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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知县第98部分阅读

护卫成珞婕,所以设了一个圈套要是陷害微臣!官家……!”

    一路往前跑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听见头顶一棵树上传来赵光义的声音:“朕在这里!”

    冷羿勒住马,抬头一看,只见赵光义很是狼狈地窝在树枝上,正望着他。

    原来,赵光义知道,他们跑出来太远了,而这一带的人家都被禁军撵走了。他们追马鹿的时候,没有认路,是一路追来的,所以他也不知道禁军在哪个方向。要是这样一路狂喊着护驾,可能不会被禁军听见,反倒会被那刺客听到追来,那可就死定了。所以,他跑出一段路之后,便下马,打马狂奔,自己却爬上一棵大树躲了起来。听到冷羿的叫喊,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答应,直到看见冷羿过来,身上没有兵器,也没有那弩,他知道冷羿不会武功,不是自己的对手,却也不怵,又听他说杀手竟然是自己的御带龙迥,而且为了跟他争一个成珞婕,所以陷害他,想着也对,又想自己对冷羿视为心腹,自己死了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他实在没有谋害自己的理由,便出声答应了。

    冷羿赶紧翻身下马,躬身道:“官家!微臣护驾不力,请官家恕罪!”

    赵光义趴在树枝上,冷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那刺客被官家撞下山坡,微臣借机拿着神弩藏在草丛里,等他上来之后,突然从后面射击,把他射死了。微臣揭开他的面纱一看,竟然便是御带龙迥!微臣立即就明白了,他是用个方法陷害微臣!”

    “他为什么要陷害你?”

    “因为以前开宝皇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许诺说把她的贴身护卫成珞婕许给龙迥为妻,但是成姑娘其实根本不喜欢龙迥。说他很色,看见女人就走不动,就连官家的嫔妃,还有宫里的公主,他也常动歪脑子。”

    赵光义听到这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这厮当真可恶!”

    “是,成姑娘不乐意这么亲事,所以一直拖着。这次成姑娘跟随微臣查案,我两日久生情,定下终生,微臣跟龙迥商量,请他退婚,其实他也没有下聘,也算不得退婚,可是他却威胁微臣,说这是开宝皇后的意思,开宝皇后是官家的皇嫂,官家都奈何不得……”

    “那也未必!”赵光义冷笑道。

    冷羿不敢附和,等着他示下。

    赵光义道:“你接着说!”

    “是!龙迥说这婚事是开宝皇后的意思,便是官家也不能违抗,让微臣不要指望官家的维护。如果微臣不放手,他回禀了开宝皇后,开宝皇后会让微臣好看。现在,他果然想出这么阴毒的招数,想借官家之手,不仅杀微臣,还要株连微臣九族啊!”

    赵光义盯着冷羿,缓缓道:“你当真没有串通他来谋害朕?”

    冷羿撩衣袍跪倒:“微臣对官家的忠心,日月可鉴!刚才微臣已经检查过,他的脚并没有伤,显然他是假借摔伤了腿脚,取得不在场证据,然后悄悄潜来,谋害官家!要是微臣跟他串通谋害官家,刚才直接动手就行了,又如何会让他问我直接杀还是问话再杀?以他的武功,官家又如何能轻易脱身?这分明就是他故意用这伎俩陷害微臣啊,再则说了,如果是微臣要谋害官家,肯定会找一个微臣不在场的机会,让他刺杀。这样微臣才能不被怀疑。象现在,微臣就跟官家在一起,要是官家被人刺杀了,微臣如何能脱干系?微臣身为官家御带,又跟随官家身边,至少也是个护主不周的罪责啊。这样布局,岂不是陷自己于不利吗?请官家明鉴啊!”

    赵光义点点头:“你说得有理,是朕错怪你了!起来吧!”

    “多谢官家!”

    冷羿赶紧爬起来,把战马牵了过来,立在树枝下,对赵光义道:“官家,我拉住马了,您下来吧!”

    赵光义这才抓着树枝,放下脚,踩在马背上,在冷羿的搀扶下,坐在了马上。

    赵光义长吁了一口气,道:“走,去看看那厮!”

    “是!”

    冷羿牵着马,带着赵光义回到现场。龙迥的尸体依旧趴在那里,背上插着五支箭。赵光义翻身下马,走过去,揪住尸体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扯了起来一看,果然正是御带龙迥!

