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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河边的拥抱第11部分阅读

    纪录。为全团树立了榜样,特发喜报,以资鼓励。”在掌声和锣鼓声中,王chun歌向万国忠敬礼,接过了喜报和优胜红旗。

    王chun歌站在渠顶,手拿广播筒面对全连讲话:“同志们,我们一定不辜负团首长对我连的期望,苦干实干加巧干,誓夺这次会战的全胜。”他大声地问:“同志们,有没有信心?”“有!”人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好!大家干起来!”随着王chun歌的喊声后,工地上又掀起了劳动竞赛的热cháo,万国忠等团指挥部的人也都汇入到一连的人群中干起活来。万国忠虽说50多岁的人了,干起活来仍不减当年,很多人的眼睛不时地朝向他这里。

    第八章 女人泪水涟涟 (五)

    赵彩莲身穿花布小袄黄军裤,显得青chun靓丽,令人凝目动心。她拎着一个花布提包,嘴里唱着轻快的歌曲,沿着林带边的道路走到机关广播室。她开门进房,打开扩音机,开始播放“东方红”乐曲。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赵彩莲问:“谁啊?”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门外答道:“我,王可发,宣教股的。”

    赵彩莲把门打开,一位个头稍高,长得白净,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自我介绍:“我是宣教股的,叫王可发,负责通讯报道工作,有篇稿子请您广播一下。”赵彩莲马上热情地招呼:“噢,您是王助理员吧。快坐,快坐!”王可发腼腆地:“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他指着手中的稿件说:“这篇稿子是表扬一连的,他们在这次全团会战中夺得了第一,创造了高工效。王主任让你多广播几次,团党委号召全团向一连学习。”

    赵彩莲接过广播稿,眼神充满了期望,笑着对王可发说:“王助理员,听说您是大学毕业,以后您可得多帮助,多指教我啊!”

    王可发不好意思地:“我比您早来了半年,对宣教工作也是个新兵,咱们互相帮助嘛。”说完就要转身离去。赵彩莲热情挽留:“您坐一会再走吧。”“不啦,不啦!我还要赶写一篇稿子呢。”说完走出门去。赵彩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李道华坐的拖拉机在伊犁河通往团部的沙石路上奔驰,机车驶到座落在路边的团卫生队时,李道华让司机停车,他跳下机车,向团卫生队的方向走来。

    李道华来到病房,在门口正碰上从病房出来的林小英。

    林小英问:“来看孙指导员的?”李道华道:“是的,谢谢你救了秀珍。”林小英指责道:“谢什么,孙指导员摔伤住院,怎么好多天都不见你的面?”李道华语塞:“不是忙吗,工作忙脱不开身。”林小英不满地:“工作忙也不能不要老婆啊。”李道华抢白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林小英眼瞪着李道华:“工作再忙也要常来陪陪自己的老婆。病人是特别渴望有人陪伴的。”

    李道华不想再和林小英对话下去,点了点头,连说了几个是,就向房内走去。

    李道华走进病房,他看到孙秀珍的病已经大见好转,虽然腿上还打着石膏,但她的脸sè已红润如初,透着青chun的活力。她正和邻床的病人说话。邻床的病人看到李道华来了,停住了说话,借故避开了。

    孙秀珍还在生李道华的气,像没看见李道华似的,拿起报纸看了起来。李道华站在孙秀珍的病床前,倒满口杯的水,递给孙秀珍,想解释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扶着孙秀珍的肩:“秀珍还生我的气啊,那天晚上的事,你听我给你解释下行吗?”

