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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呛御史第6部分阅读

    象自己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花想容嗔她一眼。“小姑娘会长成大姑娘,再变成老姑娘的。”

    “那样我也喜欢。”只是她一直没找到一个愿意跟她一起变成老姑娘的人。

    吉丁始终听着她们的话,但表情一点也没变,好像她们谈的不是他,好像他的心已经变成一颗石头,任岁月流逝,不改其志。

    花想容注意到他的样子,她又想起了那个守着假造的坤宁宫,直到死前,依然不停喊着皇上的女子。不知道皇后顶替了妹妹的身分,陪伴皇上多年,她曾不曾真的喜爱过皇上?而那将皇后废掉,任她死去无人闻问的皇上,心底到底有没有过皇后的位置?

    她的思念很甜美,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她脑海里浮现席今朝的影子,只要走在路上,偶见一身玄衣,她心头都会泛起一阵幸福的涟漪。

    可很多很多的感情却不完美,明明它们也曾真心诚意,却总在现实中摧折消磨。

    她叹了口气。“算了,让他跟吧!我想他能理解你的无奈。”她侧身对吉丁微笑,他回给她一抹感激的眼神。“哪怕有一天,你找到了一个愿意跟你一起变老的姑娘,他也会祝福你的,是不?”

    最后的话,问的是吉丁。

    吉丁低下头,但又迅速挺起胸膛,神情一如既往地坚定。

    曹天娇垂着脑袋,心里很不舒服。她对吉丁歉疚、对自己生气,但她不知道怎么办,她心里很闷,很想发泄一下。

    巧的是,现下她想泄火,太子就带着一票人送上门了——

    “好久不见了,花御史、曹将军。”

    太子容貌生得秀气,用俊美无俦来形容也不为过,但他的眼神总是溜得很快,给人一种阴险不可靠的感觉。

    “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花想容撇嘴。

    “看来我们还是小瞧殿下了,内廷总管应该已经被你收买了,才会泄漏我们的行踪?”曹天娇和吉丁同时上前一步,护住花想容。“但殿下莫非忘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亲自出马,就不怕出意外?还是……你手下镇得住场面的人都派光了,不得已只好亲身上场?”她嗤笑。

    “没错,孤手下有能力领军的确实不多,一个去接收羽林军和禁军,一个统领虎贲卫和东宫卫士,他们已在皇城集结,只等孤的命令,便可攻进皇宫,令皇上退位。”太子得意洋洋。“至于孤,暂且不想与皇上父子相残,免得落人口实,便来瞧瞧你们有什么通天本领,能一次又一次破坏孤的好事。”

    这时,花想容、曹天娇和吉丁耳里传来席今朝的声音。

    “我已经布置好了,一会儿打起来,想容和我一起突围,我们去鬼谷,那里机关遍布,短时间他们是攻不进去的。小师妹带吉丁火速回京,务必将军队掌握在手中,等你那边打胜了,再发兵上鬼谷救我们。”

    曹天娇传音回道:“京里的兵可能不好调,我回宫后就找皇上讨兵符,四师兄正好也在,他轻功好,让他和四师嫂带着兵符上边关调兵,好将太子一击擒住。”鬼谷的老四“盗神”商昨昔,可谓天底下跑得最快的人。

    “就这么办。”花想容做最后决断。“大家各自保重。”

    “好。”曹天娇点头。“眼前先想办法引开太子的注意力。”

    花想容走出曹天娇和吉丁的护卫,冷笑看着太子。“两个问题请教殿下,第一,你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非皇上亲生?第二,皇后的死是你下的手?”

