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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月明第290部分阅读

    ,目光陡然凌厉,惊人的气势,再无半点遮掩,一股阴寒和妖异的气息,轰然充满整个梦醒时分酒吧,每个人都好像感觉到一条毒蛇正缓缓钻进自己的裤腿,一股不可抑制的恐惧,在全身蔓延,原本嘈杂的酒吧,就像被一只无形之手突然扼住喉咙,所有的议论声,嘎然而止。

    上官正希的死活,根本不放在上官云洲的心上,而凤沛炎本人修为虽然不高,却已经成了一个符号,如果能借机除掉凤沛炎,进而激化上官家与张牧野余部的矛盾,或者挑起军方与净魂卫的冲突,对上官云洲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机会,和功劳。

    现在凤沛炎悍然当众杀掉上官正希,虽然痛快,却可谓正中上官云洲的下怀。

    和绝大多数的修仙城市一样,土木堡也有供修士了解恩怨的比武场,如果双方接受挑战,那么在比武场中,当场重伤、甚至杀死对方,不需要受到任何惩罚。

    当然,被挑战者也可以拒绝,但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别人的挑战,自然肯定会被人耻笑,那么他在这个城市,甚至整个修仙界的日子,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至于自己不代表上官家声明上官正希不该死,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认为上官正希该死,上官云洲决定不去理论这些。

    这样偷换概念的小把戏,他自己就玩得很熟,知道陷进去会发生什么。

    虽然,凤沛炎并不以谈锋锐利闻名。

    “挑战我?给上官正希这个垃圾报仇!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上官公子,我们去生死擂台!”

    凤沛炎却收回了自己的气势,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木刺,冷冷的看着上官云洲,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

    通常的挑战,大多是决胜负,自然不一定非要分出个生死,但生死擂台,顾名思义,就是不死不休了。

    进入生死擂台的修士,最终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当然,更多的情况是,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生死擂台。

    上官云洲也许修为不弱,战力也不差,但凤沛炎自然不会把这种小场面放在眼里,更不会有半步的退缩。

    他习惯的做的,也是喜欢做的,永远是,不动则已,一旦开始,就一直向前。

    凤沛炎根本没心思去和上官云洲玩什么挑战的小把戏,那是雷鹏才喜欢玩的游戏,不过既然上官云洲没有一步到位,他就要顺势进逼,把文章做足。

    置之死地而后生,其间的道理,并不意味着自己的实力在死地会突然暴涨,而是对手的实力可能大幅下降,或者,到了死地,你会发现,根本没有对手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坦然的走进众所周知的死地,比如,玄天生死擂台。

    胜负,靠的不仅仅是修为和纸面上的战力,修士间的争斗,其实,也和两军交锋差不多。

    第九八二章 鬼敲门

    第九八二章鬼敲门

    “好,七天之后,玄天生死擂台,我等着凤道友,不见不散。凤沛炎,世间没有人,可以杀死我上官家子弟而不付出代价。”

    “幸好谢亦玄不在!”

    上官云洲暗暗松了口气,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浊世翩翩佳公子形象。

    上官正希是净魂卫执事,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于凤沛炎之手,净魂卫,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七天,上官云洲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到时候凤沛炎还能不能自由的行动,甚至还是不是活着,都要打个大大的问号,玄天生死擂,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

    “嘿嘿,七天,没意思。何必还要等七天?我炎字营有多少大事要忙,没功夫为一个垃圾的事烦心七天,就是现在!我领教一下上官公子的手段。”

    可惜,凤沛炎不是十四五岁的小毛孩,而是战将希望之星排名前五十的白银战将,多年来独领一军,特别是最近三年,在魔境每时每刻都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对手,上官云洲心里的小算计,根本不用一息,他就看的清清楚楚。

    他在梦醒时分酒吧独坐了半个晚上,对整件事的前前后后,不知道反反复复考虑了多少遍,上官正希想得到的,自然也难不住凤沛炎。

    “呵呵,凤将军真是豪气逼人。就一点也不担心没了凤将军,炎字营群龙无首,风流云散。”

    “他妈的,这就是炎字营的不讲理吗?凤沛炎还真是难缠啊,不愧是连上官不逊也要佩服三分的人物,和张牧野一个德性,穷横穷横的!”

