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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河边的拥抱第10部分阅读

    坏话,要她还我们的钱。封住她的嘴,实在不行就……”阿不都拉没有把话说完,余下的话他用手比作刀样在脖子上画了一下。

    阿达力拿起酒瓶连喝了几口:“你放心大哥,我会想办法的。不过……”他犹豫片刻说,“倒是我现在有点难处。”阿不都拉看着阿达力说:“兄弟,你说,有什么难处大哥帮你。”

    阿达力也不绕弯子,上来一句:“大哥,我现在没钱了!养不住他们,他们怕要造反了,这年头不给吃饱了,谁能跟你。”

    阿不都拉马上做出深明大义的样子说:“那是那是,这我都懂,大哥不会亏待你的。”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阿达力说:“你就大胆干吧,我是讲义气的,钱不够花的我再给你。”

    阿达力接过钱,装入口袋说:“有nǎi便是娘,我一定干好这件事。”

    阿不都拉y森森一笑:“好啊,那我可就等着啦。来,干了。”他和阿达力碰了杯,两人一饮而尽。

    王chun歌、余洪标和赵永丰骑马来到团卫生队,他们拴好马,双脚大步流星,向病房走去。

    孙秀珍平躺在病床上打吊针,一条腿上包裹着纱布。王chun歌等人赶到时,李道华正站在孙秀珍的床前说:“秀珍,都是我不好,昨晚的事,你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王chun歌未和李道华打招呼,走上前说:“指导员,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离开连队就出事了。”他看到孙秀珍满脸的泪痕,不由得瞪了李道华一眼,对李道华不满地说:“你怎么这么不关心指导员,让她摔成这样。”李道华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呆立于一端。

    孙秀珍转过脸来,嘴上露出了一些似有似无的笑容,两颗泪水却从眼角滚出。她说:“王连长,连里工作这么忙,您们怎么来了?”王chun歌道:“昨天晚上小英给连里打电话时,我到边境线查哨去了,回到连里已经半夜了。今儿天明,听老陈说你摔伤住院了,就立即赶了过来。你现在好些了吗?”

    余洪标、赵永丰齐问:“好些了吗?”“我不要紧的,过几天就好了?”赵永丰说:“连里同志们听说您住院了,都要来看您,因工作忙,都让我们给挡下了。”孙秀珍道:“我谢谢大家了。”

    李道华倒了杯水给王chun歌,王chun歌接过来递给了孙秀珍。孙秀珍看了一眼李道华说:“你出去,我要和王连长他们说说话。”李道华生怕孙秀珍把昨晚的事说出来,很不高兴地说:“有什么话不可以当着我的面说呢?”他站在原地未动。

    孙秀珍声音发抖,双目圆睁:“我求你了,你出去好不好?”

    王chun歌猜想到一定是他们夫妻之间发生了矛盾。他上前,以保护者的姿态将李道华拉开:“她现在身体不好需要好心情。你就少说两句,让一下吧。”李道华心里对王chun歌充满了敌意,但现在不想与王chun歌发生冲突,很不情愿地离开孙秀珍的病床。

    孙秀珍看到李道华离开病床,委屈的泪水涌了出来。她指着李道华的后背说:“他,他……”王chun歌急问:“指导员,他怎么你了?”

    孙秀珍面目僵滞,强忍悲伤,沉默良久说:“他不是个东西。”王chun歌疑惑地看着孙秀珍,好像已经察觉什么,说:“你要我怎么做,你尽可大胆地讲……”孙秀珍眼圈红了,她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王chun歌道:“指导员,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不能保护好你,还算一个男人吗!”余洪标说:“你住院需要什么,连里都帮你解决。”

    孙秀珍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了。”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转换了话题说;“我在这儿住院,连里的工作全靠你们了。”

    王chun歌似乎感到她不想说出事情的真相,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指导员,你放心好了,连里的工作你不要担心,安心在这儿养病好了。”孙秀珍本想再说些什么,看到李道华走进病房,纳然无言。王chun歌看了下手表说:“今天团里正好召开连以上干部会议。时间快到了,有空我们再过来看你。”

    孙秀珍恋恋不舍地看着王chun歌等人走出病房。

    第八章 女人泪水涟涟 (二)