    赵光义狠狠把他的脑袋撞在地上。又查看了他的双脚,果然没有伤,怒道:“狼子野心,何其毒也!就这么死,便宜了他!”

    赵光义起身,望着冷羿,道:“你既然跟成珞婕护卫情投意合,朕就准你与她成婚!”

    “多谢官家!”冷羿大喜,躬身谢过。

    “开宝皇后说她的决定,朕也无可奈何,嘿嘿,太也不把朕当一会事了,她说朕也不能回护你,朕今日便维护你一回,看她又能如何?”

    官家评判先帝的皇后,冷羿自己不敢接腔。

    赵光义瞧着冷羿,道:“你替朕办了不少事情,朕一直没有好好犒赏你,这次你又不顾危险,格杀刺客。忠勇可嘉!朕还差点上了这厮的当,冤枉了你。嘿嘿——冷爱卿上前听封!”

    冷羿赶紧上前,跪倒。

    “朕封你为马军观察使!勋上骑都尉。册封你妻子为五品夫人,妾成氏为七品夫人!荫令尊为朝奉郎,令慈为六品夫人!”

    第325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冷羿的这个马军观察使前面没有加知什么什么,不是掌握实权的官,而是一个级别,也就是给他一个待遇。冷羿赶紧磕头道:“谢主隆恩!”

    赵光义道:“回去吧!”

    冷羿起身,搀扶赵光义上马,大致判断了一下方向,往小山那边走。

    走了一会儿,便听见远处传来禁军将士焦急的呼喊:“官家——!冷大人——!”

    冷羿赶紧高声答应。

    很快,禁军就找到了他们。赵光义道:“龙迥企图谋害行刺朕,已经被朕杀了,你们去把他的尸体带回,首级割下,悬城门一月,以儆效尤!”

    冷羿有些奇怪,明明是自己杀死龙迥的,为什么官家要说是他杀的?这当然不是皇帝要跟他争功,而是为了掩护冷羿,只因为先前冷羿说了,龙迥可能禀报了开宝皇后,赵光义有些怀疑龙迥这次的行动,可能受到了开宝皇后的指使。如果说是冷羿杀的,开宝皇后说不定嫉恨冷羿。

    禁军护送赵光义回去。

    宰相薛居正还有诸位嫔妃赶来了,听说官家遇刺,又看见拖着刺客的尸体,都吓得纷纷跪倒请安。而此次出游负责警戒的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田重进更是吓得脸都白了,跪倒磕头请罪。

    赵光手一挥,道:“这个刺客跟旁人不一样,便是你们在一旁,只怕也难以防御。你们看看吧,此刻是谁!”

    田重进上前低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龙迥?”

    一听此刻居然是官家身边的御带,场中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王继恩嘀咕道:“他不是摔伤了腿,在家里医治吗?”

    “那是他的伎俩!”

    薛居正却是心嘀咕,因为昨天晚上,石守信才来找过他,说冷羿暗示说妲姬美人的死因,让他们找龙迥问。可是,才过了一夜,龙迥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荒野里。这里面会不会有更多的猫腻呢?

    薛居正抬眼看了看官家赵光义,赵光义却正斜眼看着开宝皇后,慢慢道:“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要行刺朕吗?——他为了争夺冷羿冷爱卿的心上人成珞婕姑娘,竟然设圈套企图陷害冷爱卿,被朕识破了,他便企图谋害朕,被朕射杀!”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冷羿。薛居正心中的疑点更多:官家杀龙迥,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难道,他真的想掩饰什么吗?

    花蕊也看着冷羿,面无表情。

    开宝皇后很是吃惊,瞪眼望着冷羿。

    赵光义瞧着开宝皇后:“娘娘,朕已经升了冷羿的官职,册封了他的妻子和父母。对了,朕还作主,已经把你的贴身护卫成珞婕许给了冷羿为妾,——因为他已经有了妻子。——朕还给了她册封。朕没有事先征求娘娘的意思,娘娘不会怪罪朕自作主张吧?”