    面对凤沛炎的步步紧逼,上官云洲心情郁闷之极。

    他并不担心凤沛炎的个人战力,但也没打算真的去和凤沛炎到玄天生死擂台中去决一生死。

    如果没有外人在场,上官云洲有信心可以击杀凤沛炎而不付出太大的代价,但玄天生死擂台,当然不可能没有观众。而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很多底牌,是万万不能暴露的,可惜,仅凭正经的修士手段,上官云洲不能保证凤沛炎无法和自己斗个鱼死,网也破。

    关键是,这么做,对上官云洲来说,不值得。

    整件事情,完全是凤沛炎和上官正希的私人恩怨,和上官云洲扯不上一点关系,他不过是出来打瓶酱油,运气不好,正巧赶上罢了。

    他和上官正希没有任何个人感情,根本没有替上官正希报仇的想法,不得不出头,不过是因为大家名字前面都有上官两个字而已。

    出头就出头吧,但立刻去玄天生死擂台,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变成眼下完全不可控制的局面,上官云洲很想不通,他想不通这是凤沛炎早就计划好了的,还是他一贯如此,穷横,好听的说法叫得势不饶人,不得势,也不饶人。

    ?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任何权利都是有代价的。上官两个字,带给上官家子弟无穷的方便和风光,但同时也意味着,每个上官家的子弟,都有义务去维护这两个字不容侵犯的威严,和荣光。

    上官这两个金色的大字,每一笔每一划,本来就都凝聚了无数上官家子弟的鲜血,和生命。

    不过可惜,上官云洲,已经不是真正的上官云洲了,上官家这两个字的便利,他很需要,也很喜欢,但要他不惜一切代价去维护上官这两个字,这个,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他附身在上官云洲身上,多年来小心翼翼,苦心经营,凭借过人的心机和一点点运气,在剿灭潜龙营的战役中立下大功,成为最受重视的傀影人魔,眼下前途一片光明,大有可能结婴,更进一步成为魔族历史上最成功的傀影人魔,之一,把自己的名字,永远的写入魔族的史册,因为一个凤沛炎而伤了根基,没必要,万一在战斗时露出破绽,就更是得不偿失,前功尽弃。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么穿鞋的呢,炎字营已经一无所有,至少在上官云洲看来是一无所有,而他自己,却是刚买了一双,暂新的皮鞋。

    不过再深的心机,有时候,碰上不讲理的、穷横的、光脚的对手,也有不灵的时候。

    土木堡的规矩,习惯上,被挑战者,可以提出挑战的形式,选择挑战开始的时间,作为挑战者,拒绝,是需要勇气的,随便拒绝的代价,上官云洲也承受不起,任何一名上官家子弟都承受不起,无论他是真的上官家子弟,还是一名,傀影人魔。

    “我炎字营的事,还轮不到上官公子操心!怎么,上官公子害怕了?”

    凤沛炎满脸鄙夷的看着上官云洲。

    凤沛炎也无法保证进入生死擂台,最后出来的一定是自己,但,这就是炎字营,或者说是凤沛炎的风格。

    竖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炎字营,也许不是真的不要命,但至少,看起来是不要命的,关键是,你想探究炎字营到底要不要命,最少要做好自己不要命的准备,或者,表现的比炎字营更横、更愣、更不要命。

    当然,不要命,仅仅自己说说是没用的,要让别人相信这一点,必须要有实实在在的行动。

    当年炎字营选择了孤军深入魔境,已经真真正正的展示了自己不要命的作风,而能够如此不要命,肯定不是凤沛炎一个人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炎字营一贯如此。

    至于凤沛炎一直没有碰上更不要命的,也许是因为运气好,也许,不是。

    更何况,凤沛炎当众毫不犹豫的击杀上官正希,即使算不得不要命,至少,很横,很愣,表现出了不惜、不怕马上进入玄天生死擂台的勇气和态度,至于这是他对自己有信心,还是赌徒式的疯狂,就是上官云洲的麻烦了,凤沛炎不习惯替对手考虑。

