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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河边的拥抱第14部分阅读

hun歌接过水桶递给驾驶员,又灌了起来。

    熊正德站在车旁,对王chun歌道:“王连长,你走,让我留下来吧,我在这儿好好干上几天。”“不行,让你回去的理由有两个。第一民族大队那儿需要你。有你在那里,连里比较放心。第二个……”他迟疑了一下,没往下说。“第二个是什么?”熊正德问。

    王chun歌看了看熊正德道:“这还要我说吗,你的个人问题嘛!你能打一辈子光棍?依我看,土蒂古丽那么好的姑娘,她是真心喜欢你的。”

    熊正德顿了顿:“我怕将来生活上不习惯。”王chun歌盯着熊正德:“你可以影响她嘛,人与人交往常常是意志力与意志力的较量,不是你影响她,就是她影响你。只有影响力大的人才可以成为强者。和少数民族结婚,咱们师大有人在,听说阿副师长的老婆就是俄罗斯人。关键是两个人要有感情。”熊正德微笑着。

    驾驶员在车上喊道:“连长,车发动好了,走吧!”

    王chun歌拉上熊正德钻进驾驶室里。拖拉机向山外驶去。

    赵彩莲从保卫科走进广播室,她失神地打开扩音器,竟不知播出的是什么节目,这一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晚上,王可发来到赵彩莲门外,王可发敲门,门被反锁,里面没有动静。王可发喊道:“彩莲,你怎么了,彩莲……”屋内毫无动静。

    王可发提高了嗓门:“彩莲,你开门呀,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呀,你开门呀!”

    屋内,赵彩莲背依房门坐在地上,饮泣。

    王可发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复又走回来。他气恼地以拳击门。

    赵彩莲从地上爬起拉开了门栓。王可发推门进屋差点跌倒在地。昏黄的灯光下,他看到赵彩莲躺在床上,头发凌乱,jg神萎靡。王可发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赵彩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王可发:“你这是干啥呀?我来了你就哭,问你话也不说,到底出啥事了?”“我……”“说下去啊,有啥委屈说出来,我帮你!”“我……了……”王可发惊呀地:“?失啥身?”赵彩莲声音颤动:“前天夜里,有人……把我……强犦……”王可发愣住了。

    赵彩莲低声说:“王助理员,你不要管我,咱俩算了吧……”

    王可发发疯地喊叫着:“我,我,王八蛋!”他冲到赵彩莲的身边,红着眼睛,像一个凶兽似的两手抓住赵彩莲狠劲地摇动,逼视着赵彩莲:“是谁干的,我去宰了他!”

    赵彩莲摇头,泪流满面。

    王可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王八蛋干的!你……是自己愿意的吧。”

    赵彩莲悲愤交加,骂道:“王可发,你浑蛋,你滚,滚出去!”

    走出赵彩莲宿舍,王可发一个人站在雪地里,他时而揪自己的头发,时而擂自己的胸膛,对着夜空狂叫:“苍天啊,为什么这样……”他趔趔趄趄地在雪地上奔跑着……

    第二天早上,赵彩莲正无jg打采地趴在放置广播器材的桌子上,团政治处王主任站在室外敲门:“赵彩莲,你开开门。”

    赵彩莲把门打开,王主任进屋,满面不悦地说:“这两天,你是怎么啦?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

    赵彩莲强打jg神:“啊,没有。”“没有,怎么广播稿你念的有气无力,群众反映听不清你念的是什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转播的内容有人反映有外国的东西,这可是个政治问题。你是不是有病了?”