    孙秀珍不理李道华,而且对李道华不分场合当着其它病人的面说那些烂事,感到有伤面子,她生气地甩开李道华的手:“你别碰我,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误会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和赵彩莲那个了,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孙秀珍打断他:“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你和其它女人的事,我不想听,我也不管。”李道华还在解释:“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你神经过敏了。”

    李道华的这句话不仅没让孙秀珍消消气,反而激怒了孙秀珍。孙秀珍气愤地:“我不要听,不想听!你出去,你出去——”

    孙秀珍的喊声,引起了同室病人的关注,人们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李道华。

    李道华还想说下去,但这时林小英带着几名医生进来查房了。他没有机会再说下去,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才怏怏离去。

    第九章 不能接受的爱 (一)

    林小英带着医护人员查完病房后,又来到孙秀珍的病床前。孙秀珍蒙着被子躺在床上。邻床病人压低声音对林小英说:“林医生,孙指导员中午饭也没吃,夫妻俩上午有点不开心,你劝劝她吧。”

    站在孙秀珍床前,林小英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发烧吗?”孙秀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林小英道:“是不是李营长欺侮你了?”

    孙秀珍泣不成声:“他……他不是个东西……我看见的,他在我们家里和一个年轻女人……”林小英拖了把椅子坐在床前,数落地:“我就看出苗头来了,你住院这么多天,他总是借口工作忙不来陪你,我就感觉不正常,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人不能太老实了。”

    孙秀珍饮泣:“我怎么知道他会变成这样……”“李营长四十多岁了吧,四十岁的男人第二次青chun。最最不是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孙秀珍坚决地:“我要跟他离婚!这ri子没法过了。”“理由呢?证据呢?不是你一说团里就会批的。”孙秀珍紧盯着林小英问:“那你说怎么办?”林小英不回避她的目光:“拖,先拖着。拖还有一个好处,说不定哪一天能把他拖回来。四十岁的男人,要事业有事业,要风度有风度,自会有那些不要脸的女人送上门去。男人怎么挡得住这种致命的诱惑!不要说李营长,就是王chun歌,外头有没有,我一点也吃不准。他在连里真要有个女人,我恨归恨,但还会跟平常一样。这时候的男人,推一推,推过去了;拉一拉,拉过来了。你要是跟李营长离,等于把自己的男人送给别人。”

    孙秀珍在沉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于与她没有爱情的男人,她不知道如何向林小英表白。

    林小英又继续劝道:“话又说回来了,夫妻一场,难免碰碰撞撞,有不顺心的地方,牙齿还咬着舌头呢,不吵不是夫妻。不管怎么说,有缘有分配夫妻,外头人再怎么样,也是有缘无分。你说对吧。再说你也没抓到什么真凭实据。别闹得满城风雨,让他背个道德败坏的名,这样对谁都不好。你的伤还没好,现在什么也别想,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安心养伤。”孙秀珍听了林小英的劝说,心里轻松了些。

    傍晚。王chun歌骑马来到团卫生队。他跳下马,拎着一包水果、点心向卫生队的病房走来。

    王chun歌推门走进病房。孙秀珍看见王chun歌想坐起来,王chun歌急走几步把她扶起。王chun歌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您的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吧?”

    孙秀珍笑容可掬:“好多了,等几天去掉石膏就可以出院了。连里工作这么忙,您还来看我,谢谢你了。”“忙是忙了点,再忙也不能忘了你啊。这次平地会战咱连夺了个全团第一,荣获优胜红旗和团里的嘉奖。连里的干部都要来看看你,给你报喜。我说等连里休息了,你们都去给指导员好好汇报工作。报喜我就代表了。”孙秀珍深情地望着王chun歌:“连里工作让你费心了,这段时间,你瘦了。”

    王chun歌避开了孙秀珍的目光,低头给孙秀珍削苹果。苹果削好他递到孙秀珍手里。孙秀珍接过苹果,眼睛里满含垢忍辱了泪水,她伤心地说:“我没能参加会战,担子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了。”王chun歌道:“指导员,快别这么说,人吃五谷杂粮,谁都有个天灾的。等你的伤好了,我立马接你出院。说心里话,你这些ri子不在连里,我还真有点……”他本想说有点想你,可到了嘴边,他改口道:“离不开你啊。”孙秀珍略显羞涩地一笑:“都是我不好,到连队没做多少工作,就两次受伤。我的工作也都让您给做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王chun歌坦然地:“这话外了吧,什么谢不谢的,李营长是我的老上级,您是我嫂子,多做点工作是应该的。在连里没能照顾好您,我感到很对不起李营长。”

    孙秀珍一听到“李营长”三个字,马上变了脸sè:“您别提他,别提他,我不想听到他。”王chun歌一愣:“怎么和李营长闹矛盾啦?”

