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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手遮天:指染浮华第20部分阅读

来呢。

    别院中,冥夜闭目休息了片刻,思线夺门而出后,院子里早已安静的诡异。

    他指尖轻动,一阵小风圈吹出,吹入别院里的树林里,不多会,便有四个侍从从里面走出,孔武有力的,赫然是那白天抬轿子的那四个轿夫。

    他们四个人脚步一直,走动间并没有很大的动静,脚步是难以想象的轻便。

    四人走进冥夜所在的厢房,看到冥夜的样子连任何的惊讶之色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垂首行礼,动作整齐划一。

    “为朕更衣,上轿,去北振京都。”冥夜仅仅是说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便有些无力的喘着气,那贯穿左肩的伤口实在是伤的太厉害,身体的血液也因为那个伤口而流失了太多,尽管不知道小笨蛋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的伤口一夜间便愈合的七七八八,可是失去的血液却是需要自己慢慢补回来的。

    其中一个人去外面的轿子里取来了另一身酒红色的衣袍,动作干练的为冥夜穿着衣服,自从第一次来北振皇宫以后,冥夜所有的衣服便都换成了红色衣袍,甚至连上朝的朝服上都覆盖了大量的红色衣纹做装饰,为此朝中大臣们还闹出不小的风波,但是都被冥夜以决然的手段给打压下去了。

    那侍从低垂着眼睑也不多看冥夜的面容,更不为冥夜如玉温润的肌肤所动,也不为冥夜身上的伤口所惊,就像是在做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般。

    其中的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抱着冥夜放入了轿子里,虽然冥夜是如此的绝色,但是感觉那四个人就仿佛面对的是一块石头一般毫不为所动。

    轿夫们毫不留情的踩踏过地上东倒西歪的尸体,哪怕是踩过那尸体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动容,稳稳的抬着轿子,向门口走去,这中间的过程竟然是一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静谧的让人感到不寻常。

    简直连牲口都不如~!

    思线藏匿在驿站旁边的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正在犹豫着要怎么进去才好,根据蛊虫的感知,这驿站的附近明里暗里都有着大量的守卫,光明正大她是进不去的,偷摸着溜进去也比较难办,毕竟那么多暗卫也都不是摆设,万一打了起来只会招来更多的人。

    用蛊虫暗杀暗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思线实在是不知道这些暗卫都拥有什么样的本事,在摸不清楚对方大概实力的状况下,擅自使用蛊毒只会浪费了蛊虫,毕竟她现在所拥有的资源是有限的,能重复利用的蛊虫更是少之又少。

    突然思线来自第六感的危机感让她头皮一紧,思线也顾不得多想赶忙向前扑倒,丝毫不停顿的向旁边一个翻身,立马站起了身子面对着袭击攻击过来的方向。

    而就在她刚刚站着的地方,一把似雪银剑在地上擦着火花又是一路向她横切而来,而持剑的,赫然是一名蒙了面纱的女子。

    看着那剑就要向自己横切过来,思线也不慌张,手掌灵巧的从地上一抹,指尖翩飞一个翻转,便将一粒不起眼的石子射向那蒙了面纱的女子。

    那女子似乎是没有料想到思线会毫不避讳她的攻击就那么反过来攻击她,手下顿时慢了半拍,思线抽出腰间的匕首一个华丽的格挡便将那剑的力道化去了一大半,也偏移了攻击的轨道刺到了小巷的墙体中。

    与此同时,思线的石子准确的弹射在了那女子的面纱上,刚刚好的擦过那女子的脸颊射向了后方。

    朦胧的紫色面纱翩翩飘飞空中,露出一张俏丽的面容。

    这才是达到了思线的目的,思线凝眸望去,顿时大惊出声,“秋儿?!”

    看到自己的面纱被打飞,女子也终于不再伪装,听到思线唤出她的名字,她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再次举剑向思线攻击过来。

    “秋儿岂是你这忘恩负义的狼崽子叫的,你给我住嘴~!”