    赵彩莲低头不语。王主任继续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有病你可以休息,可不能影响团里的宣传工作?”赵彩莲哭着不说话,她不知怎样向王主任诉说她被李道华强jiān的事,如果说了,今后又怎么有脸去见人?她屈辱的泪水直流。。

    王主任呆怔了半天,说:“你哭什么,不说也就算了,对你的错误,你要好好地写个检查交上来。广播室是个重要岗位,不好好干就换人。”说完走出了广播室。

    赵彩莲在屋里痛哭起来。

    第十一章 她饮恨自杀 (四)

    李道华把赵副指导员送进师部医院,回到团里,首先打听赵彩莲的情况,当得知赵彩莲没有告发他,便大胆地走进万国忠办公室,向万国忠汇报山上伐木的情况。

    万国忠高兴地迎向李道华:“哎呀,李营长,辛苦了!”

    李道华故意夸大山上的事故,说道:“……王chun歌带队上山,一点也不注意生产安全,上山不到三天就出了不少问题,先是职工查子扬失踪,接着他和文教又掉下悬崖,差点丢了xg命。”

    万国忠不悦地说:“真是乱弹琴!”

    李道华接着说:“我们到了山上,费尽周折总算把他们都找回来了。可是由于王chun歌蛮干,连里的赵副指导员又被树砸伤了。伤情很重,现已送到了师部医院,正在抢救……”

    万国忠生气地:“好个王chun歌!走时我一再强调安全生产,他就是不听,接二连三地出问题,净给团里添麻烦!”“他这个连长过去带兵打仗还行,现在领导生产不行,我建议撤了他的职务。”万国忠深思了一会说:“现在还撤不了他,值班一连的人,多数是他从惠远老团带过来的。这个连他拢得住。换一个不熟悉情况的干部去,容易出问题。再说,现在刚刚组建边防农场,哪有多余的干部?”

    李道华冷冷地说:“都是平时我们对他太迁就了。”

    万国忠看着李道华,转换了话题问:“到现在为止,一连究竟伐了多少立方木料?完成了多少伐木任务?”

    李道华语塞,端起茶杯,吹着水面上的茶叶,一时答不上来。

    王chun歌和熊正德坐拖拉机到了师部医院,未等机车停稳,他俩就跳出驾驶室,向病房跑去。

    病房里林小英刚刚停止了呼吸,护士用白布床单盖上了林小英的尸体。孙秀珍等人流着眼泪哭着和林小英遗体告别。

    王chun歌跑进病房,他看到了病床上林小英的遗体。他面部痉挛,满含悲痛奔到床前。他慢慢地掀开了蒙在林小英脸上的白布,躬下身来凝视着林小英的遗容。他双膝跪在床边,抱着林小英的头部痛彻心肺地哭道:“小英,我来晚了,未能见您一面,我对不起您啊……没有照顾好您……您跟上我,没能过上一天好ri子…….您怎么能这样就走了……”

    孙秀珍看到王chun歌悲痛yu绝的样子,含泪走到王chun歌身边,劝道:

    “王连长,林医生走了,人死不能再复生,您要保重身体。”

    王chun歌满脸泪水地说:“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再陪陪她。”

    孙秀珍等人流着眼泪悄悄离开了病房。王chun歌又蹲在林小英的遗体旁,他泪流满面地说:“小英,你是一个好女人,在解放战争中我们相识,你救过我的命,我们并肩作战,一起随部队进军x jiāng,你无愧于我们这个时代……”林小英和他相识相爱的情景一幕幕在他脑中闪现。

    王chun歌仰望窗外的双目,被泪水浸染,视线渐渐模糊,他低下头抽泣起来,他哽咽着自语道:“小英,我太对不起你啊……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没能照顾好你……”

    林小英的遗体被运回团部。国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白衣战士之歌响彻云霄。团卫生队门前的道路两旁,站满了前来送葬的干部职工和公社的各族群众。当载着林小英的灵车缓缓开来的时候,人们全都神情肃穆,有的立正敬礼,有的低头默哀,不少人抑制不住眼中的热泪,哽咽出声……

