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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37部分阅读

    惊,张口骂道:“老牛,你他娘的是瞎子?连路都不看?”

    正准备过去拉他起来,眼角就瞥见旁边站起个巨大的黑影,它一只手拦腰将我抱住,也将我的双臂锁死,让我不能动弹,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身子一转,把我拉到岩石下。

    第一六零章 野人谷2

    求生的欲望促使我拼命挣扎起来,可每动一下,那东西抓我就抓的更紧,让我疼痛难忍,它的手里似乎有虎熊之力,难道是野人?上一次和他们遇上是在血祭坛,千难万险中,稀里糊涂逃得一命。今天不敢奢望再有人来救我,只能无奈感慨:真他娘的流年不利,竟然又栽到它们手里,只能说冤家路窄,同时也猜测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被送上祭坛?被穿在虎面浮雕的巨牙上?

    巨疼之下,我放弃了挣扎,也就在这时,一张脸由模糊变的清晰:星眸剑眉,英俊冷漠,不带任何表情,死死盯着我。他捂在我嘴上的手没有拿开,我叫不出来,如果能叫出来,我肯定骂死他,竟然是洛雨。

    原洞湾分别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也是在血祭坛上,金雕带走花蜈蚣头顶珠子的时候,野人意图阻拦,洛雨用凤尾箭帮助金雕逃脱,我们虽然没见到他的人,但箭绝对不会错,天下不会有其它人用凤尾箭。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与他见面竟然在这个地狱般的古洞里,并且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么粗暴的对我,吓我个半死,心道:今天你要不给个说法,老子拼了命也要跟你玩儿到底。

    “看那边!”洛雨压低声音,手慢慢从我嘴上移开。

    这混蛋在闹什么玄虚?带着这个疑问慢慢从藏身的石头下探出头时,眼睛都直了:离我们几丈远的地方就是洞口,这个洞口比我们之前走的要宽些,洞口的左上方,一张二尺多宽的白色虎脸在一丈多高的洞顶轻轻摇摆,尖锐的獠牙闪着金光,铁红色的眼睛如同两滴飘在半空的鲜血。

    这只白虎绝对是活的,如假包换,我甚至感觉到它嘴里喷出的血腥味与眼睛里透出的死亡气息。

    我们过来的时候,只顾盯着洞壁裂缝里钻出来的野人,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大家伙,如果不是洛雨拉住我,或许我们会撞到它嘴里,但也感到有些不正常:山里的野兽大多凶猛,更有极强的领地意识,我们在它面前几丈处晃悠它居然没有攻击,便奇怪道:“这只白虎是豢养的吧!”

    说完这句话,自己先苦笑起来:谁会养这东西?单看它那张脸,就知道身体不会小,就算有人敢养,估计也养不起!

    “白虎?这也配叫白虎?”低沉而冰冷的声音,透着轻蔑,却很熟悉,立即想到一个人:支吉梯玛。

    “铁炎,你没事吧!这老鬼……不……老先生出手太狠了,差点儿把我的脖子拧断!”老牛慢慢从石头那边爬过来,不住的转头着脖子,突然不动,失声叫道:“洛雨,你也在!”洛雨背靠在石头上,眼睛望着漆黑的洞顶,似乎在想什么,老牛跟他说话,没有丝毫反应,我们也没觉得奇怪,因为已经习惯。

    支吉梯玛和洛雨对我们来说就像一个迷,从里到外都让我们琢磨不透,也让我心底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这两个土家族的重要人物不会凭白无故跑到这洞里,他们想干什么?记得土王庙里也有白虎浮雕,浮雕上面的文字证明白虎跟土家族人有莫大关系,难道他们为了白虎而来?

    但是,刚才支吉梯玛的语气分明肯定洞里这东西不是白虎,它会是什么?转头时,洛雨依然望着洞顶发呆,支吉梯玛双目紧闭,跟老僧入定差不多。指望这两个人主动给我们指点迷津似乎不太可能了,正准备再看看那怪物,老牛低声道:“铁炎,你满头大汗也不擦一下,不难受吗?”