    “怎么会呢?”开宝皇后勉力一笑。

    “娘娘同意那就最好不过的了。——咱们继续打猎,别让这厮败了兴致。”

    接着又打猎,这次,冷羿用拣回来的连环神弩射中了两支野兔,赵光义兴致很高,又连接射中了不少的猎物。

    傍晚时分,凯旋而归,在小山顶上升起了篝火。烧烤野味。

    围着篝火,竖起了一顶顶的帐篷。正北是皇帝的明黄铯大帐,里面是皇帝的软塌龙椅。赵光义让花蕊跟自己一起坐在大帐里,花蕊很大方地答应了,这让赵光义非常的开心,吩咐上酒,所有的人都必须开怀畅饮。包括所有的嫔妃,也都必须喝。

    同时,带来的宫廷乐师和歌姬舞姬也绕着篝火翩翩起舞,丝竹声悠扬,歌声飘荡在小山上,说不出的欢快。

    酒是好东西,加上美女歌舞助兴,很快,场中的气氛就热烈起来的。几个宰执开始还很斯文地有用刀子切野味吃,到后面,就用手捧着往嘴里送,吃的满嘴油晃晃的了。

    赵光义一直在给花蕊献殷勤,用进金刀削烤好的野味给花蕊吃。还频频举杯敬花蕊。

    花蕊也很快就喝得满脸红霞了。端着一杯酒,媚眼如丝望着赵光义:“先前官家失踪,臣妾好着急啊!”

    “是吗?都是朕不好,让爱妃牵挂了!”赵光义也喝大了,酒壮色胆,连爱妃都叫出来了。好在大帐里李德妃、开宝皇后见赵光义色迷迷的只是缠着花蕊,早就知趣地躲了出去,到别的嫔妃帐篷里说话喝酒去了。

    本来宰相薛居正和枢密使楚昭辅都在皇帝的大帐里陪着,见赵光义跟花蕊亲密的样子,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那时候进谏不是,不进谏也不是,索性借故也去敬酒躲出了大帐,到次相沈伦和枢密副使曹彬帐里吃酒去了。于是,赵光义和花蕊的软塌旁边,就只有王继恩和冷羿两个,帮着烧烤。

    花蕊端着酒杯,靠近了赵光义,楚楚可怜道:“先前,臣妾可真是怕死了!”

    “哦?为啥?”赵光义借着酒劲,利用前面的茶几当着大帐外面的视线,大着胆子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爱妃担心什么呢?”

    “官家骑马飞驰而去,竟然就不见了,我们到处找,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臣妾急得都哭了,武功郡王赵德昭王爷过来安慰臣妾,可是,臣妾听了他的话,更是害怕,都哭了……”

    说着说着,花蕊眼圈都红了。

    赵光义更是心疼,恨不得立即把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可是大帐对面篝火旁边,以及其他帐篷里,都有人,虽然离得远听不到,可是眼睛还是看得见的。只好强忍着猫抓一般的难受,柔声道:“他说了什么?竟然把朕的花蕊都说哭了?”

    花蕊抽噎了一下,低声道:“赵王爷的话太过分,违背纲常,臣妾不敢转述!”

    “不用怕,朕恕你无罪!”

    “多谢官家!”花蕊又抽噎了两下,道:“赵王爷说……,说如果官家有什么意外,他会照料臣妾的,让臣妾不用担心……”

    赵光义眼睛都瞪圆了:“他!他竟然这么说?”

    花蕊抬泪眼道:“是啊,臣妾也觉得这话太过忤逆,吓得臣妾脸都变了。忙说王爷你可别这么说,官家只是跟冷人追猎物,怎么会有什么意外呢?他就笑了几声,说什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说不准的……”

    赵光义铁青着脸,望向冷羿,冷羿低声道:“难道龙迥是赵王爷他……”

    赵光义缓缓点头,低声道:“他以为这次朕会有去无回,所以很得意,急于表白,却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朕还以为只有开宝搞鬼,却没想到还有他,真可谓母子连心,其利断金!嘿嘿,冷爱卿,你还以为龙迥是为了成姑娘,却不知他们背后还有这样的阴谋!倒是朕低估了他,金匮盟约没有现世,朕要是归天,可不就是他赵德昭承继皇位嘛!——你和朕都差点被他们的诡计蒙骗过去了!”

