重立凶光一闪而逝,道:“你不肯么?”

    只听脚步声响起,齐跃抱着柴火回来,道:“滕兄,我回来了。”

    滕重立收敛凶色,恢复了寻常表情,对孟帅淡淡甩了一句:“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早还不肯,叫你后悔莫及。”

    孟帅又是莫名其妙,又是心存警惕,滕重立这次突然开口,虽然口气嚣张,但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似乎不能简单的把此人看做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

    当下齐跃烧火,滕重立拿出生米来煮。不过片刻功夫,大米粥的清香弥漫开来。

    自从加入队伍,孟帅为了不暴露黑土世界的秘密,几天没能吃到新鲜热乎的东西,这时问到米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等分到一碗米粥时,孟帅忍不住就要大口喝下,碰到嘴边的一瞬间,突然想到了滕重立的眼神,心中一动,手腕一压,把粥全泼到了黑土世界里。

    强忍着饥饿,孟帅背靠大树睡下,又把蛤蟆放出来,嘱咐道:“如今到了关键时刻,你给我守半夜,下半夜我来替你。这不是玩笑,你要再睡觉,把我害死了,那就一切完了,若是我侥幸没死,先把你烤了。”

    蛤蟆悻悻答应了。

    然而这一夜依旧平安无事,孟帅白白熬了半晚上,算是白费。早上的时候他实在受不了,回到树屋之中休息了十分钟,这才恢复了精神。

    第二天早上依旧,打水的打水,捡柴火的捡柴火。孟帅看着锅,三人又煮了一次粥。

    这一次孟帅还是照旧,把粥神不知鬼不觉的泼了,然后咽几口水来掩饰喉间的动作,他还主动看其他人,齐跃和滕重立都是毫无异样的喝了粥,孟帅没看出破绽。想来他们若是没有黑土世界这样逆天神器,应该就是真喝了吧?

    难道是自己过于小心了?

    不过小心无大错,再怎么说,生人的东西也不能随意往嘴里塞。

    吃过了粥,滕重立指着锅对孟帅道:“你去刷锅。”

    孟帅虽然厌恶他颐指气使,但却想到可以从锅里剩余的白粥看出点什么,于是拿着锅去溪边洗刷。

    他一边用水洗,一边观察,无论颜色还是气味,都没有异常。不过他一向不擅长分辨药物,草药还可以辨认一二,其他的就不行了,当年还是在飞军府学过毒药的知识,但是大齐的药物和大荒这边应当也不是一个等级,大齐理论上没有传说中那种无色无味,无影无踪的奇毒,任何毒药都能分辨出痕迹,大荒却不一定。

    不过,也还是有可能是他想得太多,本来没有古怪。

    正在洗刷,就见一人来到溪水边上,径自洗手,正是滕重立。

    滕重立也不看孟帅,一边撩水洗手,一边道:“考虑好了没有?”

    孟帅“哦”了一声,道:“也不是不行,但是……”

    滕重立道:“婆婆妈妈,啰嗦什么?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拒绝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孟帅一挑眉头,差点直接道:“滚一边儿去。”但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你要我于什么?护送你去百鸣山?”

    滕重立淡淡道:“跟着我。我叫你于什么你就于什么。”

    孟帅道:“于什么呢?冲锋在前,享乐在后?”

    滕重立道:“不用你冲锋在前,只要我让你上的时候,你不许后退就行。放心,我手下不多,不会让你送死了。至于享乐在后……一个入门弟子还不够你享乐的么?”

    孟帅嘴角一抽,只觉得这人好大的脸,道:“入门弟子啊,却是了不起,这等宝贝只要你一勾手指,至少几千万人跟着抢。”

    滕重立道:“不错。所以说是你的运气。若在外面,这个机会怎么也落不到你头上。”手一翻,指尖夹着一枚朱红色的药丸,道:“你要是诚心归顺,就把这个吃了。”

    孟帅道:“什么?”