    秋儿俏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她眼睛死死的盯着思线,大有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这不是在韩府时一直伺候她的那个贴身侍女秋儿么,往日的她默不作声,一直贴心的照顾着她,从未因为她是一个被世人所鄙视的痴傻小姐而露出什么别的不好的举动,她尽心尽责的做着她的侍女,是那么的细心温柔,除了那个娘亲之外,也就属秋儿留给思线的印象最温柔了,像是一个大姐姐一般。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如此仇恨自己?

    思线隐隐可以猜到一些什么,心顿时凉了半截,答案明明呼之欲出,可是思线却始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她依旧不死心,她不相信结局真的是这样~!

    思线仓促的闪躲着秋儿的攻势,却不敢出手伤害到她。

    “秋儿,你凭什么叫我忘恩负义的狼崽子~!”思线表现的很愤懑的样子,偶尔出手装作攻击秋儿的样子,但却是不足以伤害到她。

    秋儿看到思线这副样子,更是怒火中烧,难道她都没有自我觉悟么?!

    “呵,凭什么,你手刃自己的爹娘,害死自己的亲哥哥,还不放过全府上下的几百号人,你不是忘恩负义的狼崽子是什么~!虎毒尚不食子,你简直连牲口都不如~!”秋儿的头脑被愤怒的火焰烧到什么也不顾了,甚至忘记了这是在驿站旁边,她只想亲手杀了眼前这个她伺候了多年的小姐。

    她不明白,明明老将军和夫人对她这么好,甚至都为了她冒着极大的风险放弃了那么多年的计划,她却尤不自知,甚至还杀死了她们,她到底有没有心~!!!

    那一字一句的话语字字犹如锋利的利刃,深深的一遍一遍的剐向思线的心窝,让她痛的眼前发黑。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思线一个恍惚的分心便被秋儿狠戾的招式刺伤了右臂,臂膀上的疼痛顿时让思线心理上的痛减小了不少,思线一边继续小心翼翼的躲闪着秋儿的招式,一边暗自稳了稳心神,现在都不是自责和悲伤的时候。她要弄清楚她走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儿,你莫要血口喷人,你说我杀了全府的人,可有证据?那我为何还要留下你来刺杀我?!!”思线斟酌着句子尽可能多的刺激着秋儿说出更多的内容。

    “全府的人全部都死了,除了还在皇宫的韩萧和失去了踪迹几个月后从深山寻到的傻王爷,也就你不见了踪影~!这还不算证据么?!若不是老爷和夫人仁慈,当天放我离去,现在的我怕也早就是你的刀下亡魂了~!”秋儿手腕翻转间,招式更为凌厉,甚至都没有任何防御的意识,拼命般的全力攻击思线。

    她今天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来刺杀韩萧的,正好遇到了躲在暗处的思线,满腔的怒火怨气正好全部攻向了正主,她的命原本就是老爷和夫人给的,为她们报仇而死,也值了~!!

    这小巷子也就这么窄小,思线闪躲的已经有些吃力了,但她仍旧在坚持,争取任何的线索。

    思线冷哼一声,用匕首一个巧劲打开了秋儿刺过来的利剑,握着匕首的那只胳膊阵阵发麻,可想那秋儿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爹娘怎会平白无故放你离去,你定是在撒谎罢~!”

    秋儿的眼圈都已经泛红,她的声音已经因为愤怒和不甘开始变得凄厉,“原本我是要代你进宫的,原本我要伪装成你做太子妃的,原本你是要消失的~!!!可是他们为了你却放弃了所有的所有,能放我安然离开已经是极大极大的仁慈,可你却杀了他们,你这个畜生却杀了他们~!!!”

    思线此刻内心的震惊已经是无法形容了~!这都是什么情况,这都是什么意思~!!!

    她只知道那日从爹娘那里偷听来的,他们有一个计划,具体什么计划却没有说出来,但是这个计划却是要利用思线来完成的,她不甘心被利用,也不想被纠缠到那些不知名的计划里去,所以她才会决然的放倒全府的人离去。

    若是一个爹娘对自己的孩子起了利用之心,那这对父母还会对孩子存有亲情么?

    在思线看来,是没有的。

    如今秋儿的一番话说了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会是秋儿代她入宫?为什么她原本是要消失?又是为什么爹娘会为了自己放弃了所有的所有?