    王chun歌等人走进团会议室,团参谋长正好宣布开会。万国忠在掌声中站起来进行战前动员:“……同志们,为加快边防团场的建设步伐。根据师勘察队测量、规划,我们要建设30多个轮作区,每个轮作区300——500亩地。根据规划,我们要搬走宽15米、高3米、长36公里废弃的将军渠,平整后可增加2100多亩地。团里决定用2个月的时间,采取会战的办法,变冬闲为冬忙,动员全团干部战士、各行各业,全力以赴打好这一战役。”关于会战的具体方法、步骤及各单位的任务,请参谋长和政治处的同志作具体布置。

    王chun歌和参加会议的连营干部们在认真地作纪录。团参谋长随后布置平地会战各单位的具体任务。

    王chun歌从团里开完会后,当天晚上就在连部召开班以上干部会议。连部办公室里坐满了人,办公桌上亮着两盏马灯。不少人在抽着自己卷制的劣质莫合烟,屋里烟雾腾腾。文教点完名后,拿出本子对王chun歌的讲话做着记录。

    王chun歌道:“今年冬天团里进行平地会战,我们一连在这次会战中一定要夺红旗争第一,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jg神,坚决打好这一仗。连里号召每个员、共青团员、每个干部都要起模范带头作用,要人人争先进,班班争上游,开展社会主义劳动竞赛。连里每天公布一次各班的成绩,颁发流动红旗。为打好这一仗,各班排要做好战前动员,班班要争取立功得喜报,要准备好会战用的工具,我们的口号是:谁英雄,谁好汉,会战工地比比看!”参加会议的班排长人人摩拳擦掌,个个表示要在会战中大显身手。

    伊犁河谷的秋天很短,一晃就过去了,一场飞雪之后,整个大地就是银sè世界了。像过去打仗一样,战前侦察好地形。第二天一早,王chun歌肩扛砍土镘和赵副指导员带领班排长,踏雪来到将军渠上。将军渠上的芦苇在冬ri的寒风中随风摇动,渠顶插上了无数的小旗作为各单位会战工地的标志。王chun歌一行人在渠顶拨开齐腰深的野草察看地形。待寻找到他们的工地后,连队统计用拐尺测量工地的长度。人们站在渠上可以看到远处的伊犁河像一条银丝带在天空中飘扬。

    统计测量好分的地段后向王chun歌请示:“王连长,总长218米,是按今天的出勤人数分工地,还是按各班的在册人数分任务?”“按各班的在册人数分任务。”统计掏出本子在上面计算着各班应分的长度,然后大声地喊道:“一班分185米,二班分185米……”

    赵永丰带着班长们在统计度量好的地方,用砍土镘挖坑打上木桩作记号。王chun歌和班排长们一直忙到天黑,才分好工地,走下将军渠。

    晚上,连队职工宿舍里,人们做着会战前的准备工作,有的用锉刀打磨砍土镘,有的在修理土筐……樊家全在屋里清扫垃圾,明显地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好心情。郎尔良走过来,皱着眉说:“明天就要会战了,你省点力气用在工地上吧。”“我清洁惯了,一地垃圾看着不舒服。”郎尔良凑到樊家全跟前,悄悄说:“家全,你不知道吧,上月你评了连里的先进,有人特不服气。昨天,我听到有人在给赵副指导员反映,说你干活质量不行,做好事也是假积极。”

    樊家全气愤地说:“谁?你告诉我,我找他去。他挤兑我干什么?能捞到什么好处?”“这我哪知道,可能是你得罪人了吧,有的人嫉妒心特强,表面上对你又是祝贺又是夸奖,私下里净干拆台的勾当。”

    樊家全疑惑:“你是说咱们班长吧?”郎尔良皮笑肉不笑:“我可没说。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说完扬长而去。

    郎尔良的话,樊家全虽然只是听,未做更大反映,但不难看出他对郎尔良的话有几分信了。他本想打扫完垃圾后再做好会战前的准备,在这次会战中大干一翻,为班里夺取红旗。现在他的心凉了半截。