    孙秀珍把话闷在口中,没有作答。她和李道华的事,特别是那天晚上她看到的一幕,在王chun歌面前她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

    王chun歌又问:“李营长欺侮你了吗?”

    孙秀珍依然闷不作声。王chun歌微微一笑:“夫妻之间闹点矛盾是常有的事,指导员,您就原谅他吧。”孙秀珍又闷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他做的不是能原谅的小事,是原则问题,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容忍的事……”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孙秀珍哭了,这是王chun歌第一次看到孙秀珍那漂亮的眼睛,流下委屈的泪水。王chun歌是条硬汉,他见不得女人哭泣,急道:“指导员,您哭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啊,我帮你。”

    孙秀珍仍在哭泣,半天才说:“我们家的事,您就别问了,李道华他不配做您的领导,他不是个人。”

    听了这话,王chun歌没再继续追问。两人沉默了一会。孙秀珍忍不住委屈又开口道:“我的命真苦,旧社会我是在苦水里长大,参军来到x 激āng,又被逼着和我不爱的人结婚,我和李道华没有真正的爱……”她哭着说着。王chun歌同情地掏出自己的毛巾递给了孙秀珍,孙秀珍接毛巾时抓住了王chun歌的手,对王chun歌地关心,她哭得更伤心了。

    王chun歌俯下身子劝道:“指导员,您别哭了,别哭了。”

    病床前的这场“缠绵”劝慰,被刚走进病房的林小英看得清清楚楚。她看到王chun歌俯身递给孙秀珍毛巾在说着什么,又看到两人的亲热,当看到王chun歌和孙秀珍拉着手时,她不愿再看下去,转身离去,把病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王chun歌离开的时候,孙秀珍再次表示了谢意。王chun歌道:“别那么客气好吗?我们工作在一个连里,又是老乡,关心您是我应该做的。”孙秀珍望着王chun歌诚恳的面孔,自己心里顿觉轻松,她笑了一下:“等出院那天,您来接我好吗?”

    王chun歌迟疑了下说:“行,我答应您。”然后和孙秀珍握手告别。

    听着王chun歌离去的关门声,孙秀珍不由自主地趴在窗前,悄悄地看着他渐渐溶入夜sè的身影,她真想叫住对他再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能对他说些什么,怎么说。

    第九章 不能接受的爱 (二)

    王chun歌走出病房,外面已漆黑一片。王chun歌来到林小英的宿舍,他使劲敲门,边敲边叫:“小英,小英,你开门!”林小英躺在床上生气,对砰砰作响的敲门声置之不理。几个邻居被敲门声惊起,开门询问。林小英听到邻居的责备声越来越强烈。只好把门打开。

    王chun歌进屋后,和林小英发生了激烈地争吵。王chun歌气愤地:“你在屋里,为什么不开门?”“不想开,你说你什么时候来到卫生队的?你死哪去了?”“我是早来了,我看病人去了。”“看谁去了?”王chun歌坦然道:“看孙指导员去了。”“她比我重要是吧,那你上她那去啊,就别来找我。”“你是个医生,干部,怎么这么小心眼?”“你觉得她比我好,你就直说,我最讨厌被人瞒着。你要觉得她好,你可以回去找她,你可以找她去呀。”王chun歌有意气她:“对,现在我觉得她很多地方就是比你好,至少她比你通情达理。”“好,她比我好,她还有哪儿比我好,你说吧,我不生气!”

