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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38部分阅读

    ,刚才他们最先出洞,然后就朝这里奔来,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正准备问,老牛指着崖壁道:“铁炎,刚才我看到一个戴着白虎面具的野人爬在这里,可是等我们追过来的时候,却没有了,你说它会不会钻了回去?”

    在里面看,这里应该是个洞口,现在却只有一道崖壁。纳闷盯着崖壁上的白虎面具看一阵,突然想到鬼宿积尸地,那里便是利用石精将光反射,让人晕头转向。难道野人为了掩饰洞口,特意在崖壁上做了手脚?

    带着试试看的心理,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奋力向白虎面具上砸去,如果崖壁上真有古怪,一下便能试出来,可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石头像是砸在人的身上,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石头落地后,被砸过的地方竟然有血流下来。

    石头怎么会流血?我脑子“嗡”了一声,都快炸了,正准备上前看个清楚,却发现自己的腿脚像被钉住,非常沉重。我顿时惊慌起来,想叫老牛他们过来帮我一把,却看到几个戴着白虎面具的野人突然从柱子后面钻出来,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第一六四章 画影 2

    一路走来,我们数次与野人见面,每一次都凶险无比,几乎丢了命。唯一的胜利就是在原洞湾,那次靠洛雨与田豪的帮助,以三人重伤的代价杀了两个。但是,在原洞湾是我们摆好圈套,以逸待劳,现在却是中了野人的套,跑都跑不动。

    慢慢走过来的野人简直就是我的死神,它们每向前走一步,我就感觉自己的生命流失一点,心中极度恐惧,焦急的口干舌燥。

    看着野人脸上的白虎面具,我想到过来之前洞口处巨大白虎浮雕獠牙上刻的字:“行天之罚,罔有攸赦!”猛然看到这句话,的确觉得它很威严,很富正义感,但仔细琢磨后,又会觉得它很恐怖,理解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不为过。

    《水浒传》里,水泊梁山打的是“替天行道!”的大旗。与“行天之罚,罔有攸赦!”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梁山那伙儿人做的事,还真没多少件能撑起“替天行道!”四个字。晁盖劫了生辰纲后,去投奔梁山王伦,王伦不同意,吴用就智激林冲,借林冲的刀,杀了王伦。这有点类似于抢了一个贪官的钱后,无路可走,就死皮赖脸去入股别人的公司想互相扶持,人家老板不敢同意,就挑拨离间股东闹内讧。其它的人也没几个好的,劫道、开黑店、吃喝嫖赌无所不包,虽然聚在一起拉起了队伍,杀了几个贪官,却并没有给百姓带来多大实惠,攻城拔寨后,钱粮都弄回梁山挥霍。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从古至今,都没有任何人有任何证据证明:天一定代表正义。所谓的行天之罚,替天行道,听起来冠冕堂皇,细细思索后就会发现,它不过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寻衅报复,清除异己,为了更好的中饱私囊而已。

    我边想边叫苦,为自己的性命深深担忧,却不经意间看到崖壁的白虎雕刻中摇晃着钻了个戴着白虎面具的脑袋!与旁边几个野人相比,它身形瘦小的多,像是未成年。爬出来后,它突然伸手将自己脸上的白虎面具扯开一半,我顿时看清它的脸,慌叫道:“支吉梯玛,你怎么从石头里爬出来……你没事吧?”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出来的是支吉梯玛,它竟然还戴着野人们的白虎面具。

    支吉梯玛满脸紧张,迅速把扯起来的面具又盖回脸上,快步走到我面前,从腰里摸出一张同样的白虎面具,压低声音向我道:“你戴上面具,野人就不会攻击你了,等下再跟你慢慢说!”

    面具不是很重,用木头雕刻的,惨白而丑陋,透着邪气,看一眼都觉得很不舒服,更不用说要把它戴在脸上,我十二分的不情愿,犹豫着迟迟不动。

    “野人都过来了,你还不快戴上,不想活了?”支吉梯玛的声音焦急而严厉。

    我依然怀疑白虎面具是否真的能救我,白虎是神农架土家人的保护神,斯图利发动白虎血咒保护圣火,灭了山鬼族人,同时也诅咒了巫甲和他的后人,并且派白虎守住洞口,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我一直想知道山鬼和野人是什么关系,如果它们是同一物种,白虎就是它们的克星、宿敌;如果它们不是同一物种,我们过来路上,林子里吊着的野人尸体为什么都戴着白虎面具?

