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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39部分阅读

    肩膀被猛的推了一把,老牛大声道:“铁炎,你小子又摇头,又叹气的干吗呢?人家都走远了,咱们赶快跟上,这山里黑咕隆咚,野兽凶猛,你不会是想留在这里等着喂野人吧!”

    我心情莫名烦躁起来,已经走出好远,还回头往崖壁上看,迷茫而期待,但期待的终没出现。只得安慰自己:海豚等动物都是亲近人类的,野人里肯定也有,救我们的那个没准就是,他是野人里的海豚,……

    老牛快跑两步,追上珥瑶:“珥瑶姑娘,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有的野人戴面具,有的野人不戴?”

    珥瑶呆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野人无论是死是活,都从来不戴白虎面具,被戴上白虎面具的都是闯入山里的外来人!”

    珥瑶的话如同炸雷一般,让我几乎瘫倒。

    第一六八章 朔月夜

    五个人打着手电,在漆黑的山林里穿梭,因为珥瑶路熟,走的还算顺畅。

    不过,我的脑海里全是李永生与天元的影子,心绪起伏,思潮澎湃。大家一起来的神农架,如果他们遇上什么麻烦,不单我们内心有愧,回去也没法跟人交待,最可怕的结果是人言可畏,此事在我们那小村子里一旦传开,立即会风雨满城,口水都能淹死人。

    我越想越担心,如果不是老牛连拉带劝要我想开一点,我很可能立即掉头,原路返回找他们去。

    一路走着,精神极度恍惚,麻木的迈着步子,脑子里却是天元和李永生。心里给他们祈祷了无数遍,祈求老天保佑他们平安,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平安了,我们才敢回家。

    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连路是什么样子都记不太清,只知道一会儿在林子里穿行,一会儿又爬高上低翻岭上崖,一会儿又趟着半人多高的满是霜露的黄草。珥瑶和熙柔年龄相差无几,两人聊的比较投机,在最前面走的分外轻松。老牛跟洛雨在一起,不住的问些关于野人和珥瑶的问题。

    从洛雨的嘴里,我们得知:珥瑶这个神之女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几年前被狌旋带着几个野人请来的,听他的描述,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抢。有天晚上,正在睡觉的洛雨听到一阵女孩子凄厉的哭声,以为来了什么野兽,赶紧翻身起来,发现哭声是从寨子东边传过来的。他带着弓箭跑过去后,只看到一片狼藉,珥瑶家的大门被拍个粉碎,珥瑶的父母被吓的战战兢兢,缩在房间,瑟瑟发抖,问了半天,才知道珥瑶被掳走了,根据他们的描述与留下来的线索,可以肯定是野人们干的。

    第二天,身为一寨之主的支吉梯玛便召集起年轻后辈,进山找人,经过几次激烈的厮杀,终于将珥瑶救出带回寨子,奇怪的是,没过多久,珥瑶又失踪了,并且是在没有任何迹象的情况下失踪的。当大家带着巨大的疑问再次进山寻找时,遇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珥瑶竟然和一群金丝猴在一起玩耍,并且很开心。

    几经讯问,珥瑶才说出实情,在她被狌旋劫走的日子里,是两只小金丝猴给她带东西吃,陪在她身边,让她舍不得离开。这次与上次不一样,无论任何人怎么劝,怎么恐吓,珥瑶都不肯回去。支吉梯玛也没有办法,只得随着珥瑶的性子来,在她呆的大龙潭给搭了几间简陋的房子,定期让人送些生活必需品过来。

    洛雨说完,没忘了告诉老牛一句:“大龙潭很漂亮,金丝猴们也很可爱,你们会喜欢上那里的!”

    洛雨的话让我苦笑:我千万别喜欢上那里,哪怕风景再好。孤孤单单一个人,终日与猴子为伍,野兽为伴,不被折腾死,也会退化的跟野人一样。我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在神农架带点值钱的东西出去变卖了,在红尘俗世里过花天酒地的小生活。

    翻过一道岭后,远远看到下面依山搭建了一排房子,不远处燃着一堆篝火,旁边是一汪幽潭,火光照的很大一片潭水都是红色,远远看着仿佛火在水中燃烧。火堆旁边,站着一个提枪的汉子,走近时,发现是邱队长,看到我们后,便迎了上来,他先跟熙柔打个招呼,道些长短。

    珥瑶在旁边嗔道:“邱大哥,我都跟你说这里晚上不会有事,你放心睡觉就行了,外面这么冷!”