    滕重立道:“血密丹,吃了之后我就信你不会背叛我,我就信你,把你当做心腹。”

    孟帅心中登时明白,这无非是什么“三尸脑神丹”、“豹胎易筋丸”的变种,霎时间有被雷劈了的感觉,已经不觉得愤怒了——就算任我行,也得在把别人打倒的情况下才能灌三尸脑神丹,直接给要招揽的手下甩这种药的,简直雷哭了。

    把锅从水里捞起来,孟帅强忍着直接扣在他脑袋的欲望,笑道:“有药就要早吃,吃完了再找大夫开点儿——有病就要治,别忍着。”说着自顾自走。

    滕重立啪的一声,狠狠的在水里击了一掌,水花四溅,登时崩起三尺多高,狠狠的骂道:“给脸不要脸。你等着。”

    齐跃从旁边过来,笑道:“滕兄,你……”

    滕重立骂道:“滚开,滕兄也是你叫的?”说着甩手而去。

    齐跃眼睛一眯,从嘴角漏出一丝寒意,低低道:“蠢货。”

    如此一来,三人的队伍更加尴尬。本来前后排的站位现在更加稀松,齐跃也不能像之前一样紧紧贴着滕重立,落后几步跟着,孟帅在后面落得更远。

    整个队伍气氛压抑的厉害,孟帅在最后走着,都能感觉到隐隐弥漫的火药味。

    不过……这种气氛维持不了多久了。

    时间不多了。

    昨天过去之后,离着百鸣山还有两天时间,除非走了大运,真能一路平安到达百鸣山,只要队伍里有人不愿意,那么这一日之内必有事故。

    联想到昨天滕重立说只给自己一晚上时间,那么今天就是正日子了。

    办这种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在今天,地利呢……

    孟帅一抬头,就见迎面两座山崖并排屹立,两山之间夹着一峡谷,崎岖狭窄,地势封闭,处境隐秘,期间弥漫丝丝白气,阻挡了外人的视野。

    真是天然的凶地

    记得那张草稿一样的地图上,还特意提到了这座峡谷,据说叫做“隐人峡”,传说许多人好好的进去,无缘无故的失踪,留在白雾里再也没走出来,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是去百鸣山前最后一个险地,过了此地便是一马平川,甚至已经在百鸣山监视范围之内,想要作耗也难了。

    看来是到地方了。

    三人在见到峡谷时,面色都变得凝重,但有意思的事,谁也没提稍微休整,小心过崖等语,反而个个装的若无其事,排成一行走了进去。

    峡谷之内视线不好,白雾如一团团云朵,飘过来飘过去,一时挡在人眼前,一时又远远地飞上。

    孟帅心知这里面不能光靠眼睛看,更要留神声音,将真气灌于耳鼓,细细倾听。

    谷中安静之极,连外面丛林中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也没有,只有三人的脚步声,一个接着一个,踩在地面上,远远地传了出去。

    突然,脚步声一停,前面两人相继止步,孟帅跟着停下,道:“怎么了?

    前面没人回答,孟帅上前两步,来到两人身侧,一眼看到了前方。

    白雾生发处,只见一人静静站立,身形若因若现,如同鬼魅。

    孟帅心中一凛,却也有点靴子终于落地的踏实感,暗道:“终于来了。”

    只见那人缓缓走来,道:“终于来了。”声音尚在年轻。

    虽然白雾浓郁,但离得近些,终究能看见他的真面目。只见他果然还算年轻,只有二十来岁年纪,身穿紧身衣靠,手中拿着一把未出鞘的剑。

    孟帅暗道:这就是埋伏下来的帮手了。看他的样子武功不弱,但决不能是先天高手。一个先天高手不会对我们这样的人感兴趣,看来也不是虎啸境界,只要还没到绝顶,我又怕他何来?

    心中笃定之后,他便定下神来,准备看戏。

    那青年笑道:“欢迎来到隐人峡,这里真是个好地方,云雾缭绕,有进无出,丢上个把人,谁又能知道呢?”