    想到这里,我打了一个激灵,一路过来,我们见的野人不少,却没有一个活着的野人戴白虎面具,戴白虎面具的唯有林子里那些死尸!如果我戴上面具,会不会像林子里那些死尸一样?支吉梯玛让我戴上死人才戴的面具,是什么目的?他自己也戴着面具,难道他已经死了?想到这里,我冷汗都渗了出来。

    支吉梯玛似乎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跟我耗,抬头盯着我道:“小子,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白虎面具盖住了他的脸,却掩饰不了他冰冷的声音,让我心寒。

    他的话简直就是不打自招,等同于承认自己出了问题,但看他嘴皮利索,脑子还相当好使,似乎还有救,便跟他扯道:“梯玛,您替我们挡住狌旋,让我们有机会逃出来见见太阳,我们对您是很感激的。我知道您老人家面冷心善,不会别跟后生晚辈们过不去,干脆送佛送上天,好人做到底。反正您已经死了,就别再拉我们下水了,让我们回家去,给您竖个牌位,晨昏三叩首,早晚一柱香的贡,让您在九泉之下,吃喝不愁,香火不尽……”

    “呜…呜…”支吉梯玛阴笑着,左右轻轻摇晃着脑袋,嘴里轻轻念道:“戴上吧……戴上吧……”

    最不可思议的事在这时发生了:我一直盯着支吉梯玛的脸,确切的说,是盯着他脸上的白虎面具,他摇晃脑袋时,我竟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渐渐模糊,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感觉自己捧着白虎面具的手机械的往上抬,要把面具戴到自己脸上。

    林子里那些戴着白虎面具的尸体在脑海浮现,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浑身发胀流脓,有的浑身长毛……

    戴上面具就意味着自己会有跟它们一样的结局!我不想死,内心狂喊着,手却不由自主的越抬越高,甚至感觉白虎面具已经贴在自己脸上。

    就在这时,突然有双毛茸茸的爪子死死抓住我的手,又似乎想把面具从我手里夺走!

    接着,一声清脆的锣声响起,头脑顿时清醒过来!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浑身灰黑色毛发的野人,它脸上也戴着一张白虎面具,离我的脸只有一尺远。我怪叫一声,脚下条件反射式的后退,却发现我的手还被它抓着,手里还拿着一张白虎面具。它抓了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老牛,老牛的手里也拿着一张白虎面具。

    老牛和我反应差不多,也是想躲,野人发现后,先是有些惊愕,突然把手松开,转身快跑几步,扒着两丈高的悬崖蹿了上去。

    野人一松手,我立即后退一步,却感觉自己的腿碰到了什么东西,转头时又被吓个半死:地上爬着四只毛发棕黄|色的野人,它们蓬头垢面,样子十分邋遢,毛发也十分枯涩,像是大病未愈。每个野人手里都抓着一只茅草捆出来的笔,笔上粘满鲜血,它们正用笔在地上画我们的影子!

    我倒抽一口冷气:画影!

    人和鬼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人是有影子的,鬼是没有影子的。一旦没有了影子,人就不再是人,也不是死人,而是鬼!鬼没有影子,只能借黑暗来掩饰,所以阴鬼伤人的事多发生在夜里,越漆黑的夜,阴气越重,就是这个原因。

    人是有灵有知觉的,影子没有,却是人的一部分,与人永远相随,正所谓形影不离,所以也有人说影子是人的魂魄。影子与人不可分离,一些心怀不诡的邪恶巫师便想出通过影子来控制人的办法,它们在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人的影子画下来,然后按个人意愿随意处理,如果想杀死这人,就在影子的脖子或胸口插上一把刀,如果想折磨,就画些蛇虫毒兽,如果更凶残,火烤、水浇、刀割、棍敲都行。

    巫师们施法时,人会根据巫师所用手段的轻重,身体出现莫名其妙的症状,或疼或痒,或是有刀痕,或是有红肿。本来身体挺好的人,身体突然出现诡异的疼痛或是不该有的痕迹,那么就要警惕了,你可能被巫师画影了。