    面对救命恩人,邱队长没有对我们时的那种骄横,笑着向洛雨和熙柔道:“我今天睡好几觉了,现在睡不着,出来转转,结果就看到你们了!”

    珥瑶笑道:“我还以为是银毛它们又烦你们,惹的你们睡不着觉了呢!”

    邱队长呵呵笑着,往左边的向棵大树上看了一眼:“没有,没有,它们乖的很,你中午教训过以后,就再没往屋里进过!”顿了下,又道:“即便进屋里也没事,它们在这里的时间长,是名副其实的主人,我们只是客人,客随主便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几个人大笑起来,我和老牛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嘴里的银毛、客人、主人是指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清幽猿啼,几个半人高的黑影连跑带跳快速向我们这边跑来,吓的我赶紧抓紧武器,待看清时,不禁哑然,来的竟然是几只金丝猴。为首的一只,凹眼猩唇,浑身金黄毛色油光发亮,头顶上鸡蛋大的一片地方是银白毛发,像是戴了颗珠子,分外惹眼,也非常漂亮,隐隐猜到它就是银毛。

    银毛手舞足蹈的跑到离珥瑶两米左右的地方,猛的纵身一跃跳到珥瑶怀里,珥瑶笑着,像抱孩子一样,将它抱住。跟着银毛来的几只猴子只能围在珥瑶脚边,有的抱着珥瑶的腿,有的扯着它的裤子,有的干脆坐到她脚上。

    带着戏谑心理,我悄悄爬到老牛耳边:“哎,这跟孩子看到娘了一样,对了老牛,你有没有想变只猴子的冲动?”

    无论我说什么,老牛就算不回我,也应该给个反应,偏偏这时的他呆若木鸡,再看时,他脸色乌黑,偶尔还抽搐一下,显的分外凶恶。

    我意识到不对,这肯定是出问题了,赶紧摇晃着他的身体叫道:“老牛?老牛?你他娘的别吓我!”

    都说猴子是通灵之物,这点果然不假,银毛低呜着,扒着珥瑶的肩膀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对着我们我们龇牙咧嘴,一副要攻击的姿态。

    “呜!”老牛猛的把头往前一探,也对着银毛龇牙咧嘴,嘴角边上,黑色的黏液直往下流,那一刻,我心都凉了:老牛的嘴里竟然长出两根半寸长的獠牙!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到,邱队长脸色一沉,准备把枪举起来。我已经猜到他会这么做,枪抬的比他更快,又记恨他之前曾经欺负过我们,脏话都骂出来:“关你娘的屁事!杀他也轮不到你!”

    估计邱队长被气的快要炸了,脸色非常难看,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冷冷看着我。

    老牛这分明是蝙蝠血咒发作,我所能做的仅仅是不让他死在别人手里,却救不了他,甚至连我自己身上也有这东西,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跟他一样。只能在心里苦笑,有点黛玉藏花时的无奈:侬今藏花人笑痴,他年藏侬知是谁?

    金光一闪,银毛从珥瑶的怀里跳到地上,向爬在珥瑶腿边的几只金丝猴打个招呼,几只猴子立即爬到它左右两边,逞一个扇形,慢慢向我和老牛围过来。

    “银毛!回来!”珥瑶仅仅一声娇咤,银毛脸上的凶象立即收了回去,很不情愿的看了老牛一眼,然后转到珥瑶身后。

    珥瑶亲切拍着银毛的额头,似乎是安慰它,然后抬头向我道:“你们进过青犀洞?”

    青犀洞?我也不知道我们之前意外摔下去的那个洞叫什么,里面的确有两只远古三角犀,还有吸血蝙蝠,便把在那洞里的经过简单的跟珥瑶描述一遍。

    珥瑶无奈望着我,轻叹一声:“哎,朔月之日,正是它发作之时!”

    天上果然连丁点月亮的影子都看不到,正想问她我们还有没有救时,就听珥瑶与洛雨脸色一紧,同时惊呼道:“小心!”

