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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30部分阅读

这些鬼邪之物的时候没个抵挡之物,又跑到驴头狼那里,将它满嘴的牙全都拿了下来,装在兜里。

    看着被我敲光牙齿的驴头狼,不禁为它奇特的长相感到好奇,耳朵比兔子的还长,嘴突唇厚,脸上的褶皱一纹压着一纹,仿佛有百岁之龄,十分滑稽,忍不住伸手在它头上摸了两下,死了半天的驴头狼竟然如此温顺。

    老牛身上的潮红渐渐褪去,呼吸也变得匀促,面色却未完全恢复正常,略带疲惫之色,想想也是,这么多天都一直在奔波劳苦中度过,时不时还来个意外,搞的我们心惊胆颤,疲于应对,是该好好休息一番了,看他睡的那么死,连我都困了。

    田豪忙着收集些柴草架起一堆火,把驴头狼去了皮,正在潭水洗肉,这才发现此时云气低垂天色已晚,惨雾渐浓暮色正起。

    说真的,尽管田豪用盐巴把肉腌过,又把驴头狼的肉烧的金黄酥脆,但我总觉得这肉吃起来不是很香,还有些腥臊,如果不是太饿,实在难以下咽。不过话又说回来,餐桌上面被誉为肉味鲜美的几乎都是食草动物的肉,至于驴头狼、甚至虎、豹等肉食动物最多也就算是滋补品,其实并不好吃。

    跟田豪很久不久,又承他救我们一命,吃东西的时候,自然要聊两句,我忍不住又把心底最想知道的那句话问了出来:“田豪,支吉梯玛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

    火光下,田豪的脸色猛的变了。

    第一三四章 云蟾 1

    整个晚上,无论我再说什么,田豪都不回我,并且愁眉紧锁,目光呆直,仿佛心事重重。直到半夜才意味深长的跟我说了一句话:“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但我知道无论梯玛做什么都是为我们的族人好,我也相信他。”

    这个回答让我很无奈,也让我深深知道,田豪不会像老牛一样,跟我推心置腹,最少现在不行。我没怪他,古往今来,宗教和信仰的力量远远大于一切,信佛的人说佛祖永远是对的,信神的人说神是万能的,就连一个国家的普通子民,也没多少人有胆子抨击时政,贬低国策,这中间不乏甘愿把生命献给信仰的忠诚信徒,但大多都是有口难说。支吉梯玛是田豪这一脉土家人的老大,是他们的神,是他们的君,我终究是个外人。

    因为湿气太大,阴黑的夜色跟水汽混在一起后,一切都朦胧起来,就连面前的火堆也都看不清了,模模糊糊的红色火苗在我的脑海不停跳跃,像是很远,又像是很近,我的上下眼皮打着架,慢慢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老牛还躺在我旁边,田豪却不见了。看着旁边噼里啪啦熊熊燃烧的火焰,就知道田豪肯定是往上面加过柴才走的。他昨晚的样子,仿佛也很有压力,甚至情非得已。只得仰天苦笑:“希望下次大家再见面的时候,不是你死我活提刀拼命的态势,做不了朋友,我也不希望跟他做敌人。”

    到下午的时候,老牛依然没有醒来,掰着指头一算,他差不多睡了个对时。本来以为他可能太困了,就没叫醒他,让他多休息一会儿,现在才发现有些不对。我叫了半天,又拍了几下,晃了几下,他都没反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要是他昨天中的邪毒没有完全好就麻烦大了。这里前不挨村儿,后不着店,田豪又走了,别说找不到医生救急,我连下山的路都摸不清。

    但是看他呼吸均匀,气色正常,跟昨天着魔时的样子大不相同,顿觉蹊跷。有话说的好,佛渡有缘人,药医不死病,看到旁边扔着的背包,记起里面或许还有些药品,赶紧翻找出来,解开几层塑料袋子装着的铝盒,见里面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药,还有针管和针剂,都是些应急救命抗感染的药。听说针剂的药效比药片走的更快,药效也更强,赶紧拿出两针,用砂片划开,针管吸了,准备给老牛来一针管。

    “铁炎,你这是怕我死的不透,准备送我一程吗?”