    总之,画影是巫师们常用的阴险招术,让人防不胜防,中了招的人只能任其摆布,甚至生不如死。

    我们有四个人,地上用血画出来的影子也有四个,四个影子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我和老牛的影子还是人形,而洛雨和熙柔的影子却是人身虎脸!看着手里的白虎面具,我隐隐猜到了什么。

    战战兢兢的转头时,果然看到洛雨和熙柔脸上都戴着一张白虎面具,分别把脸对着我和老牛,依稀看到他们的眼中流露出来怨毒凶残的光芒。

    第一六五章 画影 3

    当时,我们的注意力被崖壁上的白虎雕刻流出的血吸引,却被几个野人在背后画影,神智暂失,脑海出现幻觉,稀里糊涂的都把白虎面具往脸上戴,却在中途出现意外,我和老牛被黑毛野人抓住手臂,面具没戴到脸上,野人们画影没完成,否则,现在肯定跟洛雨和熙柔一样。

    不过,眼下这情形也让我们头大,戴了白虎面具的洛雨和熙柔已经迷失本性,虎视眈眈看着我们,把我们当成敌人一般,随时会扑过来。旁边的四个野人虽然爬在地上,也对着我们龇牙咧嘴,如同凶猛的怪兽,样子十分可怖。

    老牛突然把白虎面具往地上一甩,似乎有应对办法了,没想他却朝着黑毛野人爬上去的崖壁虔诚的做了三个揖,嘴里也没闲着:“我亲爱的、敬爱的野人兄弟,你轻轻的走,就像你轻轻的来,伸出热情的友谊之手,帮我们脱离苦海,然后潇洒而去。不留名字,不图回报,是如此可爱。以后要是从我家门口过,一定进去做客,我为你摆上酒席,与你促膝畅谈,真心结拜……”

    在这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他还啰里八嗦个没完,气急败坏道:“老牛,你他娘的等会儿再发闷马蚤行不?”

    老牛握着微冲,白了我一眼:“铁炎,恶有恶果,善有善因,我前世造桥修路,照顾鳏寡孤独,积德无数,才换来今天野人兄弟的相助,你要知道,你今天都是托我的福哪!”我气的鼻子都歪了,老牛却还没完,抬枪指着洛雨和熙柔,喟然长叹道:“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大家都是一起来的,你看看这两位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前世肯定都是欺负良善,造孽颇多的主,才有今天的报应,你要引以为戒!”

    老牛自吹自擂,对我却冷嘲热讽,我嗤之以鼻:“你个龟儿子,走个狗屎运就在这里嚣张,你前世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生偷鸡摸狗,杀生无数,来世肯定当牛做驴,任人鞭打,加倍偿还,赶紧闭嘴吧!”

    被我一骂,老牛没再说什么,反复打量着洛雨和熙柔脸上的白虎面具,向我道:“你说他们两个还有救吗?”

    如果支吉梯玛在,或许有办法,可他现在还没出来,生死未卜。我心里根本没底,只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一般情况下,巫师们下的咒会随着自己的死亡而自动消失,血咒除外。画影算不算血咒,我说不上来,但画我们影的几个野人是绝对要杀的,便向老牛道:“你开枪试试!”

    也不知道是我没说清楚,还是老牛真的太不喜欢洛雨,嘴上轻描淡写一句:“这是你说的啊!”抬手准备向洛雨和熙柔开枪。吓的我出了一身冷汗,支吉梯玛要是知道这件事,做鬼都要来找我们索命,赶紧一把拉住,喊道:“杀野人!”

    老牛手抖了一下,狡辩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反应,把你吓的!”

    爬在地上的四个野人像是听懂了我的话,相互对望一眼,眼中流露出恐惧而绝望的眼神,表情神态和人相差不大,如果只看它们的眼睛,简直和人一模一样。虽然怨恨它们对我们画影,可真正抬枪对准它们,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安。

    老牛看了我一眼,带着疑惑:“铁炎,你有没有感到奇怪?”

    我犹豫着,说出内心的想法:“对,的确奇怪!之前见到的野人都凶猛无比,这么近的距离早跳起来攻击了,为什么这四只野人一直爬在地上?”