    墓碑前,十几个红白相间的花圈庄严夺目,花圈上边林小英同志的遗像高悬,两边簇拥着松枝和素帐。

    追悼会开得极为隆重,团领导亲自到场,团卫生队的医务人员、连队的干部职工及一群少数民族群众都参加了大会。王chun歌和团场的领导一起站在前排。他的胸口挂着一朵白花,手上捧着林小英生前的一套军装。

    一位团卫生队的领导念着悼词:“林小英同志为边防农场的卫生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她1948年参军入伍,参加了解放战争,随军进疆,在建设边疆保卫边疆中,积极为各族群众治病,她以自己的行动,实践了一个员的誓言,她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不畏艰难困苦,不怕牺牲,她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英雄的一生……”

    仪式结束后,王chun歌将手中的白花摆在墓石前。团场及卫生队的领导一一过来和王chun歌握手告别,说着安慰的话语。

    送葬的人大都离去之后,肃静的墓地里,只剩下熊正德和孙秀珍两人陪伴着王chun歌。

    面对林小英的坟墓,王chun歌泪水满面,熊正德劝慰道:“王连长你从山上下来,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现在林医生已入土为安,您回连好好休息几天吧。”

    王chun歌心情沉重地:“我心里堵得慌,内疚。林小英住院期间我没有尽一个丈夫的责任。我们夫妻一场到死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她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我真浑啊!怎么就得不到她住院的消息呢?”

    孙秀珍一听怔住了,忍了半天才问:“李道华上山,我让他到师部医院去看望林医生,他没有捎信给你吗?”

    熊正德一听,气得脸歪歪的,心想李营长这样做也太缺德了吧,但当着孙秀珍的面他没有说出,只好打圆场道:“也许是李营长事情多忘了这件事。”

    王chun歌听了,呆了半天,他突然忍不住,喊了一声:“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孙秀珍也气得咬牙:“这个李道华,回去,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安葬完林小英,王chun歌就急着要回林区。连部办公室门前,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拴着一匹枣红马。王chun歌和孙秀珍从办公室出来,向拴马的方向慢慢走来。

    孙秀珍边走边说:“我的意见是你留在连里,山上伐木有余副连长和文教就可以了,相信他们能完成任务的。连里现在备耕生产和装车运粮的任务也很重,也需要你留下。”

    王chun歌摇头:“不行,山上伐木不仅是咱们连的事,还有团里、师里的任务。完成不好就会给团里丢脸,我心里挺急的。”孙秀珍道:“要不让熊副连长上山,你休息几天再去。”“老熊本就不愿意下山的,是我硬让他回来的。他都快四十的人了,个人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孙秀珍笑了笑:“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你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今天天也晚了,不如明天吃过早饭再走吧。”

    王chun歌看了看天,摇摇头说:“不啦,我走快点,今天我还要到师部医院去看看赵副指导员,争取天黑前赶到洪海通沟。”“我既然拦不住你,那你上山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过几天,我也要去师医院看看赵副指导员,路上多保重。”

    王chun歌解开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他对孙秀珍说:“连里工作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也多保重,注意身体。”说完打马扬鞭向公路奔去。孙秀珍依依不舍地望着他远去。

    王chun歌快马加鞭在河边的雪路上奔驰,马蹄后腾起一团雪浪。枯树上一群鸟雀惊飞起来。

    赵彩莲在家为广播出错而伏在桌子上写检查,看着信笺纸上的“检讨书”三个字,眼泪夺眶而出。

    李道华推开门走进来。赵彩莲一怔,怒视他:“你来干什么?”

    李道华坐在床沿,掏出烟,猛吸了一口:“我来看看你啊!”

    赵彩莲悲愤地:“李道华,你别欺人太甚。我不欠你的了,你救过我,帮过我,但你也得到了你要得到的,你还想干什么?”李道华柔声地:“听说你在广播时出了错,挨了批评,怕你想不开,就想来和你说说话……”

    赵彩莲夺过李道华手中的烟摔在地上,冷冷地说:“你不要假慈悲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李道华似笑非笑:“你别生气嘛,那天的事,我是做过了头,可后来你也是同意的啊!”