    太子大笑。“花御史还是这么直率。孤真的很欣赏你,你现在回头,孤依然接受你。”

    “我了解。两个答案都是”是“。”花想容厌恶地道:“我不懂,皇后就算不是你的生身之母,总也抚养过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太后待她有如亲女,她不也一样下手?”太子冷哼了声。金丝花是他跟皇后一起布置的,只因太子虐杀侍卫和宫女被太后知道,太后震怒,欲废太子,后来虽不了了之,但已教他们警觉,就怕再来一回,储位不保,于是想方设法谋害太后。

    可皇后进宫久了,对太后多少也有感情,怎么都下不了手,说太后年岁已大,活不了几年,让他再等等。他哪里等得了,便常与皇后争执。一回,皇后无意中脱口说出后悔抱养他的话,虽然及时转移话题,但仍让他怀疑起自己的身世。

    适时,皇上要他监国,他藉此培养势力,一边着手调查皇后的过去,连那些告老还乡的老宫人都找出来了,威逼利诱之下,终于发现皇后的身世和她诞下死胎、抱养民间骨肉的秘密。

    他并不知道皇后其实已被调换,孩子也尚在人间,只以为皇后是前朝余孽,特意进宫要颠覆尚善国。

    但龙廷皇室苛延残喘至今,也就剩皇后一支血脉,她不可能做女皇,不如便宜他,他答应登基后,改国号为龙廷,条件是皇后尽快杀了太后。

    但皇后做法太温吞,他等不了了,干脆将太后、皇后一起除掉。

    只是此事被卓不凡和席今朝破坏,他只得先处理贤亲王。奈何底下人蠢笨,竟让小王爷逃过一劫,至此,事情已完全脱离他掌控,他只能赶紧弥补缺失,先向皇上进言,大义灭亲除了皇后,一边派人追杀小王爷。若这样还失败,他也只好兵变,杀父皇、夺皇位。

    让他落到这步田地、进退维谷的就是席今朝和花想容,这两人真是他命里的克星。

    不过……他看着花想容英气勃发、熠熠生辉的俏脸,恍惚间,总是想起那句话:得花想容者,得天下。

    尚善国不过是大陆上一个弹丸小国,比它强者尚有五、六,他是不甘心屈居人下,他要做,就要做一统天下的至尊!

    “花御史,孤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归顺孤,一旦孤登基,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母仪天下嘛……”花想容闭上眼,彷佛在思考。

    第9章(2)

    突然,砰砰砰——一连串的爆炸声后,漫天烟尘洒落,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小心有毒!”太子大喝。

    席今朝心里冷笑,他的毒快用完了,没到最后关头,才舍不得用,这个只是烟幕弹。

    那些追兵一听是毒,都吓慌了,他们追杀花想容,一路上死伤惨重,十有八九就是栽在席今朝的剧毒下。

    一时间,周围哭声、吼声、呼喝声成一片。

    “就是现在!”席今朝大喊,一手牵着宽儿,小王爷则在宽儿怀中,另一只手招呼花想容,朝南方突围而去。

    “我先帮你们挡一程!”曹天娇拨刀砍向太子的护卫。吉丁跟在她身边,一条长枪恍似蛟龙出海,将她周身上下守得泼水不漏。

    “你们也小心!”花想容长剑翻飞如花,每一道剑光闪过,便是一条命。她冲得比席今朝快几步,挡在她身前的追兵纷纷倒下,无人是她一合之将。

    不多时,席今朝和花想容已经护着两个孩子突出包围。

    曹天娇看他们走远了,大笑。“殿下,你纵有手下千万,奈何都是酒囊饭袋,又能拦住谁?吉丁,我们也走!”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上千人马却困不住四个大人、两个孩子。

    太子双目喷火。“传孤命令,羽林军、禁军、虎贲卫和东宫卫士开始攻击,先杀太后,再擒皇帝,让江湖盟和地方卫所的兵卒集结大荒山,孤要一举荡平鬼谷!”

    “遵命!”

    于是,一场史无前例的逼宫行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经历了三天三夜的逃亡,席今朝和花想容狼狈得好像在泥潭里滚了一圈再起来。

    宽儿的脸色也很难看,不过他很坚强,不哭也不闹,看花想容应忖敌人辛苦,还会帮忙丢石头。

    有时候花想容会想,皇后嫌宽儿笨,舍了他,找了个聪明的孩子养,结果弄得自己死在儿子手中,这智与愚的分辨,显得万般讽刺。

    最好命的应该是小王爷,总有人背他、抱他,就是吃睡得稍微差一些。

    席今朝气喘吁吁地砍倒最后一个追兵。“前面三十里处有座镇子,那是鬼谷的前哨站,我们只要进镇便安全了。”