    听到有人说话,我立即被震了一惊,转头时,见老牛正老牛嘟囔着,又眼圆瞪,鄙夷的望着我。

    他这样子只说明一个问题:早都醒了,并且一直在看着我。亏我刚才还为他担心,原来竟然被这混蛋耍了,正想骂他一顿,老牛一骨碌爬起来,绕过火堆走到我身边,在我肩膀拍了几下:“铁炎,不是牛哥小看你,就你这样子,哪怕去医学院学几年,出来后也一定是个庸医,听我一句劝,赶快把针管收起来,小心扎到自己的手。”

    为老牛担心挂念半天,还被他这样嘲讽,我气极败坏差点儿把针管甩他嘴里,冲他骂道:“你他娘的装什么不好,偏偏喜欢装猪,叫着不应,喊着不理,听不懂人话。要不是我把针管找出来,你是不是准备长睡不起?”

    老牛振振有词道:“一个人可以七天不喝水,半月不吃饭,却不能整天不睡觉,所以说,保持充足睡眠是对生活的一种正确态度,是对生命的充分尊重!”

    “早说嘛,老子挖个坑把你埋进去,让你睡个够,还没人打扰!算是尊重了你的态度,也尊重了你的生命!”我愤懑着把东西又收到背包里,斜着眼睛向老牛道:“但是,你别躺在我面前,阻碍我前进的脚步,我的生命跟你不一样,是披荆斩棘,永往直前!”

    “那是,那是,这还用说吗?只有直着的时候,才能向前,躺在那里还怎么向前,难不成你还飞到天上去?”老牛半调侃的跟我咬文嚼字,让我哑口无言,只得自认倒霉。

    和老牛又吃点狼肉,他饶有兴致问驴头狼是怎么死的,把整个过程跟述一遍后,他也对田豪的枪法佩服不已,接连伸了几次大拇指。话题的最后,又回到支吉梯玛身上,也只能回到他身上,因为只有以他的权威,才能将洛雨和田豪都安排进整个局里。可他辛辛苦苦布这个局是为了什么?田豪昨天晚上说:梯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族人,难道他们族内出现了什么危机?

    正当我和老牛胡猜乱想时,远处山坳里,一缕孤烟从林中缓缓升起,在与天相接之时,摇摇摆摆散开,消失不见。

    不知道老牛这孩子是被身边接连而来的诡异之事吓傻了,还是自幼鬼片看多了,脑子里尽是些妖魔鬼怪的事,突然站起来,指着那烟向我道:“铁炎,快看,那里有妖气!”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先惊后笑:“什么?妖气?这你都看的出来?不会是蛇妖还活着,又准备来找你了吧!”

    说到蛇,我自己的心先慌了一阵,首先想到的不是狼乌梢,而是那女人。我们跟到那女人消失的地方,就被狼乌梢吸到洞里,在洞里转了半天,只见到蛇,没见到人。蛇如果是那女人的原形也还罢了,因为它伤那么重,就算不死,短时间也恢复不过来,不可能再找上我们。可我根本没看出蛇跟那女人有任何相似,这样想想,着实后怕,那女人呢?

    老牛的身体不自然的抖了一下:“铁炎,你这破嘴能不能别乱说话,蛇妖还来找你了呢,要跟你再续五百年前的情缘,再给你生一大堆长着黑斑的蛇蛋,到时候你就门丁兴旺了!”

    “你娘的!”我狠狠骂了老牛一句。

    老牛阴笑一阵,若有所悟道:“对了,铁炎,把地图拿出来,看看那里是不是凤铃她表姐住的大龙潭?说不定李永生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背包打开时,顿时傻了眼儿,两份地图都被水泡个稀烂,又被揉成一团,别说看,提都提不起来,尴尬着捧出来递到老牛面前:“刚才听你说蛇妖要跟我续五百年前的情缘,还要给我下蛋,吓的我头有点晕,眼有点花,现在看你的脑袋都觉得像个被踩扁了的蛇蛋,地图我更看不清了,你自己瞅吧!”

