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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河边的拥抱第12部分阅读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上次我来卫生队,没有先来看你,让你生气了。这次来先向你赔礼了。”

    林小英马上把问题想到极致,笑了一下:“我问你,我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又喜欢上谁了?”王chun歌皱眉:“谁呀,我又喜欢上谁了?”林小英理直气壮:“男人心里有没有事,女人不用看,闻都闻得出来。”王chun歌心中坦然,于是嘴硬:“我再借你一个鼻子,你闻出什么来了?”

    林小英似有意地盯了他片刻,然后单刀直入:“我问你,上次你来卫生队看孙秀珍,她拉着你的手在哭,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了。”王chun歌急忙辩解道:“没有啊!我对她没做什么,你想到哪儿去了!”“孙秀珍正和李营长闹矛盾呢!我是怕你卷进去,当了个第三者,落个破坏人家夫妻关系的罪名。”“怎么会呢?我是啥人你还不清楚。我只是想帮帮她,都是同志关系嘛!”

    林小英一笑:“你们男人啊,都跟馋猫似的,见了漂亮女人,能不动心,不过,我jg告你,你是员,革命干部,千万不能在男女关系上犯错误。党内最恨的就是两种人:一个是贪污,一个是搞男女关系。犯其他错误都能摔倒再爬起来,犯这两种错误是不能原谅的,想再爬起来没门。”王chun歌接口道:“你说的对,我牢记您的指示还不行吗!”说完又把林小英拉入怀中,拉灭了电灯。

    第二天早饭后,病房里孙秀珍在收拾自己的ri常用品,李道华急忙走进病房。李道华道:“今天出院怎么也不事先给我说一声,我好早一点来接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院?”“是林医生打电话告诉我的,我接到电话就骑车子来了。”“你来干什么,伤好了,我出院回连队。我……”李道华打断她:“我听医生讲了,你出院后还要休息一周才能上班,我接你回家休息。”

    孙秀珍将话语从现象转向本质:“那个家我回去干什么,我回连队也可以休息,腾出地方来给你zi you,再找好的去。”

    李道华语塞一下:“我给你解释多少遍了,也向你赔礼道歉了,你怎么就不能原谅人呢?”

    孙秀珍瞪着李道华,她那一对美丽的大眼睛里,不知是气恼还是疑惑,她沉默了一会,才说:“原谅?你做的那些事,哪个女人能原谅!”“好,都是我不对行了吧,我求您跟我回家好不好”李道华赔着笑脸,边说边上前帮助收拾东西。

    孙秀珍态度坚决地:“我说不回就不回,我已经通知连里派车来接我了。”

    李道华一怔,有些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犟呢!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跟我回去,我和你现在还是夫妻关系,有权利让你回家。你不回家别人怎么看我们,你知道吗?这不仅影响我,也影响你自己!”孙秀珍忿忿地:“怕影响不好是不是,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想到我们是夫妻关系了,你是有妇之人,为什么和人家姑娘家拉拉扯扯的?你看不上我,我们可以离婚吗?我可以走得远远的。让你找好的去。”

    正在她们争执不下的时候,王chun歌、赶车人和护士等人走了进来。王chun歌进屋看到了李道华,他目光怔怔地停住了脚,本想转身退出病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孙秀珍叫住了他:“王连长,快进来呀!”他不得不向孙秀珍走来。他心里着实不愉快,走进屋和李道华打了个招呼,没有说过多的话。然后,他问孙秀珍:“指导员,按您的吩咐,今天连里派车接您出院,您收拾好了吗?”

    孙秀珍满脸堆笑:“王连长,谢谢您了,我已经收拾好了,就等连里来车了。”王chun歌看了李道华一眼,又转脸望着孙秀珍:“指导员,是接您回家还是回连队啊?”孙秀珍毫不迟疑地说:“回连队,我耽误连里的工作太多了,连里很多工作等着我去做。”

    王chun歌看着李道华那张有点愤懑的脸庞,有点挑衅地说:“李营长,那我可就把指导员接回连里去了?”

