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妃手遮天:指染浮华 > 妃手遮天:指染浮华第11部分阅读

妃手遮天:指染浮华第11部分阅读

    ,“放手吧,不值得。”

    不值得?思线无奈的苦笑,她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仓泯的生死的,可是自从她掉转过头来追着仓泯跑时,她早已将值不值得这一词抛到了脑后。

    就比如,那次韩府的人为了她连生死都不顾,她是感动的。

    仓泯垂下结实坚韧的草藤想要救她,她也是感动的。

    仓泯以自己为诱饵给她逃跑的时间,她依旧感动。

    仓泯为了她的安危让她放手,她更是感动。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正是这些,才让她一直紧抓着仓泯的手死也不放。

    “最后一次机会,放手!”独孤宸的声音已经冰冷到了极致,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森森的气势铺天盖地的扑向思线。

    思线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她淡淡的笑了,那么的轻快。

    “好,我放手。”她的声音淡淡的,异常的平静,这是她的妥协,也是生命中最后一次妥协。

    说完她紧扣住地面的那只手果断的松开了,失去了这唯一的借力点,她的身体立刻被仓泯下坠的拉力拉向悬崖,瞬间消失在地平面上。

    在坠下之前,她是笑着的,像仓泯那样自信从容的笑着,甚至,还带了丝胜利的得意。

    是的,她是胜利着的,因为她的生死,始终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仓泯永远都那么沉稳高雅带着自信,因为他是通透的,是自由的,这种自由是完全凌驾于自己的生死之外的。

    虽然前一世的思线是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可是她骨子里是倔强的。

    前一世一直被命运左右,好不容易有了再一次的生命,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要被任何人所掌控。

    意识到思线做了什么之后,独孤宸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想要拉住思线,可是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自由落体的速度。

    看着抓空了的手,独孤宸定格了动作,他此刻连震惊都表现不出来了。

    他不明白他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按理来说,仓泯死了,他很开心才对,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了。

    就算没有思线,他仍旧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这个赌注,是他赢了也好,平局也罢,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可是为什么,失去仓泯这个对手,失去了神秘而看不透的思线,他没有丝毫的喜悦,他此刻连一丁点的欣喜都没有,反而内心深处空落落的,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不断的吞噬着一切,包括他的思维,包括他的呼吸。

    心脏生生的疼,犹如被一直无形的手给狠狠拧住一般,痛到不能呼吸,痛到身上每一处毛孔都在战栗。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他也没那个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太阳日落西山,东升而起,昼夜交替,黑白交错。

    在那悬崖边,始终有一个身影就那么呆呆的站着,直到第四天,太阳升起之时,那崖边的身影才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那人满头的银丝在这耀眼的天地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没过片刻,便从林子里跑来一只小鹿模样的动物,驮着倒地的那人,渐渐隐入林子,不见了踪影。

    浑身散架一般的疼痛将思线的意识拉回了脑海里。

    她又穿越了,她还活着!

    这是她的第一个意识,而她的第二个意识便是愤怒。

    对,就是愤怒。

    她真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她醒来都会痛,为什么她就不能穿越到一个富贵身子上享福。

    第一次小思线醒来,衣衫凌乱,脸侧红肿疼痛。

    这次醒来,却是全身都痛。

    难道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想到这里,思线赶忙睁开眼睛,如果这个身体是残缺的,而且满是疤痕,如果还木有胸,那她绝对绝对是要再死一次的。

    虾米?妈咪?!

    上下打量着这个身体,粗布麻衣,看来是一个穷苦人家。

    身材矮小,看样子似乎是一个小孩,她就搞不懂了,为毛线每次都是小孩子?!!!

    而且这次还是一个全身疼痛家庭贫苦的小孩子?!!

    扫视屋内,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茅草屋,身下硬硬的‘床’竟然就是一个木板搭在两个石头上,中间有一个做工粗糙的小矮桌,除此之外,这个屋子里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思线甚至怀疑,如果来一场大一点的雨,这个房子便会被冲垮。

    不过茅草屋也不是全无坏处的,至少地震的话,不会被压死。

    如是自娱自乐的想着,思线忍着身上的疼痛轻轻的跃下床,向着那个看起来可以被称为‘木门’的地方走去。

    伴随着思线拉开木门的动作,门发出痛苦的‘吱呀’声,在这安静的空间显得格外的突兀。

    门外铺洒在思线面庞清冷的月光不禁让思线怔住,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现在是白天的。

    墨黑的天挂着忽隐忽现的星,闪烁着,虫鸣声阵阵,银光华丽的群星在墨色深沉的天幕上划出完美的图案,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恬雅。

    不由自主的,思线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什么样的,但至少,此刻她的心情真的很不错。

    就在思线很有诗意的看着天空半天,直到脖子开始酸痛,打算活动一下脖颈再风马蚤的做一首小诗应应景的时候,她余光猛然撇到身旁站着的一个黑影。

    顿时头皮发麻,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猫一般,连尖叫声也省了直接向旁边跳去,就差翘尾巴炸毛了。

    她此刻真的不再觉得这个夜景有多美了,她只觉的黑森森的夜晚,荒芜人烟的某个破败的小屋子,树影草叶凄凄的荒野,那黑影,除了鬼还能有什么!