    “知道了。”花想容解下腰间的皮囊递给他。“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后面的追兵由我应付。”

    “小心。”他们合作得很习惯了,绝不会有人硬要逞威风。

    “我知道。”她握紧手中的长剑,开始戒备。

    宽儿挤到席今朝身边,笑嘻嘻看着他。这孩子特别爱黏席今朝。

    席今朝摸摸他的头,又看一下他背上的小王爷,婴儿睁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正好奇地四下看着。

    “你要再忍一下,入了镇,我便找|乳|母喂你。”

    婴儿露出微笑,教花想容看得有些嫉妒。席今朝非常有孩子缘,不管大朋友、小朋友都爱他。

    “难道我天生一副坏人相,他们跟我在一起时就不会这么笑……”她才叹口气,耳里接收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又来了,你们先走,我断后!”

    “宽儿,走。”他拉着宽儿往前跑。

    花想容提剑,才跟上两步,背脊倏地窜过一股寒意,她想也不想,横剑砍去。

    当,一枝利箭落地,她脸色大变。之前他们应付的都是江湖盟的人,擅长近身搏杀,可惜功夫不及她和席今朝,所以让他们一路南逃到这里。

    现在军队集结,那些弓箭手的武功底子也许不好,但万箭齐飞,哪怕是第一高手也难逃一死。

    她不敢告诉席今朝,怕惹他分心,最终四人都要葬身箭雨中。

    悄悄地,她停下脚步,握紧手中的长剑,可手心是湿的,剑好像也快握不住了。

    花想容,冷静点!她给自己打气,反身冲向追来的弓箭手们。

    那些弓箭手没想到她一个人也敢反击,一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后头的太子大怒。“你们是猪吗?弓箭手退下,长枪兵上!”

    对敌时变阵却是一大忌讳,尤其是这种临时组成的军队,反应不一,一时间,弓箭手和长枪兵挤成一团,更方便花想容痛下杀手。

    但江湖盟的人也在场,三名剑手组成三才阵围住了花想容,让弓箭手和长枪兵有余裕对调。

    这时,太子见花想容被困住,高喊:“放箭,给孤杀了她!”

    弓箭手们面面相觑,因为江湖盟的人和花想容杀成一团,他们根本无法瞄准,胡乱放箭,可能连自己人都一起杀掉。

    太子却不管。“不必顾虑,只要杀了花想容,孤重重有赏!”

    江湖盟的人听得脸色微变,弓箭手虽然不忍,但军令难违,羽箭纷纷搭上了弓弦。

    “殿下果然狠毒天性,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眼看着花想容就要葬身箭雨下,却是席今朝赶回来了,随着他身影落下的,还有片黑漆漆、浓稠如墨的烟雾。

    霎时,追兵人仰马嘶,乱成一团。

    “不要慌,这只是烟雾!”太子大叫。“席今朝,你以为同样的招数,孤还会上第二次当?”

    “你确定这是烟雾?”席今朝说着,伸手去拉花想容,传音入密。“准备突围。”

    她见他一人,不禁担忧,也跟着传音。“小王爷和宽儿呢?”

    “不必担心,他们藏得很好。”四周虽然漆黑一片,他还是带她遁出了包围。

    太子发现自己呼吸顺畅、行动自如,非常得意。“孤当然确定这是烟雾,孤还确定,你身上已经没有毒药了,所以这三天,你只用剑不用毒。”他大笑。“哈哈哈,没有毒药的毒尊,席今朝,你能挡住孤多少人?来人啊,杀了他们两个,赏金万两!”

    这时,黑烟已经散得差不多,太子的人马见席今朝和花想容快要逃远了,纷纷追了上去。

    席今朝拉着花想容跑了约三里路,朝着道旁一棵大树打了个呼哨。“宽儿,下来,跑。”

    宽儿像只灵活的猴儿般窜下树,跟着席今朝和花想容一起逃命。

    席今朝推了花想容一下。“宽儿抱孩子很久了,你去替他一下。”

    “好。”她从宽儿手中接过婴儿。

    一行四人又跑了约五里路,后头的追兵越来越近。

    “换我断后,你们先走。”席今朝说。

    “可是……”现在的追兵不只江湖盟的人,还有军队啊!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挡得住?