    李道华脑子空白了片刻,他对这个问题其实并无所答,但在孙秀珍和王chun歌四目逼视之下,那两个字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随便。”

    李道华被实际上让他自己激变的场面弄得走投无路,除了恼羞成怒别无选择。李道华发怒的特征就是面含微笑。那极不自然的微笑把他的故作镇定表现得杀气腾腾。王chun歌和赶车人帮助孙秀珍提着东西,一齐向病房外走去。李道华只好跟在后面,慢慢地走出病房。

    阳光下,在团卫生队大门外。一辆马车旁林小英等医护人员给孙秀珍送行,王chun歌牵着马立足车边。

    孙秀珍对林小英说:“林医生,谢谢您这一个多月给我的治疗和帮助。谢谢大家了。”林小英道,“出院后还要注意休息,不要干太重太累的活。别忘了按时服药。”她又转向王chun歌说,“孙指导员回连队去,你可要照顾好她。”王chun歌点头,笑了一下。

    林小英忽然发现李道华没来送行,而王chun歌热情地扶孙秀珍上车,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只好强装笑脸,与孙秀珍道别。

    赶车人挥起马鞭,吆喝着牲口,马车奔向大道,朝一连驻地的方向驰去。等马车走后,王chun歌翻身上马。林小英欣赏地望着他,两人会心地一笑。林小英道:“等连里休息,你给我回来。”王chun歌一乐:“知道了。”然后打马离去。

    晚上赵彩莲从广播站下班回家,她看到李道华正在宿舍门口等她。赵彩莲走过去问:“你找我,有事吗?”“彩莲。有篇通讯稿件想请您给广播一下。”李道华说完随赵彩莲进屋。赵彩莲关好房门,刚一回身,就被李道华拦腰抱住。李道华说:“彩莲,我想你!”赵彩莲吓了一跳,张皇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双手用力地掰开了李道华的手。说:“李营长,别这样,有事你就说吗?”“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现在也不想再做一个坚强的人。我对不起你,那晚上孙秀珍与我吵了架之后,我一直没有勇气来找你。这几天没有和你在一起,没有见到你,我一回家心就发空。我一夜一夜地睡不着觉。彩莲,我离不开你,除了你,我……”

    赵彩莲打断了他的话:“李营长,咱们现在,以后都是好朋友,你帮助过我,也救过我,这些我永远也忘不了,不过你是一个有妻室的人,孙指导员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我不想让你伤害她,也不想叫你伤害我。我这一阵子特别想一个人安静安静,咱们都需要冷静地想一想。爱一个人不完全靠激|情,还要靠理智。”

    李道华上去抱住了赵彩莲:“我们已经走到一起去了,我们在一起这一年多不是很好吗!”赵彩莲挣脱了李道华的拥抱,说:“可我现在需要冷静地再想一想……”“你想什么,怕那个孙秀珍找你麻烦吗?彩莲,你相信我,我可以和她离婚。我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见赵彩莲不语,李道华又说:“你是一个很清高的姑娘,考虑的问题很周到,怕我欺骗了你是吧。那好,我和孙秀珍离婚,让你明正言顺地嫁给我总可以了吧!”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赵彩莲不知该如何回答,闷了许久,才低声说:“等以后再说吧。”她看了看手表,说:“哎呀,我还有事得早点走呢,你把稿子给我吧。

    李道华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还有事,是公事吗?“

    赵彩莲语塞一阵,说:“团政治处的同志约我改一篇稿子,明天早上广播。”“政治处的同志找你?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啊,不用不用,我不想让人家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那好吧,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没事呢。”说完,李道华从口袋里掏出稿件递给赵彩莲,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然后,躲在路边的黑暗处,看着赵彩莲走向何处。

    赵彩莲走进团政治处的办公室,李道华蹑手蹑脚地跟随其后。

    第九章 不能接受的爱 (五)

    团政治处宣教股的办公室里,王可发正在灯下伏案写着什么。赵彩莲走到门前,看看手表,抬手敲门。王可发应了一声:“请进。”

    赵彩莲推门进来:“王助理员,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王可发抬头看见赵彩莲,立即热情地让坐,并倒了杯茶,放在赵彩莲面前,客气地说:“没关系,没关系,请用茶。”赵彩莲注视着王可发,说:“王助理员,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了。”