    熊正德被团里派往民族大队工作,土蒂古丽给他当翻译。因为村里很多宅院空着,马尔加汗也被大队留了下来。民族大队的干部领着熊正德和土蒂古丽母女走进一座院子。这个院子挺大,到处堆着东西,墙边长满了野草,很久没有清理,墙角支着两口铁锅,废置已久。院子的正面,有一间大屋,两侧各有一间耳房,一间是个工具仓库,另一间是饲养房。院子里还有几棵苹果树,因是初冬天气,地上落满了树叶。

    民族大队干部领着马尔加汗在大屋里察看,介绍着屋子的历史和院子周围的环境。熊正德领着土蒂古丽在院子里四处巡看,说:“现在民族大队归我们团管了,这些无主的房子属于团里的。我请示了团里现在就分给您们居住。我看这儿打扫一下还是很好的,离大队部也很近,和你联系也很方便。”土蒂古丽高兴地说:“熊排长,不,应该叫你熊副连长了。只要跟您在一起,在哪儿住我都乐意。”“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现在是团里的正式职工了,这可是万团长亲自批的。你可得好好干,为团里争光。”

    土蒂古丽开玩笑地,立正向熊正德敬了个礼说:“是,熊副连长,一切听你的指挥。”熊正德被她的不像军人的动作逗笑了:“行了,行了,我给你说的可是正经话。你是团里派来民族大队的驻队干部。尽快摸清民族大队的情况,为民族大队的社员转为团场职工做好准备。”

    他们正说着,大队干部和马尔加汗从屋里出来。大队干部对熊正德说:“我去找几个人来,帮助把院子和屋子打扫一下。”土蒂古丽忙说:“不用,不用。”说完,送大队干部走出院子。

    熊正德脱下衣服,和土蒂古丽母女一道在院子里开始打扫起来。

    冬ri的夕阳很快就落了下去。傍晚,熊正德带着民族大队干部给土蒂古丽家送来了一些食品,如馕、胡萝卜、洋葱之类,还带来了一只剥好的羊。马尔加汗十分感激地连说:“谢巴谢布,谢巴谢布!”

    土蒂古丽高兴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反说:“一只羊我们怎么吃得了?”熊正德对土蒂古丽说:“一个冬天,时间长着呐,慢慢吃吧,在这儿安个新家是很不容易的。”马尔加汗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土蒂古丽端来水杯:“您们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们做饭去。”“不啦,不啦,大队部那边有饭,很方便的,有空时我再来看你们。”熊正德说完就起身离开。

    土蒂古丽送熊正德到院中,她看到民族大队的干部已走出大门,便热情地伸开双臂拥抱了熊正德。熊正德慢慢地掰开土蒂古丽的手,望着她的脸说:“这儿是民族大队,人员十分复杂,咱们可要注意影响啊!”土蒂古丽松开了手,点点头,心满意足地送熊正德走出院子。

    初冬的第一场雪后,天气还不十分寒冷,伊犁河谷在太阳的照shè下,向阳的土坡及河边的土路上积雪正在融化。阿达力穿着羊皮大衣,戴着羊皮帽子骑着马在河边的小路上扬鞭打马小跑着。他来到河边的一座羊圈前下了马,羊圈里的两只牧羊犬立即奔了过来,围着阿达力狂吠起来。听到狗叫,羊圈里狗的主人立即从屋里走出来。阿达力立即认出正是他要找的人。

    阿达力喊道:“刘传仁——把你的狗撵走,让我进去!”

    刘传仁认出了阿达力,惊喜地叫唤着狗的名字,并扔过去一块羊骨头,两只狂吠的狗奔向羊骨。刘传仁热情地:“什么风把你刮来了。今天早晨我的左眼就跳,我就预感有贵人驾到,真叫我猜准了。快,快进屋吧。”说完他接过阿达力的马缰绳,把马拴进羊圈的一根柱子上,招呼阿达力进屋。

    屋内炉火正旺,刘传仁端来一碗nǎi茶放到阿达力的面前:“你吃了没有,没吃我这儿有馕。”

    阿达力脱下皮衣接过nǎi茶放下:“有它就行了。刘大哥,我该怎么谢您呢?感谢您上次在边境上的救命之恩!”