    三人都不吭声,各个做出要动手的姿势,内里怎么想的却是不一。孟帅想的是:要来了,要来了,看他如何动手。

    那青年也不拔剑,伸出手去,在每个人的方向一轻点,道:“倒也,倒也

    滕重立突然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三八六 峰回路转,一转再转

    竟然是滕重立倒了下去,而不是齐跃,连孟帅也颇为吃惊。

    但他紧接着想起自己的处境,连忙跟着滕重立一起倒下,好在滕重立只是吐血倒地,没有什么其他症状,要真有什么高难度的动作,孟帅还真模仿不来

    齐跃等到滕重立完全倒下,才哈哈大笑,道:“二哥,这真是轻而易举。

    那青年面上露出笑容,道:“你于的不错。直接把这小子放倒了,其实不必我出面,你自己也能把他解决。”

    齐跃笑道:“没有二哥在后面做后盾,我哪敢放手去做?一切还是二哥的功劳。”

    那青年满意的点点头。

    滕重立惊怒道:“竟然是你……你……我还以为是他”说着转头看向一起倒地的孟帅。

    齐跃道:“你以为这小子要害你,是不是?嘿嘿嘿,亏你也有警惕性,可以该疑心的不疑心,不该疑心的瞎疑心。亏了你还特意去杀他,弄得他差点和你翻脸。话说回来,要是你们真杀起来,弄个两败俱伤,我还真省了好多心。

    他用脚踢了踢孟帅,孟帅忍着不动,就听齐跃洋洋得意的道:“这小子,也就是个路过的倒霉鬼。本来没他什么事,但既然是一路人,又看见你我在一起,我怎能放他离开?当然是把他拽过来看着,不过是到时多费一点药粉。倒是你把苗头对准他,我可没想到,还真只能怪你自己愚蠢。”

    滕重立对他怒目而视,道:“我也一直防备你,还是中了你的道。”

    齐跃道:“是啊,你一路上都防备我。从不吃别人的东西,吃点热饭还要吃最不容易下药的白粥,还亲自打水,不让我插手。可是这样就能难住我了么?晚上我早就在锅里下过药了,任你j似鬼,还不是吃我的洗脚水。”

    滕重立道:“我只是没有专门防备你罢了。毕竟你我好几年的老相识,我一直信得过你,没想到你竟然害我。”

    齐跃脸色抽搐一下,道:“少特么套近乎,谁跟你是老相识,你又何曾信得过我?在同路之前,你多看过我一眼么?路上你把我当仆役,呼来喝去,若不是为了大计,我早把你捅个透心凉,什么东西。二哥——”他伸手一指,指着滕重立的鼻子,道,“赶紧把他杀了,咱们好走路。”

    那二哥眼睛一眯,道:“我去杀了他?他都不能动弹了。谁杀他还不是一样?你离得近,手起刀落就把他杀了吧。”

    齐跃道:“二哥下刀更于净些,我……我没杀过人。”

    滕重立冷笑道:“你们试试,谁杀了我,都要小心滕家和鲍姓的双重追杀,只要还留在百鸣山,就一定难逃法网。”

    孟帅心道:我说他们推三阻四,原来也是不想承担罪名。

    齐跃道:“二哥,滕重立身上只有一个铭牌,只能提供一个入门名额。咱们俩谁占了这个名额,谁就去杀人,你看怎么样?”

    那二哥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一个方法,看来你是肯定愿意把名额让给我了?”

    齐跃道:“二哥年纪大过我,又肯提携,已经是我的福气。我哪敢多求?

    那二哥点头道:“也罢。滕家又怎么样?也没长着顺风耳千里眼,你死在隐人峡里,谁能知道?”说着一步步走到滕重立面前,长剑举起。

    滕重立一直是一脸失望痛苦的神色,在那二哥翻身起来的时候,突然张口道:“你敢——”

    敢字一出口,他嘴里喷出一道乌光,直扑那二哥面门。那二哥正要落剑,哪里想得到这一出,被迎面打上,霎时间脸上笼了一层黑气,双眼翻白,向后就倒。

    眨眼之间,地覆天翻,齐跃呆住了,倒退几步。就见滕重立翻身站起,擦去口中血迹,道:“小子,你过来啊。”

    齐跃惊道:“你……你没中毒?”