    “放心,我会挡住他们的。”他神色平淡,秋水不兴的眸子里闪着一点光。

    她瞧着,心狠狠一揪,说不出的酸楚蔓延全身。

    “相信我。”他很快地抱了她一下,推她向前。

    她脚步踉跄着,往前跑,不敢回头看他。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要跟我在一起很久很久,我相信你……”

    席今朝默默地低下头,一声不吭。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从不轻易许诺,除非他确定自己能达成诺言。但人力有时尽,已无关愿不愿意守诺,而是无法违抗生离死别——

    追兵越来越近,他已经可以看到太子那张美丽得邪气的面孔。

    “太子殿下,人无远忧,必有近虑。”席今朝放声大笑。“告诉你一件事,毒尊身上不一定要带毒药,因为我本身就是天底下最剧烈的毒物——”

    说着,他横剑划向自己的腕脉,内功催逼,喷洒出的鲜血化成一股艳红的雾气,仿佛瞬间笼罩了整片天地。

    凡是刚才沾到黑烟的人,这时再遇血雾,身上便窜出一小团、一小团的绿色焰火,火光中,毒气蒸腾,凡是碰到、闻到的人,立到倒地毙命。

    “后退、立刻后退!”太子仓皇地指挥人马躲避毒气。

    席今朝颀长的身子在风中摇晃两下,深黝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眷恋与遗憾,望向花想容离去的方向。

    “其实,我很想守约的……”

    一般深沉的无力与倦意猛地袭来。闭上双眼的瞬间,他耳边听到一串惊喊——

    “三师弟——”

    第10章(1)

    鬼谷中。

    花想容静静坐在席今朝床边。卓不凡为他诊断过了,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但因催逼精血施毒,耗损过大,未来的五年至十年间,他都无法恢复原本的健康了。

    他的手摸起来凉凉、软软的,完全不像记忆中,那样温暖和有力。

    他脸色憔悴,原本清俊的五官添上苍白后,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惨然。

    她一直想起在皇宫初见时,他淡然而立,似要融入风中,又自显出一股傲然,平平常常一件黑衣穿在他身上,就有着惊世绝俗的风采。

    但这些都不是他最吸引她的,她喜欢他、爱上他,却是在她中蝽药,他帮她解药时,明明抱着她、亲着她,她也能感觉到他体内的热情,但他就是对她秋毫无犯。

    这是一个正直的男子,他的人跟他的话一样坦白无伪。

    她低下头,亲吻一下他苍白的唇。“你说要陪我很久,你做到了,你还在,你会醒来的,是不是?”

    她用力眨眼,把快要滴下来的泪眨回去。她可以很善感,很爱哭,但此时此刻,她不要掉一滴泪。

    “我相信你的话,你从来没骗过我,谢谢你,今朝,谢谢你……”她感激上天,真的,它没有带走他。

    “现在换我跟你许诺,我要陪着你,你生、我生,你老、我老,你死,奈何桥上,我和你手牵手一起走。”她不会再放开这只手了,再也不会。

    “花御史。”卓不凡端着汤药走进来,身后还跟了顾明日,和他的妻子,巡按水无艳。

    那日,席今朝他们与曹天娇、吉丁在破庙前分别后,曹天娇就传讯通知所有鬼谷门人弟子,关于太子叛乱一事。

    顾明日接到消息,便要水无艳结束巡狩行程、赶回鬼谷,正巧遇上也得火讯的卓不凡,带了人要去接应席今朝和花想容,双方一同出发,才能及时救下席今朝。

    但因此太子也乘机摸清鬼谷位置,发兵包围了整座谷地。

    不过鬼谷周围机关众多,太子的人马一时也攻不进来,只是鬼谷诸人想外出,也是不可能了。

    花想容接过药碗,轻轻颌首。“麻烦卓先生了。”

    “他是我三师弟,何来麻烦?”卓不凡和顾明日、水无艳一起坐在房里,等花想容为席今朝喂完药。

    水无艳道:“花御史,我虽然知道太子起兵一事,但详细情况却不清楚,可以麻烦你再重述一遍吗?”

    花想容从太后、皇后中毒一事说起,直到龙飞山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