    王可发和赵彩莲有过一面之缘,但不知为什么比第一次见到赵彩莲更不自然。王可发指着桌上的一篇稿件说:“我找你来是和你一起修改一篇连队送来的通讯稿。您先坐一下,我马上就改好了。”说完又低头在桌上写了起来。赵彩莲坐在王可发对面,沉默了片刻。赵彩莲问王可发:“王助理,您在大学是学什么的?”“学文的。”“怪不得你的文章写得这么好。您写的稿件自然流畅,语言优美,像朗诵诗那么美。”王可发被赵彩莲说得腼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赵彩莲:“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说完又低下头去。

    王可发修改好稿子后,交给赵彩莲。赵彩莲看完之后,有个不明白的词语又向王可发请教。王可发指点完了之后,赵彩莲忽然笑着问王可发:“王助理员,您成家了吗?”王可发本来表情就不自然被赵彩莲一问,更不自然了,脸上突然红得烫人。他语迟片刻,说:“还没有。我……”赵彩莲听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她看到王可发局促不安的样子,改换了话题说:“王助理员,这篇稿子我拿回去再读读,明天好广播。”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王可发拉开抽屉,拿出了几本书,说:“您等等,为了帮您提高播音水平,我出差伊犁,到师宣教科和新华书店,给您找了几本书,你拿去吧,也不知您喜欢不喜欢?”赵彩莲翻看桌子上的书,说:“喜欢,太谢谢您了!”“只要您喜欢,以后我再帮您找这方面的书。”“太好了,我真很需要这方面的书。”王可发道:“天黑了,我送送您吧。”“不用不用,有路灯呢!”赵彩莲一脸笑容地走出办公室。

    李道华在窗外注意到了,赵彩莲看王可发的眼神火辣辣的。他心里有点起疑。

    孙秀珍回到连队,土蒂古丽趁大晴天,跑过来帮孙秀珍晾晒被褥。她对孙秀珍说:“您不在的这一个多月,大家都没了主心骨,有了问题也不好向连长讲。有的女孩子来了例假,也不好意思向连长请假,都坚持着出工。”孙秀珍追问:“还有什么问题?”

    土蒂古丽刚要张嘴,这时文教抱来一捆木柴走了过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文教说:“指导员,我来帮您把炉子生着。”

    文教在土炉子里生火,浓烟从炉里直往外冒,呛得几个人直咳嗽。土蒂古丽就对文教喊道:“文教,烟囱很少冒烟,您快把火熄灭吧,火墙可能堵住了。”

    这时,王chun歌跟着田发苗的运煤马车走了过来。他对孙秀珍说:“指导员,把这车煤给您卸下一半吧。我在路口正遇上老田从煤矿拉煤回来,想到您还没有烤火的煤,就叫把车赶过来了。”

    土蒂古丽笑着说:“王连长对指导员真好,想得真周到。”

    王chun歌神情很自然地笑着说:“革命同志嘛!互相关心是应该的。你们宿舍没有煤,我也得关心啊。”说完,他跳上马车和田发苗一起卸煤。孙秀珍在土蒂古丽的肩上打了一下,笑着说:“你这个俏皮的姑娘,以后说话可要注意影响啊。”她拿了把铁锨和土蒂古丽把卸在地下的煤往一块儿堆。

    卸完煤后,田发苗笑呵呵地两眼不停地直瞅孙秀珍和土蒂古丽,看得土蒂古丽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并躲到孙秀珍的身后。田发苗看了半天才说:“指导员,煤用完了,我再给您送来。”

    孙秀珍笑着对田发苗说:“好,那就麻烦您了,老田啊!进屋喝点水吧?”“不啦,不啦。”说完赶着马车走了。

    孙秀珍望着田发苗的背影问王chun歌:“这是个啥人?两只眼睛瞅着女同志不放,真怪吓人的。”王chun歌对孙秀珍说:“他是个老兵,外号叫“老婆迷”,人很本分,从不对女同志动手动脚,对漂亮的女同志只是多看几眼罢了。四十多岁了,还是个光棍。有机会您帮他成个家。”“行,我记着这个人了。”孙秀珍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老婆迷,老婆迷。”