    思线不懂,她只觉得内心的难受犹如窒息一般缠绕着她,她此刻才真真是明白那日的离去是一个极大极大的错误~!

    可是已经发生了,她要怎么办,悔恨、无助、悲愤、绝望各种负面的情绪全部浮现在了思线的心头,犹如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死死的缠绕着她。

    又是一个不小心,忘记了注意身后的情况,思线下一步的闪躲一下子靠在了墙上,看着离得她的面容越来越近的剑尖,思线只能堪堪扭过脑袋,锋利的剑刃擦过思线的脸颊,在她嫩白如雪的柔嫩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脸颊一侧的一缕长发被剑刃齐齐切断,飘飘然滑落在地,思线迫不得已俯身出脚,狠狠的踹在了秋儿的小腹上,这样不会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却可以让她疼痛难忍的收住对思线的攻势。

    之前秋儿完全没有防御的意识,完全是拼了命的攻击,顿时被这迅猛的一脚踹出了几米远跌落在地,她紧紧的捂着小腹,满脸的痛苦之色。

    “爹娘究竟为了我,放弃了什么样的计划~!”思线低沉了声音,也顾不上脸颊的那道伤口,她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和耐心继续跟秋儿套话下去,事已至此,便索性问了吧。

    “你可知他们是……”刚说到这里,秋儿便住了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思线,也怔住了了。

    秋儿的脖子上抵着一柄闪着森冷光泽的佩刀,上面繁杂的花纹隐隐透着霸气,纹路上透着淡淡的红光,仿佛是一个嗜血的妖兽,也只有长期饮血的宝刀才能散发出这样的光泽罢。

    这把刀熟悉而陌生,那正是爹爹曾经佩戴在身上的那把,每天爹爹闲来无事便会仔细的擦拭那把刀,她曾经好奇地问过爹爹,为什么不交给下人去擦。

    她清楚的记得,爹爹当时难得的笑了,他说,不仅仅是因为这把刀是先皇御赐的,更是因为这把刀陪他走过了很多的岁月,陪他出生入死,已经是他无法离开的伙伴了,他怎么容许下人的手去染指他最珍贵的伙伴呢。

    而现在拿着这把刀的却不再是那个外冷内热的将军爹爹了,而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将军哥哥——韩萧。

    秋儿无比怀恋的看了看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刀,眼中一片怀念的温柔,她几乎是被老爷和夫人养大的,虽然别人会认为她高攀了,可是她依旧在心底将老爷和夫人当作了自己的爹娘。

    若是老爷还在,定不会将这刀这般冰冷的架在自己脖子上吧,毕竟他都肯在放弃了所有计划之后还肯放自己一条生路。

    此刻老爷的刀正冷冰冰的架在她脖子上威胁着她的生命,而那刀的主人,早已物是人非。

    为什么为什么~!!!

    秋儿的脸已经有些苍白,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小腹,下体的衣摆缓缓的渗出了一片一片的血红,犹如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绝人。

    她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绝望的笑意,此情此景竟然如此的凄美,“我死了没什么关系,只怕是对不住老爷和夫人的委托了,更是对不住大公子的骨肉……”

    话音刚落,秋儿一个倾身便将脖子抹在了一旁的刀刃上,伤口之深导致脖颈处的大动脉完全破裂,她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划出绝望而美丽的弧度,不多时便犹如小泉一般汩汩的流出,顺着她的脖颈一路流下,浸染了她的衣裳,滑过了她的臂膀,聚留在她的掌间。

    那里,是她紧紧捂着小腹的手掌,此刻已经翩然滑落。

    血雾飘散在空中久久消散不去,犹如被蒙上了一层妖异的红纱,让人看不真切。

    在思线的眼里,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真切了。

    她之前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根本没想要害及秋儿的姓名,可是她刚奔到秋儿的身边,便眼睁睁的看到秋儿脆弱细长的脖颈抹上了那柄冰冷的大刀。

    思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突然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想要流泪,可是,泪腺似乎早已干涸,秋儿死了,一个侍女死了,她就算不伤心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

    思线的视线转到了她的小腹上,她刚刚是不是眼花了?为什么她刚刚会看到从她的下体会流出来猩红的液体呢,她明明没有用那么大的力道啊,怎么会流出血来……

    还有她刚刚那句话是什么?对不起大公子的骨肉?……

    思线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为什么太多太多的意外,为什么太多太多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为什么总是要让她做了之后才感觉到绝望一般的后悔,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上天真的有神灵,她一定要捅破了那天,揪住那神灵狠狠的问上一句‘为什么~!!!’