    闹归闹,路还是要走,现在地图没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刚才的烟明明就是人生起的火,说明那里有人在,就算不是大龙潭,问个路或是借个地图看看应该可以。

    望山走死马,望烟也走死人,我们不认识路,不得不看着那烟走,神农架植被资源丰富,原始森林覆盖极高,没多久,我们便被一片参天老林挡住,这林子里面,老树枝压枝,古木根盘根,粗葛藤绕藤,棘刺尖如针。十围红杉随处见,百丈青松密如云,地底落叶久积,化作深沼,散发出森森黑气;头顶枝繁叶茂,连成巨蓬,遮挡住日月星辰。

    见此情情景,不禁感慨:林中应有千年树,世上少见百岁人,老树无念活千载,人生有欲耗精神。神劳精损元气灭,永寿长生成浮云。南柯黄梁终一梦,霸业千秋似埃尘。

    这片林子,看着就觉得凶险,但和老牛立定前面,稍一商量,还是觉得少走弯路为好,两人一头扎了进去。

    第一章 云蟾 2

    林子里面昏黑深沉,瘴气飘浮,如果不是偶尔看到头顶星星点点的天空,我还以为现在置身某个山洞里。老天给人们的总是有限,还没过多久,连头顶微若夜星的光芒,都再不让我们看见,天彻底黑下来。

    脚下的落叶软绵湿滑,落叶腐化后形成的沼坑在电筒掠过时,微微反射出黑色光芒,从旁边经过时,不知道踩到哪儿,引得它“咕噜”叫着,升起一串气泡,气泡炸开后散出一股青黑烟雾,是非常刺鼻的味道。深山的树没人管理,随势而长,各种颜色、各种造型的粗壮枝丫随意伸展,仿佛面目狰狞魔鬼的手爪。这还不算,身边不时有奇怪的声音响起,头顶的树枝偶尔摇摆一下,都让我紧张万分。

    有人讽刺说,走在城市的路上,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上看头顶,小心有人在楼上高空抛物;中看四周,小心有飞车或是小贼突然冒出来;下看路面,防止城市的下水盖没盖上,一不小心掉了进去。话说的夸张了些,却几乎是我们现在的真实写照。

    一路走来,除了冒出气泡的瘴气坑,更触目惊心的是地上巨型动物翻滚打斗的残痕,和一些树杆上几寸深的抓痕,一切的一切,都向我们展示原始森林的野性和力量。

    我突然后悔自己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没想老牛也有同感:“龟儿子,本来以为从林子里穿过去,会少走些弯路,结果这里面全是他娘的弯路,老树古藤把林子缠的跟个蜘蛛网一样,还以为走到盘丝洞了!”

    眼下说什么都迟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便向老牛笑道:“记得牛哥你曾经说过:水深定有怪,山高必有妖。你走路的时候还是把眼睛瞪大一点,万一真被什么妖怪一口吞了,你也要做个明白鬼,最好在天之灵还能把它给灭了,兄弟我以后在你的牌位前也好多烧几柱香,多敬几杯酒。”

    “得了吧,铁炎,咱们身上都中了蝙蝠血咒,能活多久还是未知,你也别太乐观了。”老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重锤敲击在我心头,之前天元病发时如一只黑毛蝙蝠般倒挂在树上时的样子历历在目,如果有一天我也那样,真不如死了算了,可到那时我还有没有选择?

    老牛的话让我凄凉无比,自顾埋着头走路,再没心情跟他玩笑,他却一把扯住我:“铁炎,你知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对的,我怎么感觉咱们在兜圈子?”

    林子虽然不是迷魂阵,但地势起伏,巨树如屏,要不时绕开,又没有什么参照,时间长了,自然会疑惑。这种情形,我也无奈,身子往旁边树上一爬,苦笑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感觉哪个方向都是对的。”

    老牛叹口气:“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要不你再为难一下,爬到树梢上去看看!”

    周围的树最低都有几丈高,现在夜半树滑的,让我往上爬,我真有些怕,便向老牛道:“你怎么不上去?”

    老牛抓了一把脑袋,突然莫名其妙问我道:“铁炎,你觉得这里空气怎么样?”

    林子几乎密不透风,空气让人作呕,还能怎么样,但我不知道老牛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诧异道:“怎么?难道你喜欢?喜欢就我吸几口!”