    看着那个个子不是很高,貌似跟自己一般的黑影,思线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咕嘟’一声,格外的响亮。

    她曾经闲来无事浏览网页的时候看到过,有人说,小孩变成的鬼会是厉鬼,年龄越小的孩童,变成的鬼越是厉害,尤其是她在看过咒怨以后,更是对此深信不疑。

    眼前这个,莫不是传说中的厉鬼?!

    思线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黑影,那个黑影也不动,似乎是被思线刚刚那突然的一跳给吓到了。

    良久良久,久到思线开始觉得冷有些发抖,她才装着胆子,颤抖着声音问道,“内个……外面好冷,咱……咱们能进屋里继续么?”

    说完这句话,思线后悔的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什么叫做‘继续’?!

    难道现在不应该是让小鬼快点走开嘛?

    谁想到那黑影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好哇。”

    声音甜亮清脆,说不出的好听动人,带着小孩子的稚嫩。

    思线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词——乖巧。

    可随即她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说厉鬼乖巧,恐怕也就她思线能说出这样史无前例的话了吧。

    伴随着黑影的走动,走出了那棵树的阴影下,明亮的月光铺洒在他的脸上,形成淡淡的一层莹润的光泽,粉嫩白皙的面庞如水一般光滑,大大的眼睛闪动着水汪汪的波动,眼底清澈干净,似乎没有沾染到世俗的任何尘埃,仿佛不真实一般。

    可是思线在看清楚这张脸之后,顿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猛的倒吸一口凉气,一手指着那个小人儿,一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他、他、他、他……

    他那张脸分明就是韩思线的翻版!

    只不过少了些少女的清纯可爱,多了丝少年的清透阳刚。

    “妈咪,怎么了?”

    ‘嘶~!’思线的眼睛瞬间瞪圆,虾米?妈咪?!

    我靠,有没有搞错?

    这、这、这…… 这都是什么个情况?

    思线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脚步有些飘飘然了,她晃荡着脚步朝着屋子走去,她的目标正是那张破木板床。

    她要睡觉,睡一觉也许这个梦就醒了。

    此时此刻,她一定是在做梦,梦到她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梦到她看到一个跟她长得一样的少年,还梦到那个少年叫他妈咪。

    这简直是她两辈子做过的最离谱的梦了。

    思线靠墙睡着默默地数着羊催眠着自己入睡,可是没一会她便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记得她数羊并没有念出声音啊,她一停,身边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她心里开始念,耳边也传来轻轻的数羊的声音,而且数的数字跟她心里数的一模一样。

    思线猛然睁开双眼,扭头看向一旁,顿时又是一口凉气吸入鼻腔,她此刻真恨不得自己这么一吸,身体能瞬间瘦的跟一根面条一样,这样她就能离的旁边那个噩梦远一些找个地洞钻起来了。

    看着思线看向他,那个少年也睁开了水亮的眼眸,侧头看着思线,笑的眼角弯弯,“妈咪,接下来我们玩什么?”

    “啊~······”

    终于,一声撕心裂肺惊恐万分惨烈无比的惊叫声响彻山谷。

    不断回荡回荡,一声声传递到远方,形成了好似乌鸦飞过的声音,嘎、嘎……

    “妈咪你会把隔壁的哥哥吵醒的。”少年的脸皱了包子,他堵着耳朵,可怜兮兮的看着还正在叫的陶醉的某女。

    嘎?

    刺耳的女高音瞬间停止。

    “隔壁的哥哥?”思线此刻也忘记了慌乱,支起身子来紧张的问着那个少年。

    少年这才放下堵着耳朵的手指,仿佛如赦大罪一般轻轻松了一口气。

    “对呀,隔壁的哥哥还没醒呢。”

    思线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她立马爬起身来,鞋子都没穿就向外跑去。

    当然,那破草鞋穿不穿都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咯的脚生疼。

    跑到门外,思线左右张望的寻找,果然在自己房子不远处看到了另一个较小的茅草屋。

    顾不得多想,思线便向那个小的屋子走去,一把推开了那虚掩的称作是门的破门板。

    随着门的敞开,淡淡的月光尾随而进,照亮了漆黑的屋子。

    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思线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

    那不是泯又是谁?

    坠落山崖的一幕幕犹如前一刻才发生的事情,那些记忆画面犹如快速闪现的电影胶片一样瞬间浮现在眼前。

    感觉到思线的视线,坐在床边满脸迷茫的男子也望向门口,月光从背面打在思线的身上,他看不清她的面容,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眼眸的波动,是那样的复杂,那样的闪亮。

    “你、你……你醒啦。”思线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句话一说完思线顿时涨红了脸,她真的有一种想要钻地缝的冲动,这句台词简直是太太太暧昧了!