    刘传仁感慨一句:“谢什么,那是你的命大。几个值班民兵兔崽子哪是我们的对手,趁着边民外逃的混乱时机,我们共同逃过了这一劫。”刘传仁和阿达力在炉火旁惊心动魄地回顾之后,又开始戚戚切切的展望未来。刘传仁小心翼翼地询问阿达力下一步的打算。

    阿达力端起nǎi茶一口喝完,抬起满是羊油的脸,摇头晃脑地说道:“前几天,我在伊宁又见到了阿不都拉,他想让你陪我到前进公社的吾尔通大队走一趟,这次干好了,阿不都拉答应一定把我们带到国外去享福。”

    刘传仁眼睛一亮:“行,我真不想再在这儿呆下去了,你看现在过的啥ri子,你说,到那儿具体干什么?”

    阿达力嗤哼嗤哼鼻孔,哑着嗓子说:“吾尔通大队那儿也有我们的人,大队里有我的亲戚,具体干什么你别急,我今天又不走,住下来,你弄壶好酒,咱哥俩好好喝一场,我慢慢告诉你。”

    刘传仁看着阿达力的脸,点了点头。

    第八章 女人泪水涟涟 (三)

    冬夜,月亮高悬天空,四周静悄悄的。在一连驻地的几座院子里,一排长王广汉手提马灯从一间房屋出来,又走进另一间屋。他在喊睡梦中的战士,动员战士们参加夜战,夺取平地会战的优胜红旗。屋里的战士们被王广汉喊醒后,迅速穿衣起床,拿上工具走到院子里集合。

    村路上,一排的军垦战士人人肩挑两付土筐,土筐里放着砍土镘或十字镐。他们快步走出村子,走向伊犁河边的将军渠会战工地。排长王广汉肩挑土筐,手提马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一排投入夜战的行动,很快被人发觉。深夜里,一连驻地的各个院子里都亮起了灯光,人声嘈杂,月光下人影晃动。路上,不时地走着成群挑着土筐、扛着工具奔向会战工地的人们。

    四排十班班长彭德林提着马灯推开郎尔良等人住的屋门,进屋后他对着熟睡中的人们喊道:“起床了,起床了!人家一排已经上了工地,排长叫咱们也赶快集合,参加夜战。”

    屋里的人大都被喊声惊醒,郎尔良反应极快,掀起被子坐起来又喊:“快起,快起,要不咱们排就落后了。”在班长面前他第一个穿好衣服。

    屋子里的人陆续都起来了,唯独樊家全还蒙着被子睡着不动。彭德林走到床前,掀起他的被子,喊道:“怎么搞的?人家都起了,你还睡啊,你想拖全排的后腿啊!”樊家全早就醒了,但他为昨天晚上郎尔良的一番话窝火,所以睡着不起。被彭德林掀了被子,他坐起来吼道:“我不去,我有病,你看着办吧!”说完又盖上被子倒在床上。

    班长彭德林对樊家全的表现感到疑惑,但他没有发火,而是语气温和地:“你这是啥态度,你要是病了,我可以替你向排长请假,少了你我们照样完成任务。”听见争吵,郎尔良走了过来,讨好班长地说:“班长,你别和他一样,他那个xg你还不知道。小樊会去的,我来劝他。”

    樊家全不理郎尔良,又冲着班长y阳怪气地说:“好事做尽,坏事做绝,尽干些没屁股眼的事。”彭德林被樊家全说的莫名其妙,但觉得现在不是和他吵架的时候,只说了句:“去不去,你看着办吧。”说完铁青着脸走出屋去。

    看着屋子里的人陆续走了,郎尔良对樊家全说:“你啊,也太沉不住气了,今后谁还敢告诉你什么消息啊。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能忍住,才是干大事的人。”说完,他也挑上土筐带着工具走出屋子。

    樊家全看看屋里的人都走了,他睡意全消,停了一会,他还是穿衣起床,扛着工具快步走出屋去。

    一排长王广汉带领全排同志在几盏马灯和手电筒的照shè下,沿着将军渠边踏着荒草芦苇向会战工地走来。

    众人来到工地时,在火光中惊奇地看到连长王chun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