    端着枪的手没有放下,我慢慢往前走了一步,有两个野人低呜着稍稍后退,这才发现它们不起来的原因,它们根本就不可能起来:四只野人无论是腿,还是手臂处的关节要么极度扭曲,要么又肿胀老高,估计已经严重受损,失去功能。可能是经常在地上爬的缘故,它们的手臂与大腿都少皮没毛,甚至磨出厚厚的糨子。

    记得白虎浮雕上有一条就写着,斯图利临死前,诅咒巫甲的后人要浑身长毛,只能爬行!

    我脑子一阵眩晕,趔趄一下,喃喃道:“难道这四只野人都是中了白虎血咒?”

    老牛赶紧扶住我:“铁炎,你站稳了!站稳了!你这是什么情况?被雷劈了?”

    我无心再和老牛说笑,低沉道:“我不是害怕白虎血咒,也不是被同情这几个野人,我只是想到了天元!你还记得天元变成蝙蝠,挂在树上的样子吗?我们身上的蝙蝠毒还没完全被清出去,如果有一天……”

    “呜……”旁边一声呻吟,我立即打住。戴着白虎面具的洛雨和熙柔动作机械的向我和老牛走过来,短短片刻功夫,他们手指前竟然长出一寸多长厚而尖锐的黑色指甲,比野人的都要长。

    老牛哆嗦一下:“铁炎,这,这算是尸变吗?”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总要想些应对办法,将所有的事情穿在一起想了一下,向老牛道:“哪儿有那么快,死也要有个过程吧,先把野人杀了,地上的画影毁了,看能不能救它们!”

    爬在地上的四只野人可能意识到大难临头,趁洛雨和熙柔围上来的机会,已经掉头,准备离去,我和老牛也不管那么多,抬枪就打,枪声、惨叫声顿时响起,血肉纷飞。没想到枪声却刺激了洛雨和熙柔,各自挥舞着手臂向我们扑来,邪恶的白虎面具,尖锐而锋利的黑色指甲让我心寒。

    他们来势汹汹,而我们却没有什么办法,用枪打的话,他们就真的死了。攻向我的是熙柔,邪气森森的白虎面具盖住了她的脸,让我心寒,举着手里的微冲就向她迎去。

    虎口一阵巨痛,微冲被她打的飞了出去,而她手臂的力量不减,重重打在我手臂上,连砸带抓将我拍倒在地,又滚了几下,疼的晕头转向。

    我刚才抬起手臂的的那一下,一百多斤的力量还是使上了,竟然是如此狼狈的结局,这样下去,我还能撑多久?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这一幕被老牛看在眼里,带着讽刺的证据向我道:“铁炎,她随手一挥,你就翻在地上,你跟那娘们儿演戏呢?”带着满肚子怒火看老牛时,他把工兵铲挥舞的呼呼生风,挡着洛雨,洛雨急的乱跳,看个缝隙,就向老牛抓去,工兵铲是精钢所铸,敲在生铁上都要留道痕,如果洛雨的手臂撞到那刃上,必定断掉,也是老牛心慈,把有刃的面被转了过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后,工兵铲一下飞到天上。

    老牛脸上的表情惊恐而又错愕,惊魂未定之时,戴着白虎面具的洛雨又向前一步,伸出利爪向老牛的头上抓去。一两寸长的黑色指甲足以将老牛的头骨穿透,而我刚从地上爬起来,离他较远,帮不了忙。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老牛怪吼着,身子突然向地上倒去,没想洛雨的手臂却如影随形迅速跟上,用力抓在老牛身上,将他提起来,扔出两丈远。戴了面具的熙柔和洛雨如此疯狂,却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也没有追过来,两人都站在那里不住颤抖,似乎在进行痛苦的挣扎。

    老牛嘴角挂着鲜血,虚弱道:“铁炎,你再不想想办法,咱们小命难保哪。”

    他娘的,我又不是巫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看到地上的画影,我依稀觉得如果把画影从地上抹去,或许有用,可那些血迹都快干了,要用水才行。便向老牛道:“他们的问题不在自身,而在地上,得去哪儿弄点儿水把画影毁了!”

    老牛满脸不悦:“你这蛋扯的也太大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