    “不,不!”估计老牛没想到我会这样戏弄他,大手连摆几下,笑着向我道:“住在山顶的人,普遍都长寿,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上面的空气好哪!我让你到上面去透透气,就是为了你能长命百岁,寿……”

    说了半天,这混蛋还是想让我上树,立即向他道:“别他娘的兜圈子了,多吸那一口,难道就能多活几年?忘了告诉你,我这人自小怕高,万一脚下打滑摔下来,你负责的起吗?”

    老牛尴尬笑了笑,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铁炎,你的担心我是理解的,可我也有我的难处哪,我背后的伤不是还没完全好吗?否则,我早都爬上去了,哪儿用跟你费这么多口水。”老牛说完,眼神黯淡,把手伸到背上揉搓着,还龇牙咧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仿佛活不过片刻似的。

    对我们来说,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爬到树上去,如果运气好,碰上月朗星稀,可以根据月亮的位置和星座的位置判断出大概方向,如果运气不好,天空被云雾遮掩,也能看看周围的环境。神农架的森林毕竟分布在高低不定的山地丘岭,不像有些热带雨林,一眼望不到边。

    老牛的态度很明确,死活不肯上去,我只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挑棵枝繁叶茂的树,这种树相对好爬一点。快到一半的时候,听到老牛在下面叫:“铁炎,实在不行就别勉强!小心点,脚要踩实,手要抓紧。”

    我都爬到一半,他才跟我说,真他娘的讽刺,越听越觉得他话里有话,我心里不爽道:“你他娘的是在笑话我呢,还是在咒我呢!”

    老牛像是很委屈:“咱们两个什么关系你心里没数?我就好比管仲,你就像那鲍叔牙,咱们是相互帮衬,相互提携,弓不能离箭,箭不能离弓,只能做一对,你这人却疑心病重,总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更加郁闷:“老牛,管仲,这是个有大问题的人?做生意赚钱了,就多拿点儿;打仗的时候当逃兵,鲍叔牙出来圆场;最后踩着鲍叔牙的肩膀当宰相了,临死也没让人家也过一把宰相瘾,说鲍叔牙不适合做宰相。要不是你在这个场合说,我还真的不能明白什么是历史上人人称赞的管鲍之交,说通俗点:一个强者的背后,永远有一块儿甘心付出的垫脚石,你把自己比管仲,把我比鲍叔牙,意思不就是想把我当垫脚石踩吗?还有,也别再拿什么弓箭比喻了,不用说,你就是弓,老子是箭,你他娘的射了一支一支又一支,箭随便射,但弓还是弓……”

    高处空气真的好,感觉自己的头脑都灵活了,分析起道理来都一套一套。正说的津津有味时,头顶繁密的枝叶猛然剧烈摇晃起来,不是有落叶打着旋,从我眼前飞落。

    这时我所处的位置离树梢也就一丈左右,上面一动,我这里也不停晃动,吓的我赶紧抱住树的主干,再不敢动。

    老牛在树底下都发现不对:“铁炎,你别胡闹,小心摔下来!”

    “孙子才喜欢在十几丈高的树梢闹呢,老子没那么多条命这样折腾,树上有东西!”可能是过于紧张,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声音也不大,与头顶树枝的摇晃声混在一起,估计老牛没听清,所以他又喊了两句,接着看到他在拿着手电筒往树上照。

    现在我没心情理会老牛,脑子乱成一团,努力想着头顶会是什么东西:这棵树虽然粗壮,上面的也繁密,但是因为已经到树梢,最粗的树枝也就跟手臂差不多,那里想站个野人是不可能了,因为记忆里的野人都健硕,绝不是那么细的树枝所能承受。

    金雕?之前老牛跟金雕结了仇,金雕曾经追过我们,可想想也不对,这事已经过支很多天,老牛即使喝了小金雕的血,也早消化干净,更何况现在是半夜,金雕的视力嗅觉再好,也不可能找到我们。再说,如果真是金雕,它们肯定早都把整个树冠都掀了,绝不会摇晃两下就完事。

    那会是什么?狼乌梢?也不可能,蛇虽然会爬树,但那条狼乌梢如果真的有幸逃出生天,所过之处必定树折林毁,石滚沙飞,根本不会爬到树梢上。我努力把记忆里那些没惹起却勉?br />