    我早就汗流浃背,可一直都以为那是刚才吓出来的冷汗,被老牛一提醒,才感觉洞里的温度比刚才又有提高,连稳坐不动的支吉梯玛和洛雨的额头都不停往外冒着汗。难道这个洞真的是个蒸笼,要把我们都给蒸了。

    “时间快到了!”支吉梯玛身子一晃,开口道。

    洛雨“嗯!”了一声,无奈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盯着我,回答了我的疑惑:“刚才你说对了一半,它是被豢养的,但不是白虎,是镇邪的魒犬!”洛雨强调这个,无非想告诉我们这只魒犬不配跟他们心目中神圣的白虎相提并论。

    魒犬我没听说过,但注意到洛雨说到它是镇邪的,镇邪的兽为什么会在洞里?难道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会是什么?正想看清楚,洛雨又道:“他们来了,去把你们的朋友带过来,等下跟在我后面!”他们?朋友?我暗骂一声,话说清楚点会死哪!

    我不知道洛雨说的他们是谁,但猜到他说我们的朋友应该是熙柔。我们过来的时候,熙柔没有跟着,这会没听到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晕过去了。

    看着支吉梯玛与洛雨如临大敌的神态,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却在这时,熙柔远远走过来,带着试探的语气:“你们两个没事吧!”

    “呜!”爬在洞壁裂缝里那个野人已经很久没动,在听到熙柔的叫声以后,猛的抬头,受刺激般不安挣扎起来,朝熙柔站的地方龇牙咧嘴。熙柔这次做足了心理准备,尽管脸上有些惊恐,却并没有像之前那么狼狈,继续壮着胆子往前走。

    她越走越近,野人的吼声也越来越大,终于惊动了本来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里的魒犬,魒犬怪吼几声,声音短快如雷,跟平常的狗叫有点像,声音却大的多,又在洞里,震的我耳膜欲裂。突然,整个洞渐渐明亮起来,不过不是天光,也不是灯光,而是将要冷却的火炭般的暗红色,暗红色最先在魒犬身上开始出现,然后是洞底、洞壁,很快整个岩洞都变成红色。

    老牛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沮丧道:“铁炎,我说怎么这么热,原来到处都是火,咱们不能等着被烤熟呀!”

    片刻功夫,洞里的颜色变的非常吓人,周围像是堆满了燃烧的木炭,可我并没有觉得热,反而感觉一股浓浓的阴气,支吉梯玛冷冷道:“这不是火,是血,看外面!”

    洞壁浸了血之后,变成半透明,隐约看到石壁外面几个人在晃动,它们身材高大,个个都戴着白虎面具,对着这个洞手舞足蹈,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

    第一六一章 野人谷 3

    魒犬更加狂躁,不住的摇晃着脑袋,在洞壁上乱撞,烟尘飞溅,巨吼如雷,洞壁又是暗红的血色,我仿佛看到一个在血海里挣扎欲出的怪物。更要命的是它就在洞口旁边,我们根本不敢过去。

    但我也知道,站在这里更不是办法。心里有些懊恼,把火气全撒到支吉梯玛和洛雨身上,愤怒的吼道:“如果不是被你们拉住,我们已经在外面晒太阳了!现在天都快塌下来了,还站在这里干吗?等死吗?”

    支吉梯玛全神贯注盯着发疯般的魒犬,被我乱吼一通,有些发怒:“想死的话,你随时可以走!”

    “走就走,老子难道会怕?”话说出口,我便后悔:一个人拿命做赌注,肯定是为的是活的更好,除了逼不得已和迷失心智,很少人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支吉梯玛跟洛雨敢藏在这里,目的绝对不是等死,如果推测的再大胆一点,洞里将发生的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什么时候怎么做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我犹豫着,正在想是不是该迈出这一步,老牛拍着我的肩膀道:“铁炎,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娘家人就在你旁边,你还怕个啥?”

    老牛这句话让我感动的稀里哗啦,可细细琢磨一番,又觉得非常别扭,使劲儿白了他一眼,抬高些声音:“谁说我怕了,你以为我会怕?魒犬魒犬,犬不就是狗嘛,老子好久没吃狗肉了,正想拿它打个牙祭呢!”

    话刚说完,洛雨猛然转头向着熙柔那边,大叫道:“小心!”