    土蒂古丽走到王chun歌跟前,表情抑郁地问王chun歌:“王连长,我妈妈的那个案子,侦破得怎样了?啥时候能抓到凶手啊?”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王chun歌心情沉重地说:“据熊副连长上次回来说。案件还在侦破中,有了不少线索。不过,你放心,害你妈妈的凶手一定会抓到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时,文教从屋里走出来说:“连长也在啊,孙指导员,火墙让老鼠掏洞的土给堵住了。我已经掏通了,和点泥把它砌好就成了。”王chun歌对文教说:“你行不?要不要再叫个人来帮忙?”“不要,我能修好,叫土蒂古丽帮忙提水、和泥就行了。”

    王chun歌对孙秀珍说:“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到场上去。等您收拾好房子,咱们连的干部要开个会,有些事在一起研究研究。”说完,就走了出去。

    文教收拾好火墙也走了。房内炉火正旺,孙秀珍准备烧水洗头。土蒂古丽坐在桌边说:“指导员,我想请您帮个忙好吗?”“行,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土蒂古丽yu言又止,沉默少许,害羞地说:“我想打报告和熊副连长结婚。”孙秀珍吃惊地问:“他同意和您结婚吗?”“可能同意吧,我问过他,他没反对。”“你是哈族,他是汉族,你们俩结婚要师里批准才行。我可以尽力去帮你。”土蒂古丽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时有人敲门,孙秀珍开门,彭德林走了进来。彭德林吞吞吐吐地说:“指导员,我打个报告,请连里给我解决房子问题。我老婆和孩子从口里来了二十多天,现在住在一间工具房里,实在太小了,老婆闹着要回口里去。”

    孙秀珍接过报告:“你先回去吧,连里研究一下,一定帮你解决困难。目前,连里住房是有些困难,但这是暂时的。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们母子再返回口内去。”“指导员我听您的,我再劝劝她。”说完走出房间。

    孙秀珍送走彭德林后,坐下沉思了一会对土蒂古丽说:“明天,你来帮我搬家吧。”土蒂古丽一怔:“搬家?这房子您住得不是好好的吗,往哪儿搬啊?”“我想搬到彭班长一家住的工具房里,让他们一家搬过来。”土蒂古丽感动地说:“那怎么行啊!”

    孙秀珍决定把房子换给彭德林一家。第二天,她就把房里的盆架、木箱、小桌、凳子等家什向外搬。门口围了许多人。这时王chun歌走了过来,有人试着开玩笑对王chun歌说:“连长来帮指导员搬家啊!”

    王chun歌听了一怔,他挤开众人,走进屋子里。他看到孙秀珍和土蒂古丽正在收拾床铺,生气地问:“这是往哪儿搬啊?”

    土蒂古丽忙道:“昨天晚上彭班长找指导员,说他老婆为房子的事闹着要回口内去。指导员要把房子让给彭班长,与彭班长换房。”

    孙秀珍停住了手里的活,淡淡地笑笑,说:“这不是什么大事,我没有和你商量,就自作主张了。”

    “你怎能住到工具房里去?那儿住的全是男同志,你一个女同志住到那儿,万一出点事,我怎么向团里交待?”王chun歌大声地说,“我去找这个彭德林去!”说完转身就走。

    “王连长,你甭去了。”孙秀珍叫住了王chun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是我个人的事,我已决定和他换房。”

    王chun歌转身斩钉截铁地说:“你是做思想工作的,经常要找群众谈话,处理问题,没有一间好住处怎么行啊?”“住房和做思想工作没多大关系,住哪儿不是一样做思想工作啊!”孙秀珍争辩道。

    “当初让你住在这儿是经过干部会议集体讨论的,也是从工作出发考虑的。你一个女同志住到男人集中的地方,总是有诸多的不方便吧,要是彭德林知道是你和他换房,他也是不会搬过来的。”王chun歌不肯退让道,“彭德林的房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