    琢磨对手的性格,进而判断他们可能的应对,那是谢亦玄擅长的,也是谢亦玄一直在做的,不需要凤沛炎费心。

    凤谢黄金二人组的名头,自然不仅仅因为两个人是郎舅之亲,而凤在谢之前,也不表明凤沛炎比谢亦玄更重要,凤沛炎,只是更引人瞩目而已。

    “炎字营的事,我自然管不着,可惜能管得着的,刚刚被人卑鄙的偷袭身亡了。凤将军突然袭杀上官执事,就是因为他管得着炎字营的事了?”

    “乌骁寒怎么还没有过来?”

    能从从容容的收拾凤沛炎,上官云洲当然不愿意去转动玄天生死擂台这个大转盘,也不好直接回答自己怕还是不怕,只好另生枝节。

    所谓慷慨就义易,从容赴死难,真正天生具有不要命气质的人,毕竟是很少的,可以自由选择的话,很少有人会拿自己的前途,和小命,去赌着玩,大部分人所谓的不怕死,不过是别无选择时的被逼无奈罢了,和勇气什么的,没有半块灵石的关系。

    酒吧里打架很常见,但出了人命,而且死的是一名金丹修士,就不再是小事了,更何况上官正希也不是普通的金丹,虽然他自己没有机会把消息传出去,但上官云洲相信,一定会有好事者替他做这件事,他现在,最想听见的,就是乌骁寒阴森森的声音。

    乌骁寒,是乌鹰远的副手,虽然只是元婴初期修为,但在土木堡,却是公认最为难缠的人物,之一。

    “嘿嘿,净魂卫也管不到我炎字营的事。上官公子这么说,是认为我炎字营中有傀影人魔了?”

    “上官云洲东拉西扯的,到底想干什么?再等净魂卫还是上官家的人?”

    上官家是最顶级的名门望族,上官云洲既然在外面行走,自然就代表着上官家的威严和尊荣,却对一个生死擂台躲躲闪闪,根本不敢正面作答,和传说中上官家子弟目中无人、骄横跋扈,但却绝对不容任何人冒犯上官家威严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

    凤沛炎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黑色的木刺,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在手中翻转不休。

    敌之所欲,即我之所止,他并不能断定上官云洲再等什么,但他不准备按照上官云洲的剧本唱下去。

    炎字营,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有没有傀影人魔,我说了不算,这是净魂卫的任务,炎字营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凤将军又何必心虚?”

    上官云洲淡淡的一笑。

    这个话题,他不介意和凤沛炎慢慢的聊聊。

    忽然,他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诡异的气息,就像一把锋利无匹的飞剑抵着自己的后心,剑尖锋利如割的寒意轻而易举刺进皮肤,迅速蔓延全身。

    强烈至极的危险感让他浑身汗毛陡然直竖!长年累月艰苦的修炼形成的本能,让他顾不得多想,整个人下意识地向右猛然扭动身体。

    “嗤!”

    像小刀划破布帛,不刺耳,却清晰可闻。

    上官云洲只觉左肋一凉,一抹黑光闪过,凛冽森然的刀光,紧紧贴着皮肤擦过!

    不对,不是像小刀划破布帛,而是确实是一把造型简单,十分小巧,却做工粗糙的,黑黝黝的小石刀,划破了他的法衣,也不是紧贴着皮肤擦过,而是把他的腰上割出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第九八三章 回家

    第九八三章回家

    “无耻鼠辈!啊!”

    上官云洲正欲破口大骂,忽然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声嚎叫,无数诡异的气息瞬息间从腰间的小伤口散入他的他五脏六腑,那一股股气息有的像铁水般的热流,有的像万载寒冰,沿着他的经脉,横冲直撞!

    两股气息,一股热流、一股阴寒,突然窜进他的金丹,脆弱的元神就像被烙铁烙了一下,转瞬间却又如坠冰窟。

    他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感觉自己忽而一下在火炉里烤,突然又被丢到冰冷的海水里,但不管怎么折腾,他都没有任何动弹的余地。

    “上官公子,我早就警告过你,炎字营,不是你能置评的,上官正希就是你的榜样,大鹏,让他见识见识我炎字营的鬼敲门!”