    每次电视剧里,男主和女主xxoo完之后的第二个早晨,女主或者男主都会端着早餐,温柔的对床上香肩裸露睡眼惺忪的人儿肉麻的说一句史上最大的废话——“你醒啦……”

    她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感觉去面对这个男子,若是往常,于她来说,他不是是一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会放弃一切随他坠落山崖。

    但是她内心清楚的知道,这绝对不是爱情。

    “恩……谢谢你救了我。”仓泯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听。

    思线不可置否的微微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救的,可是之前她确实是想要救他来着,承他一份人情不过分吧。

    “额……那你能送我回家吗?”仓泯温柔的声音再次淡淡传来。

    啊咧?!这是什么情况?

    他一个大男人外加高手叫她一个小小女童送他回家?

    而且而且,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家在哪里啊,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只知道一个字——泯。

    看着思线只是呆愣着不说话,仓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内个……我忘记了回家的路。”

    思线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

    “额,其实……我也忘记了我是谁。”

    思线猛吸一口气,眼睛再次瞪大。

    低头揉了揉快要暴出的眼睛,思线几乎可以肯定一个事实——她长大后绝对是大眼睛美女!

    短短的一天,她的眼睛瞪的都快要废掉了。

    咳咳,当然,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泯很可能是失忆了……

    微风习习,阳光暖暖的洒向地面,地面上的一切都犹如被披上了一层淡薄的暖纱一般迷人,诺大的一片花海旁,思线晃动着两条小腿坐在一棵从旁侧伸出的枝桠上,悠哉悠哉的。

    在她旁边两侧坐着的是一个男子和一个个头比她小一些的男孩。

    男孩粉嘟嘟的样子跟思线有着八分相像。

    思线手指肚轻轻摩擦着那粗糙的树皮,那天漫天枝叶飞舞,密密麻麻交错在头顶上空的画面便浮现在了脑海里。

    还有那群虎和群蛇,无一不给思线的认知带来巨大的震撼。

    想到这里,思线眼睛突然一亮。

    她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似乎不经意间小手轻轻一推,眼看着就要坐不住从枝桠上摔倒下去。

    在男子和男孩的轻声惊呼中,思线认真秉承地球的自由落体运动,从枝桠上朝着地面栽去,还是头朝下的那种。

    裸奔登基的帝王

    眼看着地面离得越来越近,思线眼底的失望越来越大,就在她准备伸出双手打算一个缓冲翻滚落地时,腰上突然一紧,下坠的身体顿时停住。

    思线顿时满眼的欣喜,就那么吊在半空中扭头向着坐在枝桠上担心的看着她的仓泯望去。

    可是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树枝上坐着的人的表情,腰间一松,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思线赶忙抱头翻滚,这才避免了头朝下开花的悲剧。

    借着翻滚之力,思线一轱辘站了起来,动作轻便矫捷,她眼底没有想象中该有的愤怒和狼狈,反而是满眼的欣喜,她一把拉住随后从树上爬下的仓泯,兴奋之一不言而喻,“怎么样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思线很清楚的知道,刚刚那树枝卷住自己的腰,一定是泯操控起树枝做到的。

    那天自从仓泯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甚至连自己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也不记得。

    所以思线才想着用什么刺激一下他。

    只是,刚刚那一下不知道他想起来什么没有。

    仓泯秀丽俊美的面容带着余留的惊吓,他看着思线眼底有些抱怨,“你这是做什么?为了让我记起来连命也不要了吗?”

    思线刚想解释说其实她都有准备,不会被摔着,可是在看到仓泯和小皓那张担忧的脸,本来说出口的话却改成了其他,“我下次不会了啦。”

    小皓紧紧的抱着思线的腰肢,白皙小可爱的脸庞,眼睛水汪汪的似乎随时会哭出来。

    “妈咪,不要这样子,小皓怕。”

    小皓便是那个长相跟思线有八分相像的小男孩,看起来比思线小一两岁的样子,可是却是一副真正孩童的稚嫩的脸,跟思线的小大人的成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自从那日思线醒来之后,便一直缠着她。

    思线曾问他为什么知道‘妈咪’这个词,结果小皓却挠了挠头,很迷茫的说他也不知道,在看到思线后就那么就叫出来了。

    要不是看到他眼底的纯真和澄澈不是骗人的,思线早就一巴掌把他煽翻在地,用真理告诉他撒谎的孩子是要挨巴掌的。

    问他叫什么,结果他也挠了挠头,苦思冥想了半天,说一个‘夜’字便再也想不起来了。

    于是乎,思线看在他不论她对他说什么他都回答‘好哇’的份上,给他起了一个很贴切的名字——小皓。

    想当初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黄昏,思线阴森森的笑着,露着善良的狼牙,对着可怜的绵羊小皓问道,“呐,妈咪给你起一个名字好不好?”

    小皓双眼一亮,毫不犹豫的说道,“好哇。”

    “一口‘好哇’,两面针,你就叫两面针好不好哇?”思线像极了勾引狼外婆的小红帽,尽量将自己表现的无害。

    男孩像是感觉到了思线的不怀好意,一个哆嗦之后,终于弱弱的开口了,“那、那妈咪,妈咪你是几面针?”

    思线的笑脸顿时僵愣,尴尬的咳了咳,思线伸手揉了揉男孩的柔软绒绒的发丝,趁机报复似的揉的乱乱的,“妈咪开玩笑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