    林小英已经气得身子发抖,王chun歌也气得声音发抖:“你的疑心也太重了,把我当成你的私有财产了。我是连长,她是指导员,难道我不能和她搞好关系吗?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蛮不讲理。难道我们不能在一块吗?”“谁不叫你和她在一块了,那谁能证明你们在一块都干了什么?你以前说和她什么都没有,没有你和她拉拉扯扯的干什么?关心她也不是你那样的关心。她与李营长闹矛盾,怕是因为你吧?”

    王chun歌满脸通红,但故作不屑:“好,行,你说吧,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吧。”林小英嘲笑道:“我不说了,你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你生气也没用。你现在是连长,又有能力,有的是女人追你。但你胆子小,胆小吧,你还爱吹。”

    王chun歌脸sè由红变青:“我吹,我跟你吹什么了?”林小英比他的声音还大:“你什么都吹,你不是老吹你是个爷们吗,对女人坐怀不乱,真正的爷们能是你这样的吗?”“我算看清你了,你简直就是个泼妇。你凭什么怀疑我?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和她就是工作上的关系,就是革命同志,清清白白。她现在和李营长的关系出了问题,我作为连长、战友不能过问一下?不能听听她心中的委屈……”还未等王chun歌把话说完,林小英就哭喊着:“我是泼妇?我是泼妇?你就别来找我,你滚,你滚!”

    王chun歌愤怒地拉开门,还顺手打翻了门口桌上的水瓶。然后,把门狠狠地关上。

    王chun歌走到卫生队后院,怒不可遏地跳上马,打马扬鞭朝夜空中奔去。他骑马回到连队,牵马向马厩走来。在马厩门口,他把马交给了运输班老兵田发苗。田发苗瘦高个头,背有点驼,整天乐呵呵的外号人叫“老婆迷”。王chun歌问:“老田,还没有休息啊?”“今天我值夜班,刚给牲畜加了夜草。连长,您不是去团部了吗?”王chun歌道:“是的,刚从团部回来。”

    田发苗笑哈哈地:“怎么林医生没留您在团部住下啊?”“田发苗,我说你是个老婆迷啊,就是老婆迷,咱们革命军人哪能每天围着老婆转。连里工作这么忙,我就赶回来了。”“连长,这三更半夜的能有多重要的工作,再忙也得睡觉吧,别不是林医生嫌你脚臭不让上床吧。”

    王chun歌本就窝着一肚子火,没好气地说:“去球,到一边蹲着去吧。”说完,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冬ri的伊犁河边已是厚厚的积雪,阳光照在雪地上,十分耀眼。河边的将军渠经过全团数千名军垦战士地奋战,已被断断续续地挖成平地,开垦出许多新的耕地。工地上已不是会战时的热闹景象,团直单位会战时遗留下的量土方的断面,都是厚厚的一扇墙,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每个断面大都有十几方土,这些都交给了个别连队。一连现在的工地拉得很长很长,以班为单位各自为战。

    寒风凛冽的阳光下,王chun歌跟着统计、文教量好断面土方,分配完任务后,他扛着工具来到一排。排长王广汉正挥动十字镐很费劲地挖着冻土。王chun歌立即上前帮忙,王广汉对王chun歌发牢sāo说:“你看看,会战留下的断面,白天化雪,水都浸到土里,夜里一上冻,都是冻土。硬骨头、难干的苦活都留给了我们一连。”

    王chun歌笑笑,边干边说:“把难啃的硬骨头交给我们,这是团首长对我们的信任。因为咱们是这次会战的优胜连,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那也不能把这些硬骨头都给了我们一个连啊?这两天同志们的手都打了血泡。”“谁说只给我们一个连了?二连、三连也有任务。这几天大家是辛苦了。等完成任务连里好好地犒劳大家。”王chun歌正和一排长说着话,就听文教在远处喊道:“连长,十班那边吵架了。”

    听到喊声,王chun歌停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向十班工地,果然听到班长彭德林和樊家全激烈地争吵声,远远地看到十班很多人放下手中的工具,在班长彭德林和樊家全之间进行劝说。樊家全道:“你本事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