    凤沛炎冷冷的一笑,大有深意的看着满脸怒火,摩拳擦掌,漫步走上来的雷鹏。

    “是!老大!狗杂碎,敢侮辱我炎字营!对我炎字营胡说八道,傀影人魔!心虚?你问问上官不逊,看他敢不敢这么说,老子要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老大就是婆婆妈妈,干脆一刀宰了,多省事,搞这么麻烦。有玄天生死擂之约,上官家又能怎么样。”

    雷鹏头发根根直立,双眼圆睁,目眦欲裂,一步一步的走向上官正希,心里嘀嘀咕咕,嘴里骂骂咧咧,还不忘收起黑色的小刀,拿出一双拳套戴好,拳套上耀眼的红光一闪,在昏暗的酒吧里,他的表情,狰狞异常!

    “嗨,我成了狗杂碎!这个大鹏,不会说话可以少说两句嘛,拳头能把人剁成肉酱吗!”

    凤沛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不过雷鹏虽然嘴头上不大灵光,凤沛炎却不担心他领会错自己的意思。

    上官云洲不是上官正希,他和上官云洲没有恩怨,他并不想要上官云洲的小命,上官云洲真的死了,和上官正希是不一样的,并不仅仅因为他是上官不逊的儿子。

    勇而不莽凤沛炎的名头不是白叫的,他并不想为炎字营带来一个胡乱杀人的名声,当然,也不想为炎字营召来无可抵御的灾害。

    上官云洲替上官正希出头,当时的情形下,一般人,包括凤沛炎,都可以理解,他甚至有几分欣赏。

    当然,欣赏归欣赏,苦头,上官云洲还是要吃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也姓上官。

    “凤沛炎,我会回来找你的!”

    上官云洲确实不是上官正希,不过他也不是凤沛炎,他没有心情去挑剔雷鹏的用词不准,他有自己的麻烦,大麻烦。

    感觉元神最深处,像被人用两把小刀轻轻地在割,看着雷鹏雄健的身躯越来越靠近自己,拳套上发出的红光是如此的刺眼,上官云洲的表情先是恐慌,不忿,最终变?终变成了不甘、恶毒。

    一般说来,魔修神识,若论心志之坚,他们比同期的修者和妖族要强得多,但上官云洲却觉得元神中传来的剧痛,根本无法忍受,自己随时要崩溃。

    他满怀怨毒地瞪了凤沛炎一眼,上官云洲的身体青筋暴跳,肌肉扭曲,本来不受控制的法力疯狂的朝丹田汇集而去,在这股力量即将爆发开来的时候,他猛一张口,一团黑气组成的双头四臂的身影窜向了天空。

    在最终关头,附身上官云洲的傀影魔,还是发动了傀影魔一族的秘法,想要自爆肉身,换取元神逃脱的机会。

    “咦!傀影人魔!”

    “哼,还想跑!”

    看见空中的魔族法相,传来一声轻咦和一声冷哼,一个金色的符篆光芒大放,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之前,金色的符篆追上了双头四臂的傀影魔元神,在傀影魔凄厉的长嚎中,金色的符篆收缩称拳头大小的一个金色圆球,飞回到一个面容阴冷的修士手中。

    与此同时,一名青袍修士伸指一指,一个圆钵罩向上官云洲的尸体,轰的一声巨响,上官云洲的尸体炸成了漫天的血雾,虽然大部分爆炸的威力被圆钵承受,散逸的血雾,还是充满了整个梦醒时分酒吧,飘落到每个人的身上。

    “上官云洲是傀影魔!”

    凤沛炎猛然一僵,脸上充满无法置信的神色,呆呆地看着笑眯眯的青袍修士,浑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落满了鲜红的粉沫。

    ……

    “……,阿炎,你选一个吧。嘿嘿,公孙雨坤无能,让你受委屈了,真是愧对老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