    赵彩莲盯着李道华看了一会,然后猛地啐了李道华一口:“无耻,滚!”李道华嘴角露出笑意:“我是对不起你,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要不我和孙秀珍离婚,与你结婚。”

    赵彩莲暴怒地:“你……你还是个人吗?”“那你要我怎么办?过去的事,你就忘了吧。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赵彩莲悲痛yu绝地:“忘记?我不会忘记……你毁了我……”“为了你,也为了我,今后我可以不再找你……”

    赵彩莲绝望地:“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全明白了……你滚!”她把李道华推出门外,狠劲地把门关上,然后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

    第二天,赵彩莲走进团政治处王主任办公室,把写好的检查交给王主任。

    王主任让她坐下,接过检查看了一遍,说:“检查写得还可以,不过认识还不深刻。小赵啊,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团场,广播员这个工作,你知道有多少人瞅着这个岗位吗?你工作不出问题,没人能撤你的职。可你工作一旦出了问题,就很难在这个岗位上干下去了。广播站是宣传工作的重要阵地,出不得半点差错。鉴于你的错误,团领导已经决定把你换下来,让你到连队去锻炼。你有什么想法?”

    赵彩莲呆呆地看着王主任,半天才说:“我没有想法,服从组织安排。”“那好,你回去休息几天,准备准备,然后团里派车送你下去。到连队锻炼,不要背思想包袱,要振作起jg神来,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的。要和群众打成一片,放下架子,向老军垦战士学习。在连队做出成绩来,还会把你调回来的,我们也会常到连队看你。你有什么困难,团里尽力帮你解决。”

    赵彩莲忍着委屈说:“没有,我什么困难也没有。”说完,从王主任办公室里哭着跑了出来。

    第十一章 她饮恨自杀 (五)

    中午时分,王chun歌骑马来到师医院,他把马拴好,提着一袋东西急忙走进病区。在一名护士指引下,他走进骨科病房。

    赵永丰被固定着躺在床上。王chun歌来到他的身边,把一袋东西放在床头上。

    王chun歌环顾左右,问:“怎么不见中转站的老王头?不是让他留下来专门陪护你的吗?”赵永丰道,“我没啥,这儿有医院的护士就行了,我让他回林区了,您不知道么?”

    王chun歌一怔,表情复杂地笑了一下:“我下山时经过中转站,没进屋去看。”他强忍着没有把林小英病逝的事说出来。

    王chun歌凝视着赵永丰:“我回去是不是再派个人来侍候你。”赵永丰说“不用,不用,我这儿很好,不能给连里添麻烦了。”

    他顿了顿又说:“王连长,你就不要cāo心我了,倒是你……我真的不敢相信,林医生,这么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王chun歌本不想告诉他的,看是瞒不住了,只好说:“你都知道了。”

    赵永丰眼含泪水:“我躺在这儿动不了啦,否则,说什么我也要送一送她,多好的医生啊,人们都称她为天使,她永远活在人们心中。“

    王chun歌热泪盈眶:“小英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是又悲伤又后悔。”赵永丰疑惑地:“后悔?”

    王chun歌泪水滚滚:“是后悔,后悔我们结婚以后,她把爱给了我,时刻关心我的冷暖,而我却不知道全身心地去爱她。我们婚后分多聚少,相守的ri子不长,我只知道一心扑在工作上,却从没有想过怎么去照顾她,爱她。她身患疾病,我却不知道,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你说,我能不后悔吗?作为夫妻,爱是相互的,不能只让对方把爱给自己,如果有来世,我一定用加倍的爱,向小英补偿我的过错,我欠她的太多了。”

    赵永丰劝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还是多想想明天,多想想未来吧。”

    王chun歌用毛巾擦了下泪水,继续道:“拥有的不知道珍惜,一旦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晚了,这只能怪我自己。”

    赵永丰想了一下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