    冷羿点点头:“微臣还以为他为了对成姑娘的感情才对微臣下手,心中对他的痴情倒还有几分敬佩,却不知他真正的目的,却在于此。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赵光义盯着冷羿,淡淡道:“虽然他对朕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却也对他无可奈何,说到底,他也是先帝的儿子。”

    “多行不义必自毙!”冷羿低低的声音道。

    赵光义瞧着他,缓缓点头。

    花蕊睁着大眼睛望着他们:“官家,你们在打哑谜吗?怎么说的臣妾一句都听不懂啊?”

    赵光义笑了笑,拿起酒杯,道:“刚才想起了一些事情,随口说了,来,喝酒!”

    两人干了。

    王继恩忙上前斟酒。

    赵光义道:“在朕失踪这时刻,除了武功郡王,还有谁说过什么?”

    “别的……?”花蕊皱眉思索,“赵王爷说完这话,就走开了,跟宰相薛居正、楚昭辅两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赵光义望向王继恩,王继恩缓缓点头,示意当时他们是在一起嘀咕。

    “花蕊,你替朕好好回忆一下,他们说了什么?这对朕很重要!”赵光义阴着脸柔声道。

    “臣妾只顾为官家担心了,却不曾细细听他们说些什么。不过,好象有一句什么‘国不可一君’!因为这句话太刺耳,所以臣妾抽噎中也听着有点印象。”

    赵光义脸色更加难看:“是谁说的?”

    “这个……,臣妾当真没有听清,当是只顾想着官家了,心里默默祷告菩萨,一定要保佑官家,要是官家有什么磨难,就让花蕊来承受吧……!”说到后面,她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赵光义大为感动,拿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粗大的手掌里,抚摸着道:“花蕊对朕的心意,朕铭刻在心!”

    花蕊眼中噙着泪水,低声道:“官家,看臣妾尽说这些难过的事情,不说了,咱们喝酒!”

    “对对!喝酒!”

    “官家好酒量,小杯子没有风范,何不如上次那样,用金碗喝酒,一醉方休?”

    美人面前,赵光义顿时豪情万丈,大腿一拍:“好!金碗伺候!”

    王继恩赶紧拿来金碗。满满斟上。

    赵光义端起来,道:“来来来!爱妃,朕与你饮一杯!”

    花蕊端起小杯子,跟赵光义示意,望着他。

    赵光义一仰脖,咕咚咕咚,把一大碗酒喝了个底朝天。

    花蕊拊掌叫好,给他撕了一块野猪肉,送到他嘴里,赵光义又惊又喜,赶紧张嘴咬住,吃得满嘴是油,不停说好吃。

    之后,赵光义和花蕊边说边喝,赵光义总是酒到杯干,过不多久,便已经说话舌头都大了。

    赵光义色迷迷瞧着花蕊,当真是越看越爱,低声道:“花蕊,要不,你就不要修行了,回内廷住吧?朕再替你修一座浩大的宫殿,如何?”

    花蕊摇头,望了斜对面帐篷里开宝皇后一眼,黯然低下头:“臣妾还是在寺庙里清静的好……”

    赵光义也看了开宝皇后一眼,粗生粗气道:“她为难你了?”

    花蕊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伤心事,不提也罢!”

    “好好!”赵光义拍着花蕊的手背,“朕知道你以前受了她很多委屈,你被迫带发修行,也是拜她所赐吧?放心,现在先帝不在了,是朕的天下,朕说了算,她再不能欺负你!”

    花蕊望着他苦笑:“臣妾多谢官家,不过,她身后有两个亲王撑腰,又有宰相薛居正、枢密使楚昭辅这些先帝的老臣辅佐,又是先帝的遗孀,官家又能奈她如何?”

    “爱妃放心——!”赵光义打了一个酒嗝,拖长了语调,“朕说了,朕会替你作主,绝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君无戏言!”

    花蕊甜甜地笑了,点点头,望着赵光义的脸,柔声道:“官家看着挺累的样子,是不是政务太操劳了?”

    “是啊!”赵光义摆着手,结结巴巴道:“政务……繁忙,没……办法。”说着又打了一个酒嗝。

    “官家还是要多多注意身子,一些不紧要的事情,就放手让臣子们去作,不能事事都要躬亲,那铁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的。”

    “那些臣子?嘿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