    就是因为她刚刚想要自保的一脚,所以踢掉了秋儿肚子里的孩子么?而那个孩子,还是她跟大哥韩宇的?

    “呵~!”思线轻笑出声,微微摇晃了一下身体,面上已经是惨无人色,她真真是觉得上天跟她开了一个极大极大的玩笑,从她穿越而来便是一个极大的玩笑,所以,她的命运是等着被上天看笑话的么?

    肩头突然传来一个大掌的重量,那熟悉而淡漠的声音满满是复杂,“思思,别难过……”

    一听这个声音,思线放佛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通红了双眼瞬间转身,将手中尚未收回的匕首朝着身后那人的心脏狠狠的插去~!

    她恨,她恨他坐上了爹爹的位置,恨他为什么要出现,恨他为什么不快点把刀移开,她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可是恨有用么……

    爹娘和哥哥们不会活过来,秋儿也不会活过来,她腹中的孩子也不会再有生还的可能~!

    直到思线的匕首到达韩萧的胸口时突然无力的滑落,思线眼前突然黑了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韩萧的怀里。

    泪,终究还是滑落了……

    太累了,仅仅是一天,这么多让她震惊和绝望的事情接踵而来,甚至连给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的心好累,已经无力支撑……

    原本就因为冥夜的伤势一个晚上都神经紧绷的不敢睡觉。

    再到后来小皓失踪时的紧张和无助,再到感应到北辰逸说的那番话的震惊和绝望。

    再到现在……

    秋儿死了,她成了杀害全家人的凶手,甚至连秋儿腹中大哥的唯一子嗣也丧失在她的手上。

    这些所有的一切,让她如何承受,她甚至连悲伤都已经表现不出来。

    陷入黑暗中的那瞬间,她只觉得好轻松,似乎可以逃避了,不用再面对那么多那么多的心殇,不用再面对那么多的繁杂和变故。

    就这么沉睡便好吧……

    再也不要醒来,再也不要面对。

    如此,便已经非常满足了……

    韩萧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思线晕倒的身子,看着晕倒在怀中的思线,韩萧眉间满是复杂之色,更多的,是怜惜。

    这是他淡漠的面容上很少显露的情绪。

    他痴痴的望着思线的容颜,一年没有见了,谁能了解他是有多么想念这张容颜。

    天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复杂,既害怕与她的相遇,但是日日夜夜却在思念。

    命了身后的侍从带着秋儿的尸体,并留下一批人处理小巷中的杂乱,韩萧抱着思线钻进了巷子口下人早已准备好的轿子里。

    “去水城。”淡漠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侍卫们赶紧整装就绪,轿夫们抬着一顶不起眼的轿子,一拨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水城是紧挨着元丰城的一座小城,是由一个小城镇发展而来的,但是由于地处繁华的元丰城附近,受其影响,经济也都被带动的迅速发展起来,由一个城市附属的小镇变成了一座小城。

    香月公主站在驿站的回廊处,柳弱的身姿隐在石雕精致的柱子后面,眼底满满是感伤,她从未看到过韩萧对她露出过恭敬和淡漠之外的表情,那种复杂,哪怕是她远远的看了也会觉得满足。

    她已经为了他,褪去了少女的蛮横娇丽,仅仅是一年的时候便宛然一副温婉淑良的夫人之姿,但是他的淡漠,他所谓的‘相敬如宾’,那真可谓是真正的‘宾’啊。

    香月公主眼底滑过暗伤,除了那一晚的温存,他真的是再也没有亲近过她了……

    那天,韩思线奉了父皇的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