    左臂被猛抓住,然后是一阵巨痛,转头时发现竟然是被老牛死死咬住,他嘴的獠牙已经深深的扎到我的骨头上,让我痛的撕心裂肺,再让它咬下去,我手臂都要断了,无奈之下,只得用微冲用力在他后颈上一砸,将他砸的昏死过去。

    古人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老牛这倒好,关健时刻先咬兄弟一口,真不是个玩意。

    伤口处惨不忍睹,但最让我绝望的还是那里很快长出一些黑毛,黑毛生长速度很快,转眼就有一寸多长,摸着还有些扎手。我知道,那不是简单的黑毛,而是远古的咒语,有人想让我们为贸然闯入他们的栖息地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我胃里突然一阵翻腾,奇腥无比的味道一股接一股冲上喉咙,让我几乎呕吐,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又胀又疼,最后实在受不了,干脆倒在地上,眼睛模糊起来,然后被人按住,再往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一六九章 大龙潭

    远山岩岫险绝,苍松翠柏矗立寒峰之上,近岭崖壁笔直,雾霭薄烟起浮谷壑之间。一片修竹挂青露,几檐草房凝白霜。天无朝霞丹犀色,天青天自高;水有奇峰倒影趣,水澈水幽蓝。

    之前,洛雨跟我们说,大龙潭风景不错,等我看了之后,才知此言不虚,即便让最优秀的画家来画,都画不出这里奇山秀水的险峻,薄雾青天的素雅,更画不出看者心里的舒畅。尽管冬寒依旧,冷风侵骨,我还是宁愿站在其中,想将美景印在心底,时时做这景中之人。

    早上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我们已经昏迷了将近两天,都是珥瑶和洛雨对我们悉心照料,又用奇药解了我们体内的蝙蝠血咒。据珥瑶说,那个是很可怖的过程,说了我自己都会恶心。

    进山这么久,每天担惊受怕,忍冻挨饿,我曾经强壮的身板都差点儿累毁,好不容易有个落脚的地方。当初跟李永生约好在这里见,但他还没有过来,我正准备趁着这个间隙调养一下,为下一次战斗积攒能量,自然要放松身心。

    “铁炎,你知道她用什么救的我们吗?”老牛突然扯着嗓子走到我旁边。

    老牛的吼声极大的打扰了我欣赏面前山水画卷的心情,简直是大煞风景,让我很想揍他。在我心里认为:我们能活着就很不错了,不敢再奢求什么,钱财都是身外之物,重要的是,我们没钱、也没值钱的东西。醒来的时候,珥瑶跟我说过,是用我们在远古三角犀角上抠下来的那颗珠子救的我们,并且说麢刺、犀珠,辟邪之王,固本培元,天下难寻。如果没有犀珠,只用草药医治,我们还要再过半个月才能下床,并且还不能根除,当时我还庆幸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带着自己的救命丹。

    估计是老牛舍不得那犀珠,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但是人家爹娘教育几十年,才教出这么个孩子,我自信没能力凭三言两语就将他说服。便想换个话题,轻轻转身,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嘘!说话时声音小点!”

    老牛一愣,瞪着眼睛往我面前的大龙潭里瞅了半天:“怎么了?水里有鬼?”

    我心说你这混蛋,看着如此美景,居然一点反应没有,张嘴就说鬼。不过,我的心刚被山水陶冶,懒的跟他发火,便指着远处的青山,轻声道:“你看,大山是这么的安静,它还没睡醒,虫子还没起床鸣叫,小鸟还没在树头歌唱……”

    老牛满脸吃惊,一手摸着我的脉门,一手摸着我的额头“铁炎,我都好了,你还没好?大清早天寒地冻的,看你站在风里,就觉得不对劲儿……你脑子没问题吧!”

    我不想让老牛毁了我的心情,依然没有发作,只是有点不耐烦,打开他的手:“我好的很,你刚才说什么?”

    老牛嘟囔一声:“你没事就好!”拿奇怪的眼神看我一眼道:“铁炎,你知道珥瑶用什么救的我们吗?”

    看着老牛那非常不忿的表情,有点奇怪:“老牛,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现在活着,还不知足吗?”