    滕重立道:“你说呢?你以为自己有多高明呢?小畜生,想要蒙你滕爷爷,再去练二十年吧。对了,二十年之后你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尽可以来找我

    齐跃哭丧着脸道:“不要杀我——不对”他突然想到,虽然滕重立没中毒,但他也只是一个人,自己这边也是一个人,一对一,自己未必就输,何况

    刷的一声,齐跃拔出刀来,狞笑道:“既然被你看破,那没办法了,咱们拼个你死我活……”突然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如利箭一样喷出,人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滕重立冷笑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下毒么?我都看出你的鬼把戏了,连一手准备都没有?你真把我当白痴了?还是你本来就是白痴,想不到比你聪明的人会怎么做?”

    齐跃却不似滕重立装的那样只吐一口血,而是不住的大口吐出鲜血,神态一点点萎靡下去,看得出整个人的生命精力都在流逝,像这样的状态,恐怕不是装出来的,他目光渐渐涣散,喃喃道:“我看错了你……”一面说,一面伸手向往怀中掏,但四肢已经无力,手臂一阵颤抖,无力的垂了下来。

    滕重立冷冷道:“你当然看错了我,你能想象有二十多个同辈兄弟竞争,我是怎么成长起来的吗?倒是你,我从来没看错过你,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还跟我一起走?那居心叵测写在脸上了吧?想要我的铭牌——呵呵呵,你知道我的名牌是踩下多少人换来的么?就凭你也配?”说着上前一脚,踩在齐跃脸上。

    齐跃吐了口鲜血,身子抽搐了一下,再也不动弹了。

    滕重立取出刀来,往齐跃脖子上插了一刀,一插到底,拔出刀来鲜血四溅,冷冷道:“这样你还能假装,那就算我输了。”

    笑了一阵,他转头冷笑道:“起来吧,别特么装了,不累么?”

    孟帅爬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道:“躺在地上而已,也谈不上累不累。”他是很佩服滕重立深藏不露的,因此也没奇怪他看穿了自己。滕重立自己中毒是假的,他中毒能是真的么?除非他有本事像齐跃那样大口吐血,吐死为止,那还得小心滕重立再给自己补一刀呢。

    滕重立见孟帅果然好端端爬起来,目光一沉,道:“果然是个厉害角色。你果然没喝粥,是防备我呢,还是防备齐跃?”

    孟帅道:“都防备,出门在外,哪能没有防人之心?”

    滕重立哼道:“果然如此。你防备我是因为我出手杀你,防备齐跃是为什么?看出什么破绽了么?”

    孟帅道:“也不算破绽吧。我只是觉得他知道你身上有一枚价值万金,不记名的铭牌很奇怪。一般这种宝物都是藏得最隐秘的,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跟同路人说吧。你虽然当时看起来傻了点,但不像是多嘴的人。”

    滕重立道:“说的有道理,不过你确实很敏锐,一开始就发现了要杀你的人是我,所以才试探齐跃的,是不是?你怎么发现的?”

    孟帅道:“这有什么发现不发现的?夜深人静突遭袭击,怀疑一下身边人不是很正常的么?那时候齐跃就在我后面说话,肯定不是他,那当然是你最值得怀疑。何况回去之后你还在火边睡觉,这不是笑话么?谁能睡得着?”

    滕重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是么?”

    孟帅心中突然一凛,觉得自己似有什么破绽被他抓住了,但仔细回忆,又难以抓住,便直接问道:“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滕重立冷冷道:“我怀疑你是齐跃找来害我的帮手。”

    孟帅皱眉道:“你连齐跃都留着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