    熙柔正小心翼翼往我们这边走,听到洛雨的叫声,立即把身子一扭,向地上爬去,随后,魒犬巨大的脑袋一下出现在那里,速度快到令人咂舌,但熙柔的速度更快,在地上一滚,轻松躲过,双手在地上一扒,向我们藏身的石头后面跑来。

    魒犬自是不会放过,狂吠一声,如影随形跟了过来,诡异的虎脸,青白色的獠牙,以及深陷在里面的血红眼珠,还有嘴里喷出来的腥味让人感到即恶心又恐惧,可能是又离的近了,我感觉它的脑袋又大了很多。

    洛雨离的最近,看着魒犬过来,随手夺走我抓在手里的拉孜藏刀一下劈在它的脸上。

    “轰!”魒犬的整颗脑袋一下撞在我们前面的巨石上,将近一人高的巨石差点儿被它掀翻,烟尘之中,一张白虎面具摔在地上,却摇摇晃晃升起来一颗更加怪异的脑袋。洛雨管这东西叫魒犬,粗略的看,它稍长的口鼻的确和现在的犬科动物有些类似,却又有不同,青黑相间的面皮如同花豹,上下两对一尺多长的獠牙,耳朵高竖,胡须横伸,钢牙密排似插刀,眼珠凸起如滴血,看一眼就毛骨悚然。

    心里暗道,不知道是谁能如此厉害,竟然给这鬼东西也戴上白虎面具,更不知道这白虎面具意味着什么,难道真如洞口那白虎浮雕上所书的:行天之罚,罔有悠赦?可看魒犬的长相,就知道它不是好东西,指望它行天之罚,要有多少人惨死都是未知,它充其量就是远古统治阶级荼毒人民的工具。

    说来奇怪,魒犬头上的白虎面具被洛雨一刀劈掉之后,它竟然老实了许多,慢慢把身子缩了回去。这才发现,它不但脑袋大,身子也不小,能看到的有一丈多,剩下部分跟洞壁长在一起。本应该是四条腿,外面只有两条,可能是被困的太久已经习惯,它两条腿交替往回退的时候,也不显得笨拙。

    从地上爬起来的熙柔满身尘土,花容失色,胸脯不住起伏,呼吸似乎都变的急促。

    静,整个山洞突然无比的安静!魒犬安安静静缩回它那个角落,跟我们刚看到它时的样子差不多,唯有洞壁上的暗红血色依然不退。魒犬并没有受到致命伤,仅仅是白虎面具被毁,应该更狂躁才对,可它却没有,难道面具被毁对它是种解脱?

    我马上知道自己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魒犬旁边的洞底,有个人影慢慢走了进来,它身形相对矮小,与两三米高的野人比起来,不值一提,却比那些野人让人更为恐怖,它没有脸。确切的说,连身子都是一团淡红色的雾,说是鬼都不过分。

    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但我更不愿意相信这是个人,甚至是野人。

    它轻轻的抖动着身子,手做个拉门的动作,像是回到家里的人习惯性的关上房门,“吱吱呀呀”一阵怪响,一块儿与洞口一样高的巨石开始缓缓移动,片刻之后,把洞口完全堵死。

    每一个人都瞪口呆,屏住了呼吸,连支吉梯玛的脸颊也渗出冷汗。我使劲儿眨着自己的眼睛,希望自己看错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可睁开眼睛后,那淡红色的人形烟雾依然就在不远处。

    老牛结结巴巴道:“铁,铁炎,人家把门都关了,像是不太欢迎我们,我们赶快走吧!”

    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十分难受,却不敢擦一下,勉强从嘴边挤出几个字:“门都关了,咱们还往哪儿走?”

    老牛低声道:“不是还有后门吗?就咱们进来那洞。”

    “哈哈,哈哈,来者是客,我还没尽地主之宜招待你们,你们就走,不喜欢我这里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我们面前传来,苍老而沙哑,像八九十岁的老太婆。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面前没有人,只有那团红雾!

    在我看来,它仅仅是一个影子,怎么会说话?难道有人装神弄鬼吓我们?想到这里,豁然开朗,甚至为自己遇事不惊还能做出科学判断而感到自豪。我使劲儿盯着它,想从看出一些端倪,确切的说,是想找出这个影子的主人。

    就在这时,那声音又传来了:“外来人?你对我很感兴趣吗?”

    声音的确是从红色影子那里传过来的,却没有看到其它人,便把眼睛转到它身后,那里是变成暗红色半透明的石壁,难道声音是从洞外传进来的?