    没想到,老牛愣愣来了句:“铁炎,你只看到我的外表,却没看到我的内心,其实,我已经死了!”

    老牛满脸忧伤,心情低落,还说自己死了,简直太没出息,便向他道:“留得五湖明月在,何愁无处下金钩?不就是个犀珠吗?能值多少钱?”

    老牛带着反问的语气向我道:“能值多少钱?铁炎,你说它值多少钱?”

    我心生鄙夷,带着不屑道:“你的命重要还是犀珠重要?”

    老牛伸出三根指头:“三百万!刚才,刚才莫先生说它最少值三百多万!”

    湛蓝的水面平静异常,而我的心却狂躁不已,那年代的三百万,比现在的三千万都要顶用。听到这个数,没有人不心动,但还是不太相信:“冥府纸币?天堂银行发行?”

    老牛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仔细想想,老牛根本没必要拿这事骗我,只得自我安慰道:“莫先生老眼昏花,头脑不清楚!”

    老牛满脸沮丧:“铁炎,莫先生说犀珠千年长二分,万年长二寸,咱们那个犀珠跟拳头那么大。如果把它放在家里,蛇虫不近,蚊蝇不生,夏天清凉,冬日芬芳,是绝难遇见的极品,三百万是最最保守的估计!如果出国卖……”

    我立即抢断道:“那你就是卖国贼……”稍顿一下,无奈道:“三百万可以买几架飞机了,你说珥瑶这丫头,这么大的事先也不问问咱们!”

    老牛捶胸顿足,抱着一线希望道:“可不是嘛,你说她会不会剩下一点?”

    “你们都别想了,一锅煮的,我也喝了一口!”洛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

    在我的记忆里,洛雨都是孤傲异常,满脸冰冷,如果是以前,他听到我们说这些话,不但不会理我们,肯定还会鄙视我们。可最近却突然变的开朗,还会主动找我们说话,并且语气都与以前大不一样,温和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见到珥瑶的原因。

    洛雨一句话,打破我们所有的希望,只能无奈苦笑:“味道还不错?”

    洛雨虽然站我们身边,但眼睛却在几丈外珥瑶的身上:珥瑶正和熙柔拿着一把金丝猴最爱吃的云雾草和野板栗在逗银毛它们,表情娇痴而天真,惹人怜爱。

    老牛看了洛雨几眼,脸上一阵紧张,低声贼溜溜的向我道:“铁炎,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咱们过去一下!”

    走出几十步了,老牛的眼睛都不时瞄一下洛雨,让我感到很奇怪,便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道:“对了,老牛,中国的石油开拓者,铁人王进喜曾经说过一句很著名的话: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老牛脸儿都绿了:“铁炎,你看你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你吃饱撑的了去创造困难?这话要是早说几十年前,最少要给你弄个反革命的帽子戴头上,绳子牵着去游街。天冷把你脑子冻出冰渣还是怎么了?你记住了,人家说的是: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

    我本来是挖了坑让老牛往里面钻,见老牛已经钻了一半,便道:“那你告诉我,蛇妖是怎么回事?谁他娘的非说珥瑶是蛇妖,害的我们在那洞里九死一生,你这不是没困难创造困难?”

    老牛紧张的示意我不要再说:“铁炎,你小声点儿,被洛雨听见,他会拿箭在你屁股上戳两个窟窿!”

    “实话说出来了吧!我就在奇怪,你为什么躲着洛雨,原来是怕他报复,他不收拾你,我都想踹你两脚了!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诬蔑珥瑶到底安的什么心?贪心?歹心?色心?图谋不轨心?创造困难心?”

    老牛朝我摆摆手:“大家都是男人,男人的思想上犯些错误,你还不理解吗?我心里想的什么,你还不知道?你苦苦逼问有意义吗?”

    老牛的话等同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似乎在告饶,我再问下去,的确没意思,就不再问,把眼睛转到旁边水里。

    此处名为大龙潭,应该指的就是这水了,这水太讨人喜爱,澄清湛蓝,深不见底,远山近树,白云青天,黄叶枯木,青松新竹。这不是一潭水,而是一幅五彩缤纷的画!

    正当我被这副美妙神奇的自然画卷陶醉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