    “我跟你说话,你往哪里看!”那声音突然怪吼起来,像是有些暴躁,同时用手指着我。如烟如雾般的手,血一般的颜色,严厉的声音,吓的我三魂出窍,差点儿归位,两腿一软,差点儿爬到地上。

    老牛焦急喊道:“铁炎,这还真的是个鬼,趁着的门还没关,咱们快跑吧!”

    “跑?”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中国兵法中的最精妙、最具实战意义的一句话:三十六计,跑的快为上!我们两个早被吓的不行,现在达成默契,自然不再停留。

    “不要动!”支吉梯玛突然暴喝道。

    我心里道:“傻子才不动呢,你喜欢这里就自己呆着,老子陪你们玩儿不起!”但只顾着跑,嘴里没说出来,哪儿知仅仅跑了两步,脚裸便被什么抓住。

    被吓个半死,却不能摆脱,又是逃命之际,冲势正足。“啪!”巨大的惯性让我把它扯断,而我也往地上扑去,隐约中,我好像看到洞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很多白色骷髅,抓在我脚上的也是一根人的手臂。暗骂道:这洞原来是它娘的鬼窝呀!

    由于心里慌乱,爬到到地上后,就赶紧爬起,却看到地上的骷髅都朝我围了过来,似乎想把我永远压在下面。挣扎中,手臂一软又跌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被骷髅抓了,还是被咬了,反正痛的要命,就在这时,一阵红光劈头盖脸飞了过来。

    顿时一阵绝望:“完了,这些骷髅都让我不能摆脱,更别说那鬼一般的红雾了!”身边人影一闪,洛雨和熙柔从后面冲上来,连拉带扯把我和老牛拖了回去。

    我感觉自己已经无地自容,连抬头看支吉梯玛的勇气都没有,低头喘着气。老牛也没抬头,用手臂碰我一下,两人都是苦笑。老牛摸着手臂上一个个红色血点,轻声道:“铁炎,这是朱砂吧!”

    “朱砂?”刚才我们被骷髅围攻,一团红光过后,那些骷髅就不动了,我以为是对面那鬼,却不想是支吉梯玛为救我们撒过来的朱砂。我身上也有,洞里本来就热,早出了一身汗,朱砂粘到身上便融化成点点红色,像是难看的斑疹,指头划过更是一道猩红,像是血!

    洞里又安静片刻,苍老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隆吉梯玛还好吗?”

    隆吉梯玛?不是支吉吗?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支吉梯玛脸上青筋暴涨,目中喷火:“狌旋,今天我代隆吉梯玛来跟你做个了断!”这鬼一般的红雾居然有名字,叫什么狌旋,名字挺怪,像是和支吉梯玛还有些渊源。

    狌旋阴阴一笑:“呵呵,好好,一个死了,又来一个!你等下,我马上招待你!”说着,朝夹在洞壁上那个野人招招手。

    红雾般的手在暗红色的洞里几乎看不清,但那个野人却像着了魔,怪吼着摇晃着脑袋拼命往外爬,在洞壁挣扎的样子更加疯狂,过了片刻,突然带着一道红雾飞出,重重摔在狌旋脚前不远处。

    我的心再次狂跳起来,因为飞出来的野人只有半个身子,腰间有明显被抓烂的痕迹,应该是它为了出来,才用利爪把自己的身体撕烂。半个身子野人,腰间不停向外冒着血,却低声呻吟着,两只巨大的爪子交替在地上扒着,慢慢爬到狌旋脚下,像是忠诚的奴隶去见它的主人。

    青麢之刺

    野人也是血肉之躯,没有了下半身的野人每动一下都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手臂落地时如丧尸般机械呆滞,重重砸在地上,尘土溅起半尺多高。它拖着半个身子行进时,腰间流出来的鲜血和泥土混出一道腥红色的烂泥,空气里飘浮的也是浓浓的血腥与恶臭。

    两米不到的距离,它爬了半分多钟,到狌旋脚下的时候,已经虚脱至极,却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嘴恭恭敬敬的亲吻着狌旋的脚,然后一头扎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野人撕裂自己身子从洞壁裂缝钻出来,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狌旋一眼,或许它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它根本没有看狌旋的资格!能在